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渔夫帽对着夏洛克点点头,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洛克回以点头致意,那些工作人员都放下了手中的箱子。
“可以打开吗?”夏洛克扫了一眼,还是没有迈动步子,直接在渔夫帽的身边拿起一只箱子问道。
渔夫帽压了压帽檐,也对着其他两个从甲板上走下来的人道:“不可以。”
夏洛克看了眼锁头,上面还有密码。
都是一样的黑箱子,这要怎么看?
托马斯傻眼了,不是说好先到山顶的人才有优先选择权吗?他们才移动了一码!
另外两个人走到渔夫帽后面的那些工作人员中,打量了他们一番之后各自选择了一个人。
夏洛克蹲下身子,密码锁是三位数的。
托马斯也反应过来,走到渔夫帽后面的那个工作人员身旁,学着夏洛克一样蹲下身子检查锁芯。
这样没头没脑的就要人解密码。
就算只是三位数,推算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但是这密码锁是单独的一个锁,卡在行李箱已经锁好的锁头上。
既然接受了这种野营的挑战,自然就要在规则之内尊重他们的要求。
主办方的人既然说不可以打开箱子,夏洛克便只是快速地扫了这些立在甲板上的黑色大箱子一眼,然后每个都推了一把。
他选了两个倒下时发出声音最小的箱子。
权当赌一把了。
夏洛克提着自己的两只箱子,再去看刚才那个渔夫帽:“先生,请问接下来是去哪?”
“露营的地方在半山腰背风处。”戴着黑色渔夫帽的男人有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夏洛克注意到他笑起来的时候只有半边的脸有法令纹,“祝您好运。”
夏洛克对他致以谢意,转身踩着木板往这座无人小岛走去。
在他转身走后,剩余的人也都很快地选好了自己的箱子。
托马斯迈开步子奔向夏洛克,等跟他并肩之后,才慢慢调整呼吸:“你真的太聪明了!我想说,真的很谢谢你。”
他清楚自己不擅长这类脑筋游戏,像刚才他就准备跟着大部队一起跑向山顶。
直到现在托马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戴着渔夫帽的人说先跑到山顶的人拥有选择权,而夏洛克却能最先拿到箱子。
听到来自别人对自己智力的夸赞,夏洛克还是挺愉悦的,他勾起嘴角:“不用谢。”
他们两人到达半山腰的时候,那些奔向山顶的人还没有过来。
“看来我们又有选择权了。”托马斯很高兴地转头看着夏洛克,擦了擦额前的汗珠。
夏洛克发觉这座小岛似乎只有这里最适合安营扎寨。
这就说明山顶上的那批人很快也会赶过来。
“请问你选好地方了吗?”在船上的人追上了他们,但那些人却在搭建自己的帐篷前先询问夏洛克的意见。
托马斯已经把自己彻底当成了夏洛克的代言人:“我们就在这里了。”
他们站着的这块地方,是营地里位置最好的一处。
“行。”对方也很干脆,跟着他的朋友在最近的地方也插上了自己的小旗,算是彻底划分领域。
等那些从山顶上跑下来的人发现这里时,他们都已经动作麻利地把帐篷搭好了。
夏洛克发现托马斯是自理方面彻头彻尾的白痴,他单独把自己的帐篷给支起来的时候,托马斯还在满头汗地对付着叠在一处的帐篷布。
“需要帮忙吗?”夏洛克把自己的两只箱子扔进帐篷里,来到托马斯这边,替他提着防水布。
“劳驾。”托马斯的脸涨成了番茄色。
——
一只浑身羽毛灰褐色的猫头鹰挥动着自己矫健的翅膀,从窗外飞进了屋子,将嘴里叼着的信封扔在了伏案于书桌前的丽贝卡手边。
丽贝卡抬起头来,注意到儿子又换了一只猫头鹰送信。
夏洛克在这个暑假莫名收到了来自协会的野营邀请,这让她颇感意外。
像英国这种阶级制度分明的国家,对出身的看重更甚于这个人本身的能力。
丽贝卡承认自己的儿子继承了拉文克劳的优异智力,但要是这孩子是来自于非巫师家庭,如今估计并不会收到这类邀请。
“谢默斯,”丽贝卡对着房间外轻轻喊了一句,“夏洛克的信来了。”
她的爱人,也就是夏洛克的父亲,不紧不慢地从房间外走进来:“那臭小子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
野营期间,夏洛克没有忘记定时给家里寄来问候的信件。
他在信中说起野营的经历时,倒是一笔带过环境的艰难与争夺资源完成合作任务时的不易,更侧重于在野外生存期间发生的一些趣事。
通过这些信件,他的父母对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些名字也都有了大致的印象。
“哦。”丽贝卡读完了信,扬起大大的笑容,“我们的儿子就要回家了。”
谢默斯很平静:“也该回来了,霍格沃茨就要开学了。”
丽贝卡非常遗憾地把信件递给谢默斯:“这个假期他跟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亲爱的,男人为了生存,总是要在外奋斗的。”谢默斯并不觉得他的育儿方式有什么问题,夏洛克可是个男孩,自然就要在年纪小的时候多经历些挫折。
丽贝卡叹息一声,心里还是对着儿子有些不舍:“霍格沃茨为什么要这么快开学呢?”
