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阮坐好月子, 沈夕禾小盆友和沈夕慕小盆友也回家啦。
沈夕禾是小姐姐,比弟弟沈夕慕早出生七秒, 姐弟俩能吃能睡,每天都在努力快快长大。
嘉嘉很宠妹妹和弟弟, 每天发现什么新鲜玩意儿都要跑去婴儿房告诉他们,有时还要拿着自己的“大作”去给妹妹弟弟鉴赏。
这是继画画和呆氏家族之后,嘉嘉最喜欢的——妹妹弟弟。
晚上。
沈夺讲了足足半小时的故事才把嘉嘉哄睡着,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去看望妻子和儿女。
眼下, 婴儿房开着暖黄的小熊夜灯,加湿器发出些微的声响,喷出清香的空气,孟阮坐在飘窗前给儿子母乳。
弟弟喝得带劲儿,小手攥紧成拳, 眼睛眯成一条缝目不转睛地盯着妈妈。
沈夺拿起柜子上的披肩披在妻子身上, 正要开口说什么, 就听一声娇滴滴的啊呜——妹妹醒了。
孟阮无奈,“这俩小东西总是一起醒、一起饿。”
沈夺过去抱起女儿。
“乖, 不哭。”他温柔道,“让一让弟弟,好不好?”
妹妹眨眨眼, 瘪着嘴看着爸爸, 小胸脯一起一伏的,还真就慢慢止住了哭声。
沈夺展露开酒窝,抱着女儿轻轻地摇晃。
孟阮望了望父女二人, 复又低头拍着怀里的儿子继续母乳。
不多时,弟弟吃饱喝足,香香睡去。
孟阮将他放回婴儿床便去接妹妹,妹妹还在和爸爸“深情对视”,乍一触碰她,她小嘴一撇又要哼唧。
沈夺赶紧轻拍女儿娇小的身体,轻声哄着:“不哭不哭,我们最乖啦。”
孟阮瞧着沈夺这份“柔情”,不禁想起傅岚上次同她说孟伟平同志管她叫“小乖乖”的事情,现在想想,还真的有些毛骨悚然。
“对儿子就不见这么轻声细语。”孟阮嘟囔一句,接过女儿,在小家伙要哭前成功堵住她的嘴。
沈夺坐在他们母女身边,一只手拥住妻子,一只手继续轻拍着女儿,念念有词道:“女儿娇养,儿子不行。”
孟阮懒得理他。
之前也不是谁说有嘉嘉就够了,现在女儿在侧,旁边这位早就不是以前的他。
静谧的房间里。
婴儿床里安放着熟睡的小儿子,妻子怀里抱着渐渐去睡的二女儿,沈夺心中感叹,拥着妻子的手不由得加紧。
“怎么?”孟阮转过头用口型说。
沈夺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只得虔诚地低下头轻吻妻子的唇。
***
没过几天,傅岚和孟伟平带着大包小包来到玫香水岸。
两个小家伙刚刚睡醒一觉,这时候正是精神,对着外公外婆又是蹬腿又是笑笑,看得两位长辈心软成一团。
孟伟平自是最宠爱妹妹,抱在手里不撒手;傅岚抢不过他,而且她都养了一辈子女儿了,现在两个乖外孙陪着她,她开心都不来不及。
“小慕这鼻子像软软。”傅岚说。
孟阮笑道:“妈,现在哪里看得出?两个明明都是小丑孩儿。”
“谁丑?”孟伟平严肃道,“这么漂亮的孩子,我从来没见过!”
说着,他看向在旁逗弄弟弟的嘉嘉,笑了笑,“瞧我们家的大小伙子已经相当帅了呢!”
傅岚摸摸嘉嘉的小脑袋,也说:“就是。哥哥这么帅,妹妹弟弟能错的了吗?”
孟阮看看俩痴傻呆捏的小包子,无话可说。
过后,准备开饭。
嘉嘉三岁了,阿姨每天会单独给他做儿童餐,营养好吃。至于两个小的,阿姨喂好奶粉便送上楼哄他们睡觉。
饭桌上,沈夺板着嘉嘉用右手拿勺子,这孩子是左撇子,画画用的都是左手。
“现在家里一下子多了两个成员,我看你们不如先搬回家里住一段。”孟伟平说,“阿姨们也都跟过去,怎么也得孩子大些再住回来。”
傅岚应道:“是啊。我和你爸总担心你们太累,忙不过来。现在集团基本由赢川全权接手,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之前小夺压了那么多工作没处理,现在也不能再拖了。”
孟阮看向沈夺,征求他的意思。
沈夺其实是希望如此的,不然他一旦工作根本就不放心孟阮照看孩子,只是父母都一把年岁还要受这份辛苦,心中过意不去。
“就这么定了。”孟伟平拍板,“一家人就应该这样,我和你妈看着孩子们也高兴。”
沈夺闻言点了点头。
孟阮见了,笑道:“爸,那您叫我妈平时少教育我两句,我也要面子的嘛。”
“哼,你那点儿面子也就你丈夫愿意给你。”孟伟平没绷住笑,“你看你平时的那些行为哪里比我的孙儿们强?还不如我们嘉嘉聪明伶俐。”
嘉嘉呆萌地托着下巴,用小叉子插了块儿虾仁送给外公,给外公感动坏了。
“嘉嘉、小慕,”傅岚在旁嘀咕,“妹妹的小名叫小禾吗?还是……”
“绵绵。”
沈夺用他的低音炮说出这两个字,听得在座每个人都是脑子一嗡。
“妹妹小名叫绵绵。”他说着,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软软,绵绵,软绵绵正好。”
说完,沈夺扭头看向孟阮,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孟阮脸红,小声提醒儿子还在呢。
可沈夺满眼都是她,哪里还有儿子的位置?
