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笑面青江和石切丸再看过去的时候,审神者果然已经放开了三日月宗近,三日月被放在深色的垫布上,微微蜷缩着,睡姿看起来非常没有安全感。

    石切丸故作惊讶的说道:“审神者大人也在这里吗?短刀们好像正在找您。”他没有说谎,之前短刀们确实在找审神者,不过却被长谷部以不要打扰审神者为理由劝退了。

    审神者挑眉,好似对于他们两个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他说道:“你们来的正好,三日月喝醉了,你们送他回去吧。”

    石切丸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走在审神者面前抱起人事不知的三日月宗近,而笑面青江则跟在他的后面捡起了自己的外套,外套上落满了樱花,抖落之后还留有樱花的香气,可惜它的主人无心欣赏,满心满眼都是石切丸怀中的三日月宗近,亦步亦趋的跟在石切丸的后面,连穿上外套的动作都带着匆忙的意味。

    晚间的风很凉,付丧神们都聚集在樱树下,走廊里只能听见他们两的脚步声。

    笑面青江走在前面打开了三日月的房门,随后利落的铺好被褥,帮着石切丸把三日月宗近放进被褥里,随后给他盖上了被子,只露出一张端丽的脸来。

    大概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熟睡中的三日月下意识用脸颊蹭了蹭柔软蓬松的被子,然后把一半脸埋进了被子中,再次陷入了柔软的梦中。

    石切丸放下三日月宗近就离开了,笑面青江则留下照顾着三日月。

    三日月一开始睡得很熟,后来便不安稳起来,大概是喝了酒燥热的缘故,一脚踢开了被子,迷糊中喊着热。

    笑面青江去打了一盆水,解开三日月的衣服,借着月光一点点擦拭起三日月的身体,擦拭过的身体附着一层水光,折射出夜的颜色,好似能勾动出心底最纯然的渴望。

    笑面青江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窥上一眼,然而只是这样他的心便就不属于他了。

    根本无法坦然的说出‘是想要我染上你的颜色吗?’这种常挂在嘴边的台词。

    下半夜笑面青江等端着水盆离开了三日月的房间,水盆内的水有些浑浊,似乎是有些不明的白色液体漂浮在上面,而笑面青江的脸色却是煞白的,一路垂着头,似乎是做了错事。

    走廊里次郎太郎和日本号正拉着烛台切光忠喝着酒,三人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烛台切光忠明显已经超过了临界点,两颊像除了脂粉的小姑娘似得飘起两朵红晕,正不知死活的和此本丸著名两大酒鬼拼着酒。

    笑面青江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径直走开了。

    烛台切光忠回屋时已经是夜半了,他以太刀的侦查能力扶着墙一点点找到了自认为的他的房间,然后倚着拉门磨蹭半天才找到了正确开门方式,拉开门后他凭着本能找到被褥的位置躺了下来,醉酒的大脑根本没有思考房间中为什么已经铺好了被褥的问题,当然也没发现被褥中已经躺了一个人。

    他迷糊中感觉手指突然触摸到一种非常舒服的东西,然后四肢并用的缠了上去。

    三日月宗近被一阵窒息感吵醒,他的酒稍醒了些,对于自己房间半夜闯进来一个人还稍显迷茫,然而那个人并没有给他继续迷茫下去的时间,他的睡衣被扯了开来,一个强壮的男性躯体压制住了他,带着酒气的吻暴风雨似得砸在他的脸上,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就被迫接受了这个男人的侵犯。

    那个人对于三日月来说就像是一个黑夜中闯进他房间的怪物,肆意剥夺了他维持在表面的平静,无论如何反抗,他终将再次被拖入了无限循环的噩梦之中。

    烛台切光忠早上睁开眼时便发觉了不对,首先这并不是他的房间,其次他的身旁还躺着另一振刀剑付丧神。

    他与对方都没有穿衣服,肌肤与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没有缝隙,完全是坦诚相待的状态,而且他的身体传来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即使是在战场上重伤还让他难以忍受,特别是身后的某处,更是传来使用过度的肿胀感,昨晚他和身边的这位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烛台切光忠僵硬的转头,然后看到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刀剑付丧神——三日月宗近。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

    烛台切光忠很想惨叫着抱住自己的头,可又怕吵醒身旁的三日月宗近,他现在完全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对方,不,更准确的说是完全不想面对身旁的三日月宗近。

