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福看着胡村长一脸的吃惊, 随后居然冲着胡五福竖了下大拇指,
“福宝,你不仅菜做得好,背后整人也很有一套嘛。”
胡五福“嘿嘿”地笑了两声,
“村长,咱村确实需要个大茅房了,一年比一年人多了嘛。而且,胡麦子娘家的后面,那么一大片的空地, 还都是属于村里的地方。盖在那里,正好。”
胡村长离开镇上往回赶的时候, 是很高兴的, 和胡五福换到了白面, 白蹭了几天好饭, 兜子里还揣了10元钱。
胡村长一回胡家村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村里的大喇叭,扯着嗓子对着全村喊,
“有好心人帮助咱村了, 给咱村5块钱, 让咱村盖个大茅房啦。”
这么好的消息, 全村人都高兴啊,尤其那肚子不大好的。大部分人从心里,都感激这位“好心人”呀。
而胡村长又扯着嗓子举着大喇叭,对着全村喊,
“有好心人送了咱村100来斤白面,在咱村生产队有工分记录的,每户可以领2斤白面。”
胡村长这个确实是好消息啊,麦子妈手里端着小盆,晃着粗腰就从家里出来了。
麦子妈还在同旁边柳五婶说,
“哎呀,真是老天长眼呀,那些个懒货,没地没工分的,一口白面都分不到,哈哈……”
麦子妈很得意地去领了二斤白面,而她旁边的柳五婶,也是发出了不怀好意的“呵呵”的低低的笑声。
就在整个胡家村每户都领到了二斤白面的第二天,胡家村的大喇叭里,又传出来胡村长的声音了,
“哎呀,胡家闺女,噢,那个咱村最尾头那家的闺女,胡五福找着女婿了。是上门女婿呀。这家女人要出来立户的,她家买了后面的宅基地。”
“那个小茅房要拆了,今天就拆。”
“小茅房拆了,马上就盖大茅房啊。”
胡村长的话全村人都听到了,包括胡五福家的。不过全家人正在吃葱油饼,喝玉米糊呢,根本没把胡村长的话太放在心上。
唯一当回事的是胡奶奶,用干瘪的嘴巴嚼着葱油饼的时候,看着胡大嫂就问,
“那咱以后上茅房不方便哩。”
胡大嫂头都没抬,就知道胡奶奶是在同她说话呢,胡大嫂把嘴里的玉米糊咽进肚子才说,
“福宝说她有计划呢,奶,你别操那么多心。”
胡奶奶立即又是慢悠悠地说,
“唉,我就希望村里的大茅房,离咱家远点啊。”
胡大嫂也是点点头称是,
“先前那小茅房在咱家屋后头呢,因为咱家在最尾头,天天玉米糊别人即使闻着了也不稀罕。可现在不一样了,照村长的意思,咱还得继续装着。”
胡大嫂的话,全家人都觉得很正确,而且现在因为胡五福对胡大嫂的重视,胡大嫂在家里面能说上话的时候,也多了。
可就有那想着风光风光的,就是胡妈妈。
胡妈妈居然冷冷地“哼”了一声,一点也没有把胡大嫂的话放在心里头,而是摇头晃脑地说,
“我妈说姓刘的这两天就要回来了,我还想着让她知道知道咱家的日子有多好呢。”
胡妈妈的话刚出口,却立即被人反对了,而这个人还是刚8岁的大春。
大春最近一天不仅能吃三顿饭,还能吃得饱饱的,胡大嫂直说他最近脸上有点肉了。
大春直接就说出了胡妈妈的思想问题,
“奶奶,我们学校老师都说,要保持上进的思想,为家里争光。你去外面和那些无知的村妇闹,不就和她们一样不思上进了么?”
