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悲伤的过往

小说:斩断绝望之刃 作者:绝对收敛
    春和景明,翠鸟啼叫。

    再一次感叹鬼杀队总部环境特别优美后,长义起身穿衣。

    虽然付丧神的衣服是灵力一同变幻出来的,不过偶尔能换一身衣服穿也是不错的感觉。

    昨晚炎柱炼狱杏寿郎送过来了一套和服,白底金红色火焰花纹,和他本人的发色以及羽织很相似。

    明明是第一次穿和服,倒是像穿过无数次一样熟练。

    虽说答应了耀哉的请求,但是柱级队员除了昨天见过一面,以及送衣服过来,喜欢照顾人的炎柱外,其他队员根本找不到踪迹。

    随手拦下一位隐询问,对方告知柱级队员工作十分繁忙,接收的任务比起其他等级的队员只会更多,还有定时定期的区域巡逻。

    长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看来他之前在外行走时很少遇见鬼,很大一部分是鬼杀队的功劳。

    既然如此,不如先从甲级队员下手,正好也可以收集情报,不知为何身边的人都坚信长义是个深藏不露的强大剑士,但是长义本人其实很慌张,不用面对审美奇怪的柱级队员也确实让他松了口气。

    很久以后长义才知道,头发没有渐变的他其实才比较奇怪,而且鬼杀队主力们的头发也不是特意染的。

    当长义找到被鬼杀队成员们评价为“自傲轻慢、不合群、孤僻、狂妄”的富冈义勇时。

    那位在制服外套着一件半半花样羽织的黑发少年正盯着水面发呆。

    “我不需要指导。”没有资格。

    正发呆的少年突然说话,显然发现了靠近的长义。

    真是一个说话容易让人误解的孩子,不过想起自己刚睁眼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让本丸的刀剑男士们误会。

    还好他遇到了很多让他做出改变的人。

    “为什么拒绝别人的靠近?”

    黑发少年闭口不语,不打算再理会长义。

    这场面,简直就像当初的他和审神者一样,想到这,长义笑的更加温和。

    人类的肉眼无法看见超脱于现实的东西,但是长义作为付丧神自然看得见,比如,徘徊在义勇身边,不愿轮回的两个灵魂。

    肉色中长发,身穿黄橙绿三色交织的龟甲纹羽织,面戴嘴角有伤疤的祛灾狐狸面具的少年。

    长相与义勇相似,披着暗红色纯色羽织的少女。

    二人正因为长义的注视而微笑。

    黑发少年觉得能够让主公大人另眼相看的长义肯定是非常强大的剑士,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得到他的指导,这样想着的少年独自走到更远处练习剑术,虽然这举动在其他人看来是不屑与剑士交流。

    而长义就站在原地看着练剑的义勇,顺便听身边这两位诉说关于义勇的过往。

    富冈义勇从小便与姐姐富冈茑子相依为命,姐弟俩依靠病死的双亲所留下来的遗产生活,生活艰难,但是那时候的义勇还是个活泼可爱,会向姐姐提出想吃最喜欢的萝卜鲑鱼的要求的孩子。

    直到茑子举办婚礼的前一天,遭遇到了鬼的袭击,他被姐姐藏了起来才躲过了一劫。

    然而,也因此失去了最后的亲人,充满光亮的蓝色眼睛从此暗淡下来。

    之后义勇拜入了鬼杀队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门下,并与和自己同岁,同样举目无亲的少年锖兔成为了挚友。

    可以说,锖兔是姐姐茑子死去后重新支撑着义勇的精神支柱。

    参加藤袭山最终选拔时,义勇一开始就被袭来的鬼攻击受伤而昏迷,锖兔救下了他,并托付给其他人照顾。

    善良亲切的锖兔独自跑去帮助其他遭遇危险的考生,义勇本想阻止却因为失血过多失去意识。

    等到醒来时,选拔已经结束。

    一只鬼都没有杀掉的义勇通过了选拔,但几乎将所有鬼都打倒的锖兔最终却被手鬼所杀……

    最终选拔的严峻残酷不言而喻,历届选拔开始前都有几十人甚至百人参加,最终活着通过的往往只有十几个,更少的只有几个。

    但当年那届选拔由于锖兔的努力,除了他本人以外无一人死亡。

    最强的锖兔却是那一届藤袭山最终考核中,唯一死亡的人。

    多么可笑……

    随着锖兔的死亡,义勇越发沉默寡言,那件事也成为了义勇的心结。

    回忆说完,三个人都无言以对,对于已死之人来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但是义勇一直痛苦地活着,他们能做的只是默默陪伴在义勇身边。

    “义勇,人死后,灵魂就能从身体中解放出来,有时,人的灵魂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滞留在人间。”

    执着于一方土地的地缚灵、心怀怨恨和嫉妒的怨灵、还有对世界仍有留恋而四处徘徊的孤魂野鬼。

    那双波澜不惊的蓝色眼睛里划过了一丝涟漪,停下挥刀的动作,然后黑发少年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灵魂?”

