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常姑姑的手段,让觅双反省,也让她变的更加谨慎了,同时,觅双也知道,她需要更加谨慎的去观察周围的一切,从她们的一言一行推测她们的所思所想以及所图以此,才能更加完美的武装自己。
不管如何,觅双知道,从确定了目标的那一刻,她需要只是坚定不移的前行,唯一不同的,大概也就是她前进过程中所需要的方法吧!
知道了厉害的觅双,更加的关注常姑姑和时姑姑的交锋,也期盼着能从她们的一言一行中,让自己不断的进步。
常姑姑是个厉害之极的人,她为时姑姑挖好了怎么走都会掉下去的坑,而时姑姑也一如常姑姑所料的掉进坑中,但觅双总觉得,事情还没有完。
时姑姑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从人事上来说,她是归常姑姑管的,按道理说,常姑姑要想动时姑姑,太简单了!那又是什么,让她这个下级无视了常姑姑,却还能安稳的扎根在浣衣局中的这个小院子中呢?
是金姑姑,是因为有金姑姑撑腰,这才能让时姑姑在不服从常姑姑管理的状况下安稳的待在这里,成为常姑姑和金姑姑斗争中,扎入常姑姑后方的一根刺。
而常姑姑要想除掉这根刺,金姑姑势必会阻拦,而今日,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还不见金姑姑前来相救。
难不成金姑姑要无视常姑姑挖了她的墙角吗?
再者,此事的起源既然是青竹的告密,告密的内容,时姑姑打死了人这一点也许在宫中稀松平常,但另一点,时姑姑似乎有疯病,这,在宫中可是个忌讳啊!而这么大的把柄,常姑姑可还没用呢?
或许,常姑姑有后招,而时姑姑所属的一方,同样有后招。
常姑姑慢悠悠的说道,“你既是管不好这方小院子,那就不用管了。”在时姑姑难看的脸色中,常姑姑叫道,“尚姑姑。”
“奴婢在”从常姑姑身后走出一人,她躬身答道。
“时姑姑不能胜任,便由你来管理吧!”常姑姑说道。
“是”尚姑姑答道。
“请问常姑姑,不知对奴婢的安置,金姑姑可知道?”时姑姑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怒气,但神色间倒是没有多少的着急。
双方都有后招啊!觅双感叹。
只见常姑姑面带微笑的说道,“你是在问金姑姑吗?其她地方出了点事,金姑姑可能没法过来了。”
常姑姑的语气平常,而时姑姑,面上终于是露出了点焦急之色。
如此看来,知道常姑姑要来,时姑姑早就联系好了金姑姑救急,但可惜,常姑姑在发难之前,找了点事情绊住了金姑姑。
真是一环套一环啊!
常姑姑的话刚落,便听门外有说话声阻拦。
“是有些事需要处理,不过些许小事,那里需要我亲自去处理呀?”
一个笑呵呵,满脸慈善的姑姑走了进来,她的身后同样跟着几个姑姑和太监。
“金姑姑!”院中的好几人打招呼。
原来这就是金姑姑,身为浣衣局的宫人,对浣衣局中的两大巨头,常姑姑和金姑姑她是早有耳闻,之前也是见过的,但因为心境的不同,之前她只当这两位是掌事姑姑,毫无想法,但今天,当心境不同之后再看,又有不同的发现。
先说常姑姑,是这浣衣局的一把手,其心计城府自然是不用说的,但是她的外表,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人,面容也毫无特点,眼神更无其他,也无丝毫的戾气,明明看起来就像是邻居家的一个婶婶,很平常,特别“平常”又普通的一个人。
而金姑姑,同样是四十多岁的年纪,略微发胖的身材和脸庞,但面容祥和,看起来平易近人,从眼睛和嘴角更是让人觉得笑语盈盈,相当的和善好说话。
可是,金姑姑这个面容和善的人只是这浣衣局的二把手,却能和身为一把手的常姑姑相持,在地位低于常姑姑时还能做到和常姑姑相持,只这一点,就能让人不敢小看了这个面容和善的人。
而与常姑姑和金姑姑相比,这院中的管事时姑姑,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眼神中更是时不时的有戾气流露,看起来便凶恶至极,但是,觅双从不怀疑,若是处于敌对,金姑姑和常姑姑弄死凶悍的时姑姑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越是内敛的人,越是可怕!
