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三
“有有有失远迎”, 花潮被吓得口齿不清,抱着被子缩在床头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姬湛兮拔出宝剑,冷笑道“花神医的睡态与我的一位故人甚是相像,不知神医可否听说过他”
有那么一秒钟花潮以为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和他的脖子分家了。
但强烈的求生欲告诉他不能放弃
他这张脸毫无一丝易容痕迹,身上的一些特征也被他抹去,唯一与以前相像的就是自己的身形,天下这么大,总有几个身形相似的人。
花潮定了定神,抱着被子说道“在下午睡小憩不知有贵客来访,睡姿不雅让公子见笑了, 还请公子勿怪, 至于公子的故人是何许人也在下能与他睡态相像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啊。”
姬湛兮死死的看着他,眼中陡然迸发出一种饮血的狂性, 他突然闪电般出手掐住花潮的脖颈,粗暴的扯开了花潮的衣襟。
衣襟散开, 露出细腻如瓷的肌肤,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没有丝毫瑕疵。
齐非命迅速看了一眼, 他是姬湛兮的贴身大监, 能看到许多旁人看不到的东西,因此知道不少密事, 比如当年宠冠六宫的男妃也如这位花神医一样有一身琼脂般的肌肤,但那男妃的锁骨下方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色泽艳红诱人。
可这位花神医的锁骨下方没有那颗朱砂痣, 就算他用药水或者刀具除去朱砂痣, 男妃那样薄而嫩的皮肤也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姬湛兮的眼神定在花潮的锁骨下方,哪那里空空如也,只有雪白晃眼的皮肤,没有那颗被他亲吻过无数次的朱砂痣。
姬湛兮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嘴角缓缓下沉,又变成冷淡雍容的模样。
花潮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仍然装作一副被吓懵了的表情。
姬湛兮松开掐住花潮脖颈的手,面容淡淡的说道“我那位故人可谓臭名昭著,花神医还是不知道的好。”
花潮“”
去尼玛的你才臭名昭著你全家都臭名昭著
花潮一边捂紧马甲,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
花潇洒并不是花潮,姬湛兮没找到想找的人,兴致缺缺的离开了仁心医馆,花潮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瑟瑟发抖的裹紧小被子,明明屋子里很暖和,他却从头凉到脚,幸好他当初机智,易容的时候顺便把一些特征也给掩藏了。
这下他应该安全了吧
话说姬湛兮回府后就一直沉默,身边的侍从一个个小心翼翼的侍候着,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霉头。
窗外的紫丁香开的极好,只是屋内的人却无心观赏,姬湛兮坐在案前展开画卷,画中的美人站在一树含露的桃花前,似嗔非嗔似笑非笑。
姬湛兮凝神看着,眉间渐渐涌上一丝倦色,他对身边的齐非命说道“这么多年不见,朕都快忘了他的模样了,画了这么多画像,总觉得都不像他。”
齐非命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奴才不懂丹青,但觉得皇上画的很像,只是画笔毕竟难以悉数描绘出真容,我国易画师画技高深,尤以牡丹闻名,但要是真在他的画卷边放一盆牡丹花,那肯定也是真的牡丹更漂亮些。”
姬湛兮嗤笑“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朕的画技不足以描绘出他的美色”
齐非命苦笑“皇上的画技造诣颇深,但皇上学的是治国平天下的本事,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易画师专攻画技,画技自然要比皇上精湛一些,如此尚且不能画出那人的风姿,皇上又何必强求呢,皇上不如广选天下美人,我天启大国美人无数,总能有一个合皇上心意的。”
姬湛兮说道“皇宫里向来不缺美人,再怎么美丽也只是千篇一律,看两眼就腻烦了。”
他合上画卷,脑中不知怎么忽地掠过花潇洒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那张脸没有一个地方和那个人相像,姿色更是比那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姬湛兮就是忘不了他被吵醒时抬脚踹人的嚣张模样,清醒之后又立即缩在床头认怂,跟一只闯祸之后拉平耳朵的猫,臊眉耷眼的缩成一团用小眼神偷瞄。
一举一动都像极了那个人。
姬湛兮越想心里越苦闷,索性走到庭院里透透气,天色一点点暗下去,没多久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府里的下人点上红烛,姬湛兮又坐在案前处理国事。