前段时间胡二哥在家里多呆了几天,拽着大春天天教他背书和学新知识,大春就懂得了啥叫“无知的村妇”了。
胡妈妈被自个儿亲孙子一句话怼得差点没翻了白眼了,直接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里还抓了一块葱油饼说,
“哼,我给我妈送块饼去。”
胡妈妈要给胡姥姥送块饼,胡大嫂赶紧给她找了块油纸包上,又放到了小竹篮里,还给拿了颗刚煮好的大鸡蛋。
胡大嫂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自家日子好了,只要胡妈妈作的姿势是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她也不咋管的。
这头胡大嫂又继续干活呢,刚干完活,就听到了胡村长又在用村里的大喇叭喊呢,这次居然是在喊她,
“胡大苗,胡大苗,听到就到生产队,迅速到生产队来。”
村里人都是叫啥啥媳妇的,每家媳妇的大名儿好些人没记着。所以,其他听到的人,也没往心里去,以为是村里哪个大闺女要到生产队登记工分呢。
而就在胡大嫂放下手里的活,着急忙慌地往生产队赶的时候,又听到胡村长的声音,又通过村里的大喇叭传了出来,
“现在很多村都有了大锅饭,集体食堂,咱村生产队也要建食堂了,想到食堂做厨子的,来生产队报名,通过村里考核就可以拿工分了。”
胡村长的话音刚落,整个胡家村就跟滚了开水似的,家家都是内心激动啊。
到食堂工作,拿工分,一听就是好工作,而且到年底还能分粮食。
村里头做饭的,家家户户全是女人,所以差不多是每家每户都蹿出个拿着菜勺子的女人,都跟发疯了似的,冲向了生产队。
而胡五福家,晃出来的人,却是个男人。
胡五福还在镇上指挥着胡二哥和余师傅,在和水泥抹着地上的坑洞呢。
胡五福给胡二哥说了地上要再垒一米高的圆围墙,直径是一米半,正好和地下一米的坑的大小一样。
而胡五福在忙着这些事,根本不知道胡家村的胡村长,自导自演的好几出好戏。
把村里人指着是团团转悠,最后都觉得他好,全为了村里着想。
等胡二哥和余师傅最终把坑洞里外都抹上了水泥后,胡五福就等着水泥干一干,在里面先烧把火试试密封性。
余师傅又让胡二哥在水泥墙上多淋淋水,这样有利于水泥的紧密和牢固。
余师傅不仅在一边帮忙,还不停地看着胡五福弄的这个东西。余师傅以前也是走南闯北的,在一些地方是见过这种坑里弄火做的食物的。
可是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居然有心思,花这么大精力弄这个,更是天天琢磨着研究美食。
余师傅摇了摇头说,
“真是奇事啊,到你家来,就觉着啥破事都不用想了,日子还过得贼舒坦。”
胡五福听了笑了笑,不过胡五福却没想着不食人间烟火啥的,而是要回村建个大牛棚。
胡五福把自己的意思直接就同余师傅说了,把余师傅吓了一跳,
“胡家闺女,你们村不是有自己的牲口棚吗,你建那个作甚呢。”
余师傅在问胡五福的时候,却见胡五福是很诡异地冲他笑了笑,
“余师傅,当然是给你住的呀。”
“这,这,啊呀,这不是吓人的么?”
余师傅不仅被胡五福的表情吓到了,还一个劲地摸着自己的小心脏。
余师傅转过头看着同样是一脸吃惊的胡二哥说,
“胡二程,你家妹子是咋的了,她做菜确实不赖,可说的这些话,我咋一个字也听不懂呢?”
胡二哥也听不懂,而胡五福也没多说。
胡五福现在想着是,两个老头不够啊,加上余师傅正好是仨老头。
为什么会有余师傅呢,因为胡五福想起了居委会王大妈的话,
“吕师傅,认识了一些不正经的,那些人打人都是常有的事。我们这种人,得罪不起呀。”
胡五福动动脚趾头,也能猜到那些个爱打人的,都是些啥德行。但是,胡五福也打不过他们。
有些人,是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或者思维,来看待的。
而一想到这些,胡五福眯着眼睛把余师傅看了看,然后才慢慢地同余师傅说,
“余师傅,你现在是45岁了吧?”
