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福听了胡二哥的话后, 伸出两只手, 在慢慢地对手指。
对着对着,越来越觉得蒙厂长家的事,有些不得了了。
首先, 蒙厂长是个女人,这是肯定的。系统都说胡五福的眼睛毒呢,那就是说胡五福没看错。
嗯,女人。
二来,听了胡二哥说的话, 胡五福有个比较大胆的猜测,那就是在多年前死去的, 并不是蒙厂长的“贤惠”的媳妇, 而是蒙厂长本人。
三呢, 是什么原因, 让这个女人要冒充蒙厂长的身份,非要这么活着呢。
现在这个年代,正是振兴女人地位的时候, 半边天可不是开玩笑说说的, 那是真的有各种政策和社会力量支持着。
所以, 女人当厂长, 或者是当生产车间主任,在岗位竞争时,同男人是同等对待的。
这种对待女人的态度,完全可以从这个时代流行的服装看得出来。
女人都经常穿和男人一样的衣服, 走大街上看男人女人,主要是看头发长短。
有的时候,从后背看不出来,因为都穿着宽松的深色衣褂和肥裤子。
胡五福拧着眉头,想着这些事,可是却想不太通。胡五福再看同样是摇头晃脑的胡二哥,就用很严肃地语气问胡二哥,
“二哥,你是真的看上蒙冬月了?”
胡二哥听了胡五福的话后,居然老脸真的红了。
这样都不需要回答了,胡五福叹了口气,现在要是告诉胡二哥真相的话,也并不是时候。
而蒙厂长那头,肯定是有说不出口的难处,要不然谁会好好的女人不当,每天非要装个要已经死了的男人。
想到这里,胡五福又觉得这个事有点麻烦,
“胡二哥,你把你听到的,去告诉冬月姐。”
胡二哥一听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外面人说她家里这种话,我去告诉她,这不是找打吗?”
胡五福却是很肯定地摇摇头,
“冬月姐不管会不会生气,这种说她家坏话的,你当然要很认真的她呀。”
胡二哥还在想呢,胡五福扯了他胳膊一下,
“这会儿肯定没睡呢,你现在就去,明天你一大早就上市里了。而且,冬月姐过段时间就要去咱村上班了,你更是见不着人了。”
胡二哥被胡五福说得也觉得有点紧张,立即就冲出了家门。
胡五福看着胡二哥一边跑一边还跳着,无语地摇了摇头。
胡五福都不知道胡二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在这里呆的人,都有自己睡的地方,都不用胡五福多操心。
每间屋的炕上,也都有着薄被枕头。
胡五福在厨房空间站里,泡在暖暖的热水里洗着玫瑰花浴时,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庄四文。
最近她时不时露点“意外”,希望庄四文能接受将来更多的意外。
而系统的声音,也就跟受了刺激一样,突然冲进了胡五福的脑子里,
“主人哇,主人哇,所有厂家都说你那个小车车质量不行,给再多钱人家也看不上。”
胡五福本来就有点能猜测出这种结果,未来科技随便来点材料,都能让面袋子成为护甲服的材料。
何况是小车车这种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且在未来科技时候,小车车是能够飞上天的。
系统马上就提醒了一下胡五福,
“主人啦,那个叫飞行器,还有悬空磁力车,甚至好多人都有自己的飞船,哇哦……”
胡五福对于发神经的系统不作评论,只是告诉系统一件事,
“哪个厂家愿意做一模一样的车车呢,不需要悬浮磁力,要很扎实的车轮子在地上能跑的。我先订十辆吧。”
系统并没有说马上去问,而是征询着胡五福的意见,
“主人呀,要不要用一碗上好的蒸黄牛肉,去贿赂一下那边的技术员呢?”
胡五福马上就同意啊,
“两碗吧,用大海碗,听说他们那的人饭量大。”
“嘤!”
