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美丽的只能用美丽来形容的女人死于一颗樱花树下,也许是太过美丽了,樱树的精灵不舍得她就此消散于天地之间,他收留了女人即将消散的灵魂,温养在自己的树干之中,也许是收留女人消耗了他太多灵力,樱树因此再也没有开出过美丽的花朵。
他因此很沮丧,虽然在女鬼询问他的时候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每到春天都会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树干叹气。
女鬼并不傻,她生前是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性,何况单纯的樱树并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女鬼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樱树,所以决定帮樱树解决这个问题。
在下一年的春天,樱树果然结出了美丽的花苞,如花苞一样美丽的女鬼依靠在樱树之上,背在身后的双手染满了花心男人的鲜血。
城中失踪了很多正值壮年的男人,后来人们在樱花树下发现了男人们的尸骨。
今年春天,本该盛开白色樱花的樱花树结出了血一般鲜艳的花朵。
日复日,年复年,女鬼为了回报樱树的恩情杀了很多很多人。
一开始只是坏人,后来就连无辜的人也被卷入她的杀戮之中。
凡是经过樱树的人类全都成了樱树的养料,滋养着樱树的同时也吞噬了女鬼曾作为人时的善良。
女鬼迷失了自己,最后笑着被斩于樱花树下。
从此,没了美丽女鬼的樱花树再也没有结出美丽的樱花。
随着女鬼的死亡枯死在那年的冬天。”
“可怜的樱花树,开不出樱花的樱树应该已经不能算是樱树了吧。”三日月撑着眼角,撑着困意坚持着把这个故事听完,从头至尾都觉得樱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笑面青江轻笑着道:“三日月殿不同情那位女鬼小姐吗?”
三日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是自己的选择,不管结果如何,想必都不曾后悔吧,既无遗憾,就算被一刀斩了也不算是个坏的结局吧。”
“三日月殿还是第一个听完这个故事如此评价的人,也许就真的是这样吧,如果是自己选择要前进的道路,就算前路满是荆棘,一旦是自己所认定的,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大概都不会觉得后悔。”
“后悔又能如何呢,既然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无论结局是否是自己想要的,都要自己学会承担。当然,自己能决定自己要走的路,无论结果如何,能做下决定的那份勇气都是值得敬佩的...”
三日月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笑面青江奇怪的看过去时,忽然觉得肩头一重,三日月的头落在了他的肩上,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笑面青江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睡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的视线细细描摹着那张姿容端丽的脸,如此近的距离,他可以准确的数出三日月像小刷子一样浓密的睫毛有多少根,近到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三日月的温热吐息,如脉脉春风般拂过他的脸颊,他的心跳骤然加快了很多,犹如擂鼓般在他胸膛中响个不停,很是吵闹,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他想摸一摸三日月的脸,又怕把他吵醒了,飘落的樱花却没有这个顾略,他们肆无忌惮的抚摸着三日月的细滑脸蛋,甚至耀武扬威的霸占住那块白皙的皮肤不肯落下。
笑面青江目不转睛的盯住那片花瓣,在愈发激烈的心跳中倾身吻上了那片花瓣,隔着花瓣在三日月的脸上落下一个吻,轻柔的如一缕从脸颊上略过的风。
三日月醒来时赏樱大会已经开始了,他睡在万重樱的树后,而一树之隔的地方却已经热闹了起来,其中次郎太刀要酒喝的声音最为明显。
三日月坐起身,盖在他身上的衣服随之滑落,那是笑面青江的外套,从他身上落下的时候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又发现对方居然贴心到为他准备了枕头,也不知道是谁的衣服被卷成一团被他枕在头下。
三日月把那件衣服展开,觉得有些眼熟,一下子却又想不来到底是谁的衣服。
“醒了,要不要喝一杯?”一个熟悉的冷淡声音在离三日月极近的地方响起。