而坐在两人对面的老夫老妻,腻乎大半辈子本以为百毒不侵,结果叫女婿的一声“绵绵”也给整的老脸一红,不禁毛骨悚然。
***
绵绵和小慕三岁时,哥哥去上学了。
绵绵每天除了要照顾好阿呆们,以及监督弟弟不许在哥哥的画墙上乱画,最重要也是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带着弟弟去接哥哥放学。
今天,沈夺难得下班早。
回家接上两个小包子,他开上商务车,三人一起去学校接嘉嘉。
绵绵从口袋里摸出偷拿出来的糖果,自己费劲儿地剥开糖纸后舔舔,余光瞄到弟弟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她又快速舔了一下糖果,然后把糖果塞进弟弟嘴里。
小慕捂着嘴傻笑,绵绵跟着傻笑吸手指。
这时正好红灯,沈夺扭头查看两个小包子的情况,就见了这么一幕。
“没~”绵绵摊开小手,眨巴这大眼睛,“没吃糖糖,没吃呀。”
小慕跟他姐姐有样学样,也举起小手,奶声奶气地说:“没~没嘁坦……”糖从他嘴巴里掉出来,粘在小肚子上。
场面一度尴尬。
小慕嘟着嘴看向姐姐求救,他姐姐相当豪迈,小手扑棱掉糖果,装成没事人一样地冲她老爸咧嘴笑,企图萌混过关。
沈夺看看姐弟俩,说:“承认错误才是好孩子。”
绵绵和小霂低下头,两人不自觉地牵起小手,一块儿糯糯道:“爸爸,不吃糖糖啦。”
沈夺微微一笑,分给他俩一人一个水果泥,俩人又高兴得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小学外。
沈夺去后座解开姐弟俩的安全椅,先是单手抱起来女儿,然后再拎着小霂下车。
三年了,小霂在有姐姐的情况下基本没享受过爸爸抱的滋味,可这孩子也是个憨憨,每次被拎下来还欢喜得不行。
沈夺一手抱着女儿,一手领着儿子,三人组合是校门口最靓风景线。
下课铃响。
孩子们像是快乐的小鸟从教学楼里飞跑出来,嘉嘉跟个老干部似的挎着他的水壶,不慌不忙地溜达着,直到看见爸爸妹妹和弟弟。
嘉嘉冲他们挥挥手,终于加快了步伐。
“哥哥!哥哥!”
绵绵挣扎着下去找哥哥,她哥接住扑过来的小肉墩儿,一只手还不忘拽着弟弟,两人谁都不得罪。
“爸爸。”嘉嘉叫人,“我今天在学校全优。”
他掏出来今天攒的两朵大红花送给弟弟妹妹,绵绵接过去就往自己头上按,笑着说“漂漂,我漂漂”。
沈夺摸摸嘉嘉的脑袋,赞许:“要坚持全优。”
嘉嘉点头。
随后,沈夺继续抱着女儿,嘉嘉领着小霂,四人回到车上,前往艺术馆接妈妈……
孟阮最近和瑞士对接了一个项目交流,忙碌了一段时间。
“呼!可算是结束了!”同事伸个懒腰,站起来,“下面应该清闲一阵儿了吧?我准备把没用的年假用上,和老公去海岛玩一圈。孟主管,你有推荐吗?”
孟阮关上电脑,笑道:“我都好几年没出去旅游过了,哪里给的了你建议啊?天天家里都是孩子们,我都……”
“诶?”同事忽然一笑,打趣道,“你家小团子们来接你了。”
孟阮愣愣,随即起身跑到窗边。
对面,沈夺抱着他的宝贝女儿,嘉嘉和小慕围着父女俩你追我赶,完全放养。
“他可真是!”
孟阮火速收拾好东西跑出去。
“你说你怎么一带带三个出来,要是出事怎么……”
“妈妈!”
绵绵兴奋地张开小手求抱抱,其他两个也都喊着妈妈跑过来,孟阮心里就算火气冲云霄也瞬间熄灭。
“宝贝们。”孟阮弯腰挨个亲一遍他们的小脸儿,“你们怎么来啦?”
绵绵抢答:“接妈妈回家!”
