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的树林里,林韵寒擦了擦额头的汗。
她看起来风尘仆仆、满面霜寒,但一点也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意思。
直到走到森林深处的一处冷泉,她才止了脚步,仿佛力竭似的坐在泉边的草地上,眼神放空地盯着水面发呆。过了大概一炷香左右,少女突然拔剑而起,剑势凌厉地将一段半米左右的长虫钉在土里,毒蛇痛苦地挣扎着,那尖牙离自己白皙光滑的小腿只不到一寸的距离。
林韵寒却不为所动。
她将毒蛇斩成蛇段,确认蛇死透了,才挽了个剑花,抖去剑身上的血迹,心满意足地归剑入鞘。
终于……报了前世害命之仇!
此事说起来有些离奇。
林韵寒本是江南人氏,她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不过后来因故失散了。但林父是个重诺之人,因此这些年一直在找他,临终前终于得到消息,那人在武当山出家做了道士。
林韵寒因为祖上和古墓派创始人林朝英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自幼听多了王重阳辜负林朝英的故事,所以对道士深痛恶觉,向来没什么好感。
在得知那人做了道士后,她本想跟他退婚,但父亲对他很是看重。想到父亲临终前还记挂自己的婚事,话没说完就死不瞑目的样子,林韵寒便压抑了自己的想法,打算先与未婚夫会面后再做打算。
但是世事难料,她在赶路途中意外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再醒来时竟然回到了自己死前一天。
林韵寒想到自己为了个道士性命不保,又不能退婚,便把仇记到了那毒蛇身上,冲动之下星夜赶路到了前世遇害的地点,埋伏引诱那条蛇将它大卸八块了。
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解决完“杀人凶蛇”后,林韵寒发觉自己身上黏稠不已,粘了不少灰尘。对于一个爱洁之人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恰好如今天色已晚,四下无人,她思虑片刻便褪了衣裙打算在冷泉里沐浴净身。
殷梨亭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这里的。
他本在金陵城里追捕一个采花贼,不想那采花贼轻功绝佳,虽然被他拿住线索堵到了人,却又狡猾地逃脱了。
他立即追了上去,两人你追我赶地出了城。
到了郊外后,采花贼似乎后继无力,脚程慢了下来。殷梨亭正要一鼓作气将他拿下,却被采花贼用计中了烈性春’药,不得不放弃追捕。
他循水声而去,打算找到河流浸泡冷水,等药性过去。却没料到,水声的尽头竟有一个少女在此野浴。
那少女美得惊人,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让他印象深刻。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殷梨亭瞬间涨红了脸,默念了一句非礼勿视,转过头打算离开。就在这时,他嗅到了天山冰雪的气息,极冷极淡,却又是他这个烈火焚身的人所必需的,他一时被摄住了心神,忍不住向少女扑了过去。
林韵寒被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吓了一跳,她身上只穿着亵衣亵裤,恐被人看了身子去,忙向水深处退去,却被殷梨亭先一步抱在了怀里。她吓得连连挣扎,殊不知殷梨亭本来被冷泉一浸有些恢复的神智却是被她雪白香腻的皮肤、滑不留手的触感磨蹭的彻底崩溃了。
男人心中顿起恶念,点了林韵寒的穴道,她立刻浑身酥软,动弹不得,沉到了水中。殷梨亭忙伸手去扶她,见她呛了水,似是无意似是有意地对着她的唇度了口气。
上岸后,殷梨亭脱了外衫铺在地上,整个人覆到了林韵寒身上。
“你好香……”他浑浑噩噩地说道,薄唇轻抿追逐着少女气息香甜的软嫩唇瓣。
林韵寒被人如此轻薄,一时又羞又气,眼中布满了水汽。
许是殷梨亭意志不清,点穴时没用多少力气,林韵寒气愤之下竟将穴道冲击的松动了。她忙扭脸躲避,男人的吻落到了少女的耳垂上,却也不生气,他在她莹润的耳尖咬了一口,顺势往下。
林韵寒感觉到男人的手在自己的颈部揉捏,慢慢滑到了腰间,扯住了合’欢襟的带子,眼中顿时蕴满了绝望。
若是今日她失身于此,还不如前世,左右清清白白来清清白白去。
殷梨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动作停了下来,他心中经过剧烈的挣扎,竟然恢复了几分神智,强行从林韵寒身上离开。他退到了两米外,膝部一软跌在地上,喘息着道:“我本无意冒犯姑娘,但我中了药控制不住自己……姑娘还是快请离开……”
林韵寒脸上挂着泪珠,也不说信不信他,但她身上的穴道还未解开,虽然侥幸松动了些,还是浑身无力,虽有心尽快逃离这里,但手臂只往上抬了抬就又跌了下去。
殷梨亭原本盯着草地默念《清心诀》,听到声音下意识抬眼望了过去,然后倏忽又失了神志,被本能控制住了。等他再回过神时,少女身上的衣衫更加凌乱不整,合欢襟被扯了下来,象征性地覆在上身。
好在没进行到最后一步……殷梨亭看着这香’艳的一幕,心中一时庆幸,一时又痛恨厌恶自己,只能喃喃道了声抱歉,然后扯了布条遮住自己的眼睛,帮少女解了穴。
他躺在草地上,声音沙哑道:“抱歉……我、我冒犯了姑娘,姑娘可拿我的命去……”
之前他还想着自己做错了事,等药性过去,若少女不嫌弃,他愿意对她负责。但自己意志不坚,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于她,她现下只怕恨极了自己。
殷梨亭想着,心中沮丧极了。
林韵寒穿好衣服,提着剑靠近殷梨亭。
她知道今日这件事应该怪不到男人身上,他也是受害者,是中了药,不是有意轻薄自己,而且刚刚他明明有机会……却几次三番挣扎着清醒过来,若非如此,自己只怕……
但是,她却不能不迁怒,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两个却阴差阳错有了肌肤之亲,导致自己清白已失。
林韵寒将剑横在男人颈部,最后还是没有下手,她回剑入鞘,气愤地敲晕了男人——她下不去手,不仅是觉得此人罪不至死,更是因为她心里告诉自己如果杀了他自己会后悔。
林韵寒抿了抿唇,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碧玉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殷梨亭口中,小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轻薄于我,莫怪我报复与你。”
说完,她踢醒了殷梨亭,然后脚部用力将他送进了冷泉里。
看着殷梨亭在冷泉中上下挣扎,呛了好几口水才找到了平衡,她心里觉得解了一点气,施展轻功离开了这里。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