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绿洲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围着的一圈男人,脸又绿了一下。
慢慢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正想开口说话,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她顿时大惊失色。
本来她有足够的时间安顿他们,以应付自己老妈来查岗,可是被商臾一抱,居然直接晕了过去,这个人的力气跟外表差别也太大了吧。
她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不要说话,赶紧接通了电话。
“死丫头,你干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妈,我刚才在收拾东西,没听到。”
“我到你楼下了,来接我一下。”
“什么!”
“怎么了?”
“没事没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哪里快了,我平常来看你一般一点半就到了,今天是堵车了,才晚了半个小时,哎哟别啰嗦了,我手里提了好多东西,你这里电梯维修呢,快下来帮我拎东西。”
“好好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以后,阮绿洲快速地对他们说道:“你们能从窗户跳下去吗?应该可以吧,你们都能从天上掉下来,这三十层的楼房对你们来说不是个事吧?嗯?”阮绿洲一脸希冀地看着他们。
华戈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地球的压强对于我们的能力有所压制,所以到地球我们才失去控制,掉了下来。”
“说重点。”
“不能跳下去。”
“……”
阮绿洲抱住脑袋,在屋里来回踱步,“那藏起来呢?你们能想办法藏起来吗?如果我妈发现你们的话,那你们就没办法在我这里了,我很可能会被她揪着耳朵拎回老家,这样你们的什么什么圣物,我就没办法帮你们了。”
华戈沉默了一下,思忖了片刻,当机立断地转过身来,对男人们说:“变回本体。”
只见他话音一落。
阮绿洲的家里成了动物园和小商品批发市场……
狮子还是那头大狮子。
时未屏变成了一只透明的水晶瓶,而商臾则变成一条蓝色的小鱼钻进他的瓶子里。
白一昂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山羊,浑身雪白,周身都好像有一层光晕。
佘世欧变成了一个弓箭般的挂饰,跟自己墙壁上的壁画挤在了一起。
居燮变成了一只有点像螃蟹的东西,和商臾一同挤在瓶子里。
华称则变成了一个精致的银色天平样的摆件落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嘟囔着:“我是摆在桌子上好呢,还是摆在茶几上更好,我是靠墙好呢,还是摆在中间更好。”
“随便你啊。”
金霓佑是一头大黑牛,通体黝黑,不过两只牛角是金灿灿的。
墨桀的形态很奇怪,是一种没有见过的生物,就像传说中的那种羊角鱼尾,似人非人的样子。
舒安梓则变成了—个带着翅膀的小天使,但是两只翅膀却一黑一白。
最后还有华戈,天蝎座的华戈想必是一只小蝎子吧,她这么想着,转过头去看,发现他还是保持着那个样子,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他显然没有打算解释,阮绿洲也不敢问。
于是她又满怀期待地看向了楚屿。
楚屿也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脸臭臭的,看到她看过了,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我的原型也还是个人的样子。”
“??”阮绿洲听不懂,“那你就想办法藏起来!”
已经变成鱼和螃蟹的商臾和居燮说道:“咕噜噜……如果要维持很长时间的话记得给我们先加点水……”
“知道了知道了。”
“咕噜噜……”
阮绿洲也来不及管别的,她指着狮子、白羊、摩羯还有那头大黑牛说:“这个怎么搞?家里有这样的东西也很奇怪啊。”
华戈沉吟了片刻说:“你们四个变小一点,舒安梓你贴在那个壁画上装浮雕,还有楚屿,你变回原形,可以称作是她的朋友。”
他又转过来对阮绿洲说道,“拿你的裙子给他穿一下。”
阮绿洲不明所以,但还是飞快地从卧室取来一件大红色的裙子,等她出来的时候,看着房间沙发上之前楚屿坐着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光着的大胸美女,下巴都要惊掉了。
“美女你谁?”
美女直接送给她一个大白眼,接过她手里的衣服随手一套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这个语气,阮绿洲反应过来了。
“你你你你的本体居然是个女人。”
“哼。”
商臾看楚屿可以光明正大的呆着,于是也开始抗议,“那我也可以啊,我穿裙子也认不出来的。”
“好好呆着吧你。”
阮绿洲没工夫听商臾抗议,转头看向华戈,“那你呢?”
华戈那双淡金色的眸子注视着她,看起来一点不慌。
“不必担心,我会让她看不到我的。”
“真的吗?我不信。”
华戈说完,身形就开始变得缥缈且透明起来。
阮绿洲这才信了七八分,将变小的狮子、大黑牛、小白羊和羊角鱼尾的摩羯伪装成玩具的样子放在沙发顶上,嘱咐道:“不许说话不许动,听到没!”