处理国事是一个枯燥乏味的过程,哪怕以姬湛兮的心性也觉得甚是难熬,齐非命和齐非欲跟两只石柱一样在一旁纹丝不动的站着,屋里只有翻阅奏折的声音和一阵一阵的蝉鸣声。
姬湛兮处理国事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将这些折子看完了,他把折子堆在一旁,抬手揉了一下眉心。
齐非命适时说道“该就寝了皇上。”
姬湛兮服了三粒眠药,合上眼躺在床上,这一次药丸的笑过不如昨日好用,姬湛兮闭目半天也没感受到半分倦意,反而一股烦躁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睡不着觉的滋味十分难受,没过一会他便冷着脸下了塌。
齐非命赶紧上前给他穿鞋,问道“皇上可是又睡不着了”
姬湛兮眼下已经有了一圈淡淡的青色,但他的神情却不见疲惫,反而精神抖擞。
齐非命给他穿好鞋,低着头说道“这青云镇虽小,但也有一些养眼的美人,不如让这些过来侍候”
姬湛兮沉吟半晌,说道“去把花潇洒叫来,朕倒要问问他这药丸为何失效。”
齐非命应了一声诺,身形极快的隐于夜色中了。
子时,相当于现实世界的半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个时候花潮当然已经进入梦乡。
齐非命为此苦恼了一会,可能是哪位男妃的余威犹在,一想到这是一个连皇上都敢踹的人,他心里就有点犯怵,最终他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打扰花神医睡觉又可以把他带到皇上面前。
于是齐非命机智的把花潮打晕了,说是打晕其实也没下重手,只是点了相关的穴道,过了半个时辰就能醒来。
齐非命把人扛到姬湛兮面前,跪下来复命“奴才把人带来了,皇上可要奴才现在就叫醒他”
姬湛兮把玩着手里的一串白玉珠,幽幽说道“不用叫醒他,就放在这吧,你和非欲都退下,在门外守着吧。”
齐非欲和齐非命对视了一眼,皆能看到彼此眼里的喜色。
自天启复国之后当今皇上一直无心后宫,日夜忙于政事,身边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
那些急的团团转的大臣们先不提,单单是御前伺候的奴才们都愁的要命,如今可算有人让皇上动了欲念,他们这些近前伺候的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齐非命和齐非欲告退后姬湛兮便仔细的瞧着这位花神医,但从容貌上看确实找不出相似之处,锁骨间也没了那颗艳红的朱砂痣。
可姬湛兮总有种莫名的笃定,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销声匿迹的人。
就算他的锁骨上没有那颗艳红的朱砂痣,姬湛兮也不死心。
他的眼眸深处游弋着幽幽的微光,如暗涌的激流。
花潮此时已经有了一点意识,但他的意识没有办法控制他的身体。
一团黑暗中,有一双手贴上了他的脖颈,解开了他前襟的盘扣。
花潮的鼻子嗅到了龙涎香的香味,瞬间判断出这个对他动手动脚的人是姬湛兮。
可他现在姿色平平,远远达不到让他起色心的标准,难道姬湛兮还没有打消疑虑,决定派人将他打晕然后再检查一遍
花潮肩膀上有一个小小的伤疤,是当年在天启皇宫被一个公子用竹剑划伤的,那个公子下手重,留下的伤痕极深,过了很多年也无法完全去除。
姬湛兮的手果然掀开了肩膀那处的衣衫,那里自然没什么伤疤。
花潮感觉自己被姬湛兮抱在怀里,随后身上一凉,上身的衣服被完全脱掉,他后背处也有一颗小痣,不过此时的花潇洒可没有,花潮不仅将那颗痣弄没,还在原先没痣的地方加了一颗。
花潮心中洋洋得意,忽然间鞋子和袜子也被脱掉了,紧接着下身一凉,他就不着寸缕的躺在柔软的被褥里,跟只躺平的咸鱼似的被姬湛挑挑拣拣。
姬湛兮挑拣咸鱼的手法非常细致,跟花潮去菜市场挑猪肉的手法一模一样,不带有任何感彩。
姬湛兮不是一个重欲的人,虽然他身为帝王,随时可以获取优质的性资源,但他非常的洁身自好,在没遇见花潮时,他宠幸后宫像安排课表一样精密而准时,初一宠幸那个妃嫔,初五宠幸那个妃嫔,没有一天是乱的。
宠幸妃嫔是帝王的工作,他们要保证自己留下足够优秀的后代。
但遇见花潮以后,姬湛兮这个皇帝就有点不务正业了,后期他的后宫基本算是空设,花潮也因此成了全后宫的眼中钉和肉中刺。
那时候1008还给他生成了一个exce表,据统计他平均每天要遭到三次陷害,一大半来自后宫,剩下的一小半来自朝堂。
那些陷害他的嫔妃自然都被姬湛兮用雷霆手段处理了,那段日子宫里天天都有嫔妃死去,气氛被搞得特别压抑,花潮最先受不了,扯着姬湛兮的袖子差点就跟他说大哥算了,喝瓶冰阔乐消消火。
姬湛兮的手法像猪肉检验员一样专业。
因此这么翻来覆去的被姬湛兮折腾他也没什么危机感,但那双手顺着脊椎最末节的那块椎骨一路下滑的时候花潮忽然感觉不妙。
多年不见,姬湛兮的审美已经跌落到这种层次了
花潮却不知道在他的视线盲区,有一颗更加艳红的小痣嵌在隐秘的地方,那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朱砂痣如一颗妖艳的红宝石嵌在雪峰的崖壁。
这是只有姬湛兮才知道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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