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出名猪怕壮,但这里面哪个也坏不过有钱。
对有趣桑来说正是如此。
有了和他一起穿越的那部肾6做蓝本,手机研发工作进行的很快,短短两年后猎人世界版的智能机就面世了。这在猎人世界中掀起了多大反响暂且不提,最直观的改变就是有趣桑的衣柜随之扩大了两倍。
“于是我只好给衣服们买房,”他这样和伊路米抱怨。
“我怀疑你乐在其中,”他这位同伴的评价颇有点一针见血。
“只能说是苦中作乐,”有趣桑叹了口气,“要上市,要考虑并购和重组,还有反收购……压力大得像枯枯戮山一样。多亏今天被你叫出来放松一下,不然真是要憋坏了……”
他嘴上说着话,手也没停歇,正悠闲地修剪着一大束冷杉。
他不紧不慢地摆弄着手中的植物,先掸净针叶上的尘土,再从繁茂的树枝上剪下小束的枝条,让它们可以用作花束的配草。或许是因为戴着一双黑色皮手套的缘故,这套动作在他的手下多了一种雅致的美感。
在有趣桑的身后,是几个巨大的木质花架,按类插在不同花筒中的鲜花正娇艳地开着。另一面墙前则摆满了冬青、雪松之类的木质系植物,深绿的针叶使人感到平和安静。
这间散发着自然芬芳的小屋子,是一家花店。
既不是办公室,也不是揍敌客主宅,有趣桑和伊路米同时出现在“野外”只意味着一件事——有暗杀任务了。
“那么,这次是什么样的任务?”有趣桑在花剪规律的响声中问道,“你之前只和我说了来这儿碰头。”
“啊,差点忘了,”伊路米吐了下舌头,他的注意力刚刚全在有趣桑手头的工作上。和所有猫科动物一样,他也喜欢盯着会动的东西看。
“首先说明一下委托人,这次的任务有点特殊,委托不是来自私人,而是来自巴托奇亚政/府。”
“哎?你家不就在这个国家吗,”有趣桑抬头看了他一眼,“政/府向本应取缔的杀手家族求助,这还真够幽默的。那么内容呢?”
“替他们处决一个10年前的叛徒。听说因为他的叛逃害死了很多人,来我家的委托人说到这件事哭得还挺伤心的。”
“……10年前的,这也太沉得住气了。目标是念能力者吗?”有趣桑稍一想便明白了原因,抓了十年都没抓住,除了这家伙是念能力高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嗯,他在这个国家隐姓埋名过得很舒服,连儿子都娶妻生子了。”
这情报的详细程度令有趣桑察觉到了一丝微妙,基裘或许会在暗杀前顺带八卦一下目标家养了什么宠物,但伊路米显然不是这类人。
“好端端的,怎么把目标的家庭情况调查的这么清楚?”他这样问道。
“这个啊,”伊路米的回答果然十分公事公办,“因为委托人要求的处决,是指他全家。”
灭门啊……
“难怪你会选今天出任务,”有趣桑抬起头,透过花店的橱窗向外望去。夜色笼罩的街道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红绿色装饰,还挤满了洋溢着笑容的人群,金色的铃铛和银白色的雪花正在欢快的歌曲中摇晃——
今天是耶诞节。
想不到伊路米还挺会逆向思维的,有趣桑压下了嘴角的一丝笑意。
猎人世界的耶诞其实就是圣诞,习俗也相差无几,全家人会在今天自动团聚到一起,无疑省却了杀手全国各地到处跑的麻烦。而且相应的,交通费也会省不少吧。
不过说到钱……
“你约我的时候说酬劳和工作都是一人一半,我当时还挺纳闷的,目标只有一个根本没法分嘛,”有趣桑再开口时带了一丝了然,“没想到是这么个大单子。”
“本来是会优先在家族内部找合作对象的,可惜家人日程都排满了,而我又不愿意错过这个方便的时间,”伊路米难得的解释了一句,似乎抓有趣桑壮丁实属无奈。
“这有什么的,你又没让我打白工,”有趣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节日里什么都促销,说不定暗杀业务也因此爆仓了呢,“不过我完全忘记今天是节日了,应该给你准备礼物的……”
“别在意,我们家也不过这种节的,”伊路米停了一下,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老爸倒是送了奇犽一份礼物。”
“哦?”
“去天空竞技场的飞艇票。老爸把奇犽送到那儿了,不打到200楼不许回家。”
“很有揍敌客的风格,”有趣桑挑了下眉毛。他记得奇犽这次花了两年才升到200楼,可见这份礼物就像黄冈真题大礼包,对6岁的孩子来说过于豪华。
不过考虑到最后结束时奇犽有了2亿奖金做零花,这可能确实是份礼物也说不定?