    他努力回忆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发现关于昨晚的记忆只剩下很舒服这种感觉,至于到底有多舒服,看看铺满整个房间地面的花瓣便知道了,他昨晚那个的时候居然一直在樱吹雪,得到满足的身体食髓知味,他小心翼翼挪开了紧贴在三日月宗近腰侧的胳膊,心头的小鹿忍不住颤了颤,思想清楚的知道这种事是不对的,身体却蠢蠢欲动的想要再次品尝到那种试过之后便会欲罢不能的极致快感。

    这种矛盾的感觉快要将他逼疯,他控制不住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随后响起了压切长谷部的声音。

    “烛台切,还没醒吗?主公早上想喝米粥,今天轮到你做早餐,不要迟到了。”

    压切长谷部的说话声吵到了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宗近小刷子一样浓密的睫毛抖动着,□□了一声,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烛台切光忠想都没想直接侧过身捂住了三日月宗近的口鼻,等一门之隔的压切长谷部得不到回应走了后,烛台切光忠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视线下移,正对上三日月宗近瞪着他的眼睛,那双内有金色勾月的瞳孔微微收缩,就像被惊吓到的猫一样无声的表达着惊惧。

    烛台切光忠连忙松开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捂过三日月宗近口鼻的手心微微潮湿发热,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回忆呼吸喷洒在他手心的感觉,顿时觉得喉头发干,不自在的蜷缩起手指,轻轻勾画着自己的掌心,呼吸不稳的再次拉开自己与三日月宗近的距离,简直像在躲避洪水猛兽。

    三日月宗近在熹微的晨光下坐起身,白皙如玉的身体上未着寸缕,他拿起昨晚被扯坏的睡衣披在身上,烛台切光忠下意识往三日月宗近的身上瞄了一眼,然后发现三日月宗近的身上一片狼藉,青的紫的痕迹像开了染房一样布满他白皙的皮肤。

    烛台切光忠知道这都是自己造成的,只是没想到醉酒时的自己会如此粗暴,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起身捡起自己的内番服披在身上,怪异的味道弥散开来,烛台切嫌弃的皱起眉。

    他没有勇气开口向三日月宗近借一套换洗的衣服,忍受着那种糟糕的味道拉开拉门,左右看了一眼,确定走廊上并没有其他刀剑付丧神的活动痕迹,然后发动与太刀不相匹配的机动,飞快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自己套上干净衣服又回到了三日月的房间。

    三日月宗近仍那样坐在堆积的被褥间没有挪动位置,似乎是昏暗房间中的一座雕塑,人世间的一切挂碍似乎都与他没了关系。

    烛台切光忠不知为何有些心疼,大概是围绕在三日月宗近附近太过沉静的气氛吧,沉静到坐在被褥间的太刀付丧神不像一个活物,冷冰冰的没有丝毫鲜活的气息。

    烛台切光忠叹了一口气,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是他的错,他试探着说道:“三日月殿,我去打盆水为您清理身体吧。”

    三日月宗近没有作答,只是稍显厌倦的垂了眸,秀丽的脸上有些苍白,看的烛台切光忠更加内疚心疼起来。

    他扶着腰有些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三日月宗近的房间,先是去了歌仙兼定的房门前敲了门。

    房门很快在他眼前被拉开,房间里的歌仙兼定显然醒了有一段时间,身上已经穿戴整齐,看见一早就过来敲门的烛台切光忠惊讶的问道:“烛台切?有什么事吗?”

    烛台切光忠不好意思的开了口:“今天能不能帮我准备下大家的早饭,明天我会替你的班,可以吗?”

    歌仙兼定并不在意帮同伴准备早餐,他只是担忧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烛台切光忠问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我陪你去找药研吗?”

    真实的理由当然不能说出来,这样做虽然有些对不起来自歌仙兼定的关心,可烛台切光忠不得不含混的解释道:“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昨晚喝了太多,早上起来有些头晕,想要再睡一会,刚刚长谷部来说审神者大人想要喝粥,按照以前那样来就行,厨房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歌仙。”

    “没问题,厨房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烛台切回去好好休息吧。”

    烛台切光忠当然不能回去好好的休息,虽然他确实觉得使用过度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可他没忘记房里还有个受害者等着他。

    他先是去烧了热水,等水开之后才端着盆和干净的毛巾走回三日月宗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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