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囍(3)

    林姿雲清醒过来,脖颈发疼,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手脚被绑,而身上也有绳子将她整个人勒在了躺椅上,她尝试着挣脱开来,但是绳子绑的紧,磨得手腕的皮肤生疼生疼。自己的嘴也被人用胶带贴住,没办法开口喊人。

    不能浪费力气。

    她安静下来,压下心中的慌乱。这个时候被绑,无非是林睦找上门来了。

    她该庆幸这个时候林睦暂时不在。想来,是冥婚的生意拖住了她的脚步。

    眼神飞速扫了一圈她所处的这个环境。这是个木屋,看上去有点新,空气中有隐隐约约发霉的味道,夹杂着一股轻微的汗味。边上有一张竹木床,床边扔了几件衣物,看样子是个男性。

    不是林睦。

    林姿雲意识到这一点,沉了眼色。

    那把她绑来的人是谁?

    她让林铖将苗茜子送回家,随后便关了荼香居的门离开了,她走的是之前走过的暗巷,那里的混混已经被乔楚生警告过,绝不敢再动她。而她最后的记忆,是在一个转角处,脖子的疼痛告诉她,她是被打晕的。

    但来人很好的控制了力道,她该感谢那人没让她流血吗?

    林姿雲想扯开嘴笑一下,却被胶带绷得死紧,脸上隐隐作痛。

    这个木屋的门虽然关着,但是木板间透过缝隙能看到阳光,和一晃一晃的绿色。这是风吹大树,她在林子里面。

    耳边响起小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空气微微有些潮湿,林姿雲伸手摸了一下身下躺椅,木头有一点点微凉。这附近应有水源。

    这个时候,林铖应该已经发现她失踪了。现在就寄希望于路垚能够尽快找到蛛丝马迹,赶紧带人来找她。

    乔楚生在荼香居门口站着,面色阴沉,视线紧盯着路垚在里面忙活,地毯之上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能放过。

    他有些心烦意乱,捋了捋袖子想一起进去找,但是荼香居不算大,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踩乱了什么,影响了路垚。

    “上地毯前把鞋脱了。”可不能弄脏姿姿的毯子。

    乔楚生留下一句话,得了路垚的应承,就想着去别处看看,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线索。

    大名鼎鼎乔四爷黑着脸走进暗巷,让暗巷里藏着的小混混们梦回旧年。

    那时的乔楚生还不是探长,依旧在做着四爷的事。

    乔楚生指了指一旁半掩着的门内,露了半张脸的蒋胡此时后悔不已,为什么心里装着好奇,非要开这门呢?他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袋,五官皱在了一起。

    乔楚生勾了勾手指,下颌绷紧,一身肃杀之气。

    “四……四爷,有何贵干啊?哈……哈哈。”蒋胡狗腿的小跑了两步,到乔楚生面前就差没弯腰鞠躬、痛哭流涕。

    “把这里你认识的,都给我喊过来,爷有事儿问。”

    话一开口,就知道乔四爷那股子狠劲儿又上来了。蒋胡连声应下,动作奇快无比。

    不过片刻之间,这暗巷之中生的熟的面孔都到齐了。

    人一多起来,蒋胡也没那么怕了:“人都到了,四爷。”

    “我问你们,今天你们可有看到附近那个荼香居的女老板路过?”乔楚生腰间配枪,手指不断地将配枪袋打开、合上,打开、又合上。

    吧嗒,吧嗒。

    一声又一声,混混们提心吊胆,生怕乔四一言不合拔枪。蒋胡欲哭无泪。

    “早上见了,坐着一辆死贵死贵的车,下车之后不久还有些练家子过来。”一个人开口,是在百老汇那边混着的。经常就坐在门口,嘴里吐不出个正经话。

    乔楚生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还有呢?”

    听见有人刻意的咳嗽,乔楚生朝前面迈了几步,混混们推推搡搡。

    “咳什么咳,有话直说。”

    像吃了□□一样。蒋胡一边腹诽,一边默默把那人拉到前面,让乔四爷听得清楚些。

    “四爷,你别生气。”那人猝不及防被推到最前面直面乔四的低气压,忍不住先求个饶命,免得一不小心受些皮肉之苦,“您之前为了那美人教训人,我们也都知道,所以就多瞧了一眼。那荼香居的女老板过拐角好像被人掳走了。”

    见乔楚生神情不对,那人说话声越来越小。

    “知道人被带走,怎么不追上去!”

    “这……这我也没在意啊,您现在跑来问,我才意识到好像是您那小美人,也不能怪我啊,咱暗巷里这种事儿还少吗?您又不是不知道。”

    路垚没有从荼香居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穿好鞋子,扭头不见乔楚生人影。

    从林铖口中得知乔楚生往这边来了,急急忙忙追了过来,却瞧见他在这集合了一帮小混混正大发神威呢。

    默默放慢了步子,路垚听到乔楚生吼了一句:“哪个拐角?”

    路垚眼神一凝,连忙跟了上去。

    “有姿姿消息?”

    乔楚生皮靴子在地上反复磨,口气算不上好:“就这,被掳走的。”

    路垚连忙蹲了下来,在墙角这一块仔细寻找。可满地只有这边的香樟叶子,还有些小石子。路垚伸手拨了一下。

    “这是?”他手上拈起一根眼熟的水草。

    这草和何清漪尸体上的一模一样,一般在淡水河附近出现。

    “姿姿和幼宁,不出意外是被同一个人带走了。”

    路垚把手中的水草展示给乔楚生看。

    乔楚生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找到凶手就可以一起找回来了。伸手摆了摆,蒋胡瞬间领会乔楚生的意思,招呼着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妞。警告了一番该干嘛干嘛,不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说的别说。

    当心祸从口出。

    路垚他们赶去河边,发现阿斗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小屋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屋内是有人住过的痕迹。路垚四处看了看,在床板上发现了一个深深地刻痕。

    徐远。

    “探长,路先生。”阿斗小心捧着已经风干的药物残渣走了进来,“这是在门外角落里发现的。”

    路垚闻了一闻:“这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药物。”

    “用来做什么的?”

    路垚挑了挑眉:“堕胎。”

    这意味着何清漪怀孕了,却被强制堕胎,那下手的人会是谁呢?徐远吗?

    乔楚生一丝一毫都不想等下去,吩咐阿斗马上去何府,找何老爷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势必要把事情的真相让他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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