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晕晕乎乎醒来过一次。
发现枕头边的手机不见了, 瞬间清醒了一半。
他被楚辞奕缠得脱不了身,只能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搜索手机的着落。
找不到。
秦生下巴搁在枕头上。
思索日记本被看全了的可能性。
“不再睡一会?”
再怎么不敢乱动, 身体还是紧绷着的。
秦生一醒,楚辞奕就感觉到了。
“你是不是又偷看日记了。”
昨晚哭得太厉害,嗓音还带着阵阵沙哑。
但不妨碍秦生话语里的警惕。
“你哭这么凶, 谁还敢偷看?”
楚辞奕扶着他的腰肢, 将自己抽了出来。
离开时,秦生神经蓦地绷得更紧了。
“啵。”
清晰的声音在卧室内回响。
秦生知道是什么, 瞳孔像一团般, 变得涣散。
楚辞奕一愣, 轻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秦生抠着枕头,僵直着身子不动了。
红晕一点一点地,从脸颊染到了脑后跟。
“……我,我要手机。”
抠了一会枕头,他又将脸埋进床单里。
显然, 还在为刚才发出的声音羞耻。
“宝宝想说什么?”
“我说,我要手机!”
他闷着脑袋, 语气凶狠,气势不足。
宛如一只伪装成狼的粉白兔子。
这样的神态楚辞奕喜欢极了,便道:“转过来, 让我亲一口就给你。”
秦生不肯。
还是楚辞奕强硬地把人翻转过来。
在薄唇上肆意地舔/舐/吸/吮。
哦,手机还回来就好了。
秦生觉得自己缺氧,头晕目眩。
写日记就是发泄的途径而已。
他会说一些很幼稚的话, 还会偷吃楚辞奕的醋,甚至会说出藏在内心里的,即其私密的事,被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看到——
一定又要利用这些来继续挖走他的心。
五年前,也有过无数次。
秦生喜欢甜食,也喜欢甜腻腻的水果。
他在日记里顺嘴提了一句,海南的芒果还不错,去当地不知道会不会更好吃?
一周后,楚辞奕便把人带去了海南。
秦生那时候对他排斥心很重。
瞪着一双清亮的眸子问他去海南的意图是什么。
楚辞奕用温柔地语气说,他发现秦生对芒果情有独钟,家里的芒果又都是从海南运来的,不知道当地的味道会不会更好吃……
与其这样遥想,不如直接去一趟。
秦生就是在这一刻稍稍卸下防备的。
他觉得自己和楚辞奕之间产生一种奇怪的契合。
居然在看到同一件事物后,有一摸一样的想法。
实际根本没有。
都是那混蛋从日记本上看来的。
哦,秦生还在日记里写过。
已经将近十年没过生日了。
母亲似乎忘了,父亲大概从没有记住。
每一次生日,都很寂寞,很孤独。
楚辞奕便特地退掉所有会议聚餐。
陪秦生过了十年来第一个有温度的生日。
那天秦生喝了不少红酒,有点醉了。
特别兴奋。
给自己戴上了狐狸尾巴和耳朵,跳了一支自创的舞蹈,像一只真正的小狐狸精,窝在男人怀里乱笑,气人的是,楚辞奕把这段摇着狐狸尾巴的舞录了下来,在第二天秦生清醒的时候放给他看了个遍。
如果楚辞奕不看日记,就不知道十年来的第一次生日让他有多高兴,更不会见到他眉飞色舞戴狐狸尾巴的模样,更不会有之后的兔尾巴和狗尾巴了。
秦生想起来就觉得羞愤。
闹着要删掉视频,楚辞奕骗他好几次要删。
结果直到今天,依然存在电脑里。
三年后,楚辞奕偷看日记被秦生发现,半分愧疚心没有,还一本正经又无辜地喊他宝宝,辩驳说,世上没有真正心意相通的伴侣,身体相通倒是可以,不过身体相通已经做得够多了,连哪里有疤,哪里有痣,他甚至不用摸索,便能碰到。
秦生气得差点进医院,把股间缝隙处的痣给点了。
