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梦中醒过来。
泽娜丝不喜欢做梦,因为太过真实的梦对于患有超忆症无法遗忘的她来说,就像是真正经历过一样,她不想要总是回到过去一遍又一遍经历那些不够美好的情绪。
黑发少女从床上爬起来,只穿了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色睡裙,赤着脚站在了落地窗旁边。
帝国大厦曾经是纽约最高的建筑,但那是在斯塔克大厦建成之前。
她看着斯塔克大厦那嚣张的标志,蓦然笑了出来。
每个超级英雄都有自己的城市,每个超级反派也都有自己的城市。
她也会拥有一座城市的,泽娜丝想,不是布鲁德海文,那里太小而且无法充满欢乐,缺少她想要的那种酒神带来的狂欢。
泽娜丝的眼神渐渐渺远起来,看向了拉斯维加斯。
但在这之前,她还只是个身家将将过亿的穷人,唉。
然后就在她刚结束在实验室里闭关的日子的第二天,弗兰克告诉她布鲁德海文被隔壁哥谭的人来砸场子了。
“好的呢,”泽娜丝轻轻握拳微笑,“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她打了个电话给布鲁斯:“韦恩先生。”
那边“嗯”了一声,听起来充满倦怠,泽娜丝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诶,她无奈询问:“你不会还在睡觉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大概是电话的主人翻了个身:“工作上的事请联系卢修斯,他会负责韦恩集团的生意的。”
布鲁斯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就要挂上电话,泽娜丝又喊住了他:“所以对于迪克离家出走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吗?”
“那么大一个罗宾跑到我的布鲁德海文来了。”
男人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了下去,他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呵。”泽娜丝轻轻哼了一声,“他要是在布鲁德海文出事了你还在乎吗?”
布鲁斯声音听起来淡淡的:“我相信他不会在你的地盘出事的。”
泽娜丝就这样发现对方再次打了个哈欠之后挂了自己的电话,她有些讶异于是什么给了布鲁斯韦恩这么大脸?
她现在可不觉得自己能做个好人了。
布鲁德海文的夜晚,身穿紧身衣的少年在半空之中自由穿行,迪克看见前面那栋属于斯塔瑞工业的高楼最顶层的平台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位黑发姑娘纤长笔直的小腿在半空中晃悠。
迪克轻巧地落地,调整了自己的变声器:“嘿,泽娜丝,咳!我是说朋友,这么晚了你应该回家休息而不是在这危险的高楼上看月亮。”
“我不回我温暖且柔软的床铺上休息完全是因为我要坐在这里等你。”泽娜丝转头看着迪克平静地开口,“迪克,布鲁斯没有跟你说过布鲁德海文现在是斯塔瑞的城市,一般不接受外来人的插手吗?”
“会死的。”
泽娜丝刚开始整治布鲁德海文的那几个月不知道收拾过多少试图趁着混乱介入布鲁德海文的外来势力了,她看向如今身形接近成年人却又仍有一份稚嫩的迪克:“我可以接受迪克.格雷森来这里居住即使他报考的是哥谭大学,但是不允许有罗宾在这里匡扶所谓的正义。”
迪克有些举足无措,他茫然地看向泽娜丝,心中满是自己马甲被扒的惊恐:“泽娜丝,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他随即又联想到另一件事:“所以蝙蝠侠的身份你也知道了?”
泽娜丝有些心累,为什么跟这些人交流的时候他们总会专注在其他方面,就好像她刚刚说的不是什么威胁对方的话一样,她明明一点也不无害好嘛。
但不可否认的,她有些许轻松的情绪从心底升腾起来,即使还没有被自己的主人意识到,泽娜丝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布鲁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放心吧,我没打算拆穿你们。”
“所以B知道这事却又没有跟我说?”迪克摘下面具,湛蓝色的眼睛瞪得极大,充斥着愤怒,“他为什么总是这样?”
“太过分了!”少年拼命念叨着这一句话,在平台上来回转圈,只觉得自己要抑制不住心中满满的悲愤,“布鲁斯到底什么毛病,他自己就必须知道所有的一切,但是对于我却又吝啬地一言不发?”
泽娜丝突然对他感到一丝同情,只有一丝不能再多了:“所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选择离家出走的?”
迪克重重地踏着步到她身边坐下:“自从杰森来了之后,布鲁斯就不肯带我去夜巡,说什么要我把精力放到其他方向上,我明明可以做得跟他一样好。”
“最后我们大吵一架,他说再也不允许我去当罗宾了,所以我就跑来布鲁德海文了。”他耸了耸肩,然后转头看向泽娜丝,“所以不要再喊我罗宾了,我现在是夜翼。”
高楼上夜晚的冷风嗖嗖,有迪克在场泽娜丝也不能把共生体放出来保暖,而她看着迪克那副仗着自己身强体壮穿着紧身衣不怕冻的样子十分不满:“我不想知道你现在是罗宾还是夜翼,我只知道你是打扰我睡觉的罪魁祸首。”
“可是我只是在行侠仗义啊。”迪克歪歪头。
泽娜丝呵呵一笑:“你知道蒙面义警行侠仗义其实也算是犯法吗?”
