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 间桐可怜得到了一床柔软的刚刚晒过的被子。虽然她声称自己身体好不需要这么厚的被褥,可是歌在这件事上却非常坚决。
“不行,可怜是女孩子,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歌有些生气, “就算你能保护好自己,在小事上也要注意哦!”
间桐可怜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拍了拍被子, 略显无措地看了一眼继国缘一。对方瞥了她一眼,沉默地点点头。
“好了好了, 就算看缘一也没用,这个家里我才是说得算的那个人。”说着, 歌略显骄傲地拍了拍胸口。“虽然是因为我总是不放心缘一做家事啦。”
被评价为‘不善家事’的男人侧过头, 略显控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吹熄了灯火, 宝石人在黑暗中钻进被窝里。此时在这栋小小的房子里,最外侧睡着的是继国缘一, 中间是歌,而最里侧则是间桐可怜。
因为随时随地都穿着那件带有补充能量功效的礼装黄金甲极弱化版.ver——就算是现在睡觉也只是在制服外面套上一件里衣,所以间桐可怜现在并不觉得很困。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默默地翻了个身,把脸转到了歌与继国缘一那一侧。
然后间桐可怜就对上了歌的双眸。
宝石人:“!!?”
歌弯着双眼, 将手指比在唇前, 朝间桐可怜‘嘘’了一声。接着,她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睡不着吗?”
间桐可怜点点头。
带着一股怜爱,歌将手臂探出被窝,轻柔地拍抚着间桐可怜的背脊。虽然从外表看上去继国歌与间桐可怜的年纪相仿,顶多是十九、二十岁与十六七岁的区别,但是似乎在已为人母的歌眼中这个少女依旧是个孩子。
“睡吧,明天一定会是晴天的。”多少有些困倦的歌用模糊的声音安慰她,“明天我给你……糖吃。”
渐渐的,歌的声音弱了下来,呼吸声也恢复了平稳。间桐可怜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身子,托着她的手臂,想要把它塞回被窝里。而一直沉默着,好像是睡着了的继国缘一支起身,重新将溜出去的妻子搂回怀中。
“睡吧。”继国缘一说道。
虽然一晚上接连被两个人拿出了哄孩子的架势安抚,但是间桐可怜倒不觉得很那难为情。
间桐可怜钻回被窝里,用被子捂住半张脸。
爸爸…间桐鹤野先生没有这么多的闲情雅致来疼惜幼子,而妈妈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像这样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有谁在身边温柔地安慰着,哄着自己入眠……感觉这是梦里才有的景象。
在浅浅的喜悦里,间桐可怜总算感觉到了一些睡意。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间桐可怜从床上爬起来时,继国缘一已经不在屋子里了。而歌像是一个圆滚滚的寿司似的被她那个温柔且笨拙的丈夫卷在被子里,安然地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趁着歌还没起床,间桐可怜偷偷溜下山,到河边把自己身上的这件礼装又洗了洗。虽然昨天刚刚洗过一次,但是她马上被鬼舞辻无惨按在地上怼了一轮。不管是多么耐脏,不粘脏东西的材料,它上面多少还是沾上了一些灰尘。
洗干净了衣服,间桐可怜拎着和服、穿着湿哒哒的制服在山里跳来跳去地狂奔了几圈。等制服飞快地被烘干、吹干之后,她穿好了套在外面的和服,回到了小木屋前。
歌已经醒来了,刚刚没有看到间桐可怜所以有一些担心,现在看到她回来才算是安下心来。歌没有问她跑去了那里,只是再度露出了大大的笑脸,将说好的糖塞进间桐可怜的掌心里。
“这个是?”
“是镇子上很有名的店里才有卖的哦,孩子们最喜欢这个了。好了,收下吧!”看着间桐可怜将糖果塞进嘴里,歌拍了拍手,说:“那我去干活啦,昨天摘回来的野菜还得收拾一下。”
“嗯,那我也来帮你。”嘴里含着一颗糖,间桐可怜含含糊糊的说道。
“好呀,不过量有一些多。”
“我力气很大的,所以没问题。”
歌看了看间桐可怜瘦瘦小小的身子,对她这幅比自己整整小了一圈的身材带有怀疑。但是想起她甚至能举起太刀的臂力,歌只能当她天赋异禀,远比看起来力气大了。
大力士·间桐可怜:呸。
在歌转过身之后,跟在后面的间桐可怜默默地掏出糖纸,将不仅没有融化甚至还有一些被自己的牙齿磕碎的糖包好,放起来。
在收拾野菜的过程中,间桐可怜终于意识到了继国歌是一个多么开朗的人。她手上虽然摘着菜叶,嘴巴却能一心二用讲个不停。她从河里游动的鱼儿、农田里圆滚滚的蝌蚪,一路讲到了别的村子里刚刚降生的婴孩。
歌将平日里微小的幸福积攒起来更换成温软的词语,然后通通捧到间桐可怜的面前。但是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表演,因为在讲述的过程中歌依旧有记得倾听者的感受。
“所以说啊,缘一很过分对吧?我现在才六个月的身子,他就怕得不得了,还说等过两三个月就先去找产婆。”歌挥着沾着泥巴的手,半赌气地抱怨着。“就算他提前十天半个月地把产婆带回来也没有用,要不要生也得看这臭小孩嘛。”
不过就算歌这样说,她的脸上挂着的也是笑脸啊。
间桐可怜看着继国歌红润的脸颊,悄悄地偷笑。
“这么了吗,可怜。我是不是把泥沾到脸上了?”
“不是的。”间桐可怜摆摆手,抿着嘴巴说:“我是觉得,虽然歌姐姐这么说,但是你看起来很开心。”
“当,当然开心了!”歌被她逗得脸蛋通红,“哎,你这孩子也挺坏心眼的嘛。别偷着乐啦,等到你嫁人的那一天也会是这样的。”
“抱歉,我玩笑话好像…”说过头了。
“别道歉呀,我没有生气。”歌洗干净了手,拍了拍间桐可怜的脑袋瓜。“你呀,干嘛这么拘谨?大家不是都在说嘛,只要对方也觉得开心,那这就是成功的玩笑和恶作剧。来,我教你做野菜汤怎么样?很简单的,就算出门在外也能随时做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可怜你的脑瓜还真硬啊…这也是聪明人的证明吧。”
间桐可怜想了想,这回没怎么管自己的嘴巴,吐槽道:“不,我是石头脑袋来着。”
看着被逗笑了的继国歌,间桐可怜稍稍有些雀跃。
为什么缘一先生会这样珍视、爱惜歌姐姐,我现在能理解了。
宝石人一边切着菜,一边在心里想着。
倒不是说歌姐姐不是这样就不值得被爱了,只是…怎么说呢?
——有活着的感觉吧?
阳光从大开的窗户外面照进来,落在间桐可怜的头发、脸颊上。细碎的光点亮了剔透的宝石发丝,在宝石人的肩膀上落下了一圈淡蓝色的光晕。它们像是深海的水波,随着间桐可怜细微的动作晃动着。
间桐可怜站在灶间,手中握着的是有刀把上带着一些裂痕豁口的菜刀。但是继国缘一有认真地打磨过它,所以切起菜时依旧干净利落,舒服得不得了。
‘哆、哆’的切菜声与锅里水沸腾的咕噜咕噜声混在一起,让这个初秋的早晨显得安静又喧闹。不紧不慢,安然自在,这里的一切都很简单也很平常。但是换句话说,这也是所谓的‘家’的味道。
“可怜,可以把菜丢进去了哦。”
歌打断了她的思绪,间桐可怜连忙应了一声,将鲜嫩的野菜丢进锅里。
“稍稍煮一会儿,然后把味增在锅里化开…如果有豆腐喝起来会更好喝的。”歌可惜地叹了口气。“最近村子里很少来卖豆腐的商人了,而且因为我怀孕的关系,缘一又很少出门。”
“那之后告诉我方向,我去跑一趟怎么样?我的脚程很快,而且缘一先生还可以在家守着你。”
“山里还是很危险的。”歌尝了一口味增汤,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差点烫到嘴唇:“啊,说起来,可怜也带着刀来着。缘一他也会一些刀术哦,之后求求他,拜托他展示给你看怎么样!”
缘一先生的刀吗?
间桐可怜有些感兴趣。
不过缘一先生好像手边没有刀来着?他是使用什么武器?
在味增汤出锅、饭团也团好之后,木屋前的空地传来了一声闷闷的响声。间桐可怜跟着歌一起从窗口向外望去,刚刚好看到了缘一直起身,将地面上躺着的死野猪翻了个面。
间桐可怜:“啊?”
怎么回事?
“我还想说家里的腌肉快吃完了,看来缘一已经去打猎了啊。”
看了看习以为常的继国歌,宝石人沉默了。她想了想缘一先生大早上出门,现在才回来,又计算了一下他昨天赶路时的步速。
原来如此,难怪缘一先生和歌姐姐会住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其实是因为山里的野猪都打不过缘一先生吗?!而且这附近的野猪窝点还幸存吗?这头野猪真的不是在隔壁山上抓来的吗?
“好,那我们先吃早饭吧。”
间桐可怜回过神,低下头看了看一个个滚圆的饭团,又瞧了瞧热气腾腾的味增汤。
看来现在不是担心野猪的时候,我要怎么进食啊?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我要提醒各位大朋友小朋友。道路千万条,野味有零条。别看他们吃野猪,但是这是战国时代,禁肉不能买卖的!
可怜:……缘一先生,山里的野猪都还好吗?
缘一:很好(吃)。
可怜:我觉得您话里有话。
歌:的确很好吃,做成腌肉炖汤特别棒!
……
咕哒子与罗曼医生的老父亲老母亲地位,危。
是温柔活泼的麻麻和有担当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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