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贺宸赤足踩在冰凉的地上。
瞳孔里是怒意。
白挪到地面跪好。
他的身份不该问出那样的话, 但他想要一个答案。
他的主人, 是不是只被他碰过。
结果就是主人生气了。
白跪在地上, 胡思乱想, 如果主人一气之下不要他了怎么办?
他生命的意义就是作为主人的刀。如果主人不要他了…
啪。贺宸抖了一下鞭子, 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看着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奚白,那些后宫的生死怎么样他一点不关心,暴君, 某种程度上并没有说错。
他气的是,白用那种丈夫质问妻子的语气说出那种话!
不过是把刀。
他是皇帝, 是主人。是掌控他一切的人。
一把刀凭什么质问主人!
而且他是那种滥情的人吗?只有白, 这把刀够干净够忠诚, 所以贺宸允许他上自己的床。他还以为有谁!
得寸进尺。
贺宸耳根有点红。
“主人,别不要我。”白开始脱衣服,露出漂亮流畅的脊背。
他低声说“别不要我。”
如果你抛弃我,我只能伤害你了。
主人,贺宸。
贺宸手里的鞭子挥不下去了。
白总是能让他心软, 一再退步。
就是看太宠他了, 他才得寸进尺。
啪。
白感觉背上轻轻挨了一下, 一点点刺痛。
然后贺宸就抛下鞭子。
他走到白面前。踩上他的肩膀“抬头看朕。”
白顺从地抬头, 脸可疑的红了。
贺宸一愣, 注意到自己只披了件外袍。之前酝酿好的威胁说辞都被忘了个干净。
他收回腿,整了整衣服冷声说“在这跪一晚上,反省。”
语罢他径自上床歇息。
不知为何,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白保持着跪姿, 嘴角翘起。
主人,白好爱你啊。
床上的贺宸翻了几次身,睁着眼,睡不着。
他习惯了有白守在背后才能安心睡着。
不行,不能惯着。
白听着床上的动静,安静地等着。
果然,不久。
床上传来贺宸隐含怒意的声音“上来。”
“是。主人。”白起身去温泉池那边。很快一具带着沐浴后湿气的身体就贴在贺宸背后。
在白的气息里贺宸眼睛开始不自觉地合上。
白侧躺着,等着主人滚进自己怀里。
大概几分钟后,贺宸彻底睡熟就开始不自觉朝白的怀里挪动。
脸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稳睡去。
白把手伸进他发间,将他抱紧。
像抱住了全世界一样,小心翼翼。满含爱惜。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今日不用上朝,贺宸很晚才起。
昨天白警告过,那些太监也安静如鸡,没来打扰。
“走吧。”贺宸换好衣服“出宫。”
另一个影卫易容成他的样子,留在皇宫。
他只准备带奚白,其他影都留在龙城监视那些老家伙的行动。
重点左右相,和他们背后的李家玉家。
这两个家族两分朝堂,是蒙蔽皇帝眼睛的两只手。
因为这两个家族,皇帝和民间的交流完全被阻断。
皇帝对民间的了解来自百官的奏折,百官又由两大家族控制。民间对皇帝的了解则完全由两大家族操控舆论。
贺宸一直准备收拾两大家族,但在宫里他只能指挥白去做这些事。
这次出宫即是为了寻找和皇朝之前有关的线索,也是为了真正对两大家族动手。
他要真正拿回,天子的权力。
皇宫有一条路直接通往龙脊山内。
贺宸打开寝宫内的密道,长长一条黑色台阶向下,两侧是点亮的人鱼烛。
“主人,我为您探路。”白率先进入通道。
贺宸紧随其后,他现在是一身和白同款的黑色劲装。手脚处用皮甲收紧,干脆利落。一副江湖野客的样子。
这个通道不知是哪一代皇帝开始修建的。
那些疯狂的暴君们,看似享有无尽的金钱,至高无上的权力。但这都不过是是禁锢他们的囚笼。
华丽辉煌的殿宇,是囚龙之牢。
啪嗒。啪嗒。
玉石铺就的地面传来脚步声。
两人应该已经深入山体,因为眼前的景色,变了。
通道变的空旷如一个大厅,四面的墙壁莹白如玉但和玉截然不同的质地。
在这空旷的大厅中往上走,坡度升高,到达一个极限后缓缓降低。
一扇白色的门出现在眼前。
贺宸上前一步,割破掌心将血抹在门上。
轰,闷雷一样的声音响起,大门缓缓上升。
露出背后向上的黑色通道。
通道通体黑色,手感粗糙,有细密的不规则裂缝纹路。
一架竖直的梯子向上延伸。看不到尽头。
