第二十九章
“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你觉得我罪无可恕,不愿面对我,直接杀了我就是,我绝不会躲,你为什么还要寻死?”
晓星尘错愕不已,他试图说话,可薛洋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把晓星尘压在草滩上,掐着他的脖子声声诘问:“我把命都交给你,什么都听你的,你还要我怎么做才肯给我改错的机会?你根本不信我会改是不是?你就这么想摆脱我,甚至可以为此去死是不是?!”
他一想到刚刚晓星尘站在没腿的河水中就浑身发抖,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上一世心怀死志的晓星尘,去拉人时,生怕晓星尘一转身,脖颈胸前的血液已经冰冷干涸,他摸到的不过是个僵硬的尸体。
这太可怕了。
薛洋觉得自己像是笼中的困兽,他恐慌焦虑,痛苦不堪,一遍遍向着笼外的晓星尘求救,可是晓星尘只站的远远的对他笑,却无论如何不肯向他伸手——明明打开牢笼的钥匙就在他手里。
若他只是不救薛洋也就罢了,让薛洋自欺欺人困死笼中,薛洋也没有怨言,可他为什么还要在薛洋眼前自尽?薛洋不要求晓星尘接受他,只是想和他一起活着,或者,只让晓星尘一个人好好活着,这就够了。可仅是活下去怎么也这么难——为什么让晓星尘平安活着会这么难?
已经失去过一次,只一次就让薛洋痛得死去活来,如今怎能让他得而复失,怎能将他才补好的心再生生撕碎一次?晓星尘不能给了他希望,又以死让他绝望,他不能这么狠,他不能。
“晓星尘,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长久的克制瞬间瓦解,薛洋几乎崩溃,他像是疯魔了,眼中神智渐失,光芒尽散,只剩下报复般的疯狂执拗。
薛洋在一瞬间想到了要和晓星尘同归于尽。
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他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晓星尘也还是被他逼得要走原先自尽的老路,他们还是要落得前世一样的结局,那薛洋重生这一遭又有什么意思呢?太没意思了。
不如同归于尽。
薛洋忽然从腰间抽出匕首,狠狠割裂了晓星尘的道袍。
“你自己不愿活,不让我活,那我们就一起死。”薛洋自言自语般说着。
既然他在晓星尘眼中已经不堪到了极点,他还忌惮什么?
变故突如其来,晓星尘根本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紧接着下身一凉,大半身体已然暴露在空气中。晓星尘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急忙喊:“薛洋,我没……”
可话音未落就被扼制,薛洋不听他说话,他沉默着分开晓星尘的双腿,探入一指,草率强硬地打开了他的身体。
有如晴天霹雳,晓星尘惊叫一声,继而拼命挣扎起来:“薛洋!你要做什么?你疯了?!”
薛洋力气大的吓人,他欺身死死制住晓星尘,手指搅了几下就撤出,接着毫不留情地凶狠闯入,挺身艰难地动了动,凉凉一笑:“我早就疯了,你竟才知道?”
这入侵太过潦草粗暴,晓星尘仿佛整个人都被撕裂开来,惊痛之下甚至发不出声,薛洋居高临下看着他,晓星尘衣衫凌乱,一张脸在月色下惨白无比,脸上的绷带逐渐被染出两个血洞,他因巨大的痛楚张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仰着脖子,痛苦如脱水的鱼。
可晓星尘情况再惨烈,也不能阻止薛洋施以残忍的挞伐,他闭上眼,语气残酷冰冷:“晓星尘,是你把我捡回来的,是你多管闲事先招惹了我。”
薛洋狠力咬住后槽牙,叫自己别发出太可怜的声调来,他掐着晓星尘的腰,恨恨道:“你先招惹了我,说不厌弃我,却要自己去死……”
他浑身一颤,猝然睁眼,痛声喊:“晓星尘!你怎么敢死!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怎么敢……”薛洋声音忽然低下去,低得像是在哽咽,他的人也低下去,弯腰伏在晓星尘身上,话语间满是被抛弃的困惑茫然,轻声道,“你怎么能,连片魂魄都不留给我……”
让他连魂都聚不齐,让他知道死了的也不会听话,不会再有人听他说话。
晓星尘被薛洋凌虐得只剩半条命,已是反抗不能,草率破身的疼痛和被制于人的耻辱令他感到难以忍受,可薛洋一边施暴一边却还像受害者一样责怪晓星尘丢下他,让人分不清谁更可怜。
晓星尘在薛洋一波波凶狠的攻击中失声许久,久得薛洋以为他已经昏过去了,他才在某一次撞击中沉闷痛呼了一声,继而开始痛苦地低喘。
薛洋听着他的道长艰难忍痛的喘息,动作顿了一下,闭眼结束这一切,等巅峰过去,他再睁眼就掉下泪来。
这时便庆幸晓星尘眼盲,不然他这凶可逞不下去了。
他心道幸好,眼里却还包着泪,也不敢眨眼,只好死死地盯住道长的脸,用视线一遍遍描摹他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和不住抖动的嘴唇,看着晓星尘不能承受的模样,觉得自己也支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他们偏偏要相遇呢?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两个完全无法和解的人相遇了呢?上天让晓星尘碰到薛洋,又让薛洋重生见到晓星尘,到底是在惩罚谁?他们中间,究竟是谁犯了怎样的错,才一定要让两个人来受这段关系带来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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