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噢？哈哈哈。我刚刚在思考这个宝石摆法，并没有被毛绒熊引开注意力，我还看到你们买衣服了。哈哈哈！”露维亚仰头看天花板，笑得非常刻意。
莱妮丝：“说谎的人，鼻子是会变长的。”
露维亚脸上的笑容一僵。
“宝石。”藤丸立香侧目打量露维亚用作借口的宝石，突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她回过头——
看到了快速躲藏起来的熟悉身影。
藤丸立香：“……”
“嗯？宝石怎么了？”留意到藤丸立香神色有异，莱妮丝不再搭理为自己行为不断辩解的露维亚。
“是‘黄色的猫眼石’。”藤丸立香垂眸，再次将视线落在宝石店大门的玻璃展示橱窗，这里展示着各类品相优质的宝石。
“哪怕是来自不同国家的淑女们，在美好事物面前，欣赏水平都会达到一致。”听到宝石相关的话题，露维亚立刻恢复回淑女的优雅姿态。
“但是，你不觉得它们的摆放位置太奇怪了吗？”知道藤丸立香是被那对黄色的猫眼石所吸引，露维亚继续道：“从我站在这里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人在透过它们观察我。这感觉就像是……‘猫眼石’是真的猫眼一样。”
“——喂喂。”莱妮丝皱起眉头，“白天里聊怪谈，可达不到让人感到害怕的程度哦。”
“我才不是在说怪谈，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露维亚单手插在腰上，“还是说，埃尔梅罗的小公主，对于怪异之物的感知能力降低了？”
“哦呀。你这是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莱妮丝抬头，揶揄地看向露维亚，“难道不是因为‘卡纳克’的老板还没有走出此前阴影，稍微看到一些装饰华丽的东西，就下意识觉得不对劲而产生的应激反应？”
“呣嗯，亦或是说‘感知过剩’？”莱妮丝补充道。
露维亚：“哎呀哎呀。您不提这件事，我都忘了。现在回想一下，脑海里就只对小公主当时的反应存有印象。毕竟那是……有意思之至的画面。”
莱妮丝：“嗯哼。您不妨详细说说，到底是如何的‘有意思’？还是说，需要我也提供一个颇觉趣味的事情作为交换？可以哦，我刚好有一件。”
“你想听吗？藤丸立香。”
“你想听吗？藤丸立香。”
两人异口同声询问藤丸立香的同时，视线也齐刷刷落在她的身上。
围观完整场熟悉画面的藤丸立香，表情已麻木。
嗯，原来如此。
哪怕事情已是过去，只要再次重现，她的身体还是会跟着做出熟悉反应——先是头疼，然后胃疼。
就连顺序都没有颠倒。
藤丸立香揉了揉额头，“那个……”
-
“刚才主公好像看了我们这边一眼。嗯……被发现了吗？哈哈哈。”根据鹤丸传授的方法，三日月戴上墨镜后，成功削减了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现在还有一些打量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但多数是因为好奇，看了一眼就移开，并没有再感觉到停留在脸上时间过长的炽热视线。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买到鹤丸先生最喜欢的墨镜。”药研已经将自己的眼镜收进裤兜里，他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过大墨镜，“这样一来，就有夜战的感觉了。”
“啊、啊。”五虎退不安地扶正自己的墨镜，好几次他都想拔刀，然而，熟悉的动作做完，每一次他都摸了个空。
此次出行，他们全都没有佩刀。
“确、确实很像是在夜战。”一期一振动作不连贯地调整了一下墨镜。
察觉到自家兄长动作僵硬，药研开口安慰，“一期哥别紧张，现在还是白天。”
被弟弟安慰的一期一振，忽然僵住身体——他的表现就有这、这么明显？
五虎退抬头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一期，然后小声叹息道：“如果是真的夜战，老虎就也可以出来玩了。”
“或许可以找个地方模拟夜战训练。”药研顺着五虎退的话题，稍微想了一下。
“那、那样的话，老虎也可以一起跟着去吗？”五虎退期待地看向药研。
药研点头，“当然可以，老虎可是你的作战伙伴。”
“太、太好了！”五虎退忍不住笑了一下，动作幅度不大，却还是让挂在脸上的墨镜滑了下去——露出一双可媲美展柜里黄色.猫眼石的金色眼眸。
五虎退赶紧把墨镜重新挂回去。
回过神来的一期一振僵硬地开口阻止道：“不行！太危险了！”
药研皱眉，“可如果一直荒废在出租屋里，战斗协调性会下降的。”
想不出任何理由驳回药研，一期一振最后无奈叹息，“我都明白。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以往不同，外出训练，存在被时钟塔发现危险。一旦我们被发现，势必会给主殿造成很大的困扰。”