另外两个点头。
孟阮心中涌起暖意,又挨个亲一遍,笑道:“真厉害!你们都会接妈妈回家了,妈妈好幸福啊。”
小包子受表扬一个个喜笑颜开。
大包子这时走过来,补充:“我送他们来的。”说完,稍稍转了转脸。
孟阮瞪他,直接捶胸口,抱怨:“还邀功?你一个人哪里管得住他们三个?出了点儿问题,看我怎么和你闹。”
大包子不言语,搂住包子妈的腰,自己主动亲。
孟阮扫了眼包子们,他们倒是习以为常地看惯了爸妈天天亲亲抱抱,全都毫无波澜。
“好了,快回家吧。”她抚平丈夫略有褶皱的衣领,“你上班那么累,折腾这一趟干什么呢?”
沈夺说:“接你哪里是折腾。”
一家人离开。
沈夺还是抱着他女儿,富裕出来的手牵着妻子,俩儿子自觉自力更生。
走出街口,棉花糖车吸引住三个孩子的视线。
绵绵扭头看向弟弟,见弟弟一脸期待,立刻和爸爸撒娇:“棉花、棉花糖~绵绵好喜欢~”
她爸立刻去买。
孟阮一声叹息,知道拦也拦不住,女儿就算是要星星也得想办法摘下来。
不多时,三个包子一个捧着一坨棉花糖。
孟阮怕他们把这个粘腻乎乎的东西弄得车子里都是,索性带着他们到对面的青草花园放风。
夫妻俩并肩坐在长椅上,孩子们在滑梯旁玩成一片。
“再有一个月就是十一了。”孟阮说,“这次可是说好了回夕江过节,你提前把工作都给我处理干净了。”
沈夺搂着妻子,点头道:“放心。”
“说得好听。”孟阮掐掐他的脸,“还有啊,别总给你女儿吃那么多糖,长了蛀牙你就傻眼了。”
沈夺握着她的手,“不会,晚上我给她刷牙。”
“光刷牙能管用吗?”孟阮肩膀一扭甩开男人的手,“你就宠她吧。小心儿子们将来吃醋!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沈夺忍笑,“你呢?”
“我?”孟阮没明白,“我什么?”
沈夺说:“吃醋。”
孟阮一怔,脸颊发烫,反驳:“胡说八道!我是绵绵的妈妈,我吃什么醋?谁不知道知道绵绵是你的小棉袄甜到你心里去了?要不是怕你把女儿带坏了,我才懒得管!我俩儿子呢。”
沈夺笑意渐浓,向着妻子靠近过去,这时就听“哇”的一声。
绵绵大哭。
“怎么了?是……”
沈夺按住妻子,自己过去。
绵绵贪玩追哥哥自己绊了一跤,棉花糖摔出去沾满泥土不能吃了,现下坐在地上揉着眼睛哭,“爸爸,没啦~糖糖没~坏掉啦。”
嘉嘉和小慕想把自己的分给绵绵,可却被沈夺制止。
沈夺也没有抱起女儿,站着说:“绵绵,自己站起来,哭没有用。”
绵绵求抱失败哭得更大声。
孟阮坐在椅子上看着,心里虽然着急,却没有质疑丈夫的做法,更不会过去给丈夫拆台。
沈夺虽然宠女儿,但原则是:娇养不娇惯。
绵绵一直都很爱哥哥弟弟,也懂得分享谦让,但遇到一些小挫折时喜欢求助大人帮她解决,这不好。
“爸爸抱~抱~”绵绵哭得小脸通红,可怜得叫人揪心,“爸爸~屁屁疼~呜呜……”
沈夺不为所动,继续说:“哭没有用,站起来。”
嘉嘉和小慕迫于爸爸的威严不敢上前,站在原地心焦地看着绵绵,小慕一直在说“姐姐不哭”。
终于,绵绵抽搭着自己站了起来。
沈夺这时和孩子们说:“摔倒就要自己站起来,只会哭,什么也解决不了。”
“不哭呀~”绵绵抹掉眼泪往肚子上抹,“绵绵不哭呀~”
沈夺蹲下身帮女儿擦眼泪,“绵绵,把脏了的棉花糖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爸爸给你买新的。”
绵绵乖巧地点头照做,重新回到爸爸怀抱。
至于参与教育过程的嘉嘉和小慕,啥也没得到,只得到了爸爸的箴言。
孟阮再次一声叹息。
她召唤来儿子们,把包里的小饼干分给他们,表扬他们刚才都认真听爸爸的话,并且教育他们以后就要这么做。
嘉嘉和小霂点头。
夕阳西下,天边的暖红晕开层层晚霞。
枝头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应和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就像一首自然流露的歌儿,旋律欢愉。
不一会儿,绵绵叫着“妈妈”回来了。
孟阮扭过头就见女儿捧着棉花糖笑容灿烂,这孩子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小鹿眼笑起来时会弯起来。
怀抱着她的高大男人,除却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还拿着棉花糖。
“怎么还多买了一个?”孟阮站起来。
绵绵去抓新棉花糖,递给妈妈,弯起小鹿眼说:“给妈妈哒~爸爸说,妈妈才是最甜甜~”
孟阮心跳漏掉一拍。
抬眸看向男人,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如当年深不见底,也依旧蕴藏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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