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那颗蜜枣, 饱满晶莹, 十分诱人, 李湛张嘴过去一口咬住,唇瓣堪堪碰到她细嫩的指尖。
“……”
阮卿触不及防被他咬了一下,心间一颤,赶紧将手收回, 脸上红霞翻飞。
陆安还在呢,这人...这人...怎的生病了还这样坏?!
陆安在一旁假装看不见,他家世子爷不要脸的样子又不是没见过,他从最初的惊讶到现在已经变得很淡定。于是,一本正经的道:“还请阮姑娘好好照顾我家世子, 我还得回府禀报一声。”说完, 也不等阮卿回应,就飞快的走了。
至此, 屋子里便只剩下阮卿和李湛两人。
隔了许久未见的一对小儿女, 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
李湛眼巴巴的盯着阮卿,目光灼热,烫得阮卿脸颊羞红, 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一双小手绞着衣袖,无处安放。
“卿卿......近日你还好吗?”
“嗯......”
“你为何不问问我近日过得好不好呢?”
阮卿顺着话头问他,“那你近日可好?”
“不好, 一点儿也不好,我很想你,想得这里都疼了。”李湛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
阮卿还是没敢看他,兀自低头不吭声。
“卿卿,你为何要这样害我呢?害我这么喜欢你,却又不理我。我在门口等了你许久,就盼着你能出来看我一眼,可你为何不出来呢?我若做错了事,你大可以跟我说,我改就是了,可你不能不理我,我都快难受死了。”
他语气委屈伤感,每说一句,阮卿的心也跟着疼一次。
“你告诉我,你为何突然不理我了?...嗯?”
“我......”这叫她怎么说呢?此刻,面对这样的他,诀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其实,我晓得你为何不理我,你是不是因为别人传的那些话难过了?”他紧盯着阮卿的表情,问得小心翼翼。
“我......从未有过要你做妾的心思。”
虽然两人已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这样的话说出来始终有些不好意思,李湛也觉得尴尬脸红,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一开始就没有要作践你的意思,我……一直把你当我媳妇儿呢。”
阮卿的脸红得滴血,她羞臊得想离开,却被李湛眼疾手快的拉住,“卿卿,你听我说完,我从见到你第一面起,就喜欢你了,后来在桥塘街再见你时,我就决定日后要娶你,等你及笄后,就...就向你提亲。”
他顿了顿,继续问道:“卿卿……你可愿意?”
他说得这样直白,情意绵绵,阮卿羞死了,她声如蚊蚋问道:“可……你和程倩不是要赐婚了么?”
李湛睁大眼睛,惊诧极了,“这话你从何处听的?根本没有的事。”他又恍然明白过来,莫非他媳妇儿不理他,还有这个原因在?于是,他赶紧解释:“我与她只是幼时一起长大的朋友,从未对她有过那样的心思,也从未有赐婚一事,外头的传言不可信。”
他悄悄试探着问道:“卿卿,莫不是你因为这个才不理我的?你……莫不是醋了?”
想到媳妇儿很可能是吃醋了,他顿时又高兴起来,语气也变得轻松,没头没脑的说道:“你吃醋……真好。”
阮卿抬眼看他,吃醋好?怎么个好法?这人莫不是就想让她吃醋生气不成?
她甩开他的手,“你这人真坏,我不理你了。”
李湛赶紧又拉住她,一脸傻笑,“别、别,我说错了,我是见你也喜欢我,心里高兴呢。”
阮卿啐他,“不要脸,谁喜欢你了?”
她脸红如霞,睫毛慌乱的扑闪着,一副口是心非的娇俏模样,李湛爱极了。
他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略带撒娇的语气道:“卿卿理我好不好?日后也理我好不好?”
见阮卿没回应,他晃得更厉害,“好不好?”
