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洲眼巴巴地看着华戈,希望他能想出什么办法,大约是他看起来一直都是这些人的主导者吧,所以她下意识地感觉他应该是比较可靠的。
华戈接收到她眼里的信息,上前一步,握住了门把手。
阮绿洲吓了一跳,小声问道:“你干嘛?”
阮妈的声音此时又响了起来:“绿洲绿洲!卫生间门怎么打不开了?”
华戈用嘴型提示她:“坏了。”
“啊、哦,好像坏掉了,你等一下,我去找螺丝刀把锁卸下来。”
“怎么好端端的坏掉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之前就有点不灵敏,这次可能刚巧关门的时候用力了点就坏掉了吧。”
“哎,你行不行,不行就叫开锁师傅来。”
“我先试试。”
阮绿洲看着华戈,用口型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去把窗户打开。”
阮绿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华戈抬了抬手腕,桌子上的那个装榴莲的盒子突然飞了起来,直挺挺地朝着窗外飞了出去。
“我的榴莲——”她好心痛,可是也已经意识到是榴莲的臭味惹得他们开始躁动。
榴莲被丢出去,又吹进几缕凉风,将味道冲淡了一些。
骚动逐渐平稳了下来。
华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都恢复原来的样子。
等各归各位以后,阮绿洲终于长舒了口气,将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阮妈妈擦着手说道:“这锁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事?”
“可能是卡壳了吧。”
楚屿还没有回卧室,阮妈妈一眼就看见了她,“你就是绿洲的朋友吧,长得可真标致,今年多大了?谈男朋友了没有啊?”
“妈——”阮绿洲怕楚屿说错话,赶紧叫了一声,“人家才刚睡醒,你别问东问西了。
“好好好,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阮妈妈向厨房走去,走到半路看到了刚才掉在地上的杯子,因为是木地板,所以杯子并没有碎,她弯腰从地上捡起来说,“看你天天毛手毛脚的。”
阮绿洲吐了吐舌头。
阮妈妈继续说道:“你房间里之前有这么多摆设的吗?”
阮绿洲支支吾吾地说:“嗯,前段时间跟朋友去逛了商场,看到很可爱就买了回来。”
“买个天平干什么?”
“就是觉得精致好看……”
“那弓箭呢?准备去当野人了?”
“妈——”
“还有你这些毛绒玩具,乱丢。”阮妈将不小心翻了个身掉在地上的狮子捡起来说,“咦?还有温度?”
“啊,是的,仿真型的,还会呼吸。”
“我听说过有一种仿真猫咪,专门给喜欢猫却不能养的人设计的,现在都出小狮子了吗?还挺可爱。”
“嗯嗯。”
“多少钱买的?”
“不贵,几十块钱。”
阮妈妈点了点头,没再追问,直接进了厨房。
“几十块钱可以买到我这么厉害的玩具吗?哼。”狮子小声咕哝了两声。
阮绿洲瞪了他一眼,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他闭嘴。
她将楚屿往卧室方向推了推,“没事你就去睡觉。”
“喂,你刚去卫生间拿东西没洗手,都是细菌,别碰我!而且我又不想睡。”
“好好好那你就看电视吧,反正少说话,降低存在感,我妈问什么你就尽量敷衍就好了。”她随手给他调了个台出来。
阮妈妈从厨房探出头说:“绿洲啊,你这里盐罐子空了,去超市给我买包盐去,我等下要用。”
“好我知道了。”
阮绿洲拿了钱包准备下楼,阮妈妈又叫住了她说:“等会儿。”
“怎么了?”
她将身上的围裙摘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阮绿洲说:“你就准备穿成这样去超市?”
“这怎么了?况且超市就在马路对面。”阮绿洲身上是一套浅灰色的纯棉居家服,长袖长裤,她觉得没什么问题。
“出门就要有出门的样子,一个女孩子家家,一点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给我换了衣服再出门。”
“妈……不就买包盐嘛。”
“那也不行!去给我换!换好了再去!”
阮绿洲没办法,只好回卧室换衣服,为了防止有人闯进来,还反锁上了。
终于能安静片刻,她觉得有点心累,一个转身,哀嚎着虎扑在床上抓狂一下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身下并不是柔软的床垫,而是硬硬的皮肉触感。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英俊冷漠的脸。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华戈抬起手扶住她的肩膀,他的手心温度很低,落在她的肩头,有一种轻微地冷冻感。
他的表情丝毫不乱,将她扶起来后才淡淡地说道:“我一直站在这里,没想到你会直接扑过来。”
“那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啊!”
