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与青一同住,青一走后,屋内只剩下他一人,倒是方便行事。
他抬手一挥,关上门,随即扭头狞笑着,与傀儡对视。
那傀儡的眼神里只有淡淡的微光,目光平静,不掺杂任何情感。
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围着这傀儡转了好几圈,褚意欢捂住自己的胸口,过了好一会,他露出十分痛心疾首的表情。
瞅瞅这光滑的皮肤,还有这漆黑的长发,这晶莹剔透的指甲,妖王本尊都挑不出毛病,这傀儡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须知,高级傀儡的制作过程甚是麻烦,与真人的相似度越高,选用的材料就越高级。不仅耗材而且工期相当长,最关键的是,外壳制作好之后,内里还需要有上品晶石提供灵力,这傀儡才能如同真人一般行走。
褚意欢大为咋舌,如此算下来,这傀儡简直是个行走的小金库啊!
可惜,可惜,他大叹一声,这么多银子可以买多少只酱香鸭啊!真是浪费!
不过,这林千潇也真够奇怪的,褚意欢忍不住吐槽,既然如此痛恨他,又为何费尽千辛万苦,制作出这样一个傀儡,还天天带在身边,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傀儡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前方,眼神随着褚意欢的身形游走,而微微晃动。
褚意欢心知高级傀儡与主人心神相通,若是他此时惊动了这傀儡,林千潇那边立马也会得到消息。
看来他必须速战速决!
褚意欢不动声色,绕道傀儡身后,轻轻撩开掩傀儡脖子处的长发,两根手指摸索着,随意按了一下。
傀儡原本紧密相连的“肌肤”出现了一条裂缝,与此同时,傀儡微微一动,似乎想要转身,却被眼疾手快的褚意欢一把死死按住,将其中控制傀儡的上品灵石迅速取了出来。
没有灵石为躯体供应灵力,傀儡眼中的微光瞬间消散了。
褚意欢将手中的紫色灵石向空中一抛,又一把接住,挑眉吹了声口哨。
这灵石品相极佳,其内的灵气充盈,转手之后,或许可以卖个好价钱。
褚意欢不由笑了笑,又将眼神落在高级傀儡身上,眼神微动,这高级傀儡好像更值钱啊,若是能将这傀儡给卖掉……
想了想,褚意欢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毕竟是以他为模型制作出来的,在林千潇手中,无非是跪跪地砖,或是打骂两下,若是转手卖出去,还不知会被糟践成什么样呢!
褚意欢看了眼傀儡脸上的黑色面具,想要摘下,却发现这面具竟然被施加了法术,一时竟摘不下来,若是强行取下,只怕这傀儡脸上,薄如羽翼的皮肤也要跟着毁了。
褚意欢气结,转念再一想,又觉得林千潇这事儿办得聪明。若是被人轻易摘了这傀儡的面具,只怕不用多长时间,这傀儡就被褚意欢的那些仇敌们给碎尸万段了。
屋内,傀儡一动不动,任由褚意欢将它身上的黑色衣裳扒了下来,又将它侧身放置在榻上,脸朝内,盖上被子。
他将灵石、银子还有正睡着的小白都装进储物袋中,轻手轻脚推开窗户,探出头,四下看了看。
褚意欢住的这屋不临街,靠着酒楼的内院,窗户下是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槐树。
褚意欢撑着窗沿,一跃而下,落到地面时,正好听到天水阁弟子谈话的声音,自身后不远处传来。
褚意欢像没听到一样,不慌不忙站起身,大摇大摆,径直走出酒楼大门。
“那不是御清长老手下的傀儡吗?它这是去哪?御清长老临走时,不是说这两日明州城内不安生,让他守在易然门前的吗?”一弟子望着那抹黑色的背影,皱眉问道。
“这你都知道,偷听来的吧!”
“哪有!是碰巧听见的。算了,别管了,说不准是长老又派了什么新任务了吧……”
……
“那群妖物实在是欺人太甚!”
一名身高九尺、满脸横肉的九尺壮汉将手中酒杯恶狠狠地捏碎,咬牙切齿道。
周围众人也是一脸悲愤欲死的憋屈表情。
原因无他,新一届论道大会举办地点刚刚定下,那群妖人便得到风声,立即派手下爪牙前来明州,将明州城搅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当地的百姓只想平安度日,不愿招惹是非,便哭喊着跪求众修士将论道会地点定在别处。
这一举动惹得各世家名门义愤填膺,不知将那些邪魔歪道咒了个几万遍。
“要我说,还是咱们自个不争气,技不如人啊!”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摇头叹息,”不然也不会任由一群邪祟,如此肆意妄为!”
“这位道友此言差矣,修真界中不乏能人异士。天水阁的圣尊,金阳江家家主还有那风头愈盛的颍川城主,修为都极高,那些妖人能猖狂一时,却休想称霸一世!”一人拍桌怒吼道。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茶楼内不少修士附和。
茶馆二楼一黑衣男子闻言,哼笑一声,心道,怪不得林千潇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原来如此啊!
这人正是褚意欢。
他美滋滋地吃着云片糕,发现储物袋中有声响,打开一看,原来是天水阁通关玉牌发出了声音。
这玉牌既是进出天水阁的钥匙,亦是同门之间相互传信的工具。
啧,忘了将这玉牌丢掉了。
“你在哪里?”林千潇略微低沉的声音通过玉牌传了过来。
这人这样问,想必是已经知晓自己逃跑了,褚意欢眼珠转了转,笑了笑,只回了三个字:“你猜啊!”
林千潇沉默了,直至玉牌之上的光芒暗下,再也没有声音从玉牌中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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