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作践

小说:本宫的驸马疯了 作者:付与疏
    翊安闻言, 玩味地笑:“那破酒, 王爷还没喝够?”

    她可不惧, 她那夜只在他一人面前耍了酒疯, 且也没如何闹腾。

    听到“雪后蝉”二字,闻风丧胆的该是齐棪才对。

    他撒泼打滚,又哭又闹的糗样, 还历历在目呢。

    见到的人也不少。

    齐棪果然脸色微变,压低声音:“明日休沐,陛下说那酒宫外没有,想喝的人可以带两壶回去尝尝。”

    天子赏赐, 无有不受之礼,众人乐呵呵地去取。

    “瞧瞧咱们陛下对待功臣这劲, ”翊安在他耳畔道:“皇后没两日便要临盆, 下月底等她身子养好, 我也骗她喝。”

    “最毒妇人心, ”齐棪食指点了点她:“亏你们情同姐妹。”

    “反正不伤身子,喝着玩呗,我要玉奴也高兴高兴。”

    他放火烧别人家, 翊安就烧烧他的后院。

    齐棪泼凉水道:“你打的是好算盘,可说不定殿下还没动手, 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你们男人啊。”

    翊安悟出来了,玉奴未必不想亲自逗皇后,哪里等得了她。

    庆功宴上,皇帝喝醉, 忆起往昔来:“朕八岁时不慎落水,是境宁王扎进水中救的朕。十四岁那年登基,朝野荡乱,是境宁王日夜穿甲护在朕身侧。今岁遇险,又是他回京勤王。”

    “朕知道,那劳什子谶语,你们还没忘。但只要朕在位一日,没人动得了齐家,你们休想将朕变成孤家寡人。”

    少年皇帝虽在笑,那眼睛却是冰冷的。

    朝中众臣经此一事,对齐棪愈发敬重,同时也更忌惮。

    这两日所奏密折教人心寒。

    齐棪装作不知。

    说到花燃,魏琇笑骂:“朕这舅兄,实在该成个亲,做事毛毛躁躁。还好朕这回没用上他,若就指着他,他再摔断腿,那朕没处哭去。”

    齐棪起先还跟着笑,后来便哈欠连天,险些端着饭碗睡过去。

    翊安心疼,他多日没挨着枕头好好睡一觉。

    魏琇看在眼泪:“境宁王这段时日辛劳,今夜就宿在宫里吧。”

    说着准他提前退宴。

    礼宁殿内一早收拾利落,齐棪没精打采地让人都退出去,没吩咐不许靠近。

    而后将翊安拉进内殿。

    翊安也有些乏:“这就睡了?好歹洗把脸啊,我钗环还没卸呢。”

    齐棪回过身将人抱起:“殿下答应过我的,暂不卸妆。”

    眼里哪还有半点困意。

    “我何时应了?”翊安恍然大悟,轻笑骂道:“你演的好戏。”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演戏,怎么跑得出来。”

    翊安虽不在礼宁殿常住,这殿内的布置却随春夏秋冬换得勤,首饰胭脂从不短缺。

    齐棪按她坐下,替她描眉,重新上了胭脂。

    花钿娇媚,长眉轻弯,鸦睫浓密。

    面容艳绝至极,因他擅作主张的缘故,笑意稍淡,却不推拒。

    翊安见他兴致高,由着他忙,坐得端直,矜贵地唤道:“齐卿。”

    她表情镇定,就像齐棪伺候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本也如此,他是她的臣。

    齐棪的三魂七魄丢了个一干二净。

    哑声道:“臣在。”

    “本宫以为,你当好好歇息。”她不赞成地皱眉,目光从镜中挪向他的脸。

    齐棪狡猾一笑:“臣有更重要的事。”

    “本宫”二字都用了起来,哪里是不想应他,这是与他调趣呢。

    弯身将翊安打横抱起,信步往外殿去。

    云龙纹银炉内熏着柔香,夏夜为通风,北面留了扇窗子。

    从雕花窗框望出去,便见星子低垂,树影婆娑。

    禁宫之内,夜半无人轻易走动,齐棪既让人下去,便不担心会被瞧见。

    外殿空旷无人,帷幔轻动,翊安敛眉:“出来做什么?”

    “玩你啊。”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

    “放肆!”翊安羞恼,瞪他眼。

    齐棪被这声呵斥惹得上头,将她扔置上座的长案上,“臣今夜偏要放肆。”

    翊安着青鸾纹的长罗裙,两手后撑坐在案上,裙摆曳地。

    齐棪的手自那绣着繁花的裙底探入,撩拨起夏夜的曲子来。

    片刻后,翊安腰腹兀然绷紧,促声道:“你未净手,不许进去。”

    齐棪怜惜她,便只按揉那花口的丹珠。

    翊安冷白的肌肤很快透出浓艳的胭脂色,咬唇偏过头去。

    夜风一阵,吹进空旷殿内,她上衣齐整,身下却清凉。

    “去……把窗子关上。”

    齐棪置若罔闻,在案前跪下,低首埋入罗裙中。

    翊安呼吸停滞一瞬,仰起雪颈,失神地看着梁上的彩绘。

    风细细,水涟涟。

    靡泽淋漓。热汗浇乏。

    齐棪起身,将她在案上转了方向,毫不客气地提剑入内。

    他不忍她咬唇隐声。

    便将两根手指塞进她嘴里,咬住她耳尖道:“既嫌我手脏,就由你来舔干净。”

    说着在她口里搅起来,津液微漾。

    他上下皆没轻没重。

    翊安在这方寸之地不得力,微微痉挛,喘得可怜。

    双目濡湿地盯着那扇窗。

    天色泛着墨蓝,外头的宫灯一盏连着一盏,若登高望去,不比那繁星稀落多少。

    月辉洒下,泛着冷意,倒让夏夜宜人不少。

    外殿若有若无的婉转之音陡然停下。

    那风却继续往殿里钻,宛如蝉翼的纱帘被吹起,隐隐绰绰地露出人影来。

    内殿镜前,他从后将那张媚到极致的脸抬起来,交颈缠绵道:“细瞧瞧,咱们俩有没有夫妻相?”

