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色的瞳孔自上而下地舔/了一遍库洛洛,西索满足地加深了唇边的微笑,低吟出了这句喑哑的感叹。
倒映在他灿烂的虹膜中的,是一脸淡然的和库洛洛以及他身上虬结的老树根般慢慢蠕/动着爬下的念兽。
他四年来的等待总算有了回报。
他眼中那个库洛洛的倒影按住了胸口。
对于库洛洛来说除念是无疑成功的,但心脏上盘旋着的那种紧缚感并没有随着不属于他的念一同离去,仿佛还有一条无形的铁链留在那里,紧紧缠绕着那脆弱的部位。
为什么?
“我们已经结束了。”在他思绪的角落里,有个声音宽宏大量地给出了答/案。这个声音是冷静而富有磁性的,但在库洛洛心中,这句低语和所有毒/药一样,听起来格外的甜腻。这就像是被蝎子的尾钩蛰了一下,一点点微不可查的刺痛后是顺着每一条血管流遍了全身的毒素,温柔却致命。
一阵难耐的空虚涌了上来,库洛洛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来排解一下。
他看了看深色皮肤的除念师,随后转向了西索。
魔术师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簇新的扑克牌捏在他的手中,锋利的边缘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就像大海中的一片枯叶,淹没在了主人血/腥而狂/暴的气息中。
在战斗上,西索的想法一向很直接。库洛洛提/供的报酬是一场决斗,而他已经找到了除念师,这次交易现在只差付/款了。
面对这粘/稠的恶意,库洛洛只是偏头笑了一下,仿佛眼前不是实力高强的对手而只是一个调皮的孩子。
孩子重视玩耍的过程,而成熟的大人只要结果。
西索不是旅团的成员,因此也谈不上背叛,不过窝金与派克诺妲的命还是要算在他的头上。对库洛洛来说,无论是为了活着与死去的同伴还是为了自己,西索都必须死。
可他又不愿冒一点风险,在没有必胜的方案前,他是不会与西索交手的。
不过,主动权并不在他手中,此刻说错哪怕一个字,对西索来说都是开/战的信号。
“报酬我会付给你,但不是现在。”他干脆的拒绝了西索用行动传达出的邀请。
原本踌躇满志的魔术师的表情慢慢塌了下去,不过他可没有这么容易受到打击,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准备尖/叫的妹子们做了一个深呼吸。
库洛洛赶紧赶在他积蓄力量继续犯疯前开口:
“一生一次,你也希望是和一个准备充分的我决斗吧?同样,我也想和一个准备充分的你决斗。”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库洛洛知道西索并不会费心去准备什么,战斗狂享受的正是那种未知带来的快/感。
而他却可以在这段准备期中尽情地筹划一切。
杀气从西索的身上慢慢缩了回去,像是一只非/人的怪物不甘地慢慢爬回了描绘精致的人皮中。
库洛洛知道这是一种无声的妥协。
“决斗的时间地点由我来定,准备好后会通知你的。”专/制地为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后,他又好心地跟了一句: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毕竟,麻烦总是越快解决越好。
“唔~”西索张/开手,单手捂住了脸。随后他仰起头来,从喉/咙中挤了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些笑声就像他的语调一样,浮夸得冷酷。
念力和杀气的共鸣激起了一阵风,气流像涟漪一般波动着,从他的身边逃开。手掌盖住了西索的大半张脸,但还是有一只金色的瞳孔越过了手指铸成的条条铁栏,从缝隙中盯住了库洛洛。
“可我已经等不及了。”——那只眼睛这样说着。
下一秒,太阳的颜色消失在了手指投下的乌云后,空气中最后一丝凝滞感随之消失,西索放下了手臂,又变成了那个俊美的人类。
“也好,我家还有一个落寞的美/人在等待安慰呢~”他扭着细/腰,自顾自地转身离去,但走了几步后却突然停了下来。
“说到这个~”他喃喃自语了一句,转头看向了库洛洛。
伊路米对自己低落的原因三缄其口,而问题的根源有趣桑又隐藏得太好,即使是西索也只从糜稽那里套出一点无关紧要的信息。
这一点点碎片不够西索完成整幅拼图,不过,他觉得这些零碎或许可以拼好库洛洛的那一幅。
他的直觉告诉他,库洛洛能解决伊路米遇到的小问题。
“有趣桑在找/人,”一点金芒从他狭长的双眼中一闪而过,他扭头看了看库洛洛,“在找空间念能力者。”
对方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反应,但西索知道库洛洛对此很在意。因此在撂下这句话后,他放心地扭着腰,几步便消失在了灌木丛的深处。
库洛洛也跟着放下了在听到那个名字时自动竖/起的耳朵。
一阵久违的清风刮过这片树林,一直呆在旁边却被两个大佬忽视的除念师阿本加聂终于觉得呼吸畅快了。
要不是钱还没有到手,他真恨不得拔腿便跑。
在他琢磨着怎么开口讨/债比较委婉时,库洛洛善解人意地看向了他:
“关于GI中的空间念能力者,阿本加聂先生知道多少?”