顺着梯子往上爬了数百米,又一扇门出现在眼前。这次不用血,白一伸手就将它推开。
阳光从外面照进来。
“到了。”贺宸也爬出来,两人并肩站在龙脊山的山顶。俯瞰下方辉煌的皇宫,繁华的龙城,小如棋子。在山巅往下看,龙城内排列整齐的巷陌一览无遗。
龙脊山上没有树木,而是种满了一种形似藤蔓的植物,通体漆黑,其上血红的斑点。像是喷溅形的血迹。
故得名鬼藤。
皇朝地大人稀,没有外敌侵扰。城与城之间隔得很开,往往马车赶路一个月才能看见另一座城池的影子。
这个世界高大的树木很少,多是裸,露的黄色土地,矮小的荒草。土地不平,起伏,凹坑。
荒芜,是这个世界的主调。
也许还有冷。
天上的太阳光芒万丈却不能给人温暖的感受,相反它是冷的。
像一只冰冷注视着这个世界的眼睛。
白站在龙脊山上,看见山另一边散落着许多黑色城池。
其中在高高山坡上的一座,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摘星城。那里出土了一些刻着神秘纹路的甲片,痕迹古老,也许关于皇朝之前的那个世界。
中途他们会经过宗城。
宗家族地。
这个三大家族中最神秘的一个,掌控着镇地司。
到那找宗石取一样东西。
白从怀里拿出一张剪成马形的纸,用朱砂笔点上两只眼睛。那张纸片飘落在地瞬间化作一匹高大的骏马落在地上。
通体赤红,鬃毛飘逸。神俊非常。
“白的术又进步了。”贺宸夸了一句。
但是召出一匹马后白就没了动作,黑色的眼睛直直看着贺宸。
“只有一匹?”贺宸问。
“主人,同乘一匹白可以保护你。”白说。
这是把朕当成弱者了?贺宸皱眉“朕是真龙。邪祟不敢近身。”
白不说话,眼睛认真地看着任性的陛下。
真龙是可驱邪避秽。但作为恶龙只会吸引那些脏东西。
贺宸败在他小狗一样的眼神下“可。”跨上马背。
奚白也纵身上马,把贺宸圈进怀里,握住缰绳。
贺宸不习惯这样弱势的动作刚要说什么。
“这样白可以守护你的后背。主人。”白说。
贺宸冷哼一声“走吧。”
“是。主人。”两个人挨得很近,白的声音像在贺宸耳边低语。
……
嘀嗒。嘀嗒。
萧零爬上龙脊山的岩壁,浑身淌水。但神情却是狂热“那个是什么东西!系统!”
“那种伟大的存在,比黑夜更深邃,星海更广大!我看见一条古老的岁月长河,无数星辰从身边流过,无限的大无限的宏伟…”
她狂热地赞颂着那个存在,脸上,身上冒出细密的鳞片。
警告,任务者收到精神污染。
精神污染清除中,位格过高,不可完全清除。已清除百分之七十。
叮。任务者获得称号,龙血者。
获得百分之七十活性古龙血脉。
系统能量不足。主体断开链接。系统休眠。
一连串的提示音响过。
萧零清醒过来,之前神经质地狂热褪去。停止对那个不明存在的赞颂。
“发生了什么?”她喃喃自语。
她掉进了龙眼泉。系统为她修复了额头的伤口。
她泉眼深处游去想要一探究竟。
对于身体强化过许多次的她来说那湍急旋转如同高速切割机的漩涡并不算什么。她借着水势游了五个时辰才游到底。
然后呢?
然后看见了什么?
记忆变模糊了。只能隐约记得一个深邃的黑洞。
一仔细去想那个黑洞就头痛欲裂,越想越想不清楚。
再想会死。
“看来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作死的天性蠢蠢欲动。
爱作死还能活这么久全靠实力过硬。
她爬上山壁,敏捷地像只壁虎就是动作不大美观。
“直觉先去阴城和神墓。龙脊山比龙眼泉更危险。”她自言自语。
“不过狗系统关机了。真是靠不住。不然可以找它要个地图。”
系统要是听到了恐怕会气醒。
“天黑了。”贺宸看着黑下来的天空,野外的夜晚很危险。各种魑魅魍魉会在夜晚出来活动,还有尸食的子体。
民间关于野外总是有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传说野谈。
在一些地方,甚至夜晚都不能出门。
“扎营吧。”贺宸说。
两人下马。
奚白拿出白纸折叠成一个帐篷的样子,用朱砂在上面写了个房字。纸片落地,一座大殿凭空出现在荒原上。
跟贺宸的寝殿一模一样,那些金玉装饰,浮雕花纹,地面的人鱼烛一模一样。
就像把皇宫里的寝殿原样搬来。
“主人。好了。请进殿歇息。”
居家旅行必备,贤惠,宜室宜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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