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腰间又被摁了一摁, 像是之前揉橙子的力度,云枝往旁边缩了缩, 试图避开, 却没能成功。
他瞪了下沈锦旬,沈锦旬不甚在意,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搭着眼帘望着他。
“怎么了,不舒服吗?”沈锦旬无辜地问。
云枝咬牙切齿, 答不上来话。
旁边的保姆会错了意,关心道:“最近温差比较大,晚上要多穿点。云先生着凉了?我看储物间有个医药箱,要么给您泡一杯板蓝根。”
云枝犯结巴:“不、不用……”
“哎呀, 脸都烧红了。”保姆说,“量个体温比较好。”
“真的没关系。”
看他快要撑不下去,贴在腰际的那只手开始往外撤,从腰际挪到了裤沿, 拨了拨松紧带。
骨节摩擦过敏感的皮肤,又酥又痒。
云枝抿着嘴, 难耐地弓起身。直到那只手搭到了茶几上,他摇摇晃晃地勉强站了起来。
因为脑海里一团乱,他被刺激得走路都不会走了。
左脚踩着右脚拖鞋,向前踉跄了几步,险些被绊倒。
推拒不了保姆的好意,他量了个体温。
保姆看着上面显示的温度, 道:“倒是没有发烧,就是脸红得不正常。”
云枝瞥向茶几那边,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剥好橙子递给病号,他没继续坐着,状似自然地四处闲逛,掩饰自己暂时不好意思和沈锦旬待在一起的小心思。
随着季节更换了一套布置以后,屋子从温暖变得清爽,似乎眨眼就将迎来夏天。
有人修剪着瓶子里的插花,和云枝聊天,讲这栋房子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
他想,干净到几乎失去烟火味了,没有日常中随手乱放的杂物,家具没有一丝磨损的痕迹,有些用具甚至还没拆封过。
拉到售楼中心可以当做样板房,仅供参观,并非生活。
“您这边搬来没多久吧?”保姆问。
她将云枝默认成了屋子里另一位主人,云枝回想了下,心知沈锦旬毕业回来以后,参加完沈习甫的葬礼就出来独居了。
云枝说:“快要一年了。”
保姆稀奇道:“感觉平时不怎么住。”
他心说,这么讲也没毛病。
一共有五层楼,除了地下车库外,沈锦旬活动的区域很小,平常只会用到主卧、衣帽间和书房。
大概因为工作忙碌,再加上一个人懒得动手,厨房依旧是崭新的。
就这样的利用率,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里没有“性价比”这三个字,即便学金融的也一样。
云枝在一年之内饱受贫穷的辛酸,出去吃煲仔饭没吃完,都要打包带走不浪费。
此刻再看看沈锦旬有多任性,觉得受到了暴击。
等到家政服务做完,他就和沈锦旬讲:“这里是你自己买的吗?”
沈锦旬道:“请云先生放心,我早就不向我爸讨钱了。你待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能指手画脚。”
云枝心说,自己压根没答应,这人考虑的可真多。
“太大了,你睡在这里不害怕呀?”他问。
“害不害怕和房子的面积没关系。”他道,“某只吸血鬼住在和我浴室差不多大的地方,照样半夜瑟瑟发抖。”
“哪里只有你浴室这么一点。”
月租金不算低,总不至于连别人家的卫生间都比不过。
云枝之前去过楼上的衣帽间,没进过主卧连带的浴室,质疑过后跑上去瞧了一眼,差点落下贫民窟少年的眼泪。
感觉被跨阶级打压,他不爽地故意找茬:“浴缸装那么大是打算在里面划船吗?”
“双人的那种可以试试。”沈锦旬说。
刚才被掐了一把腰,云枝紧张到屏息凝神,半天不敢直视那些保姆。此刻即便转移了视线,耳根也浮着淡粉没有消退。
又被真假难辨地耍嘴皮子,他很难招架,于是撇开头喝着果汁,顺便纠结着待会是去是留。
喝得三心二意的,再冷不丁地被呛住,弯下腰咳嗽了好久。
“想什么呢?”
沈锦旬过来顺了顺他的后背,明明没干出格的事情,他却不自禁地绷直了脊背。
仿佛对方并非在帮忙,而是在煽风点火。
缓了缓,他被领着去了储物间,柜子上摆着包装精美的礼品袋。
“平时交际差不多都是买些中看不中用的,好像不适合送长辈,突然被你一问,我也想不好该准备些什么。”沈锦旬道。
原先和云枝在这方面呛了几句,貌似不愿意掺和,其实他牢牢记在心上。
旁敲侧击问了许嘉致,委婉地打听人到中年会有哪些喜好。许嘉致说了打高尔夫球和钓鱼,他便让助理抽空挑了鱼竿和球杆,并选了一条围巾。
他道:“瞎买的,你随便应付下吧。”
见云枝一脸茫然,他补充:“想搬走钟摆的话,我也不拦着。不过提前说好,它的维修成本很高,讲不定你间接给他们塞了个□□烦。”
云枝走过去翻了翻,开心地弯起眼睫。
“要是助理真的陪我去逛街了,你这个要怎么处理?”
