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切光忠收拾完厨房回房时发现旁边三日月的房门是打开的,由于之前鼻血事件给他留下了暂时无法抹去的阴影,第一次见面就被对方看到他丢人的一面,现在再去若无其事的关心对方真的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但这并不是一件不想做就可以不错的事情,既然被审神者特意交代过,就算心里觉得别扭他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三日月的房间。
他进去后就看见压切长谷部和五虎退,正一坐一站具目不转睛的盯着熟睡的三日月猛瞧,那架势似要把三日月宗近看掉一层皮,直勾勾的样子似中了魔般恐怖,烛台切顶着压力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三日月殿发生什么事了吗?”
压切长谷部和五虎退这才如梦方醒,五虎退立时便羞红了脸,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提出了告辞。
而长谷部则要显得平静的多,他说道:“三日月殿在主公那里睡着了,主公吩咐我把他送回来。”
烛台切光忠有种不好的预感,深觉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可是主公不是对成年刀剑付丧神一向不假辞色吗?不过对象是这位三日月殿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恐怕没有哪个人能拒绝这位太刀的魅力吧。
他不禁回味起了之前在这间房间发生的事情,美人衣衫半褪,似邀请,似诱惑,那堪称绝美的一幕让他鼻腔再次热,他掐断脑中的绮念惊慌的捂住鼻子,不自在的瓮声瓮气说道:“既然三日月殿已经睡了,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压切长谷部不由再次回头看了眼三日月的睡颜,然后在烛台切光忠越发奇怪的视线下颔首。
三日月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他揉着眼睛坐起身。
外面太阳落了山,房间内很是昏暗,他回想起昏睡前发生的事情,不由皱起好看的眉,望着被整齐叠好放在他枕边的狩衣叹了口气。
审神者真是个小气的人类,他嘟囔了一句看着眼前的狩衣再次叹了一口气,怎样穿戴好一件狩衣成了亟待解决的一件事,他按着额角莫名觉得头疼。
烛台切光忠今天去万屋采买时遇到了别家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出于礼貌简单的攀谈了几句,等对方走后方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怀疑自家审神者召唤出了一把假的三日月宗近。
同种姓名的刀剑付丧神虽然不尽相同。
经历不同,遇到的审神者间的差异,都会让各个本丸相同的刀剑有所差距。
可他近日就近观察的自家本丸的三日月殿和这位刚认识的三日月殿之间的差异就像两个不同姓名的刀剑付丧神,已经不仅仅是性格上的些微不同。若不是外貌相同,一些小习惯也类似,他都要以为这是两振完全不同的刀剑。
烛台切光忠从万物回到本丸后,把这件事分享给了和他关系不错的压切长谷部听,压切长谷部沉吟片刻也表示了赞同。
两人齐齐看向坐在廊下捧着茶杯的三日月宗近,虽然差别巨大,可又是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若是非要说个具体,又一时没了头绪。
三日月宗近捧着茶杯叹了口气,他自己的内番服全被审神者没收了,现在身上穿着的是审神者送的狩衣,且还是审神者亲自帮他穿上的。
当然这不是三日月眼中的重点,他在意的是审神者把他的衣柜里塞满了符合审神者审美的各种换洗衣服,浴衣、和服还有狩衣都准备了很多套,都是名贵的料子,看起来奢华,摸起来舒服,试穿也很合身,就像量了他的身体特意去订做的一般。
虽然样样都好,可三日月宗近还是觉得自己原本的内番服好,他望着远处开的灿烂的万重樱忍不住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好怀念他的秋衣秋裤。
三日月宗近叹气烛台切光忠也跟着皱起了眉:“三日月殿怎么在叹气,是茶不合胃口还是住的不习惯?”
