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星河生无可恋, 翻着大大的白眼躺在邬易烈的怀中, 很想挠邬易烈两爪子。
邬易烈的那些部下等在山洞外面, 与山洞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他们跟随邬易烈多年,推测出来距离邬易烈二十米是最安全的距离。反正邬易烈现在正在睡觉,他们还是在原点的地方等待着好。
这些部下在山野中跋涉了半个月, 实在不能怪他们能力不行,而是沿途遇到的阻碍确实太多!一路上不是险些被巨石砸中, 就是遇到溪水涨水,能赶到这里来也是极其不易。他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受伤了。
这些人在外面等着,也不敢出声惊扰了邬易烈。他们都是跟随邬易烈打仗的人, 邬易烈在他们的心中犹如祭祀的神明一般,强大而不可忤逆。
邬易烈并非是没有睡醒, 而是在山野间的这半月实在让他窝了一肚子火,这火又不能冲小狐狸发, 于是肚子里的邪火就只好冲着这些办事不中用的蠢蛋发了。
等到邬易烈睡饱两个时辰后,他站起身, 舒展猿臂, 抻了个长长的懒腰。
他上半身□□,光滑的肌肤如同被落日余晖照射般, 呈现出富有光泽和顽强生命力的蜜色。他身材精壮,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恐怖的爆发力,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而这绝非是壮, 而是一种精瘦。
狐星河从背后看去,中午太阳的光芒从参天巨木的树叶间隙中投下,邬易烈整个人沐浴在光芒之中。从狐星河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邬易烈宽阔的肩膀,劲瘦的腰肢,和后腰处两个深深的腰窝。
不知羞耻!
狐星河骂了句,这邬易烈的行事作风实在狂放不羁,丝毫不觉得赤|裸半身有什么羞耻,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呈现在所有人面前,好像有意卖弄自己的身材一样。
等到邬易烈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些在山洞外等候的部下们立马上前单膝跪地,从冲邬易烈行了个军礼。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上恕罪!”
这本是一句走过场的话,落在邬易烈耳中却分外的让他不爽,他毫不客气地就将这群在他看来办事不利的下属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群驴粪蛋!本王在这破林子里困了半个月,你们这群蠢蛋现在才赶来。难不成一个个还想要本王夸奖一番!”
那领头的部下名为罗刀,跟随邬易烈多年,听到邬易烈大骂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骂一番骂完也就过去了,若是都懒得骂了,反而证明你在邬易烈心中已经连被骂的价值都没有了。
这位爷的脾气,只能顺着,骂你你就忍着,毕竟邬易烈可是个比老虎还凶残,比豺狼还狡猾的君王。
于是罗刀立刻低头大声道:“属下知错,请王上责罚!”
罗刀开口后,随行的其他将士也都大声齐声道:“请王上责罚!”
邬易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这一个二个掐准了他的脾气,让邬易烈有火也撒不出,“啧”的一声,邬易烈指着众人道:“下次再这样办事不力,本王就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拧下来。”
这事儿就算过了。就在罗刀以及随行的将士们等着邬易烈离开时,就见到邬易烈反身回了山洞。
众人还以为邬易烈有什么东西要拿,便在外面等候。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听到山洞中传来邬易烈的声音。
“小狐狸,过来。”
“来,让本王抱抱,跟本王一起回宫好不好?”
声音与面对众人时截然不同,众人竟从这声音中听出了服软和讨好的意味,一时间大惊失色,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和惊讶。
他们猜测,是邬易烈在山林中遇到了哪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听这“小狐狸”的称呼,众人脑海中便浮现出娇媚勾人的女子容貌。
这可真是稀奇事!人人惧怕,从来不近女色的活阎王,如今竟然对一个山野女子心动,不知道会惹多少人震惊。
就在人们猜测震惊时,就见到邬易烈的身影从山洞中大步走出,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这落实了人们的猜测。不过等到邬易烈走出来时,始终不见到山洞中的美人走出。
不少人用余光偷偷瞄着这山洞,被邬易烈冷眼一扫,大声训斥:“你们一个二个在这里看什么看!”
邬易烈回头,面对山洞时,转而换上一副自以为温和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咳嗽道:“怎么还不出来?”
众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红色。
一只火红色的狐狸足尖轻踏,从山洞中跃出。他的身姿轻盈,动作矫捷,身上的毛皮水润光滑,灿烂如同天边的晚霞,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就在即将落向地面时,小狐狸爪子却不慎踩到了地面的一颗尖石,发出一声惨叫,啪叽一声,摔倒在地。
原本惊艳的出场,却发展成现在这副狼狈又倒霉的模样,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狐星河只觉得脸皮烧得慌,索性将脑袋埋在地面,耳朵也趴下来,干脆装死不动了。
那、那小狐狸是摔死了?