系统妖叽叽地回了一声,去忙了。
胡五福收拾好自己,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后,才滚到了被窝里头。
可是因为今天时间过得太快了,把庄四文给忘了。
胡五福其实还想给庄四文带好些东西呢,但是庄四文那个包真的太小了。
胡五福只能等以后庄四文适应了“超科技”,再慢慢地改造吧。
而这个时候的庄四文,还是坐在大卡车上,路程越来越颠簸了。
大卡车上的其他15人,都眯着眼睛打盹,好像是对这种生活,非常习以为常的。
庄四文并不是觉得汽车颠簸,而是一直在看着天上的星星,知道一直向南走,却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庄四文对未来情况的心境,在一点点产生着微妙的变化。
从开始的兴奋和激动,到现在略微有点忐忑,以及越来越清楚这个任务的危险性极高。
因为刚才米猴还问庄四文,在没有写遗书。
庄四文用艰定的语气很确定地说,“我会回去的,我媳妇等着呢。”
庄四文的话并没有被嘲笑,而是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沉默。
只有沉默,却没有叹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没有人会后悔的。
这种坚决和坚强的内心,挺让庄四文这个“新人”,一次又一次地触动着。
更是激发了庄四文的斗志,还有活着的决心。
庄四文抬头看着夏日夜空上挂着的无数的星星,他觉着,自己要活着,这个车上一行的其他15个人,也要活着。
而且庄四文有个了新的想法,只在把这些人活着带回去,才能完成这个想法。
庄四文的手,不由地摸到了自己挎着的腰包上。
这一路上,车只停了一次,是在路经的一个水源处。
是一条清清的河水边,庄四文假装用他的小水壶打了水,其实他喝了一天这个壶里的水了。
按照他现在的每天对水的摄入量来说,这个小壶里的水,够他喝大半年。
一想到这个,庄四文的脑门上就不由地出虚汗。
本来心虚的也不该是庄四文,可不知道为啥子,他就一想这个事脑门上总出虚汗。
“呼……”
庄四文抹了两下脑门,看着天上的朗星明月,慢慢地也睡着了。
而庄四文在入睡时,还时不时告诉自己,他不心虚。
其实这个时候看着天上的星星心虚的,还有胡五福呢。因为胡五福无意中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了一个急救药包。
胡五福也没有打开,就随意地翻了翻。
这一翻不要紧,胡五福不仅脑门上出汗,脸颊两头瞬间都在“滋溜溜”地往下流汗。
原来在医药包的最下面,有一溜小字,上面写的是里面放的争救药物和相关材料的说明。
而让胡五福又虚又慌的是,明细的右侧,是每一种内部物品的量。
胡五福用力咽也下口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仔细地看了又看。
胡五福轻轻地“啊”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把那些量随便读了几个,
“500ML,500ML,100米,100个……”
“妈呀,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胡五福坐在炕上,点着昏黄的灯泡,傻傻地坐到了半夜。
最后都不知道是啥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的时候,胡五福感觉自己的腰和后背,都已经快折成三段了。
胡五福弯着腰,走出了自己那屋,一边走一边捶着自己的后腰。
胡五福这种样子,把庄斯南吓了一跳。
正在用水擦着汽车的庄斯南,看着胡五福就像早个百岁老太太似的,脑袋都快钻地里头了。
庄斯南也是看出来,胡五福睡觉拧着了。
胡五福抬起头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腰,有气无力地说,
“我早上醒的时候,我半个人在炕外头呢。”
庄斯南愣了一下就开始“哈哈”大笑,而庄斯东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胡五福直不起腰的样子,让她赶紧去躺一躺。
“小弟妹,你在炕上侧躺上一会儿,然后再下地走走,多走走就没事了。”
胡五福当然知道多走走就没事了,可是走着疼啊。
胡五福这会儿无比想念庄四文,要是庄四文在的化,一定会帮她摁两下,她现在真是要命的难受。
而这会儿庄四文也在想胡五福,看着桌子上白白的豆浆,庄四文又想到了胡五福的小白手拿着一块大豆腐,“哎呀呀”地喊烫。
“哎哎,想什么呢,一副淫邪的样子,赶紧吃。再过几分钟就要赶路了。”
米猴在看到庄四文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就知道他在想美事呢。
庄四文收回了笑脸,赶紧就喝豆浆吃油条。
他们路过一个不大的市镇,国营饭店大早上就有豆浆油条,还有豆腐脑。
庄四文喝了两碗豆浆,吃了两根油条,吃了两碗豆腐脑。
一是因为昨天庄四文没咋吃饭,二是心里头有点气,只能用吃饭来把他心里那点不平给压下去。