谢默斯一目十行地读完来自儿子的家信,然后把手搭在自己妻子的肩膀上:“甜心,我觉得这个臭小子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对家庭充满不舍。”
也正如谢默斯所预料的那样,他们的儿子夏洛克从船上下到码头的时候,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堆依依不舍的朋友。
作为女人,丽贝卡首先注意到的是他的头发短了,皮肤黑了,个字更是长了一大截。
下船的少年们都穿着统一发的军绿色制服,理着精神的短发,清一色地高颜值大长腿。
夏洛克踏着登山靴向他们走来的时候,丽贝卡还以为这是以为少年军官。
“妈妈,爸爸。”夏洛克先是开心地对着母亲挥手,接着在谢默斯的注视下恢复了跟同伴在一起时的清冷表情。
丽贝卡很高兴地拥抱他:“夏洛克!”
“妈妈。”夏洛克有点不好意思地挣脱来自母亲的怀抱,好在他的同伴此刻都在他们自己父母的包围下回应着来自爱意的夹击,没人注意到他。
谢默斯盯着他两侧被削短到露出头皮的鬓角:“你们都得了虱子?”
看在后天霍格沃茨就要开学的份上!他的爸爸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他。
夏洛克已经是个参加过童子军夏令营的男人了,他选择无视父亲的幼稚。
这段时间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托马斯搂着他那跟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贵妇人般的祖母过来打招呼了。
“奶奶,这就是夏洛克。”他对着祖母介绍,“这一个月如果没有他,我真的活不下来。”
这位热情的夫人激动地握着夏洛克的手:“我得为托马斯说声抱歉,我过于的溺爱让他从来没有拥有过自理能力,多谢你,小伙子。”
“托马斯是位真诚的朋友。”夏洛克被谢默斯推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老爸是想让自己说话说的漂亮点,“您不用客气。”
托马斯的祖母又对着丽贝卡和谢默斯道谢,并盛情邀他们冬天去美国的迈阿密一同享受阳光。
“多谢您。”丽贝卡自己的哥哥就在美国混,她这几年确实有搬去美国的打算。
对自己母亲的计划一无所知的夏洛克思绪已经跑到了昆汀一家人那边。
他的父母看起来就像是从事着严肃职业的政客,一举一动都非常得体,但对于快一个月没见的儿子,似乎过于冷淡了。
昆汀坐上车准备离开码头的时候视线终于跟夏洛克对上,他对着他点点头,随后做出了一个跟本人气质极其不符的咧嘴傻笑。
不过那个笑只保持了一秒,在他母亲侧过头之后,昆汀迅速恢复成了矜贵的英伦公子。
谢默斯难得耐心地等着夏洛克跟他的朋友们逐一道别,在这些孩子们都许下以后再联系这种承诺后,他终于还是催了一句:“夏洛克,再不走的话,天就要黑了。”
提着行李箱的夏洛克闻弦知意,非常利落地对着自己的朋友郑重握手道别:“有缘再见,我的朋友。”
他再啰嗦下去极有可能就这样被他亲爱的父亲扔在码头。
在这一家人坐上宾利道别之后,托马斯的祖母又正色搂着自己的宝贝孙子:“他姓什么来着?”
“斯图尔特。”托马斯扶着祖母的胳膊回答。
“斯图尔特家族?”与此同时,昆汀的父亲得到儿子的回答时,在座位上陷入了沉思。
他的妻子提醒:“是发明了纳米贴剂的斯图尔特家族。”
“对……”昆汀看着他的父亲一丝不苟地梳成背头的发型,联想到夏洛克的父亲,不由好奇道,“你们认识吗?”
这位保守党议员没有回答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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