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 元霄每日都去煌上煌,还特地“顺路”往昭阳殿过, 每次经过都要故意放慢速度,偷偷摸摸往里面瞧。
那小脑袋探得可怜又可爱, 直男秦放侧目, 自认为体贴地说:“陛下若是想知道摄政王在不在,臣可以跳墙上看一看,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朕哪里是要看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朕在看他?”
被点破小心思的小皇帝怒目圆瞪, 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秦放差点让自己入定,才没让那滴鼻血落下来。
就在这时桓煊出来,带着一群近卫搬出来一箱一箱的东西, 元霄终于驻足。
“你们这是做什么?”
“陛下看不出来么?搬家啊!”
“搬、搬家?”元霄惶恐, “搬去哪里?”
“自然是师家, 王爷都快成亲了,总不能还住宫里吧, 不方便!”
轰隆一声,雷霆劈下, 元霄脸色煞白,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就再也圆不回去了。
“这妃都还没开始选,成什么亲?!”
桓煊抬头, 小皇帝怎么就发飙了,他非常不明所以,“这不是很快了么?选妃用不了多长时间。”
元霄忘记了, 古代不比现代,还要来谈情说爱磨合,只要看顺眼了,几天就能定下婚期。
心头热血迅速凉了下来,她下意识地想要找理由,找不让师荼搬出去宫的理由。
“师家老宅废弃这么久了,如何能住人?”
“这个陛下不用担心,王爷已经叫人把师家老宅重新修葺过,虽然陈旧一点,但地方够大,特地又叫人建了一座楼宇,作为新房,相信婚期定下,差不多就能迎娶新娘。”
原来,师荼早就规划好了一切……
元霄的脸上已经彻底没了血色,“他想得倒是周到……”
“那是自然,能嫁我家王爷的,必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桓煊满口骄傲与炫耀,完全没看出小皇帝的脸色有什么不对劲。
“桓侍郎,你可以闭嘴了!”
秦放这个大直男都看不下去桓煊这个单根筋生物了。
昭阳殿大门处,师荼和王瓒都看着这边,直到小皇帝离开,王瓒才问:“你确定有用?”
都逼得这份上了,小皇帝竟然还不来向他投怀送抱,师荼也有些心慌了。
“看来,得再加把火候!”
元霄无精打采地到了煌上煌,进屋时,还直接把脑袋给撞门板上,幸好秦放眼疾手快,用自己的手掌挡住了门板。
那光洁的脑门撞在自己手上,有些凉,抬眼看自己的双眼有些空洞。
秦放终于没忍住:“陛下若是不想摄政王成亲……”
“秦将军,你说什么呢?”小皇帝在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朕巴不得摄政王早点成亲。”
早成亲早好,断了所有人的念想。
何况,她的身份,有什么资格“不想”他成亲?
秦放心口像被刺了一下,明明她是一国之君,整个国家都是她的,如果她想要一个男人,不过一句话的事,为什么她非要如此隐忍?
是因为她的女儿身么?
怕女儿身暴露,所以不敢跟任何人亲密接触?
“陛下,不怕的。”秦放的手忽然放上元霄的头顶,“只要陛下想要的,臣都会给你带来。”
元霄抬眸,那一刹那,她像在秦放头上看到了圣父之光。有点像救世主降世,尤其是他还顶着一张面瘫到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
元霄猛地打了个寒颤,默默地将自己脑袋从秦放手底下移开,“秦将军误会了,朕现在很满足。”
元霄知道自己对师荼起了不该有的念头,不就是个男人么?她舍得下的。
冯彧中午时分过来的,在隔壁醉仙居买了蟹黄包,又带了几个菜过来,都是小皇帝爱吃的。
“冯侍中,朕在这里开店,你却去隔壁买饭菜过来?这不打朕的脸么?”
“美食无国界,又哪里来的店与店的差别?关键是陛下喜欢吃就好。”
这几日,小皇帝都没好好吃饭,他把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冯彧刚将饭菜摆出来,负责前面大堂的小豆子突然过来禀报:“摄政王来了。”
元霄噌地爬起来,就往外冲,起得过急,打翻了蟹黄包都没察觉。
冯彧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动弹。
将蟹黄包一个个捡起,呆呆出了会儿神,这才跟着出去。
元霄有多久没见师荼了?