阮卿被他晃得脸红心跳,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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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人解除了误会之后,李湛的精神面貌与之前截然不同,之前有多颓丧,如今就有多春风得意。就连生病也恢复得特别快,当日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次日便生龙活虎的好了,连阮卿也惊诧不已。
王妃宋氏见儿子这副模样也觉得好笑,她儿子在人家小姑娘门口装昏倒之事瞒不过她,一边惊讶儿子如此狡诈之余,也一边将此事当成笑话说给睿王听,为此,夫妻俩乐了许久。
陈庞与楚宵也自然发现了李湛近来的改变,自从李湛喜欢人家小姑娘之后,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如今更是比城墙拐角还要厚上几分。他常常在两人面前炫耀那日他媳妇儿是如何细致入微的照顾他,又常常提起他们两人互通信函之事,一副甜蜜的模样实在欠揍。
尤其是近日陈庞与杨映蓉关系不太好,杨映蓉也不知为何又生他的气,也不理她。而楚宵,近日也被家人逼婚,烦恼不已,他家中来了个表妹,颇得祖母的喜欢,父母也有意撮合两人,那表妹总是爱缠着他。因此,这段时日,他基本都是住在自己的私人宅院,甚少回家。
如今见李湛春风满面,实在碍眼得很,终于在某一日蹴鞠赛上,两人联手一起将他公报私仇了一番。
......
阮卿自从与李湛说清楚之后,也发现了李湛更得寸进尺了。他三天两头写信给她,而且还霸道的要求她必须回信,甚至还规定了不得少于多少字。这便算了,更过分的是,他竟然......竟然不再称呼她的名字,而是叫她......媳妇儿。信中内容也越来越露骨,每次读完,阮卿都羞臊死了。
她实在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端方君子的人,骨子里竟然是这样的......
有辱斯文!!
而且,他还常常送礼物过来,有时是自己亲自来,有时是派陆安送来。连那传话的青衣小娘子都有些不满起来,毕竟来西苑也很费脚程,李世子来得也忒勤了些。
连杨映蓉也跑来打趣她,说李湛那厮像个山野村夫讨不着媳妇儿般,竟如此厚脸皮讨好她,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跑人了。
为此,阮卿啐了她好几次。
......
这日,李湛回到王府,有小厮来禀报,说程倩在花厅等他。
听到程倩这个名字,李湛有些别扭起来。他们从小认识,如今都已经长大,是该注意些男女距离了,以前没意识到此事,害他媳妇儿误会了这样久。
此时听说她在等他,便问道:“她可说有何事?”
“程小姐之前来看望太妃,说有事找您,便在花厅等着,她也没说是什么事。”
李湛点点头,思忖片刻,抬脚往花厅走去,先去看看到底是何事。
程倩见李湛进来,脸上立马呈现出娇俏的笑容,“湛表哥终于来了。”
“倩表妹找我有何事?”
他话一出口,程倩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以前他都是叫她倩儿,如今却突然唤她倩表妹,……这样生疏。
她今日原本是打着看太妃的旗号来找李湛的,他之前在学院门口等阮卿的事,整个女德学院都知晓,而且,她还听说李湛后来病了一场。为此,她心中又妒又气,没想到李湛对那个贱民之女如此情深,同时也高兴那贱民之女终于有自知之明,不再缠着他。想着他这些日子肯定伤心难过,她今日就是特地来安慰他的,只要她在他面前表现温柔体贴,做一朵解语花,想必他一定会发现她比那个贱民女子更好,也更值得他李湛喜欢。因此,她今日特地打扮得温婉柔媚。
本来以为见到李湛会是一副失落的模样,可此刻看上去,他神情轻松自然,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这让她有些狐疑,之前准备的一肚子体贴之语也没法说出来。
程倩并不清楚李湛与阮卿已经和好,因此,听李湛这样一问,懵愣了片刻后,便迅速调整表情,笑意盈盈道:“前儿我看了一本书,遇到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想请教湛表哥,不知你何时有空?”
李湛的眉头微微皱了下,他已经决定要与她保持距离,自然不能答应她的请求,便说道:“我近来学业繁忙,或许六哥有空,我帮你问问他?”
程倩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疏离的气息,以前他什么都会答应她,可如今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且拒绝得委婉客气,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但贵女的矜持,让她不能放下脸面再去求他,于是,她努力扯出笑意,“既是如此,那我日后再请教湛表哥。适才我从太妃那儿过来,见她近日有些肺热,便想着做些桂花茶孝敬她老人家,届时我多做些,也送些给湛表哥,你学业甚忙,如今天气渐燥,喝些桂花茶可清肺祛热。”
李湛点头,“那多谢倩表妹了,若是无事,我便先回书房了。”
程倩紧紧盯着李湛离去的背影,手指在袖下绞得生疼。
她回到程府时,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砸了好些花瓶器物,气得眼眶通红。丫鬟们站在门外不敢进去,屋子里头的声响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才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柿子说情话一套一套的,天生聪慧,自学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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