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升回到阳台,看到丢下的电吉他,怔了片刻,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嘴角无意识地上扬,眼里也盛满了笑意。
摄影师:??发生了什么好事能不能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谢升却带着神秘的微笑,自顾自拿起电吉他回房间,收拾起屋子来。
期间景昭跑进跑出,前前后后仓鼠搬家似的扛回来许多东西。先是各类食材,好做的不好做的,素材荤菜,咸点甜点。之后是乐器行租来的乐器,架子鼓,手风琴,萨克斯,等等等等。
钱穆拿起鼓棒敲了两下吊镲,好奇地问:“小景,这些乐器你都会吗?”
他心里存了个疑惑,景昭出身不好,出道也就这两年的事儿,哪有机会学乐器呢?
景昭接过鼓棒随意地敲了两下嗵鼓,道:“也没有,我是想着要办派对,就把人家店里有的都给租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在家开演唱会了”钱穆笑着调侃,“这么多乐器多少钱?节目组报不报啊?”
他这几天也看出来了,这孩子手头怕是有点紧,从头到脚的淘宝包邮,大棉袄都不超两百的那种。
因而好心地多句嘴,怕这孩子把自个儿腰包给掏空了。
景昭还真快见底了,花呗欠了两万一,余额宝里却只有三千六,要是下个月工资不到账,只能去喝西北风。
但他想着这是自己的小心机,为了在party上展示才艺才自作主张搬回来这么多乐器,就不好意思问节目组能不能报销,直接咬咬牙刷信用卡付了。
景昭正要说话,站在楼梯上的谢升淡淡一瞥导演。
导演一个激灵,主动上前道:“节目里的开销肯定都能报的,钱老师和景老师可以放心。”
景昭眼睛一亮:“这么好?”
“看把你乐的。”钱穆一把呼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要是我不问,你是不是还傻乎乎地自个儿垫了啊?”
穆哥这是在帮他立傻白甜人设吸粉吧,景昭感激地看向钱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钱穆让他的笑给晃了下眼。景昭是真好看,灿若春花,艳若桃李,怎样的溢美之词来形容他都不过分。
谢升远远看着。
钱穆感觉到背后凉飕飕,都不用回头,就知道亚洲醋王又发功了。
忙走开,嘴里低声碎碎念:“蓝颜祸水啊蓝颜祸水。”
孙钰正提着瓶白兰地路过,闻言纳闷:“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钱穆摇摇头,“我也去搬酒。”说着赶紧当苦力去了。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直男,可不想卷入什么奇奇怪怪的修罗场里。
景昭周围没了别人,谢升从楼梯上下来,走到他身边,给他搭把手,帮忙把乐器都安置在客厅的一角。
而后道:“以前都没见你玩过。”
Miracle时期,邵子昌和庄沉都秀过乐器,邵子昌是电子管风琴,庄沉则是架子鼓。景昭拿鼓棒的姿势标准自然,显然是个老手,却从未在团里展示过。
避开摄影机,景昭小声解释原因:“在酒吧里学的,徐哥说不能露馅,不准我暴露这个技能。”
谢升不在乎被摄影师拍,反正成片肯定会给他看,要剪哪一段都是一句话的事。但还是配合景昭压低声音,冷笑一声回:“我看是因为跟庄沉撞了,怕你抢了他风头。”
景昭心想早都过去了,再计较也没意思,谢升却不如他大方,心里又给徐文干记了一笔,封杀他的日期要再延半年。
大家齐心协力为party准备了整整一天,把小别墅装饰得像是要过年。
得知景昭会架子鼓,钱穆专门给他安排了个迎客的活儿。
“有人推门,你就‘动次打次动次打次’整一段,多排面啊。”
景昭点点头,特别听话地照做,一看到人露头就“动次打次”,一看到人露头就“动次打次”,钱穆等人邀请来的朋友,先是自个儿被吓一跳,接着再一块儿等着看下一个倒霉蛋被吓一跳。
小别墅里“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就没停下来过。
最后一个倒霉蛋是谢升的朋友,影帝顾行,特别特别大的一个腕儿,平日里的形象一直挺高冷。
推门进来的一瞬间,看到室内拉上了窗帘十分昏暗,眼前是七彩的旋转灯晃来晃去,耳边陡然炸开密集的鼓点,下意识也往后小跳了一步,手还在额前挡了一挡,像极了那些年猫被突然出现的香蕉吓到的模样。
要在以前,肯定没人敢“哈哈哈”顾影帝,可谁让谢天王就在边上,大家狗胆倍增,拍桌子拍腿地“哈哈哈”狂笑不止。
笑声中顾行面无表情走到架子鼓前,阴恻恻看向还在激-情打鼓的景昭,刚伸出手想把人揪出来教育一顿,手里直接被塞了杯调好的马天尼。
一转头,谢升在他身旁微笑,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鼓声澎湃,不知谁又开了音响,还有人拿着萨克斯吹了起来,客厅成了舞池,大家拿着酒杯跳着舞,场面瞬间high爆。
顾行自然没法再听清谢升的声音,却看得出谢升是专门来给鼓手解围的。挑了挑眉梢,瞥了眼摇头晃脑的鼓手,问:“就是他?”
谢升点头:“叫嫂子。”
“滚。”顾行这次看懂了谢升的口型,嗤笑,“明明是弟媳。”他抿了口鸡尾酒,打量景昭几眼,白净的脸颊不知被谁抹了道红亮的油彩,乌黑的发梢随着打鼓的动作飞扬又落下,额头的汗沿着太阳穴流到了脖颈,亚麻衬衫的扣子都崩开两颗,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照片里看着乖乖巧巧的小孩,倒也有这么“疯”的时候。
吵闹的背景音乐中,顾行肆无忌惮地嘲笑谢升:“这孩子有野性,难怪能救你一命。长得又漂亮,不怪你要以身相许。”
谢升挑眉:“你这种母胎单身的家伙懂个屁。”
顾行呵呵:“你就知道你一定能脱单了?”
谢升脸色一变。
两人同时对着对方冷笑一声。
景昭忽然感觉到两个人影压在了架子鼓前,心头一跳,头不晃了手不敲了,睁眼一看,顾影帝和谢天王面对面站着,时明时灭的灯光下也能看得出脸色都很不快。
他以为是整蛊行为惹恼了顾行,忙起身解释:“顾老师,我是想欢迎您……”
“别理他。”谢升却打断他,长臂一伸勾住他肩膀把人带走,凑到他耳边说,“累半天了,喝点酒去。”
景昭被谢升带着穿过人群,来到调酒的吧台前,为难地说:“我不会喝酒诶。”
谢升不动声色地给他调了一杯亚历山大,勉励他道:“没关系,这酒度数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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