她自己都快记不得了,好像没几天,又好像过了好些年。
反正从那日师荼颁下圣旨她便再没见过人。
急匆匆跑到前面,师荼已经被请进包间,同行的还有一位礼部官员。
“陛下来得正好,听说煌上煌点的锅子和锅底都有名单记录。臣想看看点‘摄政王’的人有哪些?” 礼部侍郎在说话,元霄却一直盯着师荼看。
师荼一脸淡静,眼观鼻鼻观心,兀自端着茶慢慢品,始终未抬头看她一眼,只将那逼格端得一高再高,他本喜欢玄色衣衫,但今日却穿了小皇帝喜欢的月白色,出门前胡子也刮得异常干净,整张脸保证光华照人,小皇帝看见了,就休想再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美人计、欲拒还迎,简直信手拈来。
元霄也觉得,几日不见,师荼突然变得犹如高岭之雪,那种好看直接融入心底,叫人不不由得想多看几眼。
坐到他跟前,小心问:“摄政王要这个做什么?”
师荼手中茶盏微顿,眉眼稍抬,却不说话。
礼部侍郎赶紧解释说:“点‘摄政王’的若是女子,必然是心仪于摄政王的,若是男子,至少也是拥戴摄政王的,其家中女眷便也能信得过,所以摄政王想从这些人里面选妃。”
选、选妃?
元霄终于回头看了礼部侍郎一眼,转头又看师荼,有些着急:
“可是,谁能保证这些人不是另有所图?万一是敌国奸细,或是某些居心叵测的探子呢?”
师荼终于放下茶盏,理了她:“那陛下觉得该怎么选?”
元霄:……
师荼并没有想从元霄这里得到答案,转头对礼部侍郎说,“就从前十里面选。”说罢起身,冲元霄躬身一揖,走了。
元霄:……
心里好难过……
摄政王选妃的事情前两天就已经传出来了,上都人人皆知。在所有爱慕师荼的大家闺秀们都开始定制新的衣服和头饰时,礼部突然传出消息要从煌上煌“摄政王”的爱慕者中前十名里选,顿时,整个上都不管是勋贵世家,还是商贾百姓,尽皆沸腾了。
因为崇仁坊还是外地客商聚集地,所以来煌上煌吃饭的可不止是上都人士,有钱有势的来上都办事,岂会不光顾最受欢迎的酒楼?
一时间,煌上煌人满为患,都要点“摄政王”。
那银子如流水一般哗哗地往元霄口袋里流,元霄却不高兴了。
“摄政王”有那么好吃么?竟然人人都来点?
“小豆子,去把‘摄政王’的牌子给朕撤了!”
许小豆眨巴眼,“陛下,就算撤了,也有前十,何不让他们多刷刷,就这半天时间,就进了几千两银子,相信到晚上会更多,说不定能过两万哦……”
两万的日销,啧啧,小豆子以前呆的南风馆,一月也没见得这么多银子,当然,那也是他的馆子档次低,侍候的都是些没钱的主顾。
煌上煌从定位开始,就走的是最高端,不是勋贵就是世家,不是腰缠万贯的商贾,也是坐镇一方的大族。
所以,摄政王其实从这些人里面选妃,并不会比大选天下选出来的质量差。
“两万?”元霄一下被这个数字震惊了,“现在谁在第一?”
“萧家二姑娘暂居第二,八千多两。”
八千多两,就为了让师荼另眼相看?这萧瑾如也真是跋扈得可以!
“第二是谁?”
“排名第二的是柳青青,户部尚书柳彦的堂妹,她的额度已经快五千两了。”
柳青青?怎么突然跑出来这样一个人?
许小豆一直报到第十,竟然也有上千两,而且这个数字正以无法预测的速度在迅速增长,名次,尤其是后面那几位,一直在变动。反倒是前面因为遥遥领先,还因为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买,便显得停滞不前。
元霄再次吸了口凉气。到底是有多少牛鬼神蛇在觊觎师荼这颗大白菜?
你们有钱是吧?想用钱刷存在感是吧?好,朕成全你们!
“那要不,多推出几款‘摄政王’?”
许小豆:“陛下,这样会不会太不要脸了?”
元霄脸色肃目:“脸面这东西,向来都是自己挣的!”
许小豆:……
煌上煌对面的醉仙居,师荼和柳彦在对弈,王瓒就喜欢自个煮茶玩。
师荼突然问:“你们说,小皇帝会不会自个去买个第一下来?”
