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间,嘉诺领口微微松散, 肩颈锁骨一片凝霜赛雪般的白, 饱满的弧度随着她微喘的呼吸起伏。宇文允看她的眼神越发深黯,手指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唇瓣。
“身体, 懂么?”他喑哑低沉的嗓音从喉咙里溢出来。
距离之近,那灼热的气息烫在嘉诺的鼻尖儿, 她摇摇头, 眸子依然纯澈无邪:“不懂。”
那天, 他又将太医刘屏叫进了宫里,探诊一番,刘屏说他身体确确实实没有问题, 他信得过刘屏,但是怕有误,又叫了其他的御医,也都说没问题。
现在,他想试一试。
“诺儿,让二哥哥欺负一次, 男女之间会疼的那种。”他埋首,贴近她耳畔吻她:“好么。”
嘉诺心里咯噔一下,平时咬咬啃啃她也就算了,还想要……!她厉声拒绝, 推他:“不行。”
她最怕疼了。
宇文允把她乱挥的小手按在头顶:“就一次。”
“不,说了不就是不。”嘉诺着急得不行,雪白的脸颊上泛出红晕, 耳朵也跟着红了,细长的睫毛轻颤:“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儿吗,冰酪不让吃,又打我,还想欺负我。”说着,她声音变得黏黏糊糊的。
“你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宇文允心跳一滞,停止密密细细的亲吻,起身看她。嘉诺眼睛里含着水光亮晶晶的,“我说的是认真的!”
她学会威胁他了。
“好,不欺负你。”宇文允妥协,怕她哭,更怕她的威胁的话。“那再让我亲亲。”
嘉诺点头:“嗯。”她很是不明白,为什么二哥哥就那么喜欢亲她,还一副很是享受的表情,闭着眼又是沉迷。
“还有我的冰酪,你不准克扣我。”她还记着呢。
宇文允加重咬她一下脖子的肌肤,“就一碗,再讨价还价我就欺负你。”
“哼。”嘉诺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好一会儿,宇文允才放开她,夕阳沉下,天色微黑,帐幔里昏暗的光线中,嘉诺又看见宇文允眉心隐现的水滴。
她细白的小手伸过去,食指轻点在他眉心:“二哥哥今晚又会冷吗?”
宇文允不骗她:“嗯,等下我去偏殿睡觉,你别过来。”
“不,二哥哥你就在这里,你抱着我你就不会冷了,上一次不也是这样吗?”嘉诺还记得被劫走的那晚。
水滴毒发会让他失去意识,宇文允怕自己会伤到她,“诺儿,你乖一些。”
嘉诺突然就抱住他,抱得紧紧的,“我不许你走。”
“你别闹,听话。”宇文允哄她。
她才没有闹,也没有耍脾气,语气坚定道:“我不要你走,我要帮你!”
宇文允无耐,伸手拂上她后颈,嘉诺立即躲开:“你不要点我的睡穴。”她又求他:“二哥哥,试一试好不好。我不想让你伤害自己,你的手心全是划痕,每次摸我脸的时候都好硌人,求你了。”
她放手看他,一双眸子水盈盈的,好温柔。
上次有她在,他确实感觉到没那么冷。宇文允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若我失控要伤你,你就用它刺我。”
他还是怕万一。
嘉诺接过,紧紧握在手心里,答:“好。”
天色渐黑,外殿的宫女和太监全都屏退,青萍连阿寺都叫走了,门口只她一人守着,片刻后,清影也赶来。
未央宫有正殿,还有好几处偏殿,他们二人没想到皇帝和郡主会在一个房间里。
天全黑的时候宇文允开始发作,身体颤抖,冒冷汗,然后便是五脏六腑冰锥的疼。嘉诺紧紧抱住他,可他还是喊冷,体内冒出如烟的白色寒气,体温如水。榻上有被子,嘉诺拿起来将自己与他裹在一起。
“冷……”宇文允痛苦地沉吟。
嘉诺也被他冰的冷,手不自觉的哆嗦,慢慢去拿他冰冷的大手握着,她嘴里有温度,是热的,低头朝他手心呵热气。
冷和疼宇文允控制不住,可体内的躁他极力控制着,那会让他失去意识,会伤害到怀里的人。
还是觉得冷,他解下自己的衣服,又解嘉诺的。
宇文允紧紧抱住她,似是要把她镶进自己的骨血,贪婪地索取温度。
殿内安静的出奇,这次没有听到摔东西的声音,也没有宇文允沉痛的吼声,青萍和清影对视,眉头微蹙。
“哥,要不要进去看看?陛下该不会出事了吧。”青萍道,这么安静,她怕宇文允是在里面死了。
清影:“嗯,你去。”这是郡主的宫殿,他进去不方便。
外殿打开,绕到□□,青萍先是去了几处偏殿找人,发现都没有,最后她才去正殿。
有珠帘泠泠响起,嘉诺:“是谁?”