众人悚然!
同时又在内心觉得,果然如此!
至今还没有动物能不死于邬易烈手中的,连人都能倒霉克死,更何况一只小小的狐狸。只是没想到这狐狸会死得如此惨烈,当众摔死在众人面前,真叫人唏嘘。
连邬易烈自己都没想到眼前这出,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两只手托起狐狸小小的身体。他本来以为这只狐狸是特殊的,能够免于厄难,结果没想到狐狸还是没撑过去。
就在邬易烈寻思当场挖个地给狐星河埋了时,他突然感觉到了手中传来的微弱动静,这只小狐狸胸口一起一伏的,很明显还有呼吸。
邬易烈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摔晕,不是摔死。
他大手掰开狐星河脑袋上的毛,想看看狐星河脑袋上撞出血没有,结果发现脑袋上一点血迹也没有,当下狐疑起来。
看样子好像没撞到,怎么一摔就摔晕了?
邬易烈的手握在狐星河垂下的尾巴上,声音沉下一些,嘴角勾起一丝带着恶意的笑容:“看样子好像死了,挖个坑把你埋了吧。”
他提起狐狸尾巴,猛地狐星河倒提起来,还想着晃悠几下,狐星河已经反身迅速咬在他的手上,身躯展现出不可思议的柔韧性。
众人心道,这下完了,这狐狸没摔死,也要被邬易烈掐死了。
结果没想到邬易烈反而爆发出一阵大笑,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掰开狐星河的嘴巴,单手抱住了狐星河:“这下不装死了?”
狐星河简直脸都丢光了,把狐狸脑袋埋进邬易烈的胳膊中,不想见人了。
这一路上,狐星河是邬易烈抱回去的。
众人在附近见到了那匹黑色的宝驹,有黑色宝驹带路,众人才能这么快找到邬易烈。原来这匹黑色宝驹并不是逃跑弃邬易烈而去,而是去找人来救邬易烈了。
因为邬易烈失踪在山林的原因,众人一直扎根在七景城外不远处,而炎国的军队则在他们一里外的位置驻扎。
邬易烈骑着黑色的高头大马回到兵营中,军队中人见到邬易烈立马整肃军容。不过当他们看到邬易烈怀中抱着的火红色的小狐狸时,差点没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
在他们眼中邬易烈是个独来独往的战神,严肃而冷酷,高高在上,具有威严。这样的人总让他们联想到残酷的战场,遍地的横尸和喷溅的鲜血,身后是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城楼,满目的疮痍与落日的余晖交织出一种悲壮与悲凉。
而不是怀中抱着一只脆弱可爱的小狐狸,邬易烈还时不时低头用大手揉搓着狐狸脑袋,对着狐狸窃窃私语,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等到邬易烈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军医首先来给邬易烈医治了腹部的伤口。
邬易烈腹部的伤口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竟然已经开始长好,重新长出一层薄薄的红肉,一点也没有化脓发炎的迹象。这让有着多年从医经验的军医很是惊奇,最终也只能归功于邬易烈强大的恢复能力。
一旁懒懒趴着的狐星河翻了个白眼儿,废话,当他的灵力是白输的么?
如果不是狐星河一直在偷偷为邬易烈输送灵力,邬易烈绝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军医走出帐篷,去给邬易烈煎药去了。
就看病这么点时间,军医就被邬易烈天煞孤星的能力影响了,在路过训练场时,差点被士兵操练的长戟给刺中,吓得他心脏都慢了半拍。
狐星河在帐篷中,懒懒的舒展着尾巴,在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他的确如愿以偿的接近了邬易烈,但却是以狐狸的形态。总不可能指望邬易烈爱上一只狐狸吧?
不管怎么说,都要找一个恰当的机会变成人形。
就在狐星河思索着这个极其重要的问题的时候,邬易烈手痒的毛病又犯了。
他对狐星河招手道:“过来。”
狐星河白了他一眼,一脸的嫌弃之色。把它当做家养狗吗,叫一声就过来了?
见狐星河不过来,邬易烈干脆上手,逮住狐星河的狐狸尾巴一点一点把狐星河拖了过来。狐星河的爪子在棉被上刮擦出三道白痕,还是没抵过邬易烈这个蛮横的杀星,被杀星摁在了怀中,一脸的麻木和心如死灰。
等到汇报的小兵进入帐篷里时,看到的就是邬易烈强撸狐狸这不忍直视的一幕,忍不住微微侧头。
原来这小兵是来禀告炎国军队那边的消息的,炎国军队的使者来访,恳请觐见明帝。
狐星河闻言耳朵动了动,这是舒曲离派人来找邬易烈是为了何事,难不成又是为了出兵攻打景国?