柳彦落下一子,“摄政王对自己的魅力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师荼:……
“皇上如此抠门还穷的主儿,会自己掏钱?”就算她真的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这种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王瓒将煮好的茶端过来,一人面前放了一盏,也说:“阿荼,你的这步棋,怕是险了。”
想用这个来刺激小皇帝的好胜心?如果不花钱还好说,掏钱么,那就另当别论。
师荼不乐意了,“所以,你们都觉得,我在他心中还不及钱来得重要?”
两人不说话,就在这时,探听消息的小厮跑过来说,煌上煌新推出了几款“摄政王”,最高价值八百两银子,那么那些没时间刷到上面的,只需要购买这种套餐,就能直线上升……
师荼一口茶喷出来,俊脸瞬间漆黑。
当天,稳居第一的萧瑾如就被第二的柳青青给超越了,后面几天时间,那差距还越拉越大。
这简直成了上都百姓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
以前都是哪家公子为哪个花魁一掷千金,现在却轮到贵女们为摄政王一掷万金。人人都说,女人疯狂起来都没男人们什么事儿了。
萧瑾如也没料到竟然有人敢跟她抢男人,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
礼部公布消息三天时间,她为“摄政王”花的钱已经过三万两银子,结果柳青青一夜之间涨到十万。
煌上煌买的是吃的,再贵也有限度,怎么可能几天时间突破十万大关?
一查她才知道,人家竟然让煌上煌代替她救济穷苦,不仅施粥,还往今年淮水泛滥的灾区捐了万石粮食。
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相形之下,萧瑾如就这样被生生给比了下去。
整个上都城,对柳青青的呼声最高,好像她不当摄政王妃天理难容似得。
“奸商啊奸商!就知道笼络人心!”萧瑾如气得打跌,这天终于找到柳青青头上。
两人的包间就在隔壁,为了增加自己的销量,两人直接包了包间,让人免费来吃,“摄政王”有关的各种东西不停轮流上。
连谢瑶都忍不住让萧恭出面劝劝萧瑾如。
萧恭这个当兄长的开明得很,“不让她吃吃亏,她当真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她这是把自己嫁妆都给搭进去,也拼不过柳青青的,这个世上总有一个人能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听了这番说辞,谢瑶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亲哥?认真的?”
萧恭淡定非常:“嗯,嫡亲。”
谢瑶:……
萧恭不管,萧瑾如最争强好胜的一面都被激发出来了,径直推开柳青青的包厢,见得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小美人,正惬意地烫着火锅,旁边还有抚琴的唱曲儿的,好不欢乐。
“柳青青是吧?”
“萧姑娘?有何指教?”柳青青唰了一片小肥牛,沾着青椒做的蘸料,吃得爽口非常。
因为家世原因,她从小就游历过九州四海,吃过各色珍馐,煌上煌的火锅绝对是最美味的,没有之一。
普通的食材,只是经过如此简单的加工,竟然能美味至此,啧啧……
“柳姑娘真要跟我争抢到底?”
“摄政王乃人中龙凤,世间难得的贤夫良婿,人人爱慕是自然,怎么就成了跟你抢?”
听说萧瑾如闹事,元霄亲自跑来看,就见得这情形,柳青青一句话,竟然喷得向来以嚣张跋扈见长的萧瑾如面红耳赤,还不好发作。
再看柳青青那模样,当真是世间罕有的绝色。
难怪原著里会被冠一个继谢瑶之后的第一美人称呼。
她如今才十五的年纪,比萧瑾如小了三岁,但行事作风却老道干练,不愧是柳彦教导出来的亲堂妹,听说十二岁就主持柳家中馈,一双小手,将柳家庞大的家产和人口钱财清算得明明白白,逼得柳家那些成年的媳妇们无事可做,只能每天躺在家里当米虫。
如果师荼有这样的女子主持后宫,帮他执掌天下,连她都放心得很。
可是,为什么有点酸?
元霄默默离开,回到内院时,看小豆子在核对今日的账目,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果朕要去争第一,有胜算么?”
“绝无。”
小豆子倒是回答得干净利落,元霄这下郁闷了。
萧瑾如也就罢了,毕竟家世算是一方豪强,家里还有近二十万的大军要养,她输给富可敌国的柳青青,在情理之中,可自己好歹是一国之君,拥有天下,竟然也会输给柳青青?