余师傅被胡五福快吓死了,赶紧就点头。这会儿也没了刚才那种美美的感觉了,有点想走了,可看胡二哥一副要好好听听的样子,就没迈腿。
余师傅想着,自己大概还能活长点吧。
胡五福又是笑着看着余师傅,伸出一只手在自己衣兜里,掏啊掏的,没一会儿就掏出个小瓶子来,
胡五福把小瓶子在余师傅眼睛跟前晃了两下,
“余师傅,这里面是染发剂,我看你头发又黑又密的,一看日子就过得很好。”
余师傅这会儿眼皮直跳,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才问胡五福,
“我头发又黑又密不好么,显得年轻啊。”
胡五福幽幽地摇了摇头,把染发剂往余师傅手里一塞,又立即同余师傅说,
“现在余老头被人一直盯着不敢出门,你还是余老头的亲弟弟,那些人迟早会盯上你的。”
就在余师傅准备辩一辩的时候,被胡五福的话抢先了,
“余师傅,你虽然是在市里做总工程师,可你领导要是也被人盯上了呢?”
余师傅被胡五福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胡五福脸上的笑显得那么得真诚,胡五福的声音清亮亮的,
“余师傅,与其人家把你打个半死,你咋不能自己先变成矮矬瘸呢?”
“矮?矬?瘸?”
余师傅一字一字地重复着胡五福说的,任他脑子再好使,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年轻,头发乌黑,脸蛋明亮,咋能变成这样子?
胡五福伸手指了指余师傅手里的小瓶子,
“余师傅,这个是染发的,染白发的,你可以试试效果啊。”
“先试试染几根白发看看,会不会真的能变老呢?”
而余师傅现在关心的并不是染白头发的问题,而是问胡五福,
“胡家闺女,我为啥非要成一个瘸子呢?”
胡五福看着余师傅一脸吃惊的样子,立即就耸了耸肩膀说,
“余师傅,我听说那薛数的事了,说明现在比较流行的两种试工就是,被鞭子抽个半死,或者是被打成瘸子。”
胡五福看着余师傅居然没啥觉悟,立即就摇了摇头,
“余师傅,与其被人打成瘸子,干嘛不先自己装成瘸子呢?反正薛数是个真瘸子,你要是哪里不明白的,可以问他咯。”
余师傅想生气,又气不起来,因为胡五福的话虽然说得有点突然,和乱七八糟,但是听着咋觉得特别有道理呢。
就在余师傅皱眉的时候,胡二哥走过来,把余师傅手里的染发剂拿了过来,看了看,拉着余师傅就去前院了。
胡二哥语气特别的轻松,
“以后发生啥还不知道呢,不过先染个发,变老了再说。”
余师傅没办法,就按照胡二哥说的,洗了个头,染了个发。不过胡五福说挑染一下就行,
“挑着染一染,挑一部分头发先变白了。”
胡五福看着胡二哥去帮余师傅变老了,她就拿着水盆往水泥上不停地淋水。
胡五福在淋水的时候,就用意识流联系到了系统,让系统去办两件事,
“第一,再去买15万双袜子,第二,看看未来时代还有没有这种地坑烤炙的食物文化。”
地坑烤炙食物,是很多□□和□□教覆盖区域,比较常见的一种饮食文化。
而胡五福更是明白了一件事,未来时代因为科技与世界的发展迅速,人们慢慢失去了耐心,一切都追求快与便。
久而久之,拥有浓厚文化特征的很多食物与制作方式,都渐渐地被消失在了人类的发展途中。
胡五福交给了系统任务的同时,又去凉房里面,把一万五千多斤的黑面放进了厨房仓库,而系统的哀怨声,又传了过来,
“主人,不够啊,根本不够,这个量太少了,连塞牙缝都不够的。”
胡五福当然知道黑面的量是不够的,但是,现在她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等着庄四文那边的消息。
而庄四文同图营长一回到部队时,先把胡五福给带的吃的分给了自己连队里的小战士们,然后就拿着胡五福给带的鞋袜还有几件半袖,看个没完没了。
旁边几个小战士,看着庄四文对着手里的一双绿鞋子,一会儿“呵”地笑一下,一会儿又“哈”笑一下,都一个又一个慢慢地退出了宿舍。
本来庄四文给大家分肉吃,连队里的小战士们都准备好好欢呼几声的,可是却被庄四文诡异的笑声,给吓到了。
其中一个算是消息比较灵的小战士说,
“听说区团长看上咱们庄副连长了。”
而这个小战士一说起“区团长”时,其他小战士立即都先后用力撇着嘴,尤其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小战士,直接“哎哎”了好几声。
这个小战士完全相信庄四文,
“咱副连长,宁愿打瘸自己的腿,也不愿意给区团长做女婿的。”
“你们在说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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