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其实以前的时候关南衣也没有对时清雨这个人这么不耐烦加厌恶过,她坐在时清雨的车上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自己见到时清雨之后的一系列心理反应,得出的结论是时清雨这女人实在是太让人膈应了,膈应的她都想和这女人老死不相往来了。
…也不对,至少在恶心死时清雨之前她们还是可以见上一见的。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这才是当代女青年为人处事的第一标准。
关南衣上了车之后就歪着身子坐在副驾驶上,安全带也不系,那嘴巴一张就是满嘴的骚话,“你这车是换过的?”
记得没错的话时清雨当初开的车是奥迪A6来着的,这回这个却是大众,虽然她关南衣坐了四年多的牢,但对车还是有那么一点眼光的,这车明显就是没有之前的那辆好:“别人换车是越换越好,你这换车是越换越差,啧。”
别是这老师缺的事做得太多,破产了吧?
“这是我哥哥的车。”时清雨只是道。
“嗯?你之前的车呢?怎么不开啊?”关南衣笑,“我还挺怀恋那车的呢,你别说,你之前的那辆车的座椅要宽敞舒服的多了,这车不行,又窄又硬的。”
“这有什么关系吗?”时清雨有点不明白关南衣为什么会忽然说起这个,不解地侧头看了过来。
关南衣道:“因为座椅太硬的话车/震的时候会硌屁/股的。”
时清雨脸色一下就变得有点难看了,绷着张脸没有说话。
是个人看着她那脸色都知道该闭嘴的,但关南衣好像完全不会看人脸色一样,还在那里继续道,“不过可能硬着点也有别的一番滋味。”
“你知道的,有时候不硬的话会更让人难受。”
“……住口。”时清雨听不下去了,她转过了头,目光直视前方,侧脸冷硬如刀削,声音非常冷淡,“请你不要说这些。”
“那我要是偏要说呢?”关南衣漫不经心的问道。
她就喜欢看着时清雨忍无可忍的模样,按照道理来说她的这位老师也该骂她了,但是时清雨并没有。
没有骂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发动了车,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准备开车要走了,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开动,关南衣等了一会,见对方还是没有动静,忍不住道,“几个意思?”
又不开车又不骂她的,是等着她道歉吗?
呵,做梦。
时清雨不看她,只是平静道,“请系好安全带。”
关南衣:“……”
妈的,果然是个老古板,这么多年一点没有变的。
关南衣歪头,“我偏不系呢?”
时清雨转过了头来,黑沉沉的眼眸冷冰冰的看着她,关南衣忍不住在心里一拍大腿:妈的,绝了,就是要这个眼神,她真的是太期待这样的眼神了,因为读书的时候每每时清雨只要流露出了这样的眼神的时候下一句基本上都是会对她说“同学,请自重。”
自重?有什么好自重的?
从来就没有自重过的关南衣笑嘻嘻道,“要不劳烦老师你抬手帮我系个?”
这个要求对时清雨这种老古板的女人来说确实是过火了一点,关南衣都等着时清雨说她不自重了,她知道她的这个老师最是讨厌与人距离过近了,读书的时候去找她探讨学业的时候对方都是离她一米远的,现在要对方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过来给她系安全带…关南衣想想就觉得刺激!
但万万没有想到是时清雨听完了她的话后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骂她就算了,还真的往她的方向倾了过来,然后关南衣便看见了对方冷着张脸,低下眉眼,抬手给她系上了安全带的模样。
……要命。
时清雨凑过来的那一瞬间,她身上淡淡的牛奶香味也随着主人的动作毫不客气的侵入了关南衣的鼻尖,又闻到了那一抹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之后,关南衣下意识的就暴躁的想砍人。
这狗女人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关南衣觉得几年不见时清雨,对方真的变得太恐怖了,车开了一路虽然时清雨还是像以前那样一句话都不会跟她讲的,但是关南衣就是莫名地觉得对方绝对是没有安什么好心,都快在一起一个小时了,时清雨居然一句重话都没有对她说过。
她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是她变了还是时清雨变了?
***
关南衣到了时清雨家里已经是中午了,也得亏没有赶上高峰期的,不然跟时清雨呆在一个空间里的关南衣憋都能憋死了,屁都不放一个的,真的不知道这女人是哪家尼姑奄出来的。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一下车关南衣就忍不住乍舌了,读书的时候关南衣就知道她这老师是个有钱人,今日到了时清雨的家一看——果然是有钱人啊。
时清雨的家是栋三层的小别墅,暂且不论外观了,就那装修,关南衣一看知道是读书人住的地方,书多的关南衣看着头疼,偏偏她还要自打进了门起就嘴里就一直“啧啧啧啧”个不停,斜眼瞧时清雨,道,“老师,教书育人很赚钱吗?”