“小豆子,你的家庭作业做了么?竟然在这里乱算账?”
许小豆一脸惶恐:……
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萧瑾如可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吵架吵不过,刷银子刷不过,那就去堵人!
她就不信,师荼不接受她,会接受柳青青?
柳青青家就算富甲天下,但她家的兵权却是柳家拍马也赶不上的,也是师荼坐镇天下最需要的东西。
如今师荼从宫里搬回师家,师家老宅就在永兴坊,而很不巧,萧家也在永兴坊。
从崇仁坊回去时,萧瑾如故意将马车赶去宫城回永兴坊必经之路上。
叫小厮去打听,听得师荼的马车过来,赶紧让人将自己的马车赶走,独自一人往师荼来的方向跑,精心测算好几次,将自己顺利送进了师荼的马蹄底下。
若非今日赶车的是桓煊,反应迅速,勒住缰绳,适时调转马头,车轱辘险险擦着她脚边压过,不然,她就算不被马撞,那小细腿也可能被车轱辘给压断。
“哪里来的野丫头,怎么不看路的?”桓煊怒火中烧,他驾车跑得不算快,但特么的架不住人家冲你车撞过来速度快啊!
萧瑾如摔在地上,腿都吓软了,此刻爬都爬不起来。
撞车她是一时情急,但真的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自己反而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再被桓煊一吼,眼泪唰唰就掉了下来。
“萧、萧姑娘?”桓煊这时也看清了人,他若是把萧瑾如给撞伤了,就算萧瑾如是主动扑过来的,萧恭那个护犊子的会不会劈了他?
师荼挑开帘子,虽然没目睹全过程,可光看看这情形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日这车祸不就跟上回太液池的水祸如出一辙么?
“萧姑娘,可有伤到?”
萧瑾如哭唧唧:“我、腿软……”
这回是真的真情实感。
无耻啊!这个小贱人简直无耻至极!
不远处,元霄看到这一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小细腿儿给撞墙脚去了。
师荼斜眼瞟到,噗呲笑出声,天下竟有这么蠢的人,看热闹都不看路的么?还有偷偷摸摸梭墙脚,有没有一点为人君的自觉?
萧瑾如本是又惊又怕,此刻却看傻了眼。
“摄政王,这是你第一次冲我笑!”
师荼也不纠正她,反而故意说,“萧姑娘的家似乎也在永兴坊,可要我捎你一程?”
萧瑾如等的就是这句话,不惜冒生命危险来碰瓷,不就是想让这位送她回去么?
“那就有劳摄政王了。”
萧瑾如起身,在上马车时,师荼还贴心地伸出手来扶了她一下。
虽然手隔着衣服,可看在元霄眼里,就分外刺眼。
“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摄政王这么不讲究的?”
气人!
马车再次启动,师荼从帘缝里,看到某个小东西小脸都气得鼓胀了,愤愤转身,又把自己脑袋给磕墙上了。
他手下意识地抬起,身体侧倾过去……
“摄政王?”
然而他倾斜的方向正好坐着个戴着面纱的萧瑾如,此刻她还化着小皇帝让化的眼妆,只是画得再像,又哪里有相同的神韵?
“你头上沾到一片菜叶。”
“哪里哪里?”萧瑾如一顿乱摸,菜叶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把自己的发髻摸出一片碎发。
师荼轻咳一声,“没了。”
再看窗外,小皇帝已经不见了,他微微叹了口气,坐到外面去。
萧瑾如胸中小鹿乱撞,摄政王为她清白,竟然甘愿去当车夫?
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哪里能瞒得过有心人的耳目?
元泓气哼哼地找到元涉,“你说过要帮我的。”
元涉还在做乘法习题,头也未抬,懒懒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越是这样漫不经心,元泓越是觉得他在故意拖延时间耽误他大事。
“再等,萧瑾如都要爬上摄政王的床了!”
萧家二十万私兵,无论如何他都要拿下,容不得任何闪失!
“摄政王不会娶她。”
元泓眯了眯眼,“元涉,你该不会是故意吊着我,好为自己争取时间吧?”
元涉终于抬头,“泓世子如此不信任我?”
元泓挑眉:当然!
“那你想怎么做?”
“我也没指望你帮我多少,明日,宫学放假,你把她约到曲江池畔明桂园,我就算你帮了