“如果在客厅,不小心撞到人,就会被发现,所以在你的房间比较安全。”
有理有据,无法辩驳。
“那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华戈微微颔首,转身向门口走去,可是手刚碰上门把手,就定住了。
“怎么了?”
“你母亲现在在你门口。”
他话音刚落,阮妈妈的声音就响起来了,“绿洲,我在门口等你。”
“啊?等我干嘛?”
“我看时间还早,跟你一起去超市,你的冰箱里都空了,我多买点东西,你帮我提回来。”
“不用了吧……”
“快点,别那么多废话。”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好。”
她的妈妈也是打定了主意就绝对要执行的人,阮绿洲没辙,对华戈说:“大哥,你去帘子后面躲一下呗?”
“我不会看你换衣服。”
“那我也感觉很别扭啊。”
华戈转过身来,弯了弯唇角道:“你要是再不换的话,我敢确信,你的母亲会冲进来把你教训一顿。”
不用他提醒,阮绿洲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妈在门外不耐烦地踱步声。
“好吧好吧,那你转过身去。”
阮绿洲从衣柜里随便挑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刚把身上居家服的纽扣解开两个,对着镜子看到身后的华戈又隐去了身形。
看不到就更害怕了啊,她只好将裙子从头上套进去,然后再从里面把那身家居服脱下来。
她跑过去开门的时候,对着空气说了句:“你在这里帮忙看着点,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嗯。”空气中传来淡淡的声音,阮绿洲放下心来,赶紧跟着妈妈一起下楼了。
逛超市的时候,走到男装区,她想到了家里的那群裸男,本想着给他们卖点衣服,哪怕先蔽一□□呢,不然一直光着像什么样子。
可是现在跟着妈妈,肯定会被追问为什么买这么多男装,她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想想也就算了。
而那群光着的男人,在阮绿洲和妈妈一起出门以后全都变了回来。
“啊,这太不好玩了,我们凭什么要配合她啊,太憋屈了!”白一昂抓了抓头发有点暴躁。
狮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毛发说:“她刚才想吃什么?我感觉我闻到过的最臭的东西都没有过这样的味道。”
“我简直要窒息了,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呆着了,我要回去了。”
“我也,地球人太可怕了。”
说着,双子和水瓶全部消失在了空中。
“喂!你走了我和商臾怎么办?”居燮冲着时未屏喊到,可是已经晚了。
华戈并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剩下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呢?不走吗?”
华称捏起桌子上的一颗洗干净的葡萄,慢条斯理地将葡萄皮剥开,放进嘴里笑眯眯地说道:“为什么要走呢?我留定了。”
金霓佑晃了晃自己的牛角说:“我现在回不去,回去了要挨打。”
“怎么?”
“我闯祸了,所以才跟着你跑来的。”
……
回到家以后,看着一切还是风平浪静的样子,阮绿洲看了看周围,放下心来。
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但是她也没在意,帮妈妈把东西提到厨房以后,她来到沙发前,才发现少了几个人变的玩具和摆件。
商臾和居燮也被安置在了一个两个茶杯里,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坐着的楚屿说道:“发生什么了?”
“舒安梓、时未屏被你吃的毒物给吓跑了,回自己老家去了。”
阮绿洲“哦”了一声,还有点想笑,居然这么简单就赶走了吗?
她眼睛转了转,想了想别的带有刺激性气味的食物。
这次吃个榴莲就赶走两个,下次吃点臭豆腐螺蛳粉之类的,那估计就清净了吧。
她嘿嘿一笑,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赞许。
旁边的楚屿很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说:“你在想什么?笑的这么恶心。”
“……”
晚上吃过饭以后,阮妈妈要回去。
阮绿洲本来想留她住一晚上的,想到现在的情况只好依依不舍地说:“下次你休息的时候我去看你,大热天你不要来回跑了。”
“我天天又没事,不要紧。”
“好,那您路上慢点。”
“嗯。”
阮绿洲将她送上出租车以后,记了下车牌号。
阮妈妈从车窗外探出头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回去,她看着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路灯下的车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心情有点沉重,上了楼以后,剩下几个没走的男人已经又变回了本来的样子。
折腾了一天,她只想快点洗个澡然后睡觉。
可是客厅里几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你们自便吧。”
她一溜烟窜进浴室,将房门死死地反锁上了。
决定速战速决,她刚拉住衣角掀起衣服,就从浴室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堪称灵异的场面。
一个硕大的狮子头穿墙进来了。
狮子没好气地说:“喂,你先等一下,我想……”
阮绿洲脱衣服的手顿住了,狮子说话的声音也顿住了……
她赶紧将自己脱了一半的衣服放下来,又看了看那只毛茸茸的狮子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然后抓起台子上的瓶瓶罐罐向他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成红烧狮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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