殿内没有灯,隔着帐子,嘉诺只看见一抹暗色的身影。
青萍顿住脚步,“郡主,陛下在吗?”
“二哥哥在这里,他好很多了。”嘉诺答。
宇文允忍痛开口:“出去。”
青萍连忙退出来。清影脸色担忧,问:“怎么样?”
“好奇怪啊,陛下和郡主在一起,殿内东西完好无损,一件也没有摔,而且听方才陛下叫我出去的语气,他的意识是清醒的。”青萍眉头蹙起,疑惑不已。
清影猜想片刻,说:“陛下能这般安静,或许是因为郡主。”
有没有可能,解药并不是药,而是人?
翌日,天大亮。
嘉诺迷迷糊糊的被痒醒,手心里有东西,宇文允正伏着在亲她。
“诺儿,动。”
上次宇文允教过她,嘉诺依言。她还没见过,抬起一点脑袋想要往下看。忽地,宇文允伸手把她眼睛盖住了。
“别看。”宇文允气息沉沉。
嘉诺不解:“怎么,很丑吗?”
宇文允:“嗯。”她还什么都不懂,不想让她看到。
半晌后,宇文允收拾好残迹起榻,今日不上早朝却还有一堆公务等着处理,他让嘉诺再睡一会,自己出去了。
还是很快。
折腾一晚上,嘉诺困得不行,又睡去。
之后,阿寺进来过一趟。端着皇帝吩咐煮的暖身子的汤,叫醒嘉诺“郡主,先喝暖身汤再睡。”
已到晌午,太阳正盛,殿里没有冰盆,嘉诺却不觉热,掀开被子坐起身,宇文允起身时候便把衣服给她穿好了的。
暖身汤不苦不涩,还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嘉诺喝下。
这一觉又睡到了半下午。
张妙仪从国子监下学后便往未央宫来,今日嘉诺没有去国子监,她得过来看看。
此时嘉诺正在用膳,夹了一块青笋放进嘴里,口感爽脆。
“这是什么时辰,你用的是午膳还是晚膳啊?”张妙仪在她对面坐下,看嘉诺吃得急,拿过小碗给她盛了一碗汤,“喝口汤,别噎着了。”
嘉诺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才说:“昨晚失眠一夜,今儿白天补觉去了,现在吃的算是早膳吧。”
“晚间本就是用来睡觉休息的,你这样失眠可不好,太伤身体了,我看你今天白天睡觉,晚上怕是又睡不着,如此循环哪可以,等天黑了,你让阿寺去煮一碗安神汤。”张妙仪喋喋说着,又抬眸看向一旁布菜的阿寺:“阿寺,你可要记住了。”
张小姐对自家郡主好,阿寺也乐得开心:“是,张小姐,记住了。”她就是不说,阿寺也是要准备的,而且安神助睡的香囊她都做好,方才已经放在了嘉诺床榻的枕头下。
之后,张妙仪又给嘉诺说起今日上学的事情,学了什么课,夫子们又都惩罚了那家小姐,那家小姐被打手心哭得可可怜怜。
说到有趣处,嘉诺情不自禁的笑,张妙仪和阿寺也笑,殿内一片欢声笑语。以至于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吃饱了,嘉诺挽着张妙仪去□□散步,消食。
“妙仪你看,我种的鸳鸯藤。”她手指着地上松软泥土中的青色花苗,“刚种下的时候只一点点,现在都长出新叶子,好像快牵藤了。”说着,她嘴角勾起漾出笑意,夕阳橘色的柔光映在嘉诺的脸上,愈显得温柔娇艳。
张妙仪的眼神从嘉诺脸上移开,看向花苗,道:“嗯,好像是。”
“那得要赶紧搭花架,好让它攀藤,鸳鸯藤花期长,五六个月呢,说不定今年还能见到它开花。”
“诺儿,你怎么知道?”张妙仪问。
“在书上看的啊。”嘉诺提着裙角,身子蹲下,无比喜爱的眼神看着她的花苗。
阿寺在一旁说:“郡主喜爱这花,日日亲自浇水,种好的第二日就让奴婢找来好些关于金银花的书,细细研究,就怕有一点闪失这花儿养不活。”阿寺也蹲下来,“不过现在好了,不仅活了下来,还长得极好。”