被拖/欠工/资的阿本加聂开始搜罗脑内有用的信息,出于对金钱的渴望,他很快便想起了什么:
“空间念能力者确实有一个,在GI的黑市中也小有名气。他的能力类似传/送门,找他的人多半是想借助他的能力离开GI。”
“原来如此。”
库洛洛适当地露/出了一点感兴趣的表情并平静地向阿本加聂道谢,但在这不动声色的表情下,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有趣桑自然不会弱到连一个游戏都无法离开,那么,他寻找空间念能力者是想离开哪里呢?
库洛洛稍稍感到了一点焦躁。
但这个问题并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回答出来的,好在,库洛洛暂时可以用别的东西缓解这份来由不明的不安。
他侧头看向了阿本加聂。
“辛苦了。除念成功后钱已经按约定打到你的账上了。”
赚/钱的目的已然达成,阿本加聂的第六感隐约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简短的道别之后他拔脚就走。
但库洛洛非常“不识相”地跟了过来。
“一起走吧,我们正好顺路。”他边说边指了指缠在对方身上的那只巨大念兽,关心地问道,“这只怪兽要怎么处理?”
在与森林中的藤蔓与湿/滑地面对抗的跌跌撞撞的行进中,阿本加聂毫无防备之心地回答道:“不必担心,只要达成一定的条件他就会自动消失的。”
已经达成了两个窃取条件的库洛洛微微一笑。除念,应该是个很有趣的能力吧?
他在阿本加聂滑倒时伸手扶了一下。
很多时候库洛洛偷取念能力并不是为了用,这种毫无正当目的的行为有时是为了打发无聊,有时则只是向空气展示他可以做到。
浏览了一遍刚到手的能力,他合上了手中的书,心中那只欲/望的怪兽非但没有得到满足,反而不满地叫嚣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越勒越紧,但他却无心去深究——树林的深处,有什么快速移动的物体正在接近。
他很快收起了防备的姿态,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几个熟悉的面孔,匆匆赶来的是其他的蜘蛛。他们与除念师和西索一起回到了现实,在刚刚除念的过程中,他们牢记着那个不能与团长接/触的禁/令,一直远远地等着,直到收到了西索的短信后才赶过来。
“除念过程不顺利吗,团长?你的左手一直按在胸口上呢……”侠客关心的话语传了过来。
“没事。”库洛洛抽回左手,速度快得有点没必要,“谢谢你,侠客。”
在抽回手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从纷乱如麻的思绪中撕扯出了一条道路——既然目的是得到有趣桑,那么理由也只要有这一点就够了。对于盗贼来说,探求具体动机是一种不入流的行为,驱使他们的永远是最原始、最本能的占有欲。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始谋划起来。
库洛洛从有趣桑身上是学到了一些新东西的——得到人与得到东西的方法并不一样。这是库洛洛第一次将这一所学/运用到实践当中,抢夺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比他之前所有的犯/罪加在一起更有难度,但相应的,这也带来了一阵久违的兴/奋。
他似乎变回了那个在流星街抢到人生中第一本书的小男孩。
“侠客,”面对自己的团员,他下达了回归后的第一个指令,表情一如既往地深沉又忧郁,“我也要去GI一趟。”
“……”
#黑/帮大佬回归后沉迷游戏怎么办,急,在线等#
#老大带我们倾巢出动只为泡汉怎么办,急,在线等#
“阿飞,你觉得哪个题目比较好?”
飞坦看了看一脸纠结的侠客,拿走了他紧盯着的手/机,他觉得侠客只看着自己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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