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眠,你当真是好伟大啊,自己的儿子不管,却去捡了个外面的玩意儿回来养。”
因果断的画面上划过冬日街头捡瓜皮充饥的小魏婴,仙门百家和后世之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来鬼道祖师魏无羡小时候竟然这般艰难,原来小时候的祖师竟然这么好拐,一块瓜就被江枫眠骗走了!
洗刷干净的小魏婴玉雪可爱,虽然小脸瘦小,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喜欢对着人笑的温柔性格,简直颠覆众人对于这个一脉修行之道开山祖师的印象。
如果说小魏婴的笑脸让众人晕晕的,那突然出现在因果断界面上的虞紫鸢就是一盆兜头而下的冷水,让人厌恶。
刚刚被江枫眠抱回莲花坞的小魏婴迎面撞上了虞紫鸢,呵,可能也不是撞上,说不定人家是早就得到消息守在这儿发脾气的。
“幼子无辜,这妇人好生无礼!”
“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说的这是什么话?乡野泼妇都做不出来吧?她也不嫌丢人!”
“人家觉得莲花坞是她做主呢,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然是想发脾气就发脾气了。”
这回不仅是仙门百家议论纷纷,就连同时关注着清算审判的凡人都唾骂义愤。
之前清算的那些家主,抖出来的都是各家利益算计,他们这些凡人只知好坏,不知其中谋算,但是这云梦江氏的虞紫鸢做的事情却是连个凡人都看得出来多无礼没教养。
“嗤——这些年我们听说的云梦江氏那一家子的丑闻还少吗?”
“就是呀,谁不知道,那江枫眠可是娶了个母老虎,明面上说家主是江枫眠,说不定拍板说话的是那虞紫鸢呢!”
因果断上,画面随着时间流转,小小个的魏婴在渐渐地长大。
整个含灵位面,无数生灵,无数双眼睛都在见证着鬼道开山祖师的成长史。
看着瘦瘦小小的小魏婴因怕狗跟小江澄起了冲突,最后三个年幼心思干净的孩子反倒结下情谊。
看着养回了一点儿气色的小魏婴低着头听着虞紫鸢在饭桌上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整个饭桌上都气氛冷凝。
看着养好了身子的小魏婴开始修炼,展现出超群天赋得到江枫眠夸奖后,虞紫鸢一边痛骂着自己的儿子,一边刻意反讽,年纪幼小的兄弟俩都低着头,小魏婴满脸的错愕慌张,小江澄脸色通红地忍着失落的泪珠。
自那之后,众人就发现,原本乖巧知进退的小魏婴变了,变得爱玩爱闹,顽劣的性子对比出了小江澄在虞紫鸢的高压下刻意养成的稳重。
旁观者清啊,看着这一切谁还不明白,年幼坎坷早熟的小魏婴刻意的作为是为了减轻小江澄的压力,用他幼稚的方式在避免类似的冲突和尴尬。
“连个孩子都比她知礼,这样的家教竟然是个大家小姐?”
“造孽哦,小小年纪就要学会世态炎凉,学会委曲求全。”
“这江枫眠怎么回事?嘴巴上说着故人之子,妻子这样辱骂一个小小的幼童也不知澄清,实在不行宁可送出去寄养,总好过留在他们家受人白眼嘲讽吧。”
“嘘——谁知道这些大人物心思要拐几个弯,说不定是看魏无羡天资绝纵,留在身边培养成对他们江家死心塌地的手下呢。”
流年飞快,已经长成少年的魏无羡眉眼是众人熟悉的那个夷陵老祖,只是眉眼间都是少年人的灿烂明朗,如果不是众人亲眼见证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众人真的很难想象,在那样的环境下,竟然能养出这样明朗的笑容。
皮上天的少年鬼道祖师揍了一顿兰陵金氏的少主被先生撵回家了,平静的日子就像一块琉璃镜猝不及防下被打得支离破碎。
众人仿佛回到了当年头顶上压着岐山温氏这尊大山的感觉。
“修为一点长进也没有,都快十七岁了,还像个无知幼子,整天只知道跟人瞎闹。你跟别人一样吗?别人将来鬼知道会在哪条阴沟里扑腾,你以后可是要做江家家主的!”