说搭花架就搭花架,阿寺命小宫女找来花匠,并带着竹条。
花匠正要动手的时候,嘉诺拦住她,“我自己来。”
张妙仪:“诺儿,让花匠来吧,你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呢!”
阿寺附和:“是呀郡主。”
嘉诺依旧不肯,她得亲自动手让花神看到自己的诚意,好让她的愿望实现,让她和二哥哥一辈子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离。
两人始终没拗过嘉诺,只好在一边皱眉看着。周围还站着一众宫女和小太监,各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嘉诺不会,虽然花匠在一边分说,但她手脚生疏得很,一根竹条要弄好多下才合格。
突然,食指刺疼,嘉诺眉头皱起,张妙仪见了立马上前,一脸紧张地问:“诺儿,怎么了?”摊开她的小手,才见食指被锋利的竹条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渗出来。
阿寺:“快,去叫御医来。”
有小太监应声领命,走到外殿的时候正好碰见宇文允,见小太监神色焦灼,脚步匆忙,问:“怎么了?”
“郡主搭花架割伤了手,奴才去请御医。”
小太监刚说完割伤手,宇文允便加快步伐往□□走,花|楼下,嘉诺站着,旁边张妙仪拿着她的手在吹。
宇文允眉头一蹙,眼神也发暗,过去一下便抢过嘉诺的小手,指头有血迹,他心脏募地泛疼。
嘉诺看着宇文允,方才还能忍着,现在彻底忍不住了,带着一点儿哭腔的软糯声音朝他撒娇:“二哥哥,好疼呀。”
下一息,宇文允便把她受伤的食指含进嘴里,他将腥甜咽下。
嘉诺手颤了一下,但暖暖的温度包裹着,好似没那么疼了。吮两下,宇文允才拿出来,又细细检查伤口看有没有细刺在里面,确定没有了,对着跪了一地的宫人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要郡主自己动手!”
愤怒的语气,冷寒摄人。宫女太监们别说不敢回话了,大气都不敢出,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不是,二哥哥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非要搭的。”嘉诺解释。
“阿寺,你不知道拦着吗?!”宇文允又把矛头指向阿寺。
嘉诺看宇文允一张脸冷森森的,气极了,她又道:“更不怪她,二哥哥好了,我也不是那么疼,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她怕二哥哥会罚阿寺。
“你别罚她们,也不要罚阿寺。”
此时,御医快步赶来,回到殿中,清理伤口后,撒上药粉,然后再包扎好。之后御医又留下两一盒药粉和包扎用的绵纱。
“郡主无碍,伤口不深,一日换两次药,两三日便可恢复。”御医道。
宇文允捏着她另一只手轻揉,总算是松口气。站在一旁张妙仪也暗自舒口气,微蹙的眉头展平。
再看宇文允把嘉诺抱在怀里,像是护着珍宝一般,还有方才宇文允刚到的时候,一把就把嘉诺的手抢了过去,给她吮血既紧张又心疼的神情,而诺儿,也这般依赖宇文允。
张妙仪藏在衣袖里的手渐渐握拢成拳,指尖用力掐着手心软肉。
“既然诺儿无事,那妙仪便告退了。”张妙仪福身。
宇文允冷声应答,看也不看她一眼。
人走后,嘉诺从宇文允身上起来,又往□□去。宇文允跟上,“诺儿,你还要做什么?”
