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花和沈草没有直接去市里二姐家, 而是回到村里, 最主要就是要给何春香再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
之前何春香自己收拾的那些去大女儿家穿了又去二女儿家。
沈花沈草觉得过年了, 不如把他娘早几年买的,但舍不得穿的新秋衣秋裤给她拿去穿。
另外就是问问她们爹沈满囤有没有什么要她们交代她娘的。还问问沈寒露要不要一起去市里头看她娘。
沈寒露自然是要去的,沈满囤也交给沈花五十块钱, 让她拿去给何春香。
平时沈寒露她娘何春香的箱子柜子沈寒露她们是不被允许随便乱翻的。但是沈满囤也不知道何春香衣服放在哪个柜子里,就把权利全权下放给沈寒露三人,让她们自己找。
有了亲爹这句话,沈花说:“现在我们能看看娘有没有私藏什么宝贝了?”
沈寒露说:“我觉得宝贝肯定是没有的,咱家,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解放前一个赛一个的穷,我猜呀,最多只能翻出来咱爹精简后发的工资补助。
沈花说:“也是,咱家穷的掉渣, 能有什么宝贝呢。”
众人把柜子里的衣服都翻出来, 果然事实证明她娘唯一的宝贝就是几件没怎么穿过的新衣服, 和三套全新的床单被套。
沈寒露越瞧那床单被套枕套越眼熟:“三姐,四姐, 当初大姐二姐结婚的时候咱们家是不是就是陪嫁了这么一套床单被被套?”
沈花沈草一瞧:“还真是, 这颜色花纹都一模一样,娘当初怎么想的啊,一下就买了五套。看来呀, 咱们三个得赶紧结婚,不然娘这床单被套该放坏了。”
沈寒露知道她现在处着一个对象,说她:“如果你想赶紧结婚那就赶紧结,我支持你。不过呀,你也别捎带上我。我还小呢,未成年。”
沈花有些关心的问沈寒露:"五妞,你这在市里也上了半个学期的高中了,就没有遇上过处的来的男同学。"
“没有,我同他们都不太熟。”
“那你就没有想想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听了三姐沈花这问话,沈寒露心里头猛地出现了一个身影,觉得要找对象就找这样的。
但她又觉得,她现在还没十八呢,又是高中生,刘和怎么可能会和一个高中生处对象呢。
而等她高中毕业,还得两年半的时间,刘和估计就已经结婚成家了。
于是她摇摇头,同三姐说:“没,我还真没想过这些事。”
沈花说她:“你现在也不是小姑娘了,有的事情到了该考虑的年纪,就可以考虑考虑了。”
三个人打算去沈寒露二姐家放下东西就走,不准备过夜。
第二天,她们早上九点多,天暖和些了才出的门,正好大队里的驴车也要去县里,村里不少人要去县里买东西。
同车的都是些女同志,沈寒露都得称她们为姐姐,嫂嫂,婶子,大妈。
这些人一见沈寒露姐妹,就问她们大姐二姐怎么样,大部分人是带着一些小八卦的关心。就他们估计也就是随口一问,或许没有他们语气中表现出来的那么关心,但也没什么恶意。
只有同车的刘玉娟阴阳怪气地说:“哎呀,三妞,四妞五妞,你们娘连着生了五个丫头片子,也就是你奶奶心善,没让你爹把你娘休了。不过我看你们将来肯定也不好生男娃。可别过几个月,你大姐二姐也生两个丫头片子,被人家给休了。”
沈寒露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个神经病瞎叫唤,她估计是刘玉娟平时在她娘跟前瞎得瑟,被她娘给怼回去了。
现在看她娘不在,以为她们姐妹好欺负,沈寒露翻了个白眼,拦住正要开口的三姐,蛇就得打七寸,对付这种人,你车轱辘话说再多也没用,就得直击她的要害。
“这位大妈。我记得刘万儿好像和我同岁吧,你说,我要是去县政府门口,看见有领导出来就拦住他们,实名举报有人□□未成年少女,你说这事儿领导会不会管呀?‘
刘玉娟恨恨的看着沈寒露,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寒露说:“我的意思很简单啊,既然屁股没擦干净,就不要出来恶心人。你们家那破事儿全村谁不知道啊。你闺女哪年出生的大家心里头门儿清。没人去举报呢,是大家伙儿不知道这事儿犯法。”
说着沈寒露和其他看热闹的大妈们解释说:“婶子们,咱们平时总说犯法犯法的,你们知道这什么是犯法吗?这犯法呀,就是触犯法律。这法律上呢,不止是说杀人放火,偷人东西是犯法,还有很多咱们没想到的。在咱们国家的婚姻法中,男,二十周岁,女,十八周岁,才能结婚。也就是说,像是刘万儿这种没有满十八岁就嫁人的,是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所以如果随便有人去派出所都不用实名举报,直接匿名举报,刘婶子的当着大大官的好女婿乌纱帽就要掉啦。”
众人一听,非常惊讶:“真的呀,这么严重,那咱们村那么多没满十八周岁就嫁人的岂不是都犯法了?那是不是还得进监狱?”