邬易烈闻言,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辨的情绪,他手还搁在狐星河的脑袋上,对那小兵道:“先让他在营中等着,让罗刀接待,本王随后就来。”
邬易烈穿好衣裳。他穿的是兵营里的服饰,一身黑色的劲装衬托出他精壮的身材,肩宽腰细,双腿笔直有力。腰间别着一把刀鞘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弯刀。整个人就如同一把包裹在单薄衣物下开刃的剑,锋利凛冽,充满杀气。
邬易烈的撩开帐篷正欲走出,狐星河突然从床榻上一跃而下,行至邬易烈脚边,仰起头看着邬易烈。
邬易烈大笑,笑声豪迈:“你要跟就跟着吧。”
不过走了几步,狐星河便觉得这样不对味儿了。邬易烈腿长,一步便拉开一米的距离,而狐星河这小短腿要奔跑才能跟得上邬易烈的速度。于是狐星河干脆咬住邬易烈的裤脚,一屁股坐地上不走了。
邬易烈一双的眸子饶有兴味地俯视着狐星河,狐星河抬起爪子,指向邬易烈的肩膀。
邬易烈斩钉截铁拒绝:“不可,本王的肩膀怎能让人随意乘坐?”
片刻之后,邬易烈的脸色沉沉,一双睫毛短促浓密的黑色眼睛如豺狼虎豹般,怒气冲冲地盯着每一个看向他肩膀的人。
邬易烈的右边肩膀上,作者一只火红色的狐狸,那只狐狸昂首挺胸,高过邬易烈半个脑袋,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正四处张望。
等到邬易烈进入营帐时,罗刀和几个军营中地位高的部下见到邬易烈都愣住了,差点把舌头咬掉。
正在交谈的炎国军营的使者见到众人的脸色转过头去,就看到肩膀上顶着一只狐狸的邬易烈,正欲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中不上不下,憋的脸都红了。
使者干巴巴道:“参见陛下。”
邬易烈“嗯”了一声,大步走进军营,径直走到最前面的坐墩上坐下,两手摁在案桌上,眸光如虎狼望向使者:“说吧,炎帝让你过来说什么?”
邬易烈盯着使者,邬易烈肩膀上那只火红色的狐狸也同样盯着使者,这一人一兽看得使者莫名心虚,他擦了巴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拱手道:“是这样的,我王为庆贺这次打下的胜仗,又听闻回到军营,特命我来邀请陛下参加今日的晚宴。”
“哦?请本王去参加晚宴?”
邬易烈说这话时,眼神一直锁定在使者身上,他的轮廓分明眉目幽深,看着人时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那使者硬着头皮点头:“正是,还请陛下不要辜负我王的美意。”
邬易烈的眸光太具有压迫力,被这样的眸光盯着,很少有人能不腿软的,就在使者忍不住想后退两步时,邬易烈终于移开目光。
他厚薄适中的嘴唇噙着一抹笑意,笑起来时总给人一种刀锋般的冷厉感:“你回去复命,就说本王一定来参加。”
那使者这才匆匆告退,简直一刻也不想在邬易烈的地方多呆。
使者很快回到炎国的军营,向舒曲离禀告方才的所见所闻。在说到明帝肩膀上站着一只狐狸时,舒曲离的神色蓦地变化了一下,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敲击在案桌上,一下又一下,那双精致狭长的眼眸里面翻涌着莫名的情绪。
舒曲离的嗓音如金石敲击般清越,不辨情绪问使者道:“那是只什么样的狐狸?”
那使者皱眉仔细回忆了一番:“是一只火红色的狐狸,皮毛光滑亮丽,比一般狐狸要好看得多,给人一种极有灵性的感觉。”
舒曲离沉吟不语,周围似乎连空气也安静了下来,那使者放慢了呼吸不敢发出声音影响了舒曲离的思绪。
昏暗的军帐中,舒曲离的面容处在阴影中,所有的情绪都被这阴影隐藏起来,唯有一双沉沉的黑眸,那双如幽深古井的眼眸起了波澜。
他的思绪跨越兵营,回到与狐星河相处的那日,他与狐星河共用晚膳。当一只烧鸡被摆上案桌时,狐星河的眸中起了光亮,小巧的鼻尖微动,嗅着烧鸡的香气,那一瞬间的动作像极了一只小动物。
他对狐星河道:“我怎么觉得你像一种动物?”
