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行

小说:本宫的驸马疯了 作者:付与疏
    齐棪见翊安恨不得把白眼翻出花来, 好笑道:“吾妻美若天仙, 真的!骗你做什么。”

    翊安“哼”道:“最好如此, 反正我不出门, 丑只丑你一个。”

    “我反正不嫌,你穿不穿衣裳,穿什么衣裳, 在我眼里都是美艳大方温柔可人的华华。”齐棪摸摸她的头顶。

    在外也有好处,翊安省去一头的华丽珠翠,撸上去顺手得多。

    “别弄乱我头发。”

    齐棪笑,牵住翊安的手:“走, 吃早饭去。”

    翊安被他夸一通,心里很受用, 跳着小步跟在他身边。

    “咱们不回溱州吗?”

    “不回, 现往溱州去, 路上若有埋伏就糟了, 不如留在此地更稳妥。”

    “留多久?”

    “最多两三日,便有人来接咱们,到时直接回京。”

    “溱州你不管了?”

    “你当随行的官员都是吃素的?便是我不在, 也出不了乱子。”

    齐棪趁着没人看,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 哄道:“这两天委屈你了,回京后,咱们山珍海味吃到吐,衣裳再置办它个几十套, 日日盛装摆大宴。”

    “王爷要说到做到,奴家就等您带我出村,过好日子。”

    翊安喜笑颜开。

    戏文里,这样的对话结束后,往往都是女子被弃的下场。

    她暗自庆幸,还好她不全指着齐棪过活。

    齐棪没衣裳换,穿得是江州来的新衣,他们身量相仿,倒也合身。

    这松蓝色的长衫素朴内敛,齐棪仪态最好,穿上极为清俊。

    比自己这身既不合身、又不好看的衣裳强多了,封浅浅就是故意的!

    罪魁祸首见了翊安,眼睛微亮,“殿下真是穿什么都美。”

    “是封姑娘的衣裳好看。”

    “殿下喜欢,便送殿下。”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江州来想是潜心研究此道,做的吃食很是精巧。

    早膳除了米粥、面条,各色糕点摆了满满一桌,虽不能同上京比,味道却不差。

    吃饭时,翊安才注意,齐棪那三个侍卫都不在身边,想是被他遣派出去。

    齐棪唤挽骊坐下,替她盛了碗粥,学着翊安昨晚的口气:“养精蓄锐,他们不在,姐夫全指着你了。”

    翊安:“……”

    不行,挽骊只能保护她!

    挽骊面露难色,再次言简意赅道:“好。”

    吃完早饭,众人各自散了。

    江州来出门去谈生意,齐棪跟女流之辈们无话可说,躲回屋里睡回笼觉。

    翊安虽想跟去,转念想着这是别人家,吃人家喝人家的,不好太无礼。

    于是站到封浅浅身边,客气道:“可有什么我帮得上的?”

    封浅浅正在廊下忙,抬头看她一眼,笑吟吟说:“不必了,哪敢让殿下干活,王爷看到会不高兴。”

    “你管他高不高兴做什么,我高兴就行。”翊安伸手,“我帮你浇花。”

    封浅浅见她真心想帮,也不再推,简单交代了几句:各类花品分别浇多少的水,怎么浇。

    不难。

    翊安得心应手地忙起来。

    期间挽骊想接手过去,被翊安撵去屋里睡觉了。

    翊安专心致志地忙完,生出个天真的念头。

    若她与齐棪也找个乡村住下,每日吃饭种花睡觉,多好呢。

    唉,没戏。

    忙完后,她搬了个藤椅,坐在院子的风口处。

    昨夜下过雨,今日风还带着凉意,太阳这会又被厚云遮住,天气正舒服。

    七八月的天,这极难得。

    屋里反而燥热,不晓得齐棪怎么待得住的。

    翊安眼一瞥,对上封浅浅欲言又止的神情,主动开口:“要问什么?”

    什么人敢刺杀他们,他们何时才能走?

    谁知封浅浅纳闷地说了句:“殿下与王爷成亲将近三载,为何至今不见喜事?”

    寻常妇人,成亲一两年内,便能有身孕。

    若没有怀上,早急得什么似的。

    她语气并非奚落,翊安便没嫌她冒犯。

    微敛下眸,说实话道:“一是并不想要,二来……我身子不大好。”

    她这段时间服的是丹药,方子没变,苦得喝多少水都没用。

    封浅浅打量她的神情,蓦然想到什么,善解人意地放柔声音,“我懂,委屈你了。”

    “?”委屈的不是齐棪吗?

    “女儿家碰见这种事,难以启齿,还得为男人留面子。”封浅浅盯着翊安的脸,摇头叹息,似是为她惋惜:“难怪他对女子冷淡至极,一眼都不多看。”

    就是没娶亲前,齐棪对她,也只是奉亡母之命稍稍留意。

    从不与她说笑闲谈,她那时还当齐棪嫌弃她,后来发现,他对女人都是这个样子。

    只对翊安,向来眼神都不一样。

    封浅浅虽跟长公主不熟,到底曾互相看不惯,知道翊安的性子。

    见她在孩子的事情上,自甘示弱,且考虑良久才说出口,封浅浅瞬间明白。

    翊安会意,忙替齐棪挽尊:“不,是我的缘故,他、他挺好的,真的。”

    她越解释,封浅浅就越笃定,“长公主痴心一片,你看即便如此,还恩爱至今呢。”

    翊安头疼,虽知封浅浅跟江州来才在一起没多久,还是强回道:“你也没孩子啊。”

    封浅浅眉眼娇媚:“我们家州来很猛,迟早的事。”

    翊安险些被口水呛死,这儿民风如此奔放吗?