沈寒露说:“是的呀,但是呢,之前是因为不懂,不明白,所以就批评教育为主,不会让你进监狱的。但是,前提是结婚的双方都是自愿的,如果你娶的这老婆没满十八周岁,还不是自愿嫁你的,那要是报了警,估计最起码的去劳动改造。”
“那为啥普通人是劳动改造,刘老头那女婿就连乌纱帽都会掉啊?”
沈寒露解释说:“因为普通人呢,他犯错是以前习俗可以这么做,他真不知道这个国家不允许。”
众人也说:“是啊,这些我们还真不知道。”
沈寒露说:“主要你们很多只有给小孩上户口了,才想起来去领结婚证。但是,我们正常应该在结婚之前,先领了结婚证,这才算结婚。如果你男的不满二十,女的不满十八,人家是不给你发结婚证的。但咱们这位刘婶子家的女婿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咱们是普通人,不懂法。但他是政府上班的,怎么可能不懂法?所以他这就是知法犯法,就和你明知道偷东西不对,还去偷,你们说,这种情况下,国家该不该处罚他。”
众人也都听明白沈寒露这话的意思了:“是,五妞你这去市里念了高中这就是不一样,懂的可真多。”
平时看不惯仗着有了个当领导的女婿就尾巴都翘起来婶子还同刘玉娟说:“你听懂五妞的话没,就你女婿娶你闺女,还让你闺女怀了娃,那是犯法的。你呀,平日里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可别再张扬了。不然我们万一一个不高兴,把你女婿给举报了,那你闺女可就不是被人休了,而是连被人休了都不如。”
刘玉娟气的冲过来就要打沈寒露:“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再胡说,我就叫我女婿把你们全抓进公安局。”
沈寒露摊手:“可以呀,那咱们就择日不如撞日呗,等会儿就一起去公安局。正好我还没去过呢,求之不得。”
刘玉娟指着沈寒露的鼻子,生气的说:“你,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就左一个婚姻法又一个婚姻法的,好不要脸。你是不是欠男人曹你啊。你娘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教养不出好闺女来,我母女俩都是一等一不要脸的货色。”
她这话刚说完,沈寒露直接冲着她脸就是一个巴掌,然后抬手又一个巴掌。
再沈寒露还要扇第三巴掌的时候,众人赶紧拉住了她。
也就是这时候,这些婶子们才想起沈满囤家这五闺女从小可就是不吃亏的主,小时候就经常把村子里的小子打的满地找牙。
后来她去县里头念了初中,一个月才回来一两次,每次见面都笑嘻嘻的,还以为她性格改好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泼辣。
手被人拉住,沈寒露直接伸脚冲着刘玉娟的膝盖踹下去,然后同拉她的人说:“没事,我不打她了,我就是要同她说清楚,这位大妈,咱们今儿可是你先张嘴诅咒我大姐二姐离婚的。按着我以前的性格呢,你说了这样的话,我就该揍你一顿。但我没揍,为什么呢,因为我尊老爱幼,觉得您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所以我就言语警告了你。而我所说的这些呢,也不是我胡编乱造的,你们随便问个妇联上班的,就知道真假了。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您是真的应该灰溜溜的下车。可您不啊,您还要继续说你女婿把我们送进局子里。您羞辱我就算了,您还羞辱我娘。你说你自找着讨打,也就不能怨我要打你了。”
刘玉娟被沈寒露踹的摔在驴车车板上,气的脸都红了。
沈寒露很认真的看着她,压低声音对她说:“大妈,您也别气,我这真没发什么大火。您呀,真的得改改您这出口成脏的坏习惯了,不然您不止会有一个落马的女婿,就连您儿子,都会有一个□□的妈。”
刘玉娟看着沈寒露:“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寒露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吓唬她说:“我呢,恰好知道一个很无聊的知识,可以证明刘万儿的父亲另有其人。但这原本只是你的私事,是你们家的家事。如果你还继续这样执迷不悟,说不准你还真能被警察好好接待。“
刘玉娟狠狠的看了沈寒露一眼,然后推开她起身就下了驴车。
看刘玉娟这反应,沈寒露自己心里先吓了一跳,原来从小听到的有关于刘万儿亲生父亲并不是刘老实的传言,这是空穴不来风啊!
现在看刘玉娟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刘万儿生父果然另有其人。知不知道这位是谁了?
有人好奇的问沈寒露说了什么,沈寒露笑笑,说:“我和她说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她还不尊重我的家人,我就去报警。”
有人敬佩的说:“五妞,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不怕警察啊?”
“我又没犯法,我为什么要怕警察?”
“那你就不怕得罪刘家人?”
“哇,他们刘家人犯法还不让人说了?他们是天皇老子啊!要我说,他们刘家人不该来生我的气,而是该警告刘玉娟别仗着她那女婿仗势欺人。再说他们刘家人多,我们沈家人何家人也不少呢。”
“那刘老实的大儿子刘家可是当兵的,你也不怕?”
沈寒露反问:“刘家会为了她刘玉娟这个从小欺负他们兄弟两个的后妈来找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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