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隐约觉得谢升的话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他下意识捂住胸口，好像这样就能把心跳捂得慢一点。
谢升收回手，捡起床上散落的药膏，信口又问了一句：“跟林湘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景昭回想了一番，猛然意识到他压根没跟林湘单独相处过。
准确地说，他这四五天来除了谢升，就没怎么跟别人相处过。
景昭：“……”
谢升没有逼迫他回答的意思，见他沉默不语，嘱咐了句“早点休息”，便拿着药膏回了自己房间。
景昭怔了片刻，突然想起艾朝大师说过，面对喜欢的人，心跳声是不会作假的。
那，刚刚升哥问他，为什么心跳声会那么快，岂不是意味着……暗恋兄弟的人不是升哥，而是他自己？
景昭心慌意乱地拿起手机，向大师求救。
『大师，我怀疑我朋友怀疑我暗恋他，怎么办？』
艾朝大师：『？』
景昭的话像是俄罗斯套娃，大师看不懂也是正常的。
他便解释道：『是这样的，之前我不是跟您说过，我怀疑我朋友暗恋我，您就教我去听他心跳声吗？可今天我发现，每次单独相处，我的心跳都会加快，我朋友还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大师，您说我不会是喜欢上我朋友了吧？』
艾朝大师：『不是没这个可能：）』
景昭：『！』
艾朝大师：『怎么，你朋友很丑，不愿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他？』
景昭：『不不，他很好看的，还是那种豪门大户的大少爷，我配不上他。』
艾朝大师：『做朋友的时候不会考虑配不配得上，为什么处对象就考虑了呢？』
景昭呆了呆，心里反驳朋友和对象当然不一样啊，还没来得及打字，又见艾朝大师回复道：『与其纠结门第问题，不如先搞清楚自己真实的心意。有可能你对他只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好感，相当于至交知己的感情。』
景昭诚恳求教：『那么我该怎么确定自己的心意啊？』
艾朝大师：『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多做一些亲密的行为。一次两次的心跳不能证明你真的喜欢他了，也许只是那一瞬间多巴胺上了头。如果每一次的接触都感到心动，再来考虑如何在一起的事吧。』
景昭收起手机，思考着做什么亲密行为。
在医院的时候，他就答应帮谢升洗澡来着。
这应该很亲密吧。
虽然是同性，但如果看到对方的身体会有感觉的话，一定就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了。
景昭想着来到了谢升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下门：“升哥？”
里头应了一声：“在。”
景昭推门进去，看到谢升正坐在椅子里，手机放在桌边，放着轻柔舒缓的纯音乐，手里拿着棒针和毛线，似乎上一秒还在打着什么。
景昭愣了一下，下意识从兜里掏出了第一天见面时，谢升送给自己的小黄鸡卡套。
谢升道：“怎么了？”
景昭又看了一眼谢升手里的针线，实在不太敢相信地问：“升哥，你送我的卡套不会是自己打的吧？”
“是，”谢升坦然道，“有什么问题吗？”
景昭：“……没，没问题。”
要不是亲眼看到，他真想不出升哥是会打毛线的人。
只能说不愧是升哥，爱好范围好广。
景昭镇定地接受了谢升的新设定，道明来意：“升哥，你手不是不能过水吗？洗澡要不要帮忙啊？”
谢升看了眼自己抓着棒针，红彤彤的右手，一副“你终于想起这件事”的表情，点点头说：“要的。”
说完起身，拿上今早景昭换下来的卫衣和运动裤，再去衣柜挑了一条干净的内裤，道：“走吧。”
景昭跟在他后头，看运动裤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升哥，你真的要穿我穿过的裤子吗？要不先洗一下再说吧。”
谢升走得很快，说话间已经进了浴室。
景昭还要再劝，谢升带上了浴室门，垂眼看向运动裤，若有所思道：“只穿了一晚上，按理说不会脏，为什么你一再提醒我换一条裤子？”
景昭还没来得及找理由，谢升倒先眉梢一扬，一副反应过来的模样：“你穿我裤子的时候，没拿干净衣物，是不是没穿……唔。”
他没能把“内裤”说出口，因为景昭捂住了他的嘴。
景昭一时顾不上手心传来的柔软与濡湿，耳廓通红地说：“升哥！”
真空穿了别人裤子，还被发现了！
谢升拿下他的手，眼里浮着浅笑，嘴角却还克制地平直着：“即使裤子被你的口口碰过，我也不介意。我相信你洗澡的时候，已经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
景昭：“……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不用谢。”谢升又看了一眼运动裤，思忖片刻，问道，“你的口口一般放哪边？”他的手捏了捏裤子的裆-部，“左，还是右？”
升哥你够了。
景昭又羞又气，转身就走：“我不帮你洗澡了，你自己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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