她看着一地的竹条,还有那两两一组的花苗,道:“我伤了手,这下不能搭花架了,可怎么办呀?”
“让花匠来搭。”宇文允说,还没走的花匠便立马上前来。
嘉诺急道:“不行,别人搭的就没有诚心了。”
宇文允一直记着嘉诺说鸳鸯藤许愿的事情,没想到小姑娘竟这般执着,他说:“那我搭可行?”
嘉诺想了想,愿望也是与二哥哥有关的,她道:“嗯。应该行的。”
然后嘉诺便在一边看宇文允拂起袖子搭花架了,花匠亦在一旁分说,他也照着做。约莫一刻钟,花架便搭好,宇文允又蹲下身子,把鸳鸯藤长出来的那节新藤用草叶轻绑在竹条上,以诱导藤蔓攀爬。
天气有些热,宇文允额头出了层细汗,嘉诺拿着丝帕给他擦。
“二哥哥,你真好。”心里欣喜,她盈盈浅笑笑,琥珀一般纯净的眸子里闪着光,灵动至极,一张小脸也鲜妍明媚。
宇文允抬手手背拍了她额头一下,嘴角不自觉勾起。
她努嘴一下,又抬步走“二哥哥,你饿了吗,我们去用晚膳吧。”说着,小手去牵身侧宇文允的手。
宇文允躲开,并把手在她眼前一晃。脏兮兮的,全是灰尘和泥垢。他问她:“还要不要牵?”
“好脏呀,不牵了。”说完,嘉诺提着裙摆,小跑到宇文允前面,粉白的一抹纤细倩影消失在回廊转角。
宇文允冷斥一声,这是嫌他脏!可那清寒的眼却浮现出莫名的温柔。
饭桌上,嘉诺才吃没多久,也不是很饿,小口小口的喝着汤。
宇文允问:“愿望是什么?”
“之前都和你说了,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你怎么还问!”
“那我猜猜。”
嘉诺看向他,等他的猜想,心里腹诽,二哥哥不可能猜得到!只见宇文允慢条斯理的吃着菜,又喝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要和二哥哥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
“你,你偷听了是……”嘉诺惊得眼睛大大的,觉着不对又立马抬手捂住嘴。
宇文允:“我猜对了?”
“不是!没有!”嘉诺道,加大的音量更显心虚。
宇文允挑了一下眉,不再说什么。
看嘉诺没吃两口,他往她碟子里夹菜,都是她平日爱吃的,又把一盏芙蓉羹推过去,“吃完。”
嘉诺解释,“半下午的时候才吃过,不饿。”
他还以为是他说了愿望她不开心了,所以才没胃口,听她这么说倒也放心了。
最近天气热,晚上睡觉的时候,嘉诺不愿意在让宇文允抱,自己往榻里边躲,可宇文允也跟过来,最后她一双手撑在他胸膛将他抵着。
“你不许过来!”她努着嘴儿,凶巴巴的。
宇文允轻松拿开她的小手,一伸手臂就又把人揽到怀里来,指腹轻轻摩挲她小脸,“愿望猜对了是不是?”