眼见自己想着想着就开始跑偏,有趣桑赶紧把思路纠正回来,他和伊路米刚刚说什么来着?哦对,这次的任务。
“让我看看,”他翻了翻花店的订货单,“我们的叛徒先生还需要多少冷杉花环来着……”
他边说边转过身,打算去拿新的花材,而恰在这时,门口的风铃发出了一声清响。
花店门被人推开了。
“欢迎光临。”有趣桑弯腰翻捡着花朵,说出了毫无新意的开场白。
“您好,我想买点花。”一个有点羞怯的女声说道。
是个普通顾客。这下可有点难办了,有趣桑维持着背对的姿势,心里再一次感慨做公众人物真是限制多多。今时不同往日,他和伊路米一起出门“娱乐”时已经不方便再露脸了。
既然如此,那么长痛不如短痛。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迅速转过了身。
刚进门的妹子顷刻间爆发出一声尖叫,以令人叹为观止的速度夺门而出,身手之迅捷像是被吓出了念能力一样。
“这可真伤人,”伊路米从藏身的房角上跳了下来,“我可是很用心的在给有趣桑做造型的。”
“艺术就是曲高和寡啦,倒是我这边,我可是特意对她笑了笑呢,”有趣桑抬手摸了摸脑袋上插着的那一堆钉子,心里又给“成为公众人物”这件事记上了一笔,这还是他这张脸第一次收获惊恐的尖叫。
虽然严格意义上倒也不能算是他的脸……
借着花店橱窗玻璃的反光,有趣桑又重新打量了一遍自己。淡青色的面色下,他长而厚实的头发已经不见了踪影,被拉长到不合比例的颧骨与下巴上插满了念钉。有趣桑只觉得脸皮绷得紧紧的,被重塑的骨骼与肌肉似乎在不停地蠕动,他有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好像每一秒都是一个新扭动出来的造型,被拼凑起来的弗兰肯斯坦都比他要稳定。
简而言之,拜伊路米的友情易容针所赐,有趣桑现在也是一颗集塔喇苦式的外星土豆了。既然不方便露脸参加犯/罪/活动,那就干脆换一张脸,这就是有趣桑简单粗暴的逻辑。
而且,他好像突然GET到伊路米做集塔喇苦时的乐趣了,能吓到人有时候还挺有成就感的。
“哦呀,”伊路米看着窗外,语气忽然有点幸灾乐祸,“那家伙冒冒失失的,终于撞到人了。”
“对不起!”从花店跑出来的妹子头也来不及抬,忙不迭地道歉,“实在是抱歉!”
她心里有点欲哭无泪,想象和现实的差异太大,从窗外看到的手明明那么漂亮,为什么脸会是那个样子呢?而且祸不单行,她现在还把别人的衣服弄脏了。
花店妹子愧疚地盯着对方鞋子和裤脚上的污渍。伊路米的实时播报没有错,她刚刚确实和别人撞到了一起,虽然没有摔倒,但夹在书本和身体之间的墨水瓶却在惯性之下飞了出去,正好碎在了不知谁的脚下。受害者大约也没料到她身怀这样的暗器,一时间中了招。
“我是因为被吓到了所以才……如果需要赔干洗费的话……”她边说边抬头,想让自己的道歉更真诚,但话说到一半却忽然没了声音。
乌黑的短发、大而深邃的眼睛、纯良的神情,还有那个十字纹身……
说来奇怪,站在她面前的青年明明怎么看都是一个英俊又沉静的人,是很受女孩子们喜欢的文雅类型,但花店妹子心底却止不住地升起了一阵凉意。
明明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街上,但对方深黑的眼底却冰冷而无机质,没有一点光能照进去。
是天太黑的缘故吗?她吞了下口水,心里明白这是自我安慰。
“你是这附近大学里的学生啊,”黑发青年这时开口了,声音和她预想之中的一样低沉而悦耳,“学历史的吗?”
花店妹子这才发现飞出去的小零碎除了墨水瓶外,还有她的学生证,正好也落在对方脚边。
黑发青年捡起这枚卡片递给了她。
“谢……谢谢……”
“没关系,”黑发青年的目光似乎完全不在她身上,“幻影旅团偶尔也要日行一善。”
“幻影……旅团?”花店妹子一脸茫然,这是什么大学社团吗?
“啊,对了,因为正好要决定接下来去哪里,所以稍微好奇一下,”或许是因为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的缘故,青年在软乎乎的毛线中似乎突然柔和了下来,让人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你究竟是被什么吓成这个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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