时清雨目不斜视,家教礼仪行为举止从来都是一等一的好,“尚可。”
关南衣坐了近五年的局子,对现在人民教师的薪资待遇确实不了解,但她也不傻,这当老师待遇再好一年的工资恐怕也买不起这别墅的一个厕所吧?
莫非这老古板弃明投暗了?知道骗学生的钱养活自己了?
想到这关南衣不禁甚感欣慰,当年她开公司偷/税/漏/税那阵时清雨没少念叨她,动不动就搬法律法规给她讲上门国/家大义的,听得关南衣头都大了,要不是念在时清雨那张好看的脸的份上,关南衣可能早就把时清雨从她办公室丢出去了。
想到这里关南衣不禁对时清雨态度好上了那么一点了,但总体上还是一副吊二郎当,狂放不羁的样子,她进了屋后也没客气,直接就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翘着腿,晃着她那双破皮鞋对时清雨道,“老师,没想道你住的是豪宅啊,啧。”
时清雨面无表情,站在客厅门口,淡淡道:“这是我奶奶的房子。”
“呦?富三代?”关南衣眼睛都亮了。
“……”
关时衣从果盘上拿了个苹果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洗都没有洗一下的就直接咬了口,张嘴就是欠的慌,“时老师啊,你说我这牢也坐了,家产也破了,女朋友们也跟人跑了——你对我还有哪不满意?”
时清雨板着张脸不说话,关南衣又咬了口苹果,笑容痞痞道,“我知道我是您老人家执教生涯中抹不去的污点,怎样?现在还要来教化我吗?”
半晌,关南衣才听到时清雨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不可理喻。”
关南衣听了这话却“嘿嘿”的笑了起来,她将啃了一半的苹果直接丢在垃圾桶里,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一样的问道,“你房间在哪?”
时清雨看了她一眼,“二楼左转第二间。”
“哦,我上去洗澡了。”说着她就往楼梯那边走,她是存心来隔应时清雨的,真是老天爷开了眼,让她一出狱就遇上时清雨的,她不折腾死时清雨真对不起她地痞流氓这称号。
时清雨倒也没拦着她,由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关南衣这个澡洗了快有半小时,太爽了,坐牢的时候她可没这待遇,虽然住时清雨家少不了被时清雨念叨管教的,但一想到能恶心到时清雨她就不枉此生了。
洗完澡出来关南衣倒是没有再穿先前那身衣服了,而是大大咧咧地围了张浴巾就出去了,她就是要去辣辣时清雨的眼睛!
到了客厅,便看见了时清雨坐在沙发上发着呆,也不知道他们时家是怎么管教孩子的,这时清雨发个呆都坐的那么端正那么笔直,不像她,跟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上,看着时清雨这正经模样她就是来气。
关南衣走了过去,唤道时清雨,“唉——”
时清雨回过了神,侧头向她看了过来,只看了一眼又飞快将头转了过去,眉头好像都皱了起来,“把衣服穿上!”
关南衣嘻皮笑脸地凑了过去,坐在了时清雨身旁,“穿什么衣服?我这刚出来的又没衣服穿的,难道穿你的吗?”
时清雨像是被冒犯了样,眉头皱的更紧了,也不看关南衣,硬邦邦道,“客房里有衣服。”
“哦呦?”关南衣听了这话来劲了,“专门给我准备的?”
“……”
看样是了,关南衣摸着下巴心想道,看来她这老师是想走温情线感化她了,这怎么成?她还没开始骚呢,才不要变得跟时清雨一样闷。
于是她道,“那你去把衣服拿来啊。”
她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没有想到时清雨真的就站起了身往客房方向去了,躲她跟躲瘟神似的。
这么听话?关南衣眼珠子一转,也起身跟了过去。
客房里时清雨刚从衣柜里将衣服拿了出来,一转身就看见了一路裸过来的关南衣,一时僵在原地,眼睛不知道往哪看的好,耳尖顿时就红了个通透,“你、你你你你……”
关南衣却还是一副没羞耻心的样子,站在那儿问:“我什么我?”
看来她这老师是真的是急了,说话都含糊不清了起来了,关南衣欣慰地想当场跳段艳/舞以表庆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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