当狐星河睁大眼睛问他什么动物时,他故意沉吟片刻,捉弄狐星河道:“黄鼠狼。”
然而那个时刻,他心中想说的却是,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自那个时候起,他在心中对狐星河的爱称除了阿狐之外,又多了小狐狸这一个。
如今听到邬易烈从林子中带回来一只狐狸时,自然引起他的注意。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太凑巧了一些。
不过若说人真的变成了一只狐狸,那这件事情也的确是太过荒谬了。
舒曲离让使者退下之后,微微眯起眸子,眸中闪过思索之色。虽然狐星河变成狐狸一世说出来的确太过荒谬,但舒曲离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毕竟连狐星河是天上的仙人这件事情都接受了,变成狐狸这件事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舒曲离对今天的晚宴开始期待起来。
……
参加晚宴的时候,狐星河在犹豫要不要跟着邬易烈一起去。
他一方面对舒曲离邀请邬易烈参加晚宴的目的十分好奇,另一方面又怕去了会被舒曲离留意上。毕竟邬易烈这样的人参加晚宴带着一只狐狸,从哪方面来看都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但狐星河转而又想到,他现在已经变做原身,放了谁都不可能想到一个好端端的人会变成一只狐狸。舒曲离即便再聪明,应该也不会想到这一方面,顶多会因为新奇而多留意一下。
想通之后,对舒曲离目的的好奇还是压倒了对舒曲离的恐惧,狐星河最终决定跟着邬易烈一起去参加晚宴。
由于是参加晚宴,邬易烈又换了一身衣袍,穿得稍微正式一点。
明国崇尚黑色,所以帝王的衣服以黑色为主,给人一种冷肃之感。而邬易烈穿上黑色的衣服,他身上的气质竟然盖过了黑色衣服的气质,使得这冷肃感多出了许多狂放来,带着一种野性。
邬易烈的腰间依旧别着那把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弯刀,他整理衣襟之后,回头看着狐星河,很自觉对着狐星河伸出手臂。
狐星河满意的眯了眯,轻灵一跃,跳到结实有力的手臂上,而后借着手臂跳上了邬易烈的肩膀,高高地坐下来。
在明国唯一有此殊荣站在主人手臂上的只有一种动物,那便是鹰。明国人认为雄健的鹰是明国的先祖神圣的化身,永远从高处照看着明国的子孙。
再加上鹰体态雄伟,性情凶猛,驯养之后忠诚无比,为好战的明国人所喜爱。不少生活在边境地区的明国人都会驯养一只苍鹰来帮他们打猎。
如今邬易烈这个雄主不养鹰犬,反而养了只娇生惯养的狐狸,还允许狐狸坐在他的肩膀上,实在是让人啧啧称奇。
邬易烈坐在敞开的马车中,很快便到了晚宴的地点,炎国的大将严清双早已在此等候着。
严清双是炎国的一员猛将加老将,说是老将其实年龄不过三十,只是因为从跟随父亲镇守边疆,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无数场,所以被称为老将。他早就对邬易烈心生仰慕,在战场上见到邬易烈打仗的雄姿之后,更是对其佩服万分。
在他眼中,邬易烈是一个兼具勇猛和狡诈,天生的战神。他力敌千军勇不可挡,一人便抵得上一万人的军队,又有天生的直觉,往往能使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计谋。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太过残暴,一定会成为让万民归顺的明君。
只可惜邬易烈其人太过残暴,自从继位以来民心难以归顺,不少人不服从邬易烈的统治,再加上邬易烈身上的传闻,难怪会引发明国的大乱。
严清双在心中叹一口气,当他迎接邬易烈下马车时,却目瞪口呆。
邬易烈的肩膀上,竟然坐着一只火红色的狐狸?
他、他莫不是眼睛花了?
严清双只觉得心中恍惚,有些摸不着南北,等他带着邬易烈来到晚宴的会场时,整个人还处于晕乎乎的状态。
而舒曲离早已在此等候着了。
当他见到邬易烈大步走来的身影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邬易烈肩膀上的狐狸,一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从狐狸身上掠过,而后才落在邬易烈的身上。
狐星河差点被舒曲离的这一眼看得寒毛倒树起来,在那一瞬间,他险些认为舒曲离认出了他。
好在那一眼只是一扫而过,狐星河心中忐忑,只能强行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毕竟谁见到邬易烈肩膀上坐着个狐狸,都会有所反应。
邬易烈与舒曲离对座,中间的距离不过五米。两人把酒言欢,一时间气氛也还算和谐,不过很快舒曲离若有若无看了狐星河一眼,将话题引在了狐星河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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