    她扫了眼,气息不匀道:“有。”

    “像在哪儿,说来听听。”

    他压着她往镜前凑,端详她的脸。

    入得更深。

    妆面被热汗熏得有些花,唇上的胭脂早没了,唇色却比涂过胭脂还红。

    步摇撞在云髻边,簪环不曾乱,只散了两缕青丝垂在额边。

    翊安不忍照镜观己,垂下眼帘,摇头不语。

    她没力气说话。

    “怎么又摇头了,没有夫妻相?”齐棪误解其意,从后痛快地扇了她两巴掌。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巴掌,两股火辣辣地疼,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长指捏住桌角,小声地呜咽着。

    窗外风声渐息。

    归于平静。

    翊安沐浴之后,清爽地回到床上,尤未没缓过神来。

    齐棪尽兴后,倦意更甚,倒床搂住她便睡过去。

    昏暗中,翊安见他睡得香甜,兀然想起他方才说的浑话。

    “殿下在外仪态万千,惯会骗人,怎么在臣身下浪成这样。睁眼瞧瞧?”

    翊安脸上燥热,气得凑过去咬他的脸。

    齐棪惊得一抖,速然转醒,揉着脸茫然问:“怎么了,我打呼噜了?”

    “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作践我了?”她愤愤然。

    他从前只侍弄她,从舍不得让她用嘴。

    方才竟强迫她替他舔干净。

    齐棪还当怎么了,重新闭上眼睛:“唔,好困,我要睡了。”

    “你玩高兴了,现在想睡?”翊安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齐棪闭眼颤笑,死死搂住她,像是要挤进身体里似的,“殿下不讲道理。”

    翊安更气:“我不讲道理?”

    “跪在地上取悦殿下的是臣,累死累活动作的是臣,抱殿下去沐浴的也是臣。”

    齐棪委屈地叹了口气:“臣这般尽心侍奉,怎么成了作践殿下?”

    “你无耻,强词夺理。”那也不妨着他作践她。

    翊安心道自己不是那等扭捏的女子,从前逗齐棪时,他常被她牵着鼻子走。

    不知何时开始,他越来越孟浪,如今更是出息了。

    今夜她乖顺,全因不敢招惹他的缘故,怕他再想出坏主意欺负她。

    齐棪声音懒得含糊不清,拍拍她的头,哄孩子似的哼唱:“华华乖,快快睡。”

    翊安虽恼,却吃这一套。

    眼皮很快睁不开,在他怀里睡过去。

    翌日翊安醒时,齐棪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专注得仿佛在钻研兵法。

    “怎么了?”她不解,话一出口耳朵就红了。

    嗓音哑得可以去扮男相调戏小姑娘。

    齐棪愉悦地取笑了会,“殿下睡得香,我怕起身惊到你,便只能守着你醒。”

    她知道他在笑什么,昨夜里他还捂着她的嘴,问她是不是想喊得人尽皆知。

    目光不自然地躲开,“我醒了,你下去吧。”

    齐棪未动:“我过会出宫,去右相府看花燃,你呢?去陪皇后?”

    “嗯。”

    “下午早些回府好不好?”

    他缠着她答应,语气温柔缱绻,又成了她体贴人的好驸马。

    翊安当即有在宫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冲动。

    “你去看花燃,把挽骊带着。”

    “怎么?”他笑了声。

    “带去就是,别问许多。”

    翊安受江昀的提点,起先觉得那人乱点鸳鸯谱。

    过了两天,才后知后觉,莫不是花燃托他来说的,虽然不大可能。

    于是顺口问挽骊,“花燃这人如何?”

    “长得好看。”挽骊不假思索。

    “哦——”翊安转而问:“江昀长得如何?”

    “寻常。”

    那是南陈第一美男子啊,翊安初见他时都差点没把持住。

    “齐棪模样?”

    挽骊看她一眼,友好道:“挺好。”

    “连舜钦?”

    “丑。”

    翊安了然。

    于是让齐棪带她同去,人家受伤,姑娘家怎么也得亲自看一眼才放心。

    她去长阳殿陪皇后用午膳,说了些上京外的风土人情。

    独没说刺杀那段,只说在农户家里借住两日。

    皇后素来不得自由,听得津津有味。

    翊安此前去山上,在溪边捡的彩石,特挑了几块送她,她都好好地养在水里。

    “其他几妃忙什么呢?”翊安想到有些日子没见到了。

    丽妃死后,灵妃因小产消沉了一阵,整个人瘦下许多。

    “照常打牌,听曲,领着宫人内侍们忙各种活动,颇能闹腾。”

    皇后说完沮丧地倾诉:“不带我玩。”

    翊安差点没笑出声,心道玉奴把你这正宫宠得什么似的。

    便是你怀胎十月,旁人宫里也没能多得一夜侍寝的机会。

    她们没起妒心已是难得,哪还能与你做真姐妹。

    “等皇子生下,娘娘比她们还忙呢。”

    皇后憧憬地笑:“想也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还行吧,(讨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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