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云渊这幅有备而来的样子, 云朔归就知道这场赌注的凶险。
就算云渊不会明面上强迫他做什么,背后也肯定会搞些小手段。虽说是惩罚,却更像博弈。
云渊催动炉鼎印的那一刻, 云朔归感觉得到,他与云渊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云渊看向他。
炉鼎对主人天生具有臣服心理,心智越稚嫩, 对于臣服感的抵抗越弱。
而云朔归, 他在两个世界少说也活了上千年, 都活成了老妖精,哪会有什么臣服的情感。他甚至带着点揶揄看着云渊“有什么不妥”
“不愧是义父。如果是我养的那群女子, 恐怕种下炉鼎印后, 看着我就忍不住跪在地上了。”云渊带了点真心夸赞。
云朔归猛然皱眉“你最近还天天去看那些姑娘”
云渊从这话中听出了些微的酸味,心情愈发愉悦“当然不会。有义父在,我哪里犯得着去找她们。如果我想看,你哭给我不就好了”
“既然没用,就放了吧。”云朔归走近了些, “反正如你所说,你有我了, 不是吗”
云渊一时分不清,他是为了放了那些女子而挑起的这事,还是临时想起提了一句。
“可真仁慈啊。”云渊揶揄道。
“当你同意了,”云朔归微微朝前倾起身子, 仰头质询地问, “尊上, 你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做”
连个鬼都知道, 云渊肯定要对他出招。
那倒不如先让他开始, 省的他吊着自己, 还得花心思猜。
云渊闻言,佯装思考。过了一会儿,他道“不然先去魔宫中给我泡杯茶”
让炉鼎泡茶这魔尊的脑子怕不是被茶给淹了。
可这事丝毫不出,只是让云朔归有些轻微不爽罢了。
他语气平平道“好,回去就给你泡。”
云朔归将茶递到云渊面前,却见这位在外面翻云覆雨的魔尊,似是有些为难“这茶飘着烟,是不是有些烫”
云朔归“”
和他耍赖吗。等他把茶吹凉,这人又会说太冷了,让他再倒一杯。
反正就是找茬,不理他就是了。
云朔归自己尝了一口“不烫。但是这杯我喝过了,再给你沏一杯。”
他将喝了一口的茶放在一边,而后重新找了个杯子倒了一杯,递给云渊,微微眯眼“尊上,我不是很能靠肉眼分辨茶的热度你看这杯还烫吗”
云渊被他用行动堵了回来,也知道如果他再说烫,义父肯定还能再演几出好戏。最后茶他肯定沾不上,都落入了义父的肚子里。
他越想越觉得滑稽,笑出了声“魔主那几个老头总觉得你古板真应该让他们来看看义父现在的模样。”
云朔归笑吟吟地回应“随你。如果你不怕我暗中帮他们之中的谁来夺你的位置。”
云渊也只是一提,闻言便岔开话题“把茶给我吧。”
云朔归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以为这人会让自己把茶喂到他嘴里。没想到这么轻易放过了他
云渊“你去试一下温泉的水,我待会要沐浴。”
行吧,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
不过云渊还真的把他当仆从支使了。意外的有些幼稚。
云朔归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走了。
魔宫的温泉常年热着,根本不用试就知道泡进去肯定很舒爽。云朔归基本能猜出云渊接下来想做什么。还好今天他拼命阻止了云溟,没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青年俯下身,用手撩拨起泉水。本就有些褶皱的倒影,因为水的流动而散成一片一片。
云朔归撩起水洗了把脸,舒服地喟叹一声。
云渊紧随着他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水珠从青年白皙的面颊落下,轻轻打湿衣领,留下濡湿的痕迹。
义父不说话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云渊喜欢的,还是他动起来的模样。他朝前走去,语气平静地吩咐“帮我解衣。”
云朔归站起身来,双手还沾着水滴,也没有擦干,就捏住云渊丝滑的衣带,轻轻一扯。
衣裳陡然划下,被云朔归接住了,轻轻褪下,而后悉心叠好放在一边。
两个人都在彼此试探,却谁都没有出的动作。只是云朔归为了让自己不显得劣势,身上略带了些强硬的气息。不像是侍从给主人解衣,倒像是个老父亲在帮自己长不大的孩子安排沐浴。
一向自傲的云渊,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在云朔归差不多收工后,他走入了泉水之中。
云朔归在身后问他“还需要什么”
这话问的有些暧昧了,暧昧到不像是从义父嘴里说出来的。云渊转过身去,对着他道“脱衣服,下来帮我捶捶背。”
云朔归也不忸怩,听他这么要求了,便将身上的衣裳褪去。大片大片洁白的肌肤出现在面前,还有些刺眼。
