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庭渊细细的听着,终于明白了前后事情经过。
简而言之就是,许多人贿赂了衙门里的那些捕快,让他们没有把自己的店铺报上去,也就不用交那个钱。
林滁他爹身为核查的人虽然知道登记的店铺数目不对,但是也无法知道到底是哪些逃脱了,只好把名单递交给县令。
正好撵上县令外出吃饭,一连问了几家小店都没有在墙上张贴,登记之后发下来的那张许可证,这就撞上了枪.口。
县令定下了几日的期限,让林父彻底解决此事,不论是动文还是动武,但是林父也不清楚哪些人逃脱了登记。
即便再派出衙役去询问也不过是多给衙役增加一笔外快而已。
林滁虽然人小,但是听闻此事也不禁气闷。
乔庭渊安抚他,说:“那不如实行一个匿名举报,凡是举报者可以给一定的奖赏,至于被举报了的人就罚钱或者是再想其他的法子惩罚。”
林滁皱了皱眉,“这样有违规矩吧。”
“你这是为父分忧,叫孝顺,哪有什么规矩。”乔庭渊委婉的换了一个名头,听上去让林滁稍稍放下了抵触的眉头。
“多谢你了。”林滁拱了拱手,以表谢意。
不过匿名举报这件事情也怕红眼病,但是如果店家手里有那张许可证,捕快跑了一趟也有印象,倒也不费事情,乔庭渊在心里过了一遍可能发生的事情。
敲锣声响起,众人归位,端坐在座位上。
陈夫子准时走进来,手里拿了上一次算学课的作业,脸色不善。
乔庭渊顿时屏息。
陈夫子让第一排的人把作业传到后面,众人都在传阅试作业看见了各自的成绩。
“上次的作业,总共只有两道题,整个班又只有一个人全部做出来。”
“明明和上上次,有几只碗的问题是一个做法。”
陈夫子重现了乔庭渊记忆之中老师的模样,让乔庭渊升起一丝怀念和熟悉的感觉。
但是,还没有等他怀念两分钟就听见陈夫子说:“班里唯一做出的就是比你们晚入学了半个月的乔庭渊。”
“现在,让他上来把题给你们讲一遍。”
“都是读书人迟早要明白,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乔庭渊是班里最后一个拿到作业的,他转头看了一眼众人的神情,顿时觉得头大。
他匆匆看了一眼算术作业上的批语——想法独特,但步骤过于简省。
乔庭渊严重怀疑是因为自己步骤太简单,陈夫子虽然是让他上去讲题,但是有种要把省掉的步骤全都补回来的意思。
他拿着手里那份有些烫手的作业,在夫子旁边,把自己那份作业上较为超前的思维,转化为众人能够理解的思路。
乔庭渊悉心的观察着班里同学的眼神,为集体困惑的地方又重复讲了一遍。
一时之间,班里传来恍然大悟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
乔庭渊讲完了题目,转身向陈夫子请示。
陈夫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下课要及时请教会的人。启蒙书都已经复习过了,那么下节课,甲乙丙班都要陆续进行考试,考试内容会根据所学内容出题,成绩会张贴在学堂外面的墙上。”
这贴成绩,一是告诉家长们,夫子认真的态度。
二来是告诫学生学习,检查学习情况。
乔庭渊不知道旁的秀才教书如何,但是陈夫子确实是一位认真负责的人,而且能够捕捉到学生的缺点与小心思。
“我听我父亲说,夫子当年是几度赶考运气不佳,后来又赶上了守孝,陈夫子年纪大了,子女听说比我们还要大上一些,便也没有继续考乡试的心思了。”
林滁在下课之后为乔庭渊科普,乔庭渊也理解了陈夫子的学费为何如此之高。
这也是林滁被送过来的原因,他父亲当年是考中了童生就在衙门里找了份活儿。
林滁还没有和乔庭渊说上几句话,就来了几个人询问上课的题目。
乔庭渊耐心的解释着,几个人正心满意足的要走,
旁边忽然冒出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视。
“算学出众,不代表其他的一样出众。”
那人背对着他,说完话,转身便走,连个详细观察的机会都没有给乔庭渊留下。
乔庭渊看着那个人冷冷走远的身影,转头问林滁,“这位是?”
“他是魏与添,你之前还问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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