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听庄斯东和庄四文聊天, 白青要给娃找个接盘的,胡五福还笑着说,
“这么傻的人,真是不好找哇。”
然后大早上, 胡五福洗漱好自己,就在自家院子里,看到了那个大傻蛋。
胡三哥。
庄四文坐在另一张桌子那里斜着眼睛看着, 庄斯东而是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胡五福大步走到了胡三哥坐的桌子跟前, 这张桌子还是从曹家借的, 没来得及还回去。
胡五福看着坐在凳子上,脸上笑得美美的白青,真想一巴掌呼上去。
“你来做甚?”
胡五福态度很不好,沉着脸看着脸色很好的白青。
怀孕的女人,好吃好喝,心情又好,穿得好, 男人对她也好, 脸色自然会比刚睡醒的胡五福看着要好。
胡五福当然也收到了白青眼底里透露出那点得意, 她是真的很想伸出一巴掌抽过去。
胡五福抬起胳膊后, 在胡三哥、庄四文还有庄斯东的目光的注视下, 把手放在了桌子上。
胡五福另一只手叉在腰上,对白青丝毫没有好脸色,
“你到我家干啥来了,要是还钱的化, 给我就行了。”
胡五福说话的时候伸出一只手,手指头在白青眼跟前晃了晃。
胡五福的举动和话,让白青想起了之前在市里,几次碰上胡五福的情景,几乎是见一次,就对她恶言恶语的。
白青还以为自己那点破事没人知道呢,虽然上次和庄斯明的丑事,被人堵住了,但是当时没啥人知道她叫啥。
而且,当时那个吃饭的屋,也没一个这里的人。
当时戴着大口罩的胡五福和庄四文,这时候俩人无语地对视了一眼。
大概这种就叫做,掩耳盗铃?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胡三哥当时又去城里呆了一两天,前前后后的,也不可能把胡三哥同这件事扯上什嘛关系。
庄斯明觉得一切都是巧合,而且促成这些巧合的,就是那个提着酒瓶子来的前警察局长李局长。
现在的李局长,早就带着孩子老婆,不知道去哪个村子里呆着呢。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镇子上满城的流言,白青觉得别人一定不会认得她的。
胡五福转头的时候,翻了个无语的白眼。
朝着白青立即挥了挥手,像是扫苍蝇一样,
“赶紧走吧,我们家太小了,放不下你这尊大佛。”
白青仍然没有发脾气,笑着和胡五福说话,不过也慢慢地站了起来,声音还是那么的轻柔,
“我是听说胡三钱住了新房子,就过来看看他。”
胡五福听了脸色立即就是一变啊,这种人就是没安好心。而白青也明白了胡五福赶人的意思,也就在说话间准备走了,
“现在市里的财务系统那头,有了个空位子,我也顺便来问问胡三钱,他想不想去。”
要是一般人,听到这种大好事,一定会很感兴趣。
可是胡五福不是一般人啊,她还是挥挥手,一脸的不耐烦,
“我三哥水平太差,只适合在废品站呆着。”
胡五福差不多是把白青给轰走的,胡五福看着白青扭着腰走出自己家这条街的时候,旁边忽然站过来了个人。
是余家的老太太,手里还提着一块大骨头。
胡五福把余老太太让进了院子,而余老太太和胡五福就去了后院,这才悄悄地问胡五福,
“刚才从你家院里出去的是谁啊,不像是结了婚的呀。”
胡五福觉得这老太太比蒙厂长更适合去居委会,简直太神了。
胡五福也没瞒着,就把上次发生在那屋的事,说了个大概。
余老太太“唆唆”嘴,一只手捂着嘴,一个劲地喊“不正常”。
胡五福耸耸肩膀,随后她就问余老太太拿着根骨头,有啥事啊?
余老太太脸上立即就笑成了一个面团儿,把骨头在胡五福眼前晃了晃,眼睛都因为太高兴都眯了起来,
“我家老头说这个牛骨磨骨粉好,胡家闺女,昨天啃完的牛骨头,能不能给我一些呀。”
胡五福一听原来是这个呀,不过昨天吃完不是自己收拾的,这个得问庄四文。
然后胡五福还是顺嘴问了一句,
“噢,要骨粉作甚呢,牛骨粉很好么?”