狮子和白羊不屑地哼了声,想说什么,可是华戈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便都闭嘴了。
阮绿洲这才赶紧下楼,她的妈妈在下面等了半天,看到她终于下来了,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半天才下来,是不是房间又搞的乱七八糟了。”
“电梯刚修好,我在楼上等了一小会儿。”阮绿洲吐了下舌头说,“哎呀,你就别说我了,每次来都要唠叨半天。”
“你要是把一切都搞好了,我会说你吗?肯定家里搞的又跟猪窝一样了吧。”
“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都打扫干净了。”阮绿洲接过妈妈手里的东西说道。
“是吗?”阮妈妈怀疑地看着她。
“是的,不过今天我有个朋友来玩了,她坐了一夜火车,现在在我卧室睡觉,咱们别打扰她。”
“好,晚饭再叫她起来,刚好我做点好菜晚上招待人家一下!”
阮绿洲打开房门的时候还有点担心,不过看着他们都乖乖地呆在原地,松了口气。
不知道华戈躲到哪里去了,没有看到他的身形。
“我给你带了一些水果和肉制品,赶紧放到冰箱,晚上我给你们做。”阮妈妈看她房间还算整洁,满意地点了点头。
“哎,您下次来不要带这么多东西了,我有钱,可以自己买的。”
“你那个小咖啡店能赚几个钱。”
“最近生意还可以的。”
“得了吧,就那个地段,我心里还没数吗?”
阮绿洲沉默了。
她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大的咖啡店,地段也不是不好,在几个写字楼的对面,本来生意还是不错的,后来因为她旁边开了一家规模更大的咖啡馆,所以生意渐渐淡了下来。
淡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她几乎可以一个人就可以搞定收银和后厨,只留下一个保洁来打扫一下卫生。
虽然生意每况愈下,但是阮绿洲还是不愿意丢掉这个店。
因为这是她的爸爸之前经营的,并且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阮妈妈显然也是知道这个原因的,她叹了口气说:“我去上个洗手间,手提袋里有我给你买的你最爱吃的榴莲,已经切好了,在保鲜盒里装着,拿出来吃吧。”
“哇!妈你太好了,我永远爱你!”她张开胳膊想抱一下,被阮妈很嫌弃地推开了,“去去去,快去吃。”
“好!”
阮绿洲兴高采烈地从购物袋最下面找到了榴莲,刚准备撕开保鲜膜就听到了阮妈从卫生间传来的声音:“天天自己还照顾不好自己,还养这些鱼啊螃蟹的干什么?鱼和螃蟹怎么能养在一起呢?这不是胡闹吗?”
阮绿洲这才想起刚才给商臾和巨蟹加水,还在洗手池放着,没有拿出来。
“妈妈妈妈妈!”
她飞快地跑过去,拧开卫生间的门说:“等一下!”
阮妈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这个这个,我先拿出来。”
商臾和居燮在瓶子里悠哉地吐着泡泡,游来游去。
她将瓶子放在茶几上,余光瞥见了狮子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喂!不许打哈欠!”
狮子白了她一眼,将两个前爪交叠在一起,头放上去,不动了。
阮绿洲又环顾了一圈,别的人都好好地伪装摆件,没有什么纰漏,就是不知道华戈去了哪里。
她将自己刚才找到的榴莲打开,一股浓郁的味道瞬间飘了出来。
她陶醉地吸了一口,叉起一块准备放进嘴里。
可是下一秒,她的榴莲就停在了嘴边。
狮子、小白羊和大黑牛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在墙上装挂饰的射手还有桌子上的水瓶也开始晃来晃去。
“卧槽!这是什么味道?”
“我发誓,这简直是我闻到过的最可怕的气味。”
“她居然还要吃,天啊,这就是人类的食物吗?”
“我要窒息了,我要逃离这个可怕的世界。”
阮绿洲看着他们四下逃窜,碰翻了一堆东西,惊呆了。
这时,阮妈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怎么了绿洲?我怎么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我我我在看电视。”
“怎么噼里啪啦的,你是不是打翻了什么东西?”
阮绿洲听见冲马桶的声音,紧接着是水龙头出水洗手的声音,眼看着她的妈妈就要出来了,这群四下乱跑乱跳的东西她怎么解释?
楚屿也从卧室跳了出来,那张脸在亦男亦女间来回转换。
华戈身形也逐渐不稳,开始明明灭灭起来。
原来刚才他一直都站在角落,只不过身形透明到她也看不见的程度了。
卫生间的把手开始转动,眼看着她的妈妈要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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