画面上出现了虞紫鸢和她的贴身侍女,一开口就是令众人皱眉的刺耳嘲讽。
【这虞紫鸢的这张嘴真想让人撕了她。—妖修】
【史书记载:虞紫鸢年少时便性情冷厉,不喜与人打交道,与人打交道便不讨喜,嫁给江枫眠后也常年夜猎在外,不怎么爱留居江家的莲花坞。而且她在莲花坞的居所和江枫眠是分开的,独占一带,里面只有她和她从虞家带过来的一批家人居住。—神修】
【一宗主母竟然是这样的做派,这是嫁人呢,还是占山为王啊?当初死皮赖脸逼婚嫁进来作甚?做仇人的?—灵修】
【这算什么?女子出嫁,哪个不是冠夫姓称夫人,她倒好,自称虞夫人,对云梦江氏不屑一顾,这云梦江氏和眉山虞氏摊上这样的女人真是倒霉,尤其是虞氏家主的夫人,人家才是正牌的虞夫人,她虞紫鸢算哪根葱,一个出嫁女敢叫虞夫人?—魔修】
【你能指望这不知礼教不懂尊卑的女人懂这些?看看她养的那两条好狗,一介家仆敢对云梦江氏的大弟子冷嘲热讽甩脸色,没规矩的东西,真是有其主就有其仆。—人修】
云梦江氏和眉山虞氏众人都纷纷忍不住掩面,周围□□裸地目光让他们根本不敢抬头见人,一位年事已高的云梦江氏族老当场就撅了过去。
眉山虞氏的主母,正经的虞夫人搂着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女儿满脸泪痕。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看到她的不易,终于有人说出她的怨愤了。
因果断上的画面还在继续,不论是凡人还是在场的修士都看得兴致勃勃,世家大族的丑闻啊,多好的茶余谈资。
画面上一晃已至晚间,云梦江氏众人坐在厅中吃饭,云梦三姐弟气氛融洽,可谁让座上还有一个嘴巴臭的虞紫鸢呢?
饭桌上,江家众人说起了岐山温氏教化司的事情,满堂只剩下虞紫鸢的大呼小叫,冷嘲热讽。
……
虞夫人斥道:“当然是你去!难不成还让你姐姐去?看她那个样子,现在还在乐呵呵地剥莲子。阿离,别剥了,你剥给谁吃?你是主人,不是别人的家仆!”
听到“家仆”二字,魏无羡倒是无所谓,一口气把碟子里的莲子全都吃光了,正嚼得口里都是丝丝清凉的甜意。
江枫眠却微微抬头,道:“三娘。”
虞夫人道:“我说错什么了吗?家仆?不乐意听到这个词?江枫眠,我问你,这次,你打不打算让他去?”
江枫眠道:“看他自己,想去就去。”
魏无羡举手道:“我要去。”
虞夫人冷笑道:“真好啊。想去就去,想不去也肯定能不去。凭什么阿澄却非去不可?给别人养儿子养成这样,江宗主,你可真是个大大的好人!”
她心中有怨气,只想把这股愤懑发泄出来,毫无道理可言。其余人都安静地任她撒火。
江枫眠道:“三娘子,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江澄坐在原地,仰头望她,也道:“阿娘。”
虞夫人站起身来,讥嘲道:“你叫我干什么?跟你父亲一样,让我少说两句?你是个傻的,我早告诉你了,你这辈子都是比不过你旁边坐着的那个了。修为比不过夜猎比不过,连射个风筝都比不过!没法子,谁让你的娘不如别人的娘?比不过就是比不过。你娘为你不平,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跟他鬼混,你还帮他说话。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儿子的!”