迪克的脸微微涨红,他听见泽娜丝说:“蝙蝠侠不需要罗宾,我也不需要夜翼,但布鲁德海文的警察局出现了一个叫迪克的小警察,我不会干涉这件事。”
她看了眼时间:“如果再让我看见布鲁德海文的夜晚有一只小鸟在飞,我就把他打下来然后骂他一顿,最后告诉他一句话。”
泽娜丝直视着迪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滚出我的布鲁德海文。”
小蓝鸟瑟瑟发抖地离开了,但是泽娜丝知道对方绝对不会这么听话的,指不定还会偷偷跑到那个赌场里听别人的谈话呢。
只是现在没有很多时间来料理迪克,泽娜丝回到自己的家里,看向桌子上的那份文件。弗兰克今天早上的时候告诉她,有一份来自英国订单要求奇特,该客户希望面对面地和她谈一场生意。
伦敦教授。
或者称他为咨询罪犯。
说真的,泽娜丝在原来那个世界有听说过对方的名号,同样也见过那对福尔摩斯兄弟,但是那个时候莫里亚蒂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死了。
她对他们更深的了解其实是来自于她的那位家庭教师。
就是泽娜丝被勒令休学在家,由请来的家庭教师辅导她的功课和思想品德的教育。
据说是托尼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功夫才找来的一位家庭女教师,泽娜丝至今还记得对方的名字,无他,只是因为那位老师帮助了她许多,教会了她如何管理自己因为超忆症而无限堆积起来的记忆。
伊斯特.温。
泽娜丝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老师会不会存在,即使她们只进行了学业上的交流,也足以令泽娜丝对其的无所不知感到钦佩。
也许有一点点小小的、无伤大雅的分歧,那就是伊斯特老师曾说过她是一架在高空漂泊的飞机,如今已经在兄长的帮助下成功降落。
泽娜丝戴着眼罩坐在飞往伦敦的飞机上,直到接近机场的时候她才摘下眼罩看向外面。
这天是伦敦少见的好天气,雾霾稀少,至少她能够从空中俯视伦敦的大小建筑,即使高如泰晤士河畔的“玻璃碎片”大厦,也被她轻松览于眼中。
老师说漂浮在高空俯瞰世界,需要为之付出孤独感的煎熬。
但安东尼告诉她会为孤独感所扰的无非也只是庸人而已。
他们注定身处在与旁人不同的维度,看似相接却又不曾相连。
泽娜丝坐在一家医院附近的咖啡馆里,这是她和客户约定好的位置,对伦敦的不熟悉让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索性这里的咖啡味道还算正宗,勉强抚慰了她的心情。
然而她被放鸽子了。
黑发少女坐在落地窗边冷笑,她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新奇的体验呢,在约定好的时间用一条所谓的她被监视了的短信告诉她这次会面取消,还未曾与她商量过就定下了下次会面的时间?
莫里亚蒂,你的胆子挺大的啊。
泽娜丝买了几个香甜松软的甜甜圈打包,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思考着是不是应该给这位客户一点点小教训,也让斯塔瑞的名声在地下世界里更响一些的时候,她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有一辆小黑车不紧不慢地保持着与她的步速相同的速度行驶。
这种作风莫名地有点眼熟。
但是正好撞到心情本就不虞的泽娜丝的枪口上。
她毫不掩饰自己嘴边的微笑:对啊,我注意到你了啊,但是我就是不停下来理你,有本事你直接找我啊。
泽娜丝刚刚低头看着手机和善微笑地经过一个摄像头,就听见路边的电话亭的铃声跟着她行走的方向一个又一个地响了起来。
黑发少女果断从口袋里掏出蓝牙耳机戴上:没错,我已经知道这个电话是示意我的了,可难道我一定要接吗?
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小黑车明显着急地加速然后停在了泽娜丝能看得见的前方,从车上走下来一个正在使用手机的女人,一身秘书打扮。
泽娜丝想都不想就经过了她,即使对方在身后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斯塔瑞工业的CEO冷漠地走进了相距不远的酒店,她轻轻哼了一声:我,共生体纳米装甲拥有者,继承了斯塔克血脉的少女,新兴斯塔瑞工业负责人,同时还分角饰演了冷酷无情、手段高明的星女士。
是你这种随随便便路边载客的小黑车能约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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