以平常人的标准来说,云朔归的这具身体算得上清瘦。而在云渊眼中,则有些过于贫弱了。
“义父不如别修道了,来修魔,”云渊带了几分真心,“不然以你这体质,怕是难以在魔界久居。”
云朔归将自己的衣裳晾在旁边,信步走到温泉池旁,像是忽然想起一般,将头上的簪子摘下,随后问“怎么,担心我了”
指尖灵巧地将簪子挑开,柔顺的墨发如瀑泄下。纤细的腰肢在黑发掩映中若隐若现。
云渊一饱眼福,心情很好地没有计较云朔归揶揄自己的事情“簪子别放回去了,直接下来吧。”
玉质的簪子,于是被如玉般的手指安放在了池边。云朔归迈入池中,轻轻地喟叹一声。
雾气蒸的他的面颊有些发红。云朔归抬起头来,挑眉问云渊“不是要让我帮你捶背你不转过去我怎么捶”
云渊闻言笑了“你可以捶你够得到的地方。”
“你说的。”云朔归陡然笑了一下,如同天光破云。云渊愣怔了一瞬,便见云朔归在水中朝着他走过来。
然后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
他这一拳没用多少力,云渊生受了下来,一点也没动。
云朔归看向自己的手。手下的心脏很有活力地跳动着,幅度大的让云朔归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
云渊闲适地靠在泉边,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样”
云朔归非常遗憾“太硬了。”
“又不是女子。”云渊笑了起来,“我还有更硬的地方。不过义父应该不想试试。”
云朔归也笑,捶了他一拳,骂出了声“幼稚。转身。”
云渊听话地转过身去,感受着背后传来力度正好的敲击。
云朔归破天荒地没有搞事,用心地帮云渊放松。
原本是有些想给云渊点苦头吃的,只是在云渊转过身时,他明显地看到了云渊背上的伤痕。
前后都有,密密麻麻的,有的好了,有的还新着。云渊恐怕就是那种恪守“伤疤代表成长”的人,不轻易用术法将伤痕抹去。
这里面有几次的伤疤,云朔归还记得。
有一次是独自去挑战上古魔物,被当胸穿过,差点没救回来。有一次是手下的人叛乱,他留守阵地,从乱军之中杀了出来。那时云朔归见到他时,云渊的小腹被戳了个窟窿,汩汩流着血。还有一次,是他护着没有什么修炼天赋的云熙,从荒山之上滑下,背上被蹭的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想起这些事时,云朔归甚至觉得,如果他捶的重了些,云渊的这些伤痕就会泛痛。
让自己好好给他捶背,便宜这小子了。云朔归最终愤愤地想。
虽然哄着义父定下了炉鼎印,但云渊没有打算这么快朝云朔归出招,因而在云朔归好好给他捶背时,云渊虽然有些讶异,却没有开口刁难。
背上的力度正好,一下一下捶着,好似和他的心跳牵上了线。或许他在某一刻会忘记自己是魔界的尊主,忘记这个人是个身份不明的危险人物。只记得他与这人几百年相依为命,是彼此至亲至疏的人。
背后好似传来一声幽长的叹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云渊没有说话,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目光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在微微波动的水面上,他与义父的身影互相交叠、融合,又一触即分。
在两人的身影再次交叠时,云渊神色不动,忽然使了个术法,将除了两人之外的水面硬生生冻了起来。
云朔归感觉到凉意,嘶了一声“发什么疯”
云渊没有回应,却转过身,将云朔归拥入怀中,怕他下一刻就要逃脱般,狠狠地按着。
冰面上,两人的身影终于稳稳相融,没有一丝间隙。
云渊满意地将下巴垫在云朔归头顶,睁着眼睛说瞎话“泡晕了,劳烦义父借我撑一会儿。”
这么大的魔尊,泡会儿温泉就晕了什么毛病
云朔归冷嗤了一声“幼稚”
不过看到旁边已经缓慢爬到九十六的好感度,他决定再让云渊靠一会儿。
云朔归的身体确实弱,在冷水里泡了半个时辰以后,他就浑身发着烫,被云渊抱出了温泉。云渊说,要回魔宫让他好好养养。
云朔归挣扎着说不用“你帮我把寒气拔除就行。”
云渊没理他。
帮他拔除寒气的力气都不愿意花这也太小气了。云朔归好气又好笑“你不动手也行,你把我衣裳拿来。云溟之前给了我把魔气化成灵气的法器,有了那个我可以自己拔除寒气你别走那么快”
云渊依旧不理他,而且像是要逃离那堆毫无攻击力的衣物一样,抱着云朔归走的更快了。
云朔归也就是嘴上嚎了嚎。看见云渊头上稳定在九十八的好感度,他十分满足地将头往云渊怀里一歪,虚弱地晕了过去。
泡个鸳鸯浴就能涨这么多好感度,他的任务未来可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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