三日月这才发现他身后靠坐在万重樱下的审神者,对方没有穿外套,在春寒料峭的当下居然只穿着短袖T恤。
看来他手里的外套是找到主人了,三日月起身把外套递还给审神者,说道:“谢谢你的外套,快穿上吧,别着凉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审神者接了外套,外套上全是三日月压出来的褶皱,审神者却不太在意的直接穿了回去,他拿着酒杯坐在三日月的身边,提着酒壶往酒杯内续满酒,然后举着酒杯抵上三日月淡色的唇。
“陪我喝一杯吧。”
三日月没有拒绝,就着审神者的手叼住酒杯的壁沿一饮而尽。
审神者的视线凝固在三日月滑动的喉结上,眸色深沉。
三日月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咽下口中的酒液,随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睛盯上了审神者手中的酒壶,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入口居然没有酒液的辛辣,反而有种瓜果的甘甜之味,残留在口腔中的味道让三日月想要再来一杯。
审神者善解人意的又给他续上一杯,至于这种酒后劲极大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告诉三日月,普通人两杯就会醉的酒,他纵容的给三日月续上了第三杯,然后支着下颌等着三日月醉倒。
第三杯下肚,三日月不负审神者所望的醉倒了,审神者接住了他,任由三日月整个身体都软软的靠在自己身上。
三日月的酒品甚好,喝醉了不哭也不闹,只是靠在人身上发着呆,若不是红润的脸颊和迷离起来的眼神,旁人还真的很难判断他是否真的醉了。
“三日月,还要吗?”审神者捏着酒杯试探着问道。
三日月挥开了那只手,微转身把脸埋进了审神者的胸口,像猫儿一样拱来拱去。
审神者也如被猫儿拱了般心烦气乱起来,他握住三日月在他腰际作乱的手,心猿意马的暗骂了一声妖精。
被骂作妖精的三日月仰起了脸,一张绝丽的脸被酒气熏的犹如熟透的苹果,可亲可爱的让人想要狠狠的咬上一口,好好的欺负一下。
这无关乎性别,只是身为刀剑付丧神的三日月太会勾搭人了,审神者如此安慰着自己,然后顺应心意在三日月的细腻脸蛋上咬了一口,他没敢太用力,怕留下痕迹不好解释,可是三日月的皮肤太过娇嫩,只是拿牙齿轻轻的磕了一下便留下了红印子,好在三日月现在面色红润,不仔细看是看不太出差别的,想来过一会印子就该消失了。
如此想着审神者反而有些失落,随后没忍住心中的冲动又啃了几口,跟个大型犬似得糊了三日月一脸口水,哪还有在刀剑付丧神面前表现出来的高冷模样。
所以当笑面青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随后皱紧了眉头,这个本丸里从未有过寝当番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就算审神者对三日月的态度如何特殊,他也从未往那方面想过,而让他不安的是三日月居然没有反抗,那么三日月殿也喜欢着审神者吗?
一股寒意袭上他的心头,他脸色难看的转过身,既然这是三日月殿的选择,他自然会尊重对方的选择,只是他摸向心脏的位置,感到了些丝迷茫,他有些不明白心脏处涌动的陌生情绪是什么。
石切丸看到呆站在树下的笑面青江也走了过来,“不是要去找三日月殿吗,愣在这里干什么。”说完他看向了三日月的方向,笑面青江来不及阻止,石切丸自然也看到了那不可言说的一幕。
“这...”他瞠目结舌,随后又忍不住担心起来,他人高马大,看到的角度自然也与笑面青江不同,从他的方向能看到三日月面色红润的沉睡着,而审神者居然趁着三日月沉睡,肆意轻薄着他,这让他讶异的同时又觉得气愤,他从未想过自家审神者会做出肆意轻薄刀剑付丧神的事情,同时又有对笑面青江的不解,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阻止,这实在是不像他的性格。
石切丸按住笑面青江的肩膀,忧心忡忡的说道:“三日月殿好像并非自愿,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并非自愿?
笑面青江再次看向三日月的方向,然后发现整个过程三日月都软软的靠在审神者的身上,并没有做出回应,他方才情绪激动居然没有看出异常,此时便多了许多自责,又多了许多对审神者的愤怒。
他……怎么敢……!
他想要冲过去,石切丸及时的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对他摇了摇头。
石切丸故意踩出了脚步声,然后轻咳一声对笑面青江使了个眼色说道:“青江桑,赏樱大会就快结束了,三日月殿还没有醒吗?”
笑面青江心领神会的接道:“我正要过去看看,天色已经暗了,气温也转凉了,再睡下去怕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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