她径自走了出去,留江澄坐在原位,脸色忽青忽白。江厌离悄悄把一盘剥好的莲子放到他的食案边上。(原著)
【泼妇,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世家女子,连乡野村妇都还知道家丑还知道要脸。—仙修】
【这江枫眠的行为感觉好生虚伪,一个当地最大家族的家主五年还找不到一个附近的孩子,要知道夷陵离云梦多近啊!—妖修】
【面对虞紫鸢对魏前辈的不喜与羞辱打骂,永远都只会说刀子嘴豆腐心,然后打一棒给个甜枣,事后做好人,夫妻俩这是什么锅配什么盖,怪不得虞紫鸢会看上他,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住虞紫鸢泼妇骂街,却要魏前辈一个小孩子承受虞紫鸢羞辱打骂。—鬼修】
【我可没觉着虞紫鸢看得上江枫眠,她是觉得全世界她最大。嫁到云梦江氏是为了江枫眠而纡尊降贵了,结果人江枫眠不喜欢她,没有把她捧着供着所以才心里不平衡。她嫁人根本不像是因为爱,啧啧啧,我可以合理怀疑她嫁过来是不满虞氏三小姐的地位,而云梦江氏位列四大家族,江枫眠却性子软弱,她要是嫁过来还不是拿捏江氏拿捏得死死的。—妖修胡安】
【可以啊老狐,竟然这么了解人类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不愧是咱妖族的智者。—妖修虎曜】
【过奖过奖,实在是人类的心思太诡秘难猜了,得下功夫好好研究。—妖修胡安】
【所以这一家子都是一路货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魔修】
【就是可怜了藏色散人和魏前辈啊,藏色散人堂堂抱山散人之徒,当年多么的惊才绝艳啊,魏前辈真是子肖娘,像了个十成十。—仙修】
【那泼妇一直骂魏前辈是家仆之子,也不想想,家仆家仆,你家有魏长泽前辈的卖身契吗?之后魏长泽前辈也脱离云梦江氏了,与他们家之间除了一些交情就不剩什么关系了吧?怎么魏长泽前辈的孩子还成了他云梦江氏的家仆了?还是说吃了他们江家的米就是家仆了?那云梦大弟子这个头衔是用来当笑话的吗?—灵修】
【还不是那泼妇发现自己比不上人家藏色散人,儿子也比不上魏前辈的天资,就只能无中生有,咬着这个家仆的称呼不放了,这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寻找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的借口啊,这样她就赢了藏色散人了!—神修】
【我呸!人家藏色散人是抱山散人之徒,抱山散人可是跟他们先祖同代大修士,她要是够胆那就从藏色散人那边论辈分啊!立刻让她只能仰望!—魔修】
仙门百家诡异地突然静了下来,一个面容平淡,气质如青山流水的中年女修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虽然没人认得她是谁,但是她身上那股不容人忽视的气质,目光淡淡地扫过来时总是让人不敢抬头直视,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一身素衣的小姑娘,灵动的眉眼,皱着秀气的眉毛,眸中满是怒气。
中年女修越过人群,人群的安静地为她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她径直走到了问心路前。
她转身,淡漠的目光扫过脸色难看的云梦江氏众人,又回头看向还在问心路上挣扎的四人,“江枫眠宗主,江夫人。”
她的声音清缓却带着一股难言的气势,“本座抱山散人,待此间事了,必亲自登门为小徒藏色一家,向贵宗讨个交代。”
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清算广场,仙门百家这回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抱山散人啊,一直都是活在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吓死个人了好嘛!
云梦江氏的长老们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而是惨白了,一得罪就得罪一个大修士,他们之前放任虞紫鸢辱骂造谣藏色散人未必没有存着抱山散人早已过世的心思,毕竟抱山散人出世的三个弟子个个不得善终,也没见她出面,说不定早就陨落了,毕竟都是人,活了几百年已经很恐怖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她虞紫鸢不就是仗着家世好,欺负藏色散人孤身入世没有靠山就肆意侮辱造谣吗?现在人家长辈来了,还是她祖宗都高攀不起的长辈!我看她还怎么狂!—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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