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刚才那个桃之夭夭的。
好像叫秦生是吧,攻击性极强的小刺猬——
经常听姐提起,他是楚辞奕专门养在家里赏玩的,肤白纤瘦,浑身没几两肉,唯独臀圆润饱满,一看就知道被开发得不错,对外界目光格外敏锐,犹如熟透了的果实,咬一口,汁水饱满,甘甜可口。
杨欣霖本坐一旁冷眼旁观。
见弟弟一脸若有所思,便抬起脚,狠狠踹了他一下:“收起那些乌七嘛糟的破心思!”
膝盖一歪,方子意正好借机站了起来。
“滚吧。”杨若博看都不愿看,不耐烦地挥手。
杨欣霖拨弄着新做的波浪卷发,抬眸警告:“想摘路边的野花,杨家旗下的娱乐公司有得是练习生,乖的烈的壮的娘的想什么有什么,别打他主意。”
“谁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杨欣霖弯腰扣了扣桌:“秦生。”
杨若博稀奇道:“楚辞奕养得的小玩意罢了,娱乐会所‘□□’的有的是,就算今晚我留他下来,难不成日后真跟我杨若博、跟整个杨家翻脸?”
杨欣霖倚着真皮沙发,垂帘细细打量指甲,她最喜欢的哑光豆沙色:“他会不会和你翻脸我不知道,但我会与你翻脸。”
“哈——?”
杨若博舌头顶着右颊,不悦道:“姐,上礼拜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楚辞奕私生活干净,是择夫第一人选,但小金丝雀必须赶走,婚前金屋藏娇对婚后房事有害无利……还逼我接纳方子意,强调楚辞奕行不通就搭楚凌那根线,现在怎么突然改口了?”
方子意来杨家当家庭教师,也就两星期。
是小一辈聚会时,楚家现任主母的独子,楚凌做顺水人情送的。
杨若博不喜欢这种类型,干巴巴下不去嘴。
后来得知方子意学历不错,干脆让他管杨清樊。
两麻烦一次性解决,痛快。
杨欣霖红唇紧抿,道:“你懂什么。”
她跟楚凌接触过几次。
发现此人不是可以合作的伙伴。
况且没有实权,用处不大。
楚辞奕想整她,照样信手拈来。
她心里不是真的愿意结婚。
只打算利用楚辞奕手上的资源,人脉而已。
权衡利弊之下,她决定放低姿态,摆出足够诱人的条件,继续向楚辞奕抛出橄榄枝。
这次,不谈联姻,而是商业合作。
他们各退一步,达成一致。
如果秦生出事——
特别是在杨家出事,这种一致意味着结束。
“姐跟你不一样,姐是女人。
杨欣霖淡淡道:“贫穷落魄的姐看不上,势均力敌的,孩子一出生就得跟对方姓,不能算杨家人,爸……也不愿把重要的那部分财产交给我继承。”
杨若博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我不愿继承,最后还不都是你的。”
“不。”杨欣霖睨着他:“爸会想尽办法让你继承。”
杨若博愣了一下:“——老爷子哪有这么执拗。”
“执拗不执拗,你说了不算。”
……
走出杨家花园。
月明星稀。
秦生上车,把笔记本重重往后座一扔。
心情不悦时,他会不停咬指甲,自己发现不了,楚辞奕和阿素都是知道的。
“杨小姐又惹您生气了吗?”
先生和小少爷近日吵架的原因,阿素心里跟明镜似的。
秦生一出来便不太高兴,她自然朝那方面猜测。
“没有。”
秦生系上安全带,点开手机。
假装翻阅,实际内容压根没进脑子。
他不会告诉阿素,自己被杨若博调戏了。
阿素一知道,楚辞奕就知道了,楚辞奕一知道,出差回家的第一件事,又是给他做身体检查。
见秦生不愿回答,阿素闭上嘴巴,专心开车。
晚餐很简单。
小碗的西红柿土豆汤,葱花蛋炒饭和一小碟水煮青菜。
炒饭粒粒分明,味道不错,就是太油了。
拿筷子夹上两口,秦生细嚼慢咽吃着,觉得有些腻了,便皱了皱眉,推至一旁。
吃得太饱,夜里胃会不舒服。
写完报告已经夜凉如水。
舒舒服服洗完热水澡,正打算躺下,阿素敲响了房门:“小少爷……您睡着了吗?”
秦生探出脑袋:“有事?”
他穿着蜡皮小新睡裤,头发蓬松,衣服纽扣从上到下没有一颗松的,只露出细白的天鹅颈,小兔子乖乖的模样。
楚辞奕不在的时候,没人总惹他生气,攻击性自然消退了许多。
阿素指了指楼下:“您的电话,是先生的。”
“哦,他还记得我啊。”
秦生阴阳怪气地回答。
上次吵架,他还没消气。
这次说好走三四天,结果又一个礼拜没声音。
没声音挺好的,眼不见心不烦。
他巴不得楚辞奕一年都别回来。
秦生自己有手机,但喜欢挂楚辞奕电话。
还爱装作没听见不接。
楚辞奕便在家里装了电话,打给秦生不接,就直接拨家庭电话,反正有阿素。
秦生拿过电话筒,干巴巴道:“喂?”
耳边传来低沉熟悉的嗓音:“……宝宝?”
宝宝宝宝的。听上去像故意戏弄他。
从前只在床上这么叫,现在倒越发顺口了。
秦生语气略凶:“干什么。”
闻言,楚辞奕轻笑了一下:“被杨家大小姐欺负了?”
不用想都知道谁透露的。
“她不敢。”
秦生抬眸,狠狠瞪了阿素一眼。
阿素轻咳两声,提着裙摆识相地下楼。
倒是他刚说完,楚辞奕便沉吟道:“不是杨欣霖……难道是杨若博?”
秦生一愣,左脚踩着右脚,慌乱道:“我困了。”
楚辞奕停顿了一霎:“这么早?”
时钟刚刚指向十点,秦生有轻度失眠症,通常情况下,不到十二点是不会觉得困的。
“……身体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头痛,腹痛,肩酸?”
“腰疼。”所以秦生才不爱说谎。
撒一个谎要用无数谎言弥补。
楚辞奕又精明狡猾,幸好不是面对着面,不然第一句的时候就被拆穿了。
楚辞奕问:“那里还难受吗?”
话筒离得近,跟贴着耳畔问似的。
连着耳后根都一起痒痒。
稍稍将话筒拿远了一点,秦生听着就不对味。
都一个星期过去了,弄得再疼再深都不会到现在不好,不然早进医院做检查了。
没得到回答,楚辞奕一点不意外,慢条斯理道:“放在浴室里的膏药,有没有按时抹?”
突如其来转变的话题让秦生辞不及防。
……哦,是护理伤口的药。
姜医生给的,说是等伤口好了,要坚持涂抹,他身体纤弱,一天连续几次便承受不住了,涂药膏护理,柔韧性好了,不至于用力过猛事后受伤。
但太羞耻了。
楚辞奕在,会乘着他睡觉帮忙涂抹。
秦生自己绝对不会做的。
秦生怕男人知道了追究,扯着电话线,应道:“嗯。”
养了五年的小东西,就算撒谎心虚隔着话筒,楚辞奕也能听得出来:“别含含糊糊的,抹了还是没抹?”
秦生不吱声了,话筒握在手里格外滚烫。
楚辞奕道:“把视频打开。”
秦生骤然缩紧了身体,警惕道:“我没视频。”
“先把电话挂了,拿手机连接视频。”楚辞奕语调慢慢悠悠却不容拒绝:“有没有涂药,亲眼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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