    “这位妹妹,交浅莫要言深,听着怪羞人的。”

    “这有什么。”封浅浅不以为意,“村里常有年长我几岁的妇人们拉我去闲谈。她们言语粗陋却实在,颇有意思,故而什么话都听的来。”

    翊安与她就此讨论起来,言罢深感村子里的相处,更坦诚自在,怪不着封浅浅住下舍不得走。

    回到屋里,齐棪刚醒不多时,正枕着手臂发呆。

    翊安脱鞋上床,趴在他胸膛前,“我一定得调养好身子,为你生个孩子,哪怕只一个。”

    “一觉醒来,你爱我爱成这样了?”齐棪受宠若惊。

    “我不能让你背黑锅,若不生,很多人会揣测,是不是你不行才生不出孩子。”

    齐棪没老实气地捏住她耳垂,搓揉着玩,“我看着像不行的男人?”

    “你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又不花天酒地,还没个子嗣,旁人会怎么想?。”

    “洁身自好有什么错。”

    齐棪不管那些,随旁人怎么说,又少不了他一块肉。“我只要你说,我行吗?”

    翊安耳朵都被他搓热了,往上挪挪,挤在他怀里,轻声道:“行。”

    “可还能满足你?”他搂住她腰。

    “你真烦人。”翊安嗔怪。

    他不依不饶,“你说,能不能?”

    翊安将羞意忍下去,埋在他怀里,大方道:“绰绰有余。”

    “这还差不多。”他得意,赏了她额头一个吻。

    翊安有点热,但舍不得从他怀里出去,静了会,认真问:“我能满足你吗?”

    “绰绰有余。”

    齐棪毫不犹豫,对着她的耳心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像老天专为我齐棪安排的女人。”

    “啊,我输了。”翊安埋着脸,笑得花枝乱颤。

    说起情话来,她愈发不是他的对手。

    亏她从前还嫌他木讷,恼他人话都不会说,总惹她生气。

    外头渐又下起雨,夏日的天气总是这样,看着快晴了,转头乌云一来又是场大暴雨。

    两人懒在床上,互相搂着耳语。

    时不时地亲上一口,却不曾引出火,做出格之事。

    白日不说,还是在人家家里。

    且翊安瞧得出来,齐棪看似安然自若地躺着,实则满腹心事。

    便是跟她说笑,眉间也只舒展七分。

    翊安细细思量,溱州那边他既不操心,让他顾念的只能是上京。

    若刺客是阮镛实所派,那生怕人不知道的阵势,已是明目张胆了。

    究竟上京城里发生什么事,会让阮镛实这般有恃无恐?

    翊安知道宫里没事,否则齐棪哪还有心情与她谈笑。

    故而她不问,她未必就能帮他什么。

    事情他早谋划好了,她只需要陪着他就是。

    “齐棪。”

    “嗯?”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齐棪道她心思玲珑,柔声笑起来:“无。”

    “我全然无用?”

    “娘子是我活下去的光,怎是无用?”

    翊安怔了下,忽将他的唇吮入,湿漉漉地亲了会,“嘴这么甜,我当里头藏着蜜呢。”

    齐棪蹭着她小巧的鼻尖,深情缱绻道:“我藏了,好教你随时吃都是甜的。”

    正腻歪,挽骊在门外轻敲:“吃饭了。”

    翊安应了一声,拉齐棪坐起身:“你像猪,吃了就睡,醒了又要吃。”

    齐棪不恼,正色道:“是,我要寻些事情做才是。”

    于是下午他没陪翊安午睡,跑去跟江州来学做菜。

    只学一道,浓汁鱼汤。

    他跟翊安都爱吃鱼喝汤,学会这道,保管翊安对他死心塌地。

    齐棪似乎看见了翊安缠着他下厨的模样。

    他将江州来所教,一字不差全记在脑子里。

    做菜时江州来在旁指点,他又机灵,既没切着手,也没烧糊锅。

    端上来的鱼汤甚至卖相还不错。

    翊安在他的期待下,抿了一口,本想骂“你要是想换老婆你就直说”。

    但心疼他忙得满头大汗,把这话忍下去,“天哪,相公简直是厨神转世,头一回就做得这样美味。”

    “什么事都得凭天赋,我就是这块料。”齐棪洋洋得意,热情喊道:“挽骊,拿碗来喝。”

    翊安将人拦住:“她还是免了。”

    倘若挽骊喝坏肚子,再遇上贼人,只靠齐棪,那委实有点惊险。

    齐棪瞧出不对劲,夺过翊安的碗尝一口,顿时泄气,愁眉苦脸:“糟蹋了这条好鱼。”

    江州来安慰他:“做法记住,再试一两次,将不足的地方补上便是。王爷已是厉害的,我头回掌勺,别说卖相,烧出来都看不清是何物。”

    齐棪大受鼓励,翌日又做两顿,最后一顿已能入口了。

    翊安乐得捧场,直呼出师了,喝得干干净净。

    齐棪哼着曲,陪她看了大半夜星星,扬言回京后还做。

    这夜,齐棪的侍卫趁着月色回来,“王爷,明日一早,赵旦将军在林子那头,等您前去汇合。”

    “晓得了。”

    齐棪不愿给这村子留下祸患,既没人知道他们来过,走时也不想惊扰人。

    翊安惊讶问:“赵旦?你调了附近的玄甲军?”

    “不错,回京勤王。”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快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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