    如果放任义勇自哀自怨,恐怕他还需要更久的时间才能打开心结,所以长义直言道:“锖兔和茑子,一直陪伴着你。”

    “为什么……知道……”心里那潭早就没有波澜的池水突然暴雨倾泻,水珠飞溅。

    “重要的是你,难道要辜负他们的托付吗?”

    “我,和你是不同的。”

    斩杀五十只鬼或者十二鬼月之一便可成为柱,听村田说,他面前的这个人一瞬间就斩杀了下弦之叁,是他完全比不上的。

    同期的队员说,锖兔是由于刀剑断裂,还来不及反应之时被手鬼捏爆头部死亡,随后被吃掉。

    没有锖兔,他根本无法通过选拔成为鬼杀队队员,他的成就都是锖兔赢来的,他什么都没做到。

    自己根本不算真正地通过了最终选拔,即使现在成为了甲级队员,也不配和其他伙伴们站在一起……

    深蓝的瞳孔更加灰暗。

    “你要辜负他们的期待吗?”

    重复了一遍的长义没等黑发少年回答,自顾自说下去。

    “水为至善至柔,微则无声,巨则汹涌,摒除杂念,想象自己是风平浪静的水面,不要因外界的干扰遗失了本心。“

    义勇性格沉着冷静,不拘言笑,是水之呼吸最合适的人选,但是还差一点。

    黑发少年脸上的困惑更加明显。

    还是个孩子却已经背负了那么多沉重的包裹,长义走近伸手摸了摸黑发少年的头。

    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他在内,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肩负着不同的责任。

    黑发少年盯着手中刀身、刀鞘、刀柄均为海蓝色的日轮刀。

    “风平浪静……”

    “谢谢您,剑士大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放心了。”

    锖兔向长义道谢。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孩子很像呢。”

    “谁?”

    “名叫炭治郎,是个坚强又可靠的好孩子。”

    “真想见一面,不过果然,还是永远不见最好。”

    有长义大人的指导,义勇终将找到自己的方向,而他会回到狭雾山,和其他的弟子们一起陪伴鳞泷师傅,如果见到那位“炭治郎”,对方一定也遭遇了不幸,所以不见才是最好的。

    长义看着锖兔渐渐消散的身影。

    不能轮回,仍有执念不曾放下……吗……这个执念大概需要斩杀手鬼才能彻底放下。

    虽然长义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藤袭山找到手鬼并斩杀,但是他不是鳞泷的弟子,这是唯有同为鳞泷弟子的人才能完成的事情。

    希望这一天不会太遥远,希望斩断这份执念的人尽快出现。

    “长义大人,富冈先生,奉主公大人的命令,请你们出发至景信山探查信息并斩杀恶鬼。”

    黑紫渐变发,梳着夜会卷发型,夹着深紫色边缘的薄荷色蝴蝶发夹,看来这位就是蝴蝶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和总是微笑着的花柱很是不同,反而和义勇很像。

    不过,耀哉竟然给他派发了任务,而且还是和义勇同行,领袖的心思果然难猜。

    主公大人特别对待的这位剑士没有什么疑问的就接受了安排,让蝴蝶忍忍不住侧目,对方换下了一身军装,穿着宽松的和服,看起来就像个来参观的贵公子。

    这样的人更适合闲坐在高位上领导他人,而不是执刀杀鬼。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我拒绝。”现在的我没有资格……

    长义似乎看到蝴蝶忍头上爆出了青筋,随后对方露出了一个和她姐姐一模一样的笑容。

    “啊啦,富冈先生就是因为一直这样任性,所以才会被大家讨厌呢。”

    确实,封闭了内心不愿意接近别人,又不善言辞,被误解讨厌也是没办法的事,长义也在内心赞同蝴蝶忍的话。

    “我……我没有被讨厌。”

    蝴蝶忍换上一个怜悯的表情:“对不起,原来富冈先生不知道啊。”

    然后长义就看到义勇非常坚定地回答道:“我没有被讨厌。”

    ……

    长义揣手沉思,在指导义勇的呼吸法前,似乎首先应该解决他不合群又没有自知之明的性格,偏偏对那么认真反驳自己没有被讨厌的义勇,又说不出“你真的被讨厌了”这样的话。

    刃生为什么那么难。

    当然义勇的拒绝是无效的,最后还是和长义一起出发了。

    这次会是什么样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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