结果余老太太的眼睛都眯成绿豆了,
“哎呀,好呀,好东西呀。牛骨粉很营养的,还很补钙,比吃药可强多了。”
胡五福想着,这个牛骨看来是真的不错,不过俩老年人,磨什么骨粉,想想就觉得累人。
胡五福立即就同余老太太说,她给收拾好,帮磨好了,再给送过去。
余老太太还不放心的再三叮嘱了,
“一定要晾干了再磨,那样的粉才好吃呢。”
胡五福立即就愣住了,
“吃?给、给谁吃啊?”
刚才庄四文在前院就听到余老太太说要牛骨头,庄四文赶紧把一大桶牛骨头,还没来得及让胡三哥提到废品站的给提了过来。
余老太太高兴地指着一大桶牛骨头说,
“就这个骨头好,我家老头子说啊,给薛数吃,营养又补钙。”
等余老太太高兴地离开胡家后,庄四文立即就问胡五福,
“要不要把另外两大桶的牛骨头,再去废品站提回来啊。”
胡五福摇了摇头,牛骨头她不缺,尤其是那些很好的牛筒骨,胡五福完全可以把牛骨髓先挖出来,牛骨去烘干磨粉的。
不过,再看桶里的牛骨头,上面都有啃的牙印呢。
胡五福让庄四文赶紧提走吧,看着就让人难受。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的,要不然没法生活了。
不过让胡五福特别无语的是,庄斯南居然回来了。而且,还真带了孩子来的。
胡五福朝庄斯南身后看了看,没有他媳妇。
连庄斯东都不由地走过来数落庄斯南,
“小南,你瞎折腾什么呢,你儿子才刚一岁,你怎么带孩子啊?”
结果庄斯南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庄斯东,
“这么好的交通工具,我不用,我干嘛要留着。”
庄斯南还准备晚上吃完饭就回去呢,他也不嫌累。
而庄斯南却说,
“我累啥,又不用我自己开,我陪我儿子玩了一路呢,别提多开心呢。”
庄斯南儿子这儿像是回应庄斯南的话似的,挥舞着两只小胳膊“啊、啊”了两声。
小孩子眼睛又大又黑的,看什么也新鲜,在庄斯南的怀里,不停地转着小身体,他的脖子上还围着一件口水兜子。
胡五福看着小孩就觉得好玩儿,立即回屋让系统把她的存货给找出来。
是一身浅咖啡色的蚕丝的上衣和小裤子,正是这个年纪的小孩穿的。
真丝的衣物吸汗,而且挥发的快,并不会让汗从孩子的毛孔里再返回去,从而引起小朋友易出湿疹。
胡五福把这身小小的衣裤在小伟身上比划了比划,感觉挺合适的。
庄斯南要同庄斯东说粮食的事,就把小伟交给胡五福。
胡五福把孩子抱回屋,给换了新衣服。
小伟一点也不认生,对着胡五福露着白白的小牙齿一个劲的笑。
胡五福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就和旁边的庄四文说,
“这么可爱的孩子,居然有个那么不靠谱的爸。”
不过庄四文却觉得庄斯南这样也挺好的,
“庄斯南为了给部队解决粮食的的,一年四季外面跑。现在也挺好的,这个车的速度快,他坐在车上也能休息。”
胡五福想了想,这个车车还是挺耐折腾的,连个车轱辘都能用200年呢。
庄斯南每天可以来往这头和家里,以前常年不回家的人,现在也可以回家了。
胡五福耸了耸肩膀,偷偷地和庄四文说,
“不知道二嫂是不是在家偷偷的哭呢。”
还以为庄斯南媳妇会激动的哭,这会儿却是有点后怕的想要哭了。庄斯南没带过孩子,庄斯南媳妇这会儿后悔得要死,根本就不应该堵气把孩子交给庄斯南。
就在庄斯南媳妇着急地要把自己头发快拔光的时候,胡五福已经开始给小宝宝做饭了。
小孩子每天要早点吃饭,还要有营养。
胡五福把龙虾的虾肉打成泥,做了虾肉小馄饨,再一道肉松奶汤。胡五福又用青菜碎做了菜酿小团,每个小团子也就指甲盖那么大。
胡五福把给一岁多的小宝的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坐在桌子跟前和庄四文一起逗孩子的庄斯南,眼睛都直了。
庄斯南看了看胡五福,又看了看桌上的菜,赞叹声就没断过,
“小弟妹啊,你也太厉害了,我儿子看到你做的这几样菜,眼珠子都不转了。”
原来吃货这种属性,是真的能遗传的。
小伟在看到桌子上的馄饨时,口水马上就下来,幸好一直系着口水兜子。
庄斯南准备喂孩子时,显得笨手笨脚的,胡五福也不太敢喂,她怕把孩子喂呛着了。
