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提醒他呢?里德尔思考。
在孤儿院生活了一周之后,哈利摸清了这里的生活规律。除了每天固定的三餐和作息时间,他们每两天就要干一次活儿:比如之前的种花籽,还有擦地板之类简单的劳动。其余的时间基本上没事要做,可以自己看书学习,这样一旦有了资助的资金就可以争取到上学的机会。
至于离开孤儿院去外面的什么地方,如果你到了能确保安全的年纪,科尔夫人和修女们是不会管的,只是吃饭之前一定要赶回来,因为如果你错过了哪一餐,就要饿肚子了。
这天哈利在帮助爱丽丝整理书柜。就在一楼的右手走廊最尽头的房间,放着三个巨大的书柜,这里的书大部分来自捐赠,还有一部分是政府出资,所以对于一所孤儿院的配置来说,书籍的数量相当可观。
这几天,哈利自我感觉和汤姆·里德尔的关系已经步入了良好的阶段。见面能打招呼,哈利也会去里德尔的房间,在他看书的间隙时和他说上几句话。而且里德尔对于哈利时常没话找话、聒噪多舌的表现,表现出平静到堪称温和的态度。
不止这些,哈利和孤儿院其他人相处的也很融洽,对于一些孩子明显找茬的行为都只是宽容的一笑而过。有时候看到忙碌的修女也会顺手帮一下,所以科尔夫人见到他时脸部轮廓都慢慢变得柔和下来。懂事的孩子在哪儿都讨人喜欢。
就在哈利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无比的时候,一件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科尔夫人的办公室里,几个孩子并排狼狈地站着。
哈利这时正在用抹布将柜子的灰尘擦干净,再抱起整理好的一摞书放进去。
爱丽丝则在一边整理高处的书籍,她看着哈利举着细细的胳膊,尽心尽力地帮忙,圆圆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真是个好孩子,爱丽丝再次在心里赞扬了当初留下哈利的决定。
一阵脚步声从远至近,哈利眼角余光看见玛莎修女出现在门口,她敲了敲房门,脸色不太好看。
“哈利,科尔夫人找你。”
玛莎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听得哈利心里发颤,他应该没有闯祸吧?
“去吧,哈利。”爱丽丝冲他点点头。哈利踌躇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整理了袍子,跟着玛莎修女离开了。
穿过阴暗的长廊,路过门厅,哈利忍不住问道:“玛莎小姐,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玛莎目不斜视地说:“别担心——”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刻板,“到了,进去吧!”
他们已经站在了办公室门前。
门敞开的,哈利飞快地扫了一眼里面的情景,然后视线落在了科尔夫人的脸上。她脸色平静,但是紧锁的眉头透露出情绪。
“科尔夫人,哈利来了。”玛莎伸手拍拍哈利的肩膀,示意他进去。
“哦,来了?”科尔夫人站在桌子前看过来,抬起手:“过来哈利,过来。”
哈利走进去。屋子一边站着三个全身脏兮兮的男孩,他们身边的女孩双手还紧紧揪着身前的衣服,看样子吓得不轻。而他们对面的黑发男孩沉默地直视前方,右手背有轻微的擦伤。哈利顿了顿脚步,最后站到了面无表情的里德尔身边。
“科尔夫人,有什么事儿吗?”哈利问。
“哈利,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这个——”科尔夫人拿起桌子上的一样东西,“是你的吗?”
熟悉的盒子。
哈利下意识看了里德尔一眼后迟疑地回答:“是我的。”
“汤姆说你送给他了?”科尔夫人又问。
“是的。”哈利点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那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它?”
“从前朋友给的。”哈利重复了之前对里德尔的说辞。
科尔夫人听了之后颔首说:“既然是这样,哈利,你可以走了。”
哈利抬脚准备离开,犹豫了一下又缩回来,站在原地开口询问:“科尔夫人,我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科尔夫人看着他,像是在考虑。终于点了点头:“是的,你也有权利知道,是这样的……托马斯的手被盒子里的蛇咬了,而且一口咬定是汤姆干的。”
哈利心里一沉。
蛇!无论如何哈利都不会觉得这是巧合,他想起来里德尔很早就知道了自己拥有和蛇对话的能力。看到托马斯被绷带绑着的手,哈利皱起眉。只是托马斯为什么会拿到巧克力呢?
“汤姆说他对此一无所知。”科尔夫人抿直嘴角接着说:“不过托马斯和汤姆倒是一致认为盒子里面的是巧克力。”
“里面是巧克力!”哈利立即补充。
科尔夫人探究的目光在哈利身上一扫而过。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这么说这盒巧克力的确是汤姆的,那么托马斯,盒子怎么又到了你手里?”
哈利看向低着头的男孩,他也想知道答案。看到他们凌乱的样子,哈利大约能猜到他们并不是通过正当手段拿到的。但这个猜测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我……我……”托马斯在科尔夫人的注视下紧张地说不出话。“我只是……只是……它就在那儿……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科尔夫人话语里压抑着怒气,“威廉!吉米!我想也许你们两个能解释?”
另外两个男孩悄悄对视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托马斯,犹豫着不敢说话。
“嗯?”科尔夫人发出压一声迫性的音节。
“我们不知道,科尔夫人。”其中一个男孩颤抖地开口:“托马斯找我们的时候,手里拿着这个盒子。他说这是好东西……然后他当着我们的面打开了它……那条蛇就咬了他。”
“你们该感谢主,那条蛇没毒!”科尔夫人严厉地说道。“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托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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