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狗才两个月大,外形自带一股憨萌,却很精,见是邬云云把它带回来,便一直跟着邬云云。
不仅吃饭围在邬云云身边打转,连她洗澡都乖巧蹲在浴室门口前,时不时呜哇呜哇两句,示意自己还在。
邬云云还真能跟狗对话,在浴室里都哄道:“我马上就好啦!”
而对于陈越的到来——陈越把温羊奶粉泡好放在他面前,它扭头望他一眼,漆黑的眼珠子轻描淡写,瞬即低头喝奶,不对他有任何表示。
陈越:“……”
陈越也没打算跟它处多熟,不影响日常生活就好,但没想到它来的第一天,就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活,还是性丨生活。
晚上,他们原本把这只小哈士奇关在客厅里睡,谁知道一关上门,这只小哈士奇就开始敲门——是真的敲门,用爪子拍门,还时不时尝试啃门,啃不了就呜呜呜呜叫。
听久了,倒真的像是在哭似的。
邬云云都趴到床上准备盖被子睡觉,陈越都搂住她了。
她直勾勾盯着他说:“店家说,这只狗是她自己养的狗生的,从小跟人一起长大,很亲人,估计不习惯晚上一个人……哦,不,一只狗睡,要不我们把它放进来吧。”
陈越见她目光早就蠢蠢欲动,就差直接把他推开,遂点头起身。
邬云云连忙殷勤地下去。
之前在一起怎么没有这么激动?陈越想。
连睡在床上都是“帮我盖一下被子,谢谢”“帮我关一下灯,谢谢”,现在有这只狗,凡事亲力亲为。
邬云云在下午带它回来时,就买了些简单的用品,这时候她从客厅把垫子和狗粮盆带进来,盆自带分割,一边放了狗粮,一边放了白开水。
这只小狗仿佛是个天生的舔狗,见到邬云云立刻翘着尾巴在她腿边转来转去,高兴得不停地吐舌头,歪头歪脑,还时不时立起身子想要抱住她的腿。
邬云云专门把小狗的垫子放到她床边那一侧,蹲在它面前。
“好了好了。乖。”邬云云哄那只小狗,摸摸头,“好好睡觉,明天给你好吃的。”
小狗温顺地趴在垫子里,望着邬云云。
邬云云再逗它一会儿,才起身去厕所洗手,回来带上门,爬上床,拿起手机:“让我查查养狗需要注意什么。”
她在搜索框里输入:养哈士奇注意事项、两个月大的小狗吃什么、养狗必备用品……
查着查着突然意识到身边的人状态有点不对,陈越一直没说话,她扭头望过去,见他满脸都写上了三个字:不愉快。
“怎么啦?陈医生。”
“没什么。”陈医生淡淡地说,仿佛在等她哄他。
“生闷气了?”然而邬云云一笑而过,点开app打算网购狗的日常用品,“我先买点东西。”
陈越更加不悦,伸手把她的手机拿下来放在一侧床头柜,直接把她搂下来接吻。
邬云云笑,也开始专心地和他接吻。
陈医生是个很有规律的人,即便是性丨生活也是如此,只要他晚上不值班,而她不来姨妈,睡前基本都会有一次。
刚进入状态,陈越发现有股不太和谐的异样声音加入。
邬云云轻哼一下,它也跟着轻哼一下。
邬云云轻哼两下,它也跟着轻哼两下。
邬云云停,它也就停。
简直跟伴奏似的。
陈越瞥过去,那只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窝上,抬起脑袋,大大的眼睛装满了好奇。
它在学他们。
陈越:“……”
瞬间,邬云云躺在床上,整个人笑得发抖,不行了,她觉得太好笑了,笑得不可抑制,根本停不下来。
身为男人,都希望女人是因为自己在床上打滚,而不是笑得满床打滚。
陈越皱眉:“别笑场。”
可是邬云云已经笑场了,憋不住。
陈越着实有点恼了,他们是在办正经事,于是左手按住她手腕,低头强硬地封住她的唇,压住她的笑,把她拉回状态。
邬云云还是笑好一阵,唇被陈越亲了好几下,才慢慢平复些。
不是,她是真的觉得很搞笑,只是陈越真是太正经了,做什么都一心一意,不会善罢甘休,尤其在他投入的时候。
“我们这样不会教坏小狗吧?”邬云云趁空说。
“不会。”陈越专心致志起来,“狗发起情来,比人还猛。”
“那倒是。像你。”邬云云说。
陈越瞪了她一眼,不跟她掰扯,总是令人分心。
哎,这位陈医生,无论白天表面多么斯文庄重,晚上背地里还不是浪浪的?也跟小狗差不多,否则怎么会喜欢咬她,还总问她一些羞耻的问题。
其实邬云云有点看出来,陈越可能不太喜欢狗,或者说宠物。
喜欢的话,在回家望见小狗时,大概会有些开心或者激动,会忍不住上前摸摸逗逗,但陈越一直很安静,有些淡然。
他是因为自己才养这只小狗的,邬云云知道。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下单昨晚看好的狗粮、罐头、玩具、宠物专用洗护用品等。
宠物店说,已经打过疫苗,驱过虫,还给了些羊奶粉和小半袋狗粮,以及它之前玩过的小球,它也很适应新家,好像也不需要再做什么,倒是有一件事——
“你说,它应该叫什么名字呢?”邬云云问起床的陈越。
“之前叫什么?”陈越坐在床边穿上衣服,扣上衬衫扣子。
“嗯,小三。”邬云云想,“我听店家叫它小三,好像因为它是第三个出生。”
“挺贴切。”
“喂!”邬云云打了下陈越的背,总觉得他在含沙射影,可是昨晚,他有小三围观不是还更起劲吗?
