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以前从来没有过——”

    秦生还想反抗,却听楚辞奕叹息:“是啊,以前每天都能清清楚楚看到阿生,现在却不行了。”

    因为,他偷偷拆了浴室里的监控器。

    楚辞奕在借题发挥。

    秦生明白了,白皙的脸颊一瞬间变幻了多种颜色,终于知道楚辞奕打这通电话的含义了,一方面受到了阿素的通风报信,更重要的,是刚洗完澡腹中有火无处发泄,故意来看看他。

    想看的,也不是他的脸,而是其他地方。

    挂了电话,秦生将自己锁屋子里,瞪着表在墙头的绿王八,觉得不在边上把“楚辞奕”三个字写了,对不起这张花半小时制作出来的画。

    可笔还没来得及拿起,手机又响了。

    楚辞奕果然刚洗完澡。

    桌上搁着一瓶洋酒,圆形水晶瓶,是路易十三。

    秦生的目光在敞开的真丝睡衣上停留半晌,这样的穿法根本什么都遮不到,轻易就能看见窄而紧致的腰线和一层薄薄的肌肉。

    他注重健身,没有赘肉是正常的。

    楚辞奕自持冷静,依然看不出情绪。

    他优雅地续上洋酒,隔着屏幕与秦生对视:“好看吗?”

    自恋个什么劲。

    都是男人,楚辞奕有的他没有?

    秦生冷哼:“怎么,楚家现在落魄了?连酒店都尽选郊区的了?”

    其实酒店不错,装修豪华,后背靠江,算江景房,但一到夜晚,没有灯光,没有街摊,寂静无声,再说,申华是国际金融贸易都市,谁谈生意往偏远的地方跑……饭局完回趟酒店都得开一两个小时。

    楚辞奕不紧不慢道:“附近全是你大哥管辖的工厂。”

    秦生愣了愣,还想着哪里来的大哥,回过神才明白,原来男人又故意占他便宜,平时楚轩昂、楚轩昂地叫着,也没见他喊一声哥,现在拿来埋汰他——

    秦生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可能吧。”楚辞奕搁下酒杯,轻笑道:“宝宝,你是不是忘了开视频的初衷了?”

    秦生清傲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了僵,染上一层粉晕,灼灼芳华,娇艳欲滴。

    夜晚的时光似乎过得格外缓慢。

    楚辞奕深沉如水的眼眸暗了暗。

    “别遮,那里很漂亮。”

    “让我仔细瞧瞧。”

    监督秦生细致地为自己涂上膏药,他这才满意了。

    说是监督,就是在屏幕前看着,一分一毫,像欣赏一朵褪去保护,又肆意绽放的柔嫩桃花。

    羞羞答答,颤颤巍巍,在花骨朵儿上,挂满了流淌的药霜。

    还是走之前,惹人疼爱的小模样。

    再说了,秦生那处娇弱。

    被没被碰过,他一看便知。

    “好像还有些红肿。”

    秦生声音清冷,脸却比新鲜的番茄还要红,又急又气,恼道:“我关视频了。”

    “不准关。”楚辞奕语气压制着,拇指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陪我聊会天。”

    秦生气得要死,连连冷笑。

    整天欺负他,还想让他当陪聊?

    人远在申华,难不成能特地赶回来教育他?

    秦生没好气地、直接关掉了视频。

    很快,手机再次“嗡嗡”叫起来。

    他想也没想,又点了挂断。

    紧接着,手机便开始不停地震动。

    还没完没了了——

    床边的小白睁着一双红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他蓦然想起阿素,可能会将小白剪成碎片。

    秦生觉得焦躁,渐渐坐立不安,最后忍无可忍,才按下接听键,瞪他道:“你好烦。”

    “嗯。”楚辞奕慢条斯理道:“我很烦。”

    不痛不痒,像打在棉花上。

    楚辞奕想达到什么目的,从没失败过。

    两人面对面僵持。

    楚辞奕道:“宝宝,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良久,秦生别开视线:“随便你。”

    哪有硬逼别人聊天的。

    秦生陷进床单里,有气无处发,踹了两下被子。

    “你要聊什么。”

    楚辞奕沉吟片刻:“宝宝最近在干什么?”

    “……你好无聊。”

    ……

    楚辞奕除了喜欢说不堪入耳的话外,还特别唠叨。

    随便应付,都能扯上两小时。

    两小时一过,秦生再暴躁,都没了脾气。

    抬眸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

    楚辞奕终于肯放过他。

    “睡觉之前先去刷牙。”

    小东西爱吃甜食,却不注意刷牙,从前被人管,更没有这种习惯,长此以往地,里面四颗大牙都生了黑点,幸好楚辞奕发现及时,老鹰捉小鸡似的把人拎进了牙防所——

    虽全补上了,但遭了不少罪。

    “哦。”秦生慢吞吞爬起来。

    领口的纽扣早被挪开,自己却没发现。

    楚辞奕的视线丝毫不避讳,反正里面的每一寸都是属于他的,看过尝过,甚至亲手留下过记号。

    平时敏锐得像小野猫。

    一犯困,稀里糊涂,被看光了都不知道。

    养这样一只小金丝雀真是伤脑筋。

    “以后离杨若博远一点。”

    看得楚辞奕想拿床单把他裹起来藏进礼物盒里。

    幸亏秦生没听清,直接走向洗漱台。

    不然一定反应过来,男人一番折磨人的举动,不是腹中有火无处发泄,而是听了遮遮掩掩,略带心虚的谎言,想查他的岗了。

    若意识到了,还指不定怎么发火。

    临睡前,楚辞奕叮嘱道:“晚上不要总踢被子。”

    “我没总踢被子。”

    秦生刷完牙,打了个哈欠,浑身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劲。

    被来来回回地吓唬,加上真不早了,困意袭来,把手机放在床前,身体缩进被褥里,刚刚好好,半点不露。

    “去年换季,是谁吵着嚷着觉着热,硬要盖一半踢一半,结果还发烧了。”

    “那是去年十月的事,天气一会冷一会热……”秦生狡辩道:“今年已经十一月了。”

    “快圣诞节了。”

    “嗯,可以吃雪橇蛋糕了。”

    前年吃的雪橇蛋糕,甜而不腻。

    去年没有吃成,他和楚辞奕吵架了。

    被褥里暖洋洋,秦生眼皮子黏在一起,一脸无精打采。

    楚辞奕道:“睡吧。”

    虽这样说,但还想再看一会近在咫尺的脸颊,便没有动。

    秦生掀起一只眼皮:“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嗯?”楚辞奕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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