因为参加这次任务的其他15个人,在出发前,都从原部队拿到了补助。
除了粮票和钱外,还有粮食。
庄四文所有东西都是自己准备的,而且没人跟他提这个事。
庄四文现在才意识到,他居然真的是个编外的。
搞不好,庄四文在出任务人员目录上,名字后面有可能还会有个“补”字。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可有可无的意思。
庄四文吃饱了,就跟着其他队友,迅速地走出了这个地方,在市镇外不远处的树林里,找到了他们要坐的大卡车。
虽然任务特殊,时间也比较紧张,但是小队长查良专门去问了开车的俩个司机。
司机很肯定地告诉他们,他们可以有补充食物和水源的时间。
他们在卡车的后车斗上已经坐了有一天一夜了,可是没有人会觉得难受,除了在车上偶尔说会儿话外,大部分时候都是眯着眼休息。
现在有时间就会休息来补充体力,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面临的是什么。
只要一进入真正的行军状态,几天不睡觉都是常有的事。
庄四文还在算着时间,本来米猴说今天,就是第二天就能同别的队伍碰面,可是一直到天色黑了下来,他们乘坐的大卡车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庄四文虽然是眯着眼睛,但是也在观察其他15个人,大家并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今天晚上睡觉时,庄四文并没有睡死,而是一直在半睡半醒的样子。
一直到再一天早上,其他人下去路过的市镇补充体力去了,庄四文却没有动。
庄四文又对这次任务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任务过程会有不同的变化。依照庄四文的推断,应该是任务的需要,在中间淘汰不合适的人。
庄四文现在不心虚了,反而多了些斗志。
就在庄四文还在眯着眼睛时,其他15个人都回来了。
米猴凑到庄四文跟前看了看,对着其他队友说,
“这小子真能睡啊,他不会以为我们到了任务地,就睡不成了吧?”
而查良却轻轻地说,“谁知道呢。”
除了查良,也没有人回应米猴的话,因为所有人都同庄四文一 样,眯着眼睛又开始休息了。
不过查良在闭眼休息前,从眼缝里瞅了下庄四文,才真正休息的。
其实查良在路上生出许多念头,最大的念头就是把庄四文踢出队伍。可是庄四文的沉稳与老练,让查良很意外。
让查良更意外的是,庄四文与队伍其他实战经验极其丰富的队友一样,从未提一句任务地到达的时间。
不急不躁,沉着冷静,甚至判断非常精准。
事实上,到第二天早上时,查良知道自己也只是拿到任务情况的三分之一而已。
可是,任务下一步要如何,查良也完全不知情。
依据查良掌握的已有信息与情况推断,应该是与当初设定的任务级别不同的。
如果当初是高级营救任务,那么现在可以确定,危险程度一定会高于之前任务发布时的情况。
这么危险的任务,要的就是义无反顾。
查良在米猴多次问到庄四文关于遗书的事,听到庄四文只回答一种答案,
“没有这种东西,我媳妇等我回去。”
一开始查良只是无声地笑了笑,现在再听到庄四文说起这样的话时,忽然就觉得这是种无形的力量一样。
查良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无声地笑了,庄四文这个23岁的小子,正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
大卡车还在路上前进,已经走了五天了。
庄四文掏出水杯,又喝了几口温的山泉水。而庄四文现在也是早上出去补充食物或是上个茅房,其他人也一样。
所以庄四文小壶里总有水,也没人会觉得是件奇怪的事。
一开始庄四文还是有点心虚的,可是现在没有人再注意他了。
庄四文的一切都是太正常了,比所有人都正常。
偶尔拿出一块饼,或者一小块肉,甚至他们在大卡车迎风前进的时候,用酒精锅煮了一小锅干菜汤。
现在所有人都想着补充体力,努力完成任务,活着回来。
庄四文这头慢慢适应了这种状况,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庄四文与其他队友的感情,也一步步地在互相了解中加深。
这头庄四文都在慢慢地向好的方向发展,而胡五福却是碰到了让她又觉得心虚的事。
胡五福又是仔细琢磨了几天,趁碰上庄斯东在镇上和市里有事要办,而暂时借住在胡家时,胡五福把自己想不通的问题,同庄斯东讨论了下。
胡五福看来,庄斯东比庄斯南聪明呀。
果然啊,胡五福把话一说完,庄斯东点了点头,
“确实,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女的,但是其中的原因,我去找人查一查。”
没出啥意外的事,庄斯南突然大叫了起来,
“什么,居然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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