呵,男人。翻脸就不认狗。
“叫烦人吧。”陈越给出建议。
“你才叫烦人呢!”邬云云掀开被子,决定不再采纳陈越意见,蹲在小狗面前,“我姓邬,它又老喜欢呜呜呜呜叫,就叫邬呜呜吧。”
“对吧,呜呜!”邬云云蹲在地上,扶起呜呜的两只前爪,呜呜还真的“呜呜”叫了下,她喊着,“呜呜。呜呜。”
陈越转头,总觉得现在邬云云全部注意力都在那条狗身上。
之前早上起来,还会蹭会儿他,用手指在他背上写字,故意挑逗,说什么“陈医生,你要去上班啊,好辛苦哦。留我一个人寂寞地在家里睡大觉。”
“邬呜呜多可爱呀。”邬云云提着小狗扭来扭去。
“没你呜呜呜叫起来可爱。”陈医生清早就变身成黄医生,“昨天晚上它叫得比你还大声。”
“……”邬云云转头,真的怀疑,陈越昨天晚上被醋浸泡过,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强烈的酸味,熏死了。
陈越不理她,去做早饭。
过了二十分钟,他再次回来敲了敲门,打断她跟呜呜的逗乐,语气依旧酸味扑鼻:“洗脸刷牙,准备吃早饭。”
七点半,陈越去上班。
邬云云在他之后出门,前几天她跳广场舞,认识一个阿姨,家里种了很多花,正好快长满了,听邬云云说养含羞草失败的事,就主动说要给她俩根月季的嫁接苗。
说是养了好久的品种月季,生命力顽强,易种易活。
她们约定今天上午八点,阿姨跳操的时间,在小区广场碰面。阿姨把苗现挖出来,用保鲜膜裹好根部的泥土从家里带出来,再给邬云云。
阿姨很热心,来得早,还一直交代她注意事项。
邬云云一一受教,并顺手把之前买了做蛋糕的面粉和奶油等全部送给阿姨,由于今天有很多事做,她就没有跟阿姨一起跳广场舞。
也算是今天这个小区早晨舞蹈团的一大损失。
回来后,邬云云把月季苗种上。
种子可以失败,做人不可以失败,一副盆空荡荡放在那算什么样,总不能真用来种大蒜吧?
邬云云握拳,信心满满,迟早有一天,她能种出花来。
上午第一件事完成,第二件事就是做饭。
陈越每天工作很累,中午特地赶回来,让他一直做饭,于心不忍。加上今天早上呜呜起得早,有点闹,把他们都给吵醒了。
身为医生,格外需要睡眠,以及稳定作息。
所以今天早上,陈越才显得有点躁。
邬云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今天晚上,她就不打算放呜呜进卧室了,也打算准备好一场丰盛大餐。
“是不是,呜呜,要好好奖赏一下陈医生?”邬云云对着呜呜说。
“呜呜。”呜呜这样回答。
邬云云原本还想带呜呜一起出去买菜,不过超市肯定不让宠物进,而且店家也说过,呜呜还小,最好不要出去洗澡或者溜圈,容易得病。
邬云云只好放弃,万千不舍才出了门。
早上九点,超市刚开门,是人最多的时候,老头老太排起来可绕超市半圈,新鲜的猪牛羊鸡鸭鹅鱼虾,水果蔬菜豆浆油条,应有尽有,简直让人挑花了眼。
邬云云推着车,一路逛,见哪里老头老太太多就往哪里钻。
自己不太懂,就借鉴年长人的生活经验嘛。
凭着老年人的火眼金睛,以及邬云云的察言观色——专门挑这些老年人端详许久后放弃的,优品率应该有60%。
于是,一个小时下来,她买了两条肋排、一块精瘦肉、一块牛肉,还买了点速冻鸡胸肉,准备煮给呜呜喝。
蔬菜则买了胡萝卜、莲藕、空心菜和辣椒。
目前打算做的菜有:胡萝卜烧肉、排骨炖莲藕、辣椒炒肉、清炒空心菜。
四个菜有荤有素,有汤有炒,邬云云觉得完美,再买了三斤红提,两个新上市的早春红玉西瓜。
很好。
收工回家。
邬云云把东西累哄哄地提回去,放在厨房柜台上。
这个月经过耳濡目染,陈越的言传身教,她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邬云云扫了一圈,首先从哪里开始呢?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下来,先吃西瓜吧。
直到十一点五十,邬云云才给陈越发微信,怕他在下班来的路上拐去超市买菜。
邬云云:[中午不用买菜做饭回家,我已经做好等你。]
陈越起身准备下班时,才收到这条微信,低头回复:[?]
邬云云:[给你干票大的。]
陈越:[……]
邬云云:[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越人生第一次如此违心:[无限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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