压切长谷部瞥了一眼身旁的友人,觉得自家友人对三日月宗近的发展势头有点不对劲,他提醒道:“茶是主公让我送过去的,我见主公自己都不舍得喝,却在听到三日月殿喜欢喝茶后,毫不犹豫让我送了过去。”
烛台切光忠闻言从三日月宗近处收回了视线,他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具体在震惊着什么却又不好说出口,他思忖片刻辩解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审神者大人大概只是突然得了一振五花太刀感到新奇而已。”
压切长谷部随着三日月宗近的目光也看向了那颗美丽的万重樱,“这种事情谁又说得清呢?现在哪知以后,以后发生的事情只能等到发生之后才能评价,也许正如你所说,主公只是感到一时新奇,毕竟三日月殿是这座本丸第一振五花太刀,听说人类多为喜新厌旧,也许出了第二振,第三阵,主公就不会像如今这般在意三日月殿了。”
他说完这些话未等烛台切反驳,首先自己便觉出了不妥当,他家主公显然并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类。
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看向廊下的三日月宗近。
春日里的阳光既不刺目也不黯淡,暖暖的照在身上很惬意,三日月宗近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散发着人类无法企及的神性,那好似误入凡间神祇般的身影让人生不起亵渎的心思,只想顶礼膜拜着把他送回神坛,受万家香火供奉。
压切长谷部对自己方才说的话产生质疑,这样的三日月殿真的是主公所能拥有的吗?
风拂过廊下,两人都沉默下来,此时此刻只想静静的欣赏着这不应属于人间的美景。
两人身后传来了咔擦一声,拿着相机的陆奥守吉行的声音在两人身后想起,“如此美丽的画面,不记录下来真是太可惜了。”
两个脸上挂着莫名红晕的刀剑付丧神转身看向陆奥守吉行,一人一边拍着陆奥守吉行的肩膀,几乎是同时说道:“洗出来后请务必给我一张。”
“太过安静了。”不知何时出现三个刀剑付丧神身边的笑面青江说道。
先来的三人再次把视线统一投到廊下的三日月宗近身上,那振太刀仍在眺望着远处的万重樱,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只是经由笑面青江提醒后,三人仿佛从这平淡中品味出不一样的东西,仿佛是镜中花,水中月,虽然美好却也虚幻,始终可望而不可即。
“是太过安静了些,就像人间的热闹都与他没有关系,无论是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那大概就是孤独了。”走廊拐角迎来了第五个刀剑付丧神,鹤丸国永摸着下巴煞有介事的说道。
“而且居然也没有三日月式的日常哈哈哈,呃,虽然没有哈哈哈反而更加赏心悦目了些,可是,果然还是很奇怪吧。”
说起来他们还真的没有看见这位三日月殿哈哈哈过,五个刀剑付丧神再次不约而同的把探究的目光转向了三日月宗近。
那边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站起身,他的衣服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片叶子,他自己不知道,便携着那片带着春色的绿叶走了过来。
几人没想到三日月会突然走过来,一时都愣在原地。
三日月看到他们也愣了一下,随后清风明月似得笑了,说道:“这么巧,你们也在这。”
想要搭话的五位刀剑付丧神再次愣住了,一时竟想不出形容这个笑容的词汇,脑中只剩下好看二字。
笑面青江首先回过神,他先看了一眼还愣着的四个刀剑付丧神,随后才悄悄松了口气,好在不是最丢人的那个,他也对三日月微笑道:“是巧,今日天气这么好,樱花又开的这么绚烂,不如带着短刀们去赏樱吧。”
笑面青江回话后剩下的四位也纷纷回过了神。
陆奥守也赞同道:“赏樱啊,听起来就很不错,我去把没出阵的大家都喊来吧。”
“那我去找歌仙给你们准备茶点。”烛台切也说道。
几人三言两语就敲定了这件事,三日月本来晒完太阳准备回房睡觉,却被几人硬拉着要一起去赏樱。
樱树下被铺上了深色的布,三日月被按着肩膀坐在布上,未防他走掉,由笑面青江陪着他坐在樱树下,另四振刀剑该喊人喊人该准备东西准备东西去了。
三日月坐下后便有些发困,半阖起眼睛提不起精神。
樱花簌簌而下,仿佛是下了一场樱花雨,坐在树下的两人不免都遭了秧,樱花纷飞着落在他们的衣上,发上,还有个别贪恋美色的花瓣从三日月白皙光滑的脸颊上擦过投入他的怀中。三日月眯着眼轻轻笑了笑,抬手拂去衣上的花瓣,动作间带着说不出的风雅。
笑面青江看他实在无聊便提议道:“我讲个故事吧,关于樱花的,也算应景。”
三日月本想说他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故事啊。
可笑面青江并不在意三日月是否想听故事,只是两人干坐着难免气氛渐渐尴尬,所以才提出了讲个故事,所以他兀自讲述起那个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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