沈锦旬冷冷道:“我就自己去钓鱼去打球,给你们俩留一道孤独的背影。”
云枝笑了起来:“以及快要夏天了却给自己裹一条羊毛围巾。”
“没事,夏天不妨碍我心冷。”
听到沈锦旬阴阳怪气地别扭着,他暗暗说了句“真奇怪”。
碰巧今天中午刚进账上个月的工资和奖金,他查了下这三样东西大概的价格,给自己留下来两千块,剩下的全部转给了沈锦旬。
沈锦旬说:“这个月是不是没有买手机的钱了?”
“可以凑合用。”
他希望云枝赶紧换,省得平时回条消息要卡半天,能让自己从心花怒放等到蔫巴巴的。
然而云枝不乐意,说他和这部杂牌机相处太久,已经处出了感情。
实际上就是勤俭节约,对自己抠门。
出去的时候沈锦旬没有留神,后背撞到了门板。
虽然收着力气,不是很严重,但他蹙起了眉头没能舒展。
似乎很疼,可闷着没说出声。
一次两次的,云枝起了疑心,要他脱衣服看看。
他不乐意,并调侃道:“你怎么这么热情奔放啊?”
“才没有,你不要和我讲废话,动作快一点。”云枝不上当。
看沈锦旬敷衍了事,转头就要回房休息,他紧跟在后面,看对方的着装比较宽松,眼疾手快地掀起衣服。
起初云枝以为自己看错了,确认不是错觉以后,愣愣地停了下来。
沈锦旬伸手要把衣服拉下来,抱怨道:“就你这样的,我评价为色胚也不过分。”
云枝阻止了他的遮掩,指尖小心地摸了摸伤痕边缘。
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褪去红肿,淤青也稍微好了些。虽然不再青青紫紫,但颜色整体变得很深。
原先伤得很重的地方是这样,有淤血的缘故,现在大多有些发黑。
即便不伤在自己身上,照样能借此瞬间感觉到疼痛。
感觉到云枝的沉默,沈锦旬道:“有点丑。”
他语气很弱,带着点做错事般的患得患失。
好像在怕云枝对这些痕迹嫌弃厌恶,以及担心云枝再度陷入自责。
云枝说:“之前说不用再涂药膏,是不是怕被我看到?”
“每天睡觉之前我会对着镜子涂好的,没什么关系。”沈锦旬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打趣,“脖子扭得有点酸而已。”
撂下衣服,云枝叹了一口气。
去包里拿了药膏,他示意沈锦旬赶紧去洗澡,然后自己要帮忙上药。
沈锦旬拒绝配合,然而拒绝无效,被云枝押去了浴室。
云枝做出规定:“给你十分钟。”
那么着急,仿佛多给点空档的话,沈锦旬会趁机跳窗而逃。
之后仔仔细细抹了药,沈锦旬觉得氛围有些不对劲,多次和云枝搭话,收获了沮丧失落的回答,显而易见是没心情多聊。
他想,完了,刚吃到豆腐就踢到了铁板。
吊起同情心是一回事,真让吸血鬼如此难过就是另一回事。他并不希望后者发生。
透明的膏体在皮肤上泛着一层水光,云枝瞧了会,凑过去吹了吹。
看见沈锦旬躲闪,他问:“怎么了?”
沈锦旬道:“有点突然。”
沉默着没有接话,云枝看药膏渐渐被吸收,帮沈锦旬将衣服的褶皱抚平,然后将脸贴到了肩胛骨处,脑袋上下蹭了蹭。
其中的安慰意味很浓。
“因为这样好像会不疼一点。”他小声嘟囔。
胳膊环住了沈锦旬,箍得很松,但凡沈锦旬挣扎下,就可以脱离开。
不过沈锦旬没有动,云枝便保持着这个姿势,感受着人类的体温和心跳,以及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过了足足五分钟,他趿着拖鞋往外走。
沈锦旬注意着他的脚步声,听它越来越远再在某个点止住,忐忑得如同面临一场审判。
门被吱嘎推开,吸血鬼天真地眨了眨眼睛:“没有裤子可以换。”
沈锦旬挑眉:“你睡觉不是不爱穿裤子?”
被注视着,云枝难以启齿道:“内裤也没有。”
本来给自己找了诸多理由,譬如过了地铁运行时间,譬如骨折患者需要照顾,譬如这里的环境比租房好很多……
可决定留下来的那刻,他没有考虑到上面任何一点。
单纯地无法压抑内心深处的渴望,渴望着和沈锦旬待在一起。
当然,过了会他隐约有些后悔,尤其在听到沈锦旬说了句“你下半身能用得上的,在这里应该只有衣帽间最底下那抽屉里的罐子”。
呆滞了足足两秒,他记起来抽屉里全是润滑液,登时要与眼前的坏蛋翻脸打架。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同居啦,本周内应该可以内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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