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薄凉,霜寒风凛。
翊安心绪烦乱,喝了壶热酒暖身,微醺躺在榻上时,见齐棪脱鞋上来。
她心道莫不是酒水致幻,她与齐棪关系虽缓和不少,还未到这般地步吧。
“殿下万安。”齐棪的问候不冷不淡。
她问:“你有事吗?”
齐棪露出一个灿烂真诚的笑容,堪如六月飘雪般罕见,“臣是公主的驸马,来给殿下侍寝,有何不妥?”
哪里都不妥,谢谢。
“我未曾召唤,你擅自前来,不合情理。”翊安酒醒了大半,开口朝外大喊:“来人!挽骊——”
“嘘——”齐棪不慌不忙地稳住她,自顾自地解开衣带:“有豫西嬷嬷陪她,她进不来……”
“你流氓啊!”
齐棪一怔,低头看自己褪的只剩一条寝裤,点头表示十分赞同她的话。
“不错。”
翊安:“???”
他不容分说地拦住想跑的人,半是胁迫半是哄骗。翊安醉醺醺的,还来不及想对策,稀里糊涂就从了他。
……
豫西嬷嬷满脸堆笑,守在内室门前,脸上每道慈祥的褶子,都像在欢歌起舞,比过年还高兴。
热水备足,明日的早膳已想好,殿下也不曾嚷骂打砸,真真是万事顺意。若这回能得个小世子,便是祖先保佑了。
挽骊一言不发,坐在旁边擦拭自己的弯刀,面容十分平静。
公主若摔砸东西,那就代表怒不可遏,她将破门而入,管他劳什子王爷驸马,扔出去就是——对了,刚才那声呼喊不算,豫西嬷嬷说,女人贯会口是心非。
红纱帐中,热潮翻涌。
冬夜敲窗的寒风呼啸,床榻规律的晃动,咬住嘴唇仍溢出的慌乱仓促……良久才等到一切平息。
此时月挂中天,星子碎了满天,满室烛光正暖。
翊安身上汗腻腻的,脑中一片空白,有些吃力地喘着气。半响才找回思绪,眸子微闭,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惩罚本宫没给你心上人好颜色看?”
——“不对啊,关我何事,明明是你!”
齐棪保持缄默,活了二十余载,他好似很少如此心满意足过。鼻息间全是她的味道,仿佛将他的心一寸寸熨烫了遍。
他从背后搂住翊安问:“殿下把这当做惩罚?”
翊安闻言,似是听了个笑话,妩媚地笑了会,声音略哑道:“你我成亲两年,这是王爷第二回上本宫的床。”
第一回便不说了,成亲当夜例行公事,她还娇气地嫌疼哭了会。忙完事后两人闲谈,结果大半夜地吵起来,此后齐棪再没有来过。
齐棪不知在想什么,少顷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翊安背对他没好气道:“你问我,我是漏刻啊?”
齐棪被她噎住,不出声地偷笑了下,故作淡然地说:“夜寒露重,臣侍完寝浑身无力。在这睡一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翊安:“滚!”
翊安长公主的驸马得了失心疯,疯得突然,还疯得不轻。
这事需从三个月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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