哦,之前的三年,楚辞奕还专挑秦生最不排斥的姿势动他。
等男孩在日记里写下“习惯了”,过了一段日子,便又缠着秦生,做一些更深/入,更过分的事。
他就这样循序渐进,让秦生一点点习惯、接受,又离不开自己,像狩猎似的,把握完全的主导权。
如今楚辞奕已经把他看透了。
没有日记本也一样对内心的情绪了如指掌。
秦生最怕他看到那些羞耻的话。
——例如他以前写过一边记录,一边面红耳赤的东西。
其实被楚辞奕抱着,从身侧进来,安安静静睡一个晚上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
他一点都不讨厌。
但每到早上,楚辞奕出来时那一下难以启齿的声音,总让他恨不得钻进床底下。
要是被男人看到。
一定会故意弄出这种声音。
再欣赏他气恼无措,难看窘迫的模样。
……
秦生被亲得喘不过气来了。
明明楚辞奕还承诺,只是浅尝辄止的。
“我,我要上课去了……”
秦生感觉到身旁的混蛋有抱着他再来一次的打算,立即推搡着男人的肩膀抗拒道。
“嗯。”楚辞奕懒洋洋看了一眼钟:“是晚了点。”
刚好七点半。
这个时间点应该到学校了才对。
秦生被他缠得起不来,自然没有办法准时上班。
平日里章主任最讨厌这种两天晒网三天捕鱼的行为,理应骂他一顿,最近看到脖子上清晰的痕迹,不仅闭上嘴巴,不再说什么,还显得有些尴尬。
这种事,除了怪她外甥,还能怪谁?
楚辞奕有一下没一下,缓缓揉捏着怀里人的耳垂:“既然这么晚了,那就别去了,嗯?”
呆在家里干什么,任君宰割吗?
“谁要跟你待在一起!”
秦生一把拍开男人的手,想起身,又被扯了回来,听楚辞奕用一种慢悠悠的语气说道:“那我先帮宝宝穿衣服,好不好?”
这个混蛋就开始从内裤选起。
秦生抱着被褥抗议道:“我不要穿海绵宝宝的。”
楚辞奕停下手中的动作,微讶:“为什么?”
“我又不是十岁小孩。”
秦生不高兴道:“幼稚。”
楚辞奕便把他的内裤一件一件拿出来:“这件呢?”
秦生只是扫了一眼,立即恼羞成怒道:“不要——”
“宝宝,我觉得你穿上很漂亮。”
“哦。”秦生冷笑:“这么喜欢你怎么不穿?”
前后就两条细布,一看便是楚辞奕买来玩情趣的。
楚辞奕又挑了几件,秦生都很抗拒,只能自己挪着被褥缓缓往前,趴在床沿边一件一件看:“我都说了这种挂铃铛的我一辈子都不会穿。”
“宝宝,狐狸尾巴你也说过一辈子不戴的。”
楚辞奕说话本就镇定自若,还带着一股揶揄的味道,总能惹得秦生跳脚:“——是你故意灌醉我!挂铃铛的我不会穿,尾巴你也别想看到我再戴了!”
楚辞奕识趣地闭嘴。
秦生戴狐狸尾巴跳舞的样子很招人疼惜。
尾巴一边走,一边抖,一翘一翘,纯白的狐狸毛又衬得皮肤软嫩雪白。
这样碰到一丁点事,便害羞得几乎钻进地缝的小家伙,压根不愿意给自己戴上。
只有在偶尔喝醉酒、兴奋到胡言乱语的时候,可楚辞奕怎么舍得让自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喝醉酒?他一共只看过两三次罢了,真把人惹不高兴了,估计就再也看不到小秦生青涩摇尾巴的模样了。
秦生在另一隔抽屉里拿了件黑色纯棉的内裤。
然后凶巴巴地说道:“转过去。”
楚辞奕挑眉:“宝宝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才不是看没看过的问题。
秦生有当着他的面换裤子,被一把捉进浴室里,重新来过的遭遇。
能放心就怪了。
思及此,便丢了一条裤子在他脸上:“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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