金姑姑如预料中的前来,常姑姑的神色中一点也无意外,从她还未说出的杀手锏便能推测出,她也没觉得那点事情就能绊住金姑姑,而她也一直在等待等待金姑姑的前来。
“常姑姑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转悠啊?”金姑姑笑呵呵的打招呼。
“听闻这个院子中的时姑姑无法胜任出了点事,我身为浣衣局掌事姑姑,自然要来看看了。”常姑姑也面带微笑的说道。
若是不知道的人,见这二人间气氛融洽,还当是什么好姐妹呢,可惜,这二人绝对是恨不得马上就能弄死对方的。
“哦?无法胜任?”金姑姑疑问出声,然后她看向时姑姑问道,“怎么回事?”
“因有刁奴偷奸耍滑,奴婢便处罚了她一二,除此之外,此院中宫人安分守己、努力干活,再无其她的了。”时姑姑连忙说道。
“哦,处置一二刁奴呀,那倒是没什么,毕竟,什么地方都有那坏了心肠的,若是遇到了,狠狠的处罚一下,也就安分了!”金姑姑笑眯眯的说道,仿若她口中说的不是动刑处罚,而是今天天气正好之类的轻松话题。
一旁的青竹,在金姑姑进来之前面有得逞之色,但随着金姑姑的到来,以及金姑姑轻飘飘的说出那话,脸色变的煞白煞白的,她着急的看向常姑姑,目露祈求。
常姑姑安抚的看了青竹一眼,说道,“刁奴不刁奴的先不说,只让这小小的院子中风波不断,尤其是半年前,还死了个年纪轻轻身体健康的宫人,便可见时姑姑能力不足以胜任了。”
时姑姑脸色一变,她是万万想不到,常姑姑竟然会以半年前的那件事来说事,听听常姑姑的用词,“年纪轻轻”,“身体健康”,只这两个词,就映射出那人死的不正常。
“半年前有宫人死亡,那不是身染恶疾吗?这染不染病可不是人力可为的。”金姑姑面色平静的反驳。
在她看来,不管你如何说,请拿出证据来!
“是啊,染不染病的确是人力不可控,但这伤不伤人,可就完全是人为了,正好,前几日我关注了一下浣衣局中意外死亡的宫人,发现点有趣的东西,金姑姑你要不要看看?”常姑姑说道。
“是什么?我还真有兴趣?”金姑姑说道。
也许,金姑姑这是怕常姑姑蒙她。
常姑姑示意后,从她身后走出一人,将一张纸呈给了金姑姑,金姑姑接过之后扫了一眼,又递给了时姑姑,道,“你也看看。”
看来,金姑姑是想要让时姑姑来判断一下那张纸上说的是真是假了。
时姑姑脸色很不好的接过,只一眼,她的脸色便不复之前的嚣张,拿着纸的双手有些颤抖。
她这是在告诉金姑姑,那上面写的是真的。
觅双作为知道些什么的人,她能猜到,那张纸上,应该是周璇的死因,而看金姑姑的表现,难不成她也不知道周璇是为何而死的吗?在周璇一事上,时姑姑连金姑姑也隐瞒。
时姑姑如此作态,金姑姑并不慌,而常姑姑也不着急,只见常姑姑不急不忙、状若关切的问道,“时姑姑这是怎么了?怎么双手颤抖?是不是得病了?你可不能像之前的那位周璇,因身染恶疾而突然暴毙,来人,宣医女为时姑姑好好诊治。”
来了,终于来了,觅双知道,常姑姑终于是使出了杀手锏!
那周璇死了,就算能证明周璇是被打死,而不是身染恶疾而亡,要想定时姑姑的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证言证人这东西,可操作的太多了,说不得就被时姑姑狡辩成功了呢!
但是,若是医女能诊治出时姑姑有疯病,那事情就毫无转圜的余地,这病在宫中是个忌讳,只要被诊断出来,别说是金姑姑了,后宫的主子们也保全不了她,可以说只要北证实,这时姑姑就等于是废了。
至于说医女的诊断,觅双觉得,从常姑姑要为时姑姑叫医女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管时姑姑有没有疯病,相信医女的诊断结果都是一个,那就是时姑姑有疯病。
毕竟,这医女是常姑姑喊来的。
而且,心计深沉的常姑姑既然敢叫医女,那就说明她能保证得了诊断结果。
常姑姑要除掉时姑姑的决心很大啊,若是金姑姑再无出人意料之举,这时姑姑,是废定了。
就是不知道金姑姑知不知道时姑姑似有疯病?若是不知道,那时姑姑的隐瞒,可就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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