庄四文跑出去,把余大嫂给叫来了。
余大嫂一看到庄斯南家的小伟宝宝,喜欢得不得了。而余大嫂又一次领教了胡五福做菜的本事,闻了闻小馄饨,还摸着自己的肚子说,
“胡家闺女啊,你这个馄饨做得真香。”
胡五福想了想,要不他们中午也吃馄饨吧。
给小宝宝做的是纯虾肉泥的,他们大人吃不用这么麻烦,虾肉用大块,和猪肉末拌在一起,加小香葱。
胡五福在厨房里把馅拌好后,厨房空间站的馄饨皮也做好了。
又薄又大的馄饨皮,每一张都是方方正正的。
胡五福正准备包馄饨的时候,庄四文进来说,庄斯南这个儿子,比他还要是个吃货。
知道菜酿小团是素的,居然只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他们这里没什么人吃馄饨的,余大嫂吃着就觉得新鲜,更别说庄四文了。
虽然庄斯东和庄斯南家里不缺吃的,但是没有谁像胡五福在吃上这么下功夫的。
中午就吃的大馄饨,庄斯南吃了两大海碗,拍着自己的肚皮,嫌自己肚子小,
“小弟妹,这几天仓库那头就来人了,你留意些。”
庄斯南下午出去办事的时候,又给了胡五福一把钥匙,叮嘱胡五福说,
“小弟妹,你下次换锁的时候,记得说一声啊。”
庄斯南打不开市里仓库的门的时候,才知道被胡五福换了锁了。
庄斯南正要出去时,被胡五福给叫住了,
“二哥,你那个仓库不安全了吧?”
庄斯南却摇了摇头,
“除了庄斯明没人会稀罕那些东西,能害死人的东西,谁敢要?”
庄斯南得意地走了,还有个原因,就是庄斯明现在跑到老爷子跟前去现眼了。
胡五福回屋看了一眼,小伟宝宝正睡得香呢,守着他的余大嫂正在用针线给做衣裳。
胡五福拿出一些真丝的面料,灰色的,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这个季节穿着都特别舒服。
可是放这个年代,有谁敢穿这种衣服。
所以余大嫂就给小伟缝了身小衣裤,余大嫂干这种活特别的溜,胡五福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见那针线上下来回翻飞,眼睛花得不行。
余大嫂转头的时候,看到胡五福在柔眼睛,就笑了起来,
“胡家闺女啊,你做菜的本事别人是比不了的呀,可是做孩子衣裳,我还算可以的。”
现在家里就剩下胡五福和余大嫂了,庄四文和庄斯东几乎是一吃了饭就出去了。
看俩人匆忙的样子,肯定是有重要事。
连余大嫂都说,他们几个人,别看总过来吃饭,但是一看就是忙到没法休息的。
余大嫂又问了胡五福一个问题,
“庄四文这样子,以后肯定不着家,胡家闺女,你想过没?”
胡五福挨着余大嫂坐在了炕沿上,怕吵到炕上的小伟宝宝睡觉,胡五福的声音放得特别低,
“余大嫂,我知道呀,不过我这几年主要在钻研厨艺呢,其实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挺好的。”
余大嫂完全能理解胡五福的意思,
“胡家闺女,你这种水准的厨艺,我还真没见过。不过吧,像上次白青那事,以后别干了。”
胡五福一听就“呵呵”笑了,看来余大嫂是没见着白青,也不知道白青和庄斯明是迟早的事。
胡五福拉着余大嫂,又把白青大早上来的事,嘀咕了一遍,
“她现在揣上娃了,早上余老太太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了,说她腰扭得不对。”
余大嫂越听越咋舌,而胡五福却又同余大嫂说,
“咱们觉得丢人的事,人家美着呢。而且吧,不管是庄斯明还是白青,说不定在哪个地方悄悄地感谢我呢。”
余大嫂被胡五福的话逗乐了,低声地笑了笑。
可性子温和的余大嫂却不知道,胡五福说的庄斯明,也正在说着她这个厨子呢。
在部队等着庄四文回归的老首长,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曾经最喜欢的小孙子,心里头忽然有点无力感,
“你说你还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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