嘉诺咬唇,不说话。
“嗯?”他又问,手指移到她柔嫩的唇上,不让她咬唇。那样嫩,他怕她会把自己咬破。
“才没有呢!你自作多情。”嘉诺张嘴就咬他手指,但也是轻轻含了一下。他猜对了,那日每种下两棵花苗,她都是许的同一个愿望。
此地无银三百两,看她那心虚的小动作,宇文允知道自己猜对了。埋头下去,又无比爱怜地轻吻她唇角。
闹了一阵,嘉诺累了,宇文允也不强迫非要抱着她睡,只移过去离她近一些,侧身看她乖巧睡颜,静静听她清浅的呼吸声。
他也无比期望着愿望能实现,嘉诺能一直陪着她,不离不弃。
张妙仪回到寝殿,房门关上,一把摔了桌上的茶杯茶盏,觉得不出气,她又走到铜雀架前,拿起上面的花瓶瓷器,珊瑚琉璃就扔。
月夫看得出,每次小姐见郡主都是极开心的,是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的发自内心的开心和喜悦,可回来,小姐总是不高兴,要发脾气。
月夫不懂,小姐这是怎么了。
他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小姐,你别生气了,奴好心疼。”
张妙仪掐着腰间粗糙的大手,“你放开,滚出去!”
“奴不放,奴是小姐的狗,小姐不开心,奴就陪着,取悦小姐开心。”尽管手已经被掐出了血,可他任然不放,反而贴得更紧,身体的疼痛让他愈加的兴奋。
那处还在,此刻涨得紧,张妙仪转过身问他:“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是太监了吗?”
月夫眼眶泛红,低哑的声音道:“那日,奴见小姐喜欢,见小姐享受,奴便改变了主意。”他把人往桌上一放:“奴再让小姐享受一回。”
“你滚!我让你滚!”
片刻后,红烛滟滟,张妙仪半撑着身子,眼里映照着一簇柔光,靡靡妖欲。书桌一晃一摇,将她摇上云天。
耳畔回响月夫一声一声沉吟的爱语:“小姐,奴爱你,奴爱你,奴愿意将一切都献给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或许是两个时辰。
“小姐,为什么郡主让你既开心又生气?”月夫将张妙仪放上床榻。
小姐享受过了,他自己背过身。
张妙仪意识尚未全部回拢,懒倦地动了一下身子,说话的气息都弱弱的:“她挡我的路。”
上次他说错话,小姐便打了他,这次他不敢再说要杀郡主,但是听到说郡主挡路,月夫眼神一凌。
如果小姐为难做出选择,他可以帮小姐做选择,但是得背着小姐。
这时,只听张妙仪又道:“你知道的,我的事情一向都是自己解决,你不能为我做决定。我要杀谁他也只能死在我手里,若我要杀郡主,你还得给我保护好她,让她在我面前死去。懂么?”
可她会杀嘉诺吗?
“奴懂了。”月夫答。
“你快点完,小蛇饿了。”
“是。”月夫加速,缓缓闭眼。
嘉诺半梦半醒间醒来,发现宇文允又把自己圈在了怀里,一双手死死的抱着她,肚子隐隐作疼,她眉头蹙起。
“二哥哥,你放开我。”因为疼痛,她声音极小极小。
好似有感应般,宇文允立即清醒,“怎么了?”
“肚子疼。”
宇文允伸手探,嘉诺也感觉到了:“是葵水提前了,好疼呀。”
“你先躺着,我让人去叫御医。”话未说完,宇文允便起身往外走。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亵衣衣角上沾着她的血迹。
阿寺在殿外守夜,见宇文允出来,她欠身行礼,低头时看到了他身上的血。
“快去传女医!”
“是。”阿寺见血便开始紧张,宇文允说的女医,她也听成了御医,还有皇帝身上的血,她只想着,是皇帝受伤要传御医。
所以她抬步便跑,用最快的速度往太医院赶。
宇文允回到内殿,给嘉诺倒了一杯热水,扶她起身:“诺儿,先喝口热水。”
嘉诺喝完,宇文允又伸手,大手覆着肚子给她轻轻揉着,她额头上出了薄汗,身子却是冷的,唇色煞白,宇文允又躺下去,把她抱着。自己的一颗心也疼得收紧。
“忍一会儿,女医马上就来了。”
嘉诺已经疼的不想说话了,缓和几息后艰难开口:“我再也不吃冰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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