“哈哈哈。找个安全场地训练吗？甚好甚好。老头子觉得这件事可以跟主公商量一下。只要保持魔术的神秘性，时钟塔不会主动去窥探一位魔术师的魔术工房都有什么。”三日月笑道。
一期一振皱眉，不赞同三日月的提议，“三日月殿，您是打算让主殿在这里购置产地吗？如今的主殿已经和这个时空牵连太多，最好还是不要过多去参与进去了。”
“嗯……一期说的也对。”三日月微微侧头，“可药研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不如大家投票表决？”
“三日月殿！”一期一振完全没有料到三日月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药研和五虎退对视一眼，“我们选择训练。”
“哈哈哈，甚好甚好。坚持自己的本心想法是正确的，不过啊，老头子还是比较喜欢待在家里喝茶呀。”三日月的答案出乎意料，他站在了一期的阵营。
这结果始料未及，一期不由怔住。
三日月的语调包含温柔笑意，“这样一来，情况就是二比二了。嗯……既然如此，这件事就直接交由主公定夺吧！”
一期一振：“……”
为什么他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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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立香被露维亚带到休息室后，就全程保持沉默地倾听她和莱妮丝的对话。早就“看到”此地之前发生过什么事的藤丸立香，在她们聊完追问看法时，茫然地挠头表示自己一句都没有听懂。
“——啧。算了，我和埃尔梅罗二世不一样，没兴趣把这件事牵扯到的全部魔术理论都说一遍。”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人来送茶水？”露维亚站起身，“我出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室内其他两人回应，露维亚直接离开了休息室。
“没想到在我们两人长篇大论争个‘优劣’的时候，唯一的倾听者，居然完全听不明白我们的对话。”莱妮丝优雅地交叠着腿，“这才是整件事最有趣的地方。”
藤丸立香尴尬地回以一笑，“抱歉。”
“不用太在意刚才的事情。在时钟塔里，对魔术理论不精通的学生，又不止你一位。现在——”莱妮丝认真地观察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立香，“趁露维亚不在，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藤丸立香眨眼。
莱妮丝：“如果不是因为露维亚强行把你拉过来。此前，你独自一人逛商场，是要买什么？”
“啊。这个……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那么明确要买什么。”藤丸立香尴尬地挠了一下脸颊。
“那么，现在呢？”莱妮丝可以理解藤丸立香的话。
事实上，大多数女生外出逛街，在是享受“逛”的过程。而购买物品？不过是“顺便”罢了。
藤丸立香放下手，神态自然地答道：“我想买下那对黄色的猫眼石。”
“哦？”莱妮丝瞬间想到猫眼石的寓意。她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立香是打算将它送给谁呢？”
“我……”藤丸立香刚开口，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心悸，紧接着，室内用以照明的电灯瞬间被灭——
突然置身一片黑暗的空间，藤丸立香满是疑惑，“停电了？”
待藤丸立香的话音落下，室内瞬间恢复光亮。只不过照明之物，并非来自电灯。而像是，整个空间都被人从室内移到了阳光下一般。
“这感觉，真是似曾相识啊。”莱妮丝饶有兴致地看向休息室门口，“露维亚怎么还没有过来找我们？”
“露维亚……小姐？”在莱妮丝询问声中，藤丸立香低下头，不受控制地“看到了”露维亚在检测地底的魔术系统。
“——呣嗯。这会还没有出现，看来她一时半刻还想不起我们。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去看看吧。”莱妮丝看起来似是在询问藤丸立香，可人早已站起身，“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佩戴在右耳上的莹蓝色蝴蝶耳饰光泽流动，她抿唇起身，看向莱妮丝的视线满是认真，“我、我知道了！”
“噗。”对上藤丸立香一双极其认真的橙色眼眸，莱妮丝忍不住笑了，“你刚才到底想到了什么？摆出这么一副即将上战场的可怕表情可不适合你哦？”
笑完，莱妮丝微微侧开头，低声细语道：“真是的……这么严肃的时候，我可不是故意想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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