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桐可怜的脑回路好像和对方完全不在一条线上似的, 这让他完全没能搞懂继国严胜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她也不太好奇。这么冷漠地想一想,原本还有那么一丁点纠结的间桐可怜丢开了这件事。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间桐可怜也同样住在医舍里。因为她平日里基本上是绕着继国严胜走的, 所以也没有和他再碰过面。只不过他们到底是待在一个屋檐下头,就算不特意去打听,间桐可怜还是能听到许多的消息。
什么继国严胜的本家是小有名气的贵族啊, 还有继国严胜的刀术天赋也很棒啊…各种各样的消息塞了宝石人一耳朵,让她觉得有点烦。
没有什么比你明明不想关注这个人, 还要被迫关注他更闹人了。
她又不能冲上去告诉那些八卦的队员们,让他们不要整天讨论来讨论去的。毕竟间桐可怜也知道, 自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 不用等到明天, 今天下午继国严胜就能听说这件事。
没有那么大的仇和怨,撕破了脸皮两边人的脸面都过不去, 不如就这样自己烦着。
结束了一日的对练,炼狱岩寿郎扛着木刀,一边擦着额头的一层汗水一边询问她:“总感觉你最近的刀有些暴躁啊, 出了什么事?”
因为太心焦而输了对练的间桐可怜原本还在边上用木刀戳着地上的土,听见这话她的动作一顿, 直接戳出了一个小小的土坑来。
嗯, 看来是非常烦燥了。
炼狱岩寿郎看了眼地上的土坑,默默地在心里断言着。
时间的流逝,队友们的死亡, 这一切的经历都在让炼狱岩寿郎继续成长着。四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个曾经像是火一般热烈的青年人也沉稳了许多,变成一个更加稳重的男人。
他已经结婚并且娶回了妻子,而他的孩子也已经在妻子的腹中。可是看着在经过了继国夫妇的四年宠爱之后变得有那么点幼稚的间桐可怜,他又觉得好像时间根本就没有变化过。
这样感叹着,炼狱岩寿郎环起手臂,大笑了一声,说:“你不要想着隐瞒了,也不想想这些年里除了缘一,就数我和你对练的次数最多。你的刀是什么样子,我最清楚!”
“不愧是炎柱大人。”
“嗯,因为是炎柱嘛!”炼狱岩寿郎一如既往地油盐不进,听别人说话也只挑想听的部分。“所以呢,发生了什么?”
间桐可怜转过头,对上了男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只能举起了双手投降,“好,我说,我说。”
“你讨厌继国先生?”炼狱岩寿郎打了直球,“自从他来到鬼杀队之后,你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他嘴里说的这个“继国先生”当然不是指继国缘一,而是指新来的继国严胜。
“我倒不是讨厌他,只是有些不懂得怎么和他和平相处。”
炼狱岩寿郎点头,“嗯,我懂了。所以你这不还是讨厌他么。”
“嗯?炼狱先生?您听清了么。”间桐可怜比划了两下,向他说明这两者是不一样的,“这不一样啊,讨厌是讨厌,不知道怎么相处那是另一回事。比如说,我讨厌你,还有我不知道怎么和你来往,这是两回事。”
“一个意思,可怜。在你觉得没办法和一个人和平相处时,实际上你就是看不惯这个人,觉得不喜欢对方了。”炼狱岩寿郎顿了一下,“你总是很在乎缘一的心情,所以才会觉得自己不讨厌对方。”
“啊对,还得谢谢你不讨厌我。”
宝石人沉默了半晌,“如果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他会不会觉得不太舒服?”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觉得,如果缘一知道你不喜欢继国先生还要因为自己而勉强和对方相处…这件事也很让他难过。”
间桐可怜没说话。
“想开了?”
“想开了。”
“怎么样?”
间桐可怜皱着眉头,很嫌弃地摆了一下手,“我讨厌他。”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等笑够了,间桐可怜已经松开了打结的眉头。
下午时炼狱岩寿郎还有个柱合会议,所以准备去梳洗一下。和他道别之后,间桐可怜拿着两把木刀,想把它们送还到风柱那去。刚刚走过一个拐角,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间桐可怜险些一脑袋撞在继国严胜的胸膛上。
间桐可怜:“继…伯父,您这样站在这里会被撞到的。”
先不说别人,她刚刚这一头下去你可能会骨折,肋骨骨折那种。
继国严胜点点头,当做是听到了她的话作为回应。可是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没有让开的意思。
“有什么事要对我说么,伯父?”
“…你是缘一的继子?”继国严胜上下打量着瘦削的少女。
继国严胜所说的继子与平常人家的继子有些不同。
在鬼杀队中,由柱亲手培养并且拥有一定程度才能的鬼杀队队员,可以被选为柱的继子。能够成为柱继子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是拥有能够成为柱的天赋、能支撑起鬼杀队的人才。
通俗地讲,继子在鬼杀队里相当于是柱的亲传弟子。
看起来他这些天已经补过课,也听说了很多鬼杀队的事情啊。
间桐可怜在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否定了他的话:“不是的,我是缘一先生加入鬼杀队之前收养的,我们之间不是这样的柱与继子的关系。而且…父亲没有担任柱。”
她前几天晚上绝对朝着这个人自我介绍过!
记忆力好到不得了的间桐可怜在脑袋里点亮了好几个感叹号,嘴角的笑容都缩减了一丝丝,“所以您找我有事么,伯、父。”
“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已经成亲了。”继国严胜蹙起了眉头,“那天的那个青年,还有刚刚的那个男人…如果已经成亲,你的丈夫是哪个。”
哈?
间桐可怜把他的这句话在脑袋里翻译了一边,最终变成了大大的几个字。
就这?
继国严胜完全没有看出自己便宜侄女脸上的迟疑,他又说:“虽然缘一已经离开了继国家,我这个即将加入鬼杀队的家主也已经不算什么了。但是缘一到底是继国家的儿子,你也可以说是继国家的后代。”
听到这里,间桐可怜觉得用自己的膝盖骨想一想,都能想明白继国严胜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了。不过继国严胜不愧是继国严胜,他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出乎宝石人意料的。
“我看到了,以你的年龄来说,你的刀术锻炼地很出色。所以就算是身为女子,我也认同你拥有杀敌的能力。我不参与你的任何选择,但是不要丢了缘一的脸面。”
间桐可怜笑了,笑眯眯的,假的不能再假了的那种。
先不说她此时的这具身体作为一个宝石人本身就无性别,也不谈她与炼狱岩寿郎还有西原清寺那些队员们的相处方式…毕竟继国岩胜作为一个不太熟悉的人,他还不清楚这些事情。
间桐可怜觉得,如果继国严胜认为她的举动会让他觉得脸面过不去,那提出来就好了啊。虽然她不一定会改,但是至少在他面前时,她觉得自己可以表现出合适的样子,装出一片风平浪静。
不要丢了缘一的脸?
明明缘一先生什么都没有说过,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养女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因为在他的心里,妻女们的笑容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可是为什么继国严胜能这么理直气壮地,用这种语气说话?
“继国先生,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父亲觉不觉得丢脸也是我们家的事…因为继国家已经把父亲赶出家门了对吧?”看到继国严胜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快,间桐可怜觉得自己舒服极了,“这就对了,既然父亲已经离开那个家了,那我们怎么生活,怎么选择都是我们自己的事。”
“从我跟随缘一先生修行刀术起,到现在已经有四年半了。虽然我还不是非常了解缘一先生,但是至少我们很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对吧,十几年没见过对方一面的继国先生。”
间桐可怜这话听起来到处都是刺。
她又是提出了自己拿起刀的时间短,又说继国严胜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自己的亲弟。宝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听起来都像是在说,你修行了那么多年也完全比不上自己,而且一直没找过自己的弟弟…你是不是天赋不行,嫉妒啊?
反正这话落在继国严胜的耳朵里,他心思活泛地翻译了一下就是这个意思。
在宝石人的甜笑中,两个人不欢而散。这之后就是真正地开始眼不见心不烦,你不见我,我也不想看见你了了。
间桐可怜的表面功夫做得好,最起码继国缘一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养女和自己的亲哥闹翻了。不过在继国缘一有一次提起,说想告诉继国严胜自家妻子女儿的存在时,间桐可怜把他的想法堵了回去。
那时候间桐可怜脸上的笑好看极了,看起来像是能发光一样。
“父亲,伯父他只身一人离开了家族,连家中的亲眷都没有带上…如果你告诉他母亲和红豆子的事,伯父会不会觉得不开心?”
言外之意,继国严胜他的心肝才没有那么暖。
说完这话,她自己想一想都觉得自己的语气婊里婊气的。但是给继国岩胜上眼药就是这样舒适,让宝石人欲罢不能。
继国缘一则思考了片刻,接受了她的说法,“我明白了,兄长他离开家,应当也是为了保护家中的妻儿。如果鬼报复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也许家中就危险了。…看来我也要更严密地守住歌与红豆子的存在啊。”
不,继国严胜绝对没有这么温柔的心思。
间桐可怜在心里朝着继国岩胜泼了两下脏水,表面上却满脸的认同。
养女的这种从乖巧小可爱,到坏心眼小恶魔的进化速度让边上的继国歌扭了一下表情。不过因为还是很可爱,所以她把自己容易露馅的脸埋在红豆子软乎乎的小肚子上,不抬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笑眯眯):我实名制diss继国岩胜,没有期限。
继国严胜:呵,这养女布星,缘一,你这辈子就这件事瞎了
↓几百年以后
继国严胜:你怎么还活着???
可怜:我都说了我diss你没有期限啊???
…
可能没人记得一开始的那两章了,可怜还活着的时候,在横滨时还是蛮喜欢逗小男孩玩的。
(等我写回忆时就能看到了,她天天逗人家小男孩,闹人家整天顶着个大红脸)
其实按我的设定里,可怜原本的性格是蛮小恶魔系的,不过是小小甜心恶魔。就是那种混熟了以后偶尔会逗逗你,开你的玩笑,但是实际上还是很乖很甜。
我的笔力还是不够啊啊啊啊!前面有很多部分想要稍稍表现出她的那种想坏心眼别人,又压制自己的冲动…啊,还是我太菜,我想回头修改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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