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戟大楼。
“弗瑞，这可不像你。”
希瑟穿着一身标准的神盾局特工的深色制服，浅棕色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她微微一笑，看向弗瑞的神情轻松中透出了一丝不太合时宜调侃意味：“我已经不适合待在神盾局了，这可是我们的共识。”
“我想，这一点正好使我的提议更加具有诱惑力了，不是么？”
弗瑞看着电梯上不断爬升的数字，不动声色地驳回希瑟的意图，并不想轻易地放她离开。
“方尖碑仍未查清，这个时候离开神盾局，你还要怎么去调查你父母的事？你的损失依旧很大，而我承认你与神盾局之间的信任已经打破，使得你在神盾局中的存在十分尴尬，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离开神盾局势在必行。但是复仇者计划不一样——”
“加入复仇者计划，我可以特批给你8级权限，随时与神盾局共享情报。”弗瑞黑色的独眼盯住希瑟，意有所指“我敢保证，这是我近20年来最宽容的一次。”
希瑟微怔，她抬眼和弗瑞对视，似乎想得到他的暗示。
就算加上渡鸦的能力，希瑟仍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价值，能使得弗瑞这样“宽容”，甚至在发生这一系列事件之后仍坚持让她参与神盾局的事务。
“不是我与神盾局，弗瑞局长，是我与你之间已经毫无信任。”希瑟忽然又低下头，声音平稳，“你’非法拘禁’我长达四个月之久——没错，严格意义上讲，神盾局有不经审判拘禁危险人物的权力，只要世界安全理事会认定我的确是个巨大的威胁……”
“这就是我现在的身份，危险分子，而非一名特工。”
AI适时提醒电梯已经到达顶层，希瑟抬起头，在弗瑞之前跨了出去。
“最讽刺的是，我的确也做了这样的事，”希瑟转过身，目光下沉，对着仍不动声色站在电梯里的弗瑞说道，“冬日战士是神盾局的敌人，可我当时正在怀疑九头蛇和失窃的方尖碑有关。那一瞬间，我把自己的利益置于责任之上，我敢肯定这样的做法已经触及了底线。”
弗瑞与希瑟并肩前行，他神情上似乎对说出口的话异常地不情愿，语气却奇异地明显轻松了几分：“这可不算是错误，道尔特工。没有你的举动，西特维尔的存在就只会麻痹我们，事情总会比现在更遭。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为神盾局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哦，这可行不通。”希瑟几乎要被弗瑞的举动逗笑了，她眯了眯眼睛，佯装漫不经心，“我不会上当的，弗瑞，你说复仇者计划旨在聚集世界顶尖的人才，我恐怕担当不了这样的重任。”
她站在弗瑞的办公桌前，从容的将她的证件放下，微微一笑与他对视：“后会无期，弗瑞局长。”
……
“这绝对是正确的选择，”托尼穿着深蓝色的衬衫，撑着手臂斜倚在吧台旁，挑着眉毛拿起酒杯向希瑟祝贺，“我早就看那个特工头子不顺眼了。”
希瑟没回答，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而一旁的巴基则接口道：“你只是因为他把你列成了顾问而非正式的复仇者，这是十足的私怨。”
他把头发束在脑后，只留下额前几缕散在两旁，甚至穿了尤显绅士的燕尾服，他大笑着想也没想就揭了托尼的短，继而揶揄地说道，“希瑟就完全不是这个待遇，她甚至没有被考察过。”
“这可不是事实，”希瑟正轻拎着自己的深红色裙摆去给自己倒酒，她闻言回过身，似笑非笑的看了巴基一眼，“我可不要成为你们两个斗嘴的靶子。”
“不说弗瑞对我的背景审查比曾经身为逃犯的你还要丰富得多，而且他恐怕对此另有计划，总不可能是这样简单。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我已经拒绝了——倒是我要抗议，”她瞥了一眼托尼，“你说办宴会，三个人可不叫宴会。”
托尼看起来似乎对希瑟和巴基之间的唇枪舌战十分感兴趣，正饶有兴味地观战。面对希瑟的“指责”，他若无其事的晃了晃杯子里的波本，无辜的回应：“佩珀坚持工作，我说服不了她——你知道的，她对我的战甲敌意十足，甚至现在每次看到报纸上’钢铁侠’的称号都要生气的瞪我……我和巴恩斯两个人无疑一起上了她的黑名单；哈皮被她勒令不许来，这真是过分，他可是我的安全主管。好吧，现在这个工作可能也被巴恩斯先生’抢到了’；至于罗迪则是意外，谁知道空军搞什么鬼呢，非要今天把他叫走——”
希瑟停下动作，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你知道你只是又额外邀请了三个人吧？”
托尼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很快又移开了，语气仍旧懒散随意：“没错，这就是我全部的朋友。”
“我荣幸之至。”巴基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但我看我们之间的感情来得太突然了。”
“——但是浓烈至极，”托尼用一种深情又夸张地语气回应，“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巴基·巴恩斯。”
希瑟：“……”
她顿了顿，突然向上抬起头，开口道：“我恐怕你也会觉得有点恶心吧，贾维斯。”
“只有一点点，道尔女士。”AI用温和性感的声音回答道。
……
托尼已经喝到微醺，从开始他们就在给希瑟补充这四个多月发生的事，比如尹森还在西雅图接受治疗，有一片弹片卡在了他的脊椎里，导致他失去了行动能力。不过给他诊治的夏普德医生坚称他还有机会行动自如，只是这个过程十分漫长。看在他是全球最顶尖的神经外科医生之一的份上，托尼暂且相信了他的话，不过他也没忘记继续联系其他顶尖的医生去给尹森做会诊，确定治疗方案。
又比如他们还在讨论班纳博士变身的浩克和“钢铁侠”的那一战——这是纽约时报给托尼的称呼，无疑是有趣的绰号。而托尼还在努力联系班纳博士，希望能够更加深入的研究浩克，毕竟那一战钢铁侠竟然完全落了下风。
希瑟也在说她的打算，如无意外，她将在马里布停留一段时间。原因无他，她在退出神盾局之后，唯一能带领她查明真相的只有巴基的记忆。于是话题又引到了班纳博士身上，毕竟他是个拥有七个博士学位的绝对天才，更是对生物工程学有很深入的研究，还有浩克的存在一定会迫使他继续进行相关研究，也许能够在现阶段，他们完全不敢轻易尝试其他方法的时候，对恢复巴基记忆的情况下有所帮助。
“弗瑞竟然真的放布鲁斯·班纳离开了，”托尼道，“这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希瑟好笑地看向他：“很明显，神盾局在你的心里形象很糟糕，不过我敢肯定‘放他离开’这件事肯定没有字面上这么轻松，持续的追踪是肯定的。这听起来更像是弗瑞手头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让他无暇分神在班纳博士身上，甚至他就连我为什么可以变成一只渡鸦都没有过问一句。”
“因为你是一个阿尼马格斯——应该是这么读吧？”巴基眨了眨眼。
“你真的读了《哈利·波特》？”希瑟回头看向他，眼里带了惊喜的光芒，神情柔和异常。
她纤长的羽毛形状金属耳饰轻轻晃动在脸颊两侧，在璀璨耀目的灯光下，就连盘起的浅色棕发也像是沾染了些许光辉。
巴基回应她神色温柔地一笑：“是啊。”
他低下头饮酒，想要平复掉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等到想要再去倒酒的时候，才发现有人比他的反应还要夸张。
托尼靠在酒柜旁，微微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希瑟，像是一时愣住了。
“怎么了？”希瑟自然很快发现了托尼的目光，不明所以地问道。
托尼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大脑在那一瞬间一片混沌，想要补救，但大概是没有曾经身为顶尖杀手的巴基那样善于伪装，最后只愣愣问道：“所以你在加德满都那段时间，确实学习了……魔法？”
“没有。”希瑟摇头笑了笑，轻描淡写般地一笔带过，“我们确实聊起过，但很明显，我现在还是个麻瓜。”
“奇怪的是，我觉得那段时间里，我对于时间的概念是完全混乱的。”她说道，“你说夏洛克发现了我的踪迹，大概在一周半过后，他和琼恩找到了你，再几天后你接到了弗瑞的电话，去解决浩克的事。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同一天发生的事……”
“同一天，甚至可以说是几分钟之内，我看到了褐石屋的那个房间，然后见到了浩克。”
“同一天？”巴基皱眉。
“是的。”希瑟肯定地点了点头，她轻轻抿起唇角，“甚至我确认，你们的时间才是正确的，因为褐石屋的房间里正在播放电视，上面的时间我注意到了。”
“这段时间——准确来说是17天，我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她似乎毫无随口说出一个重磅炸-弹的自觉，只是对他们举杯，然后把手里的龙舌兰一饮而尽。
……
与此同时。
“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吧，”科尔森看着弗瑞，脸上全是未曾明言的调侃神情，“我早就说她不会接受的。”
“比起这个，”弗瑞抬眼黑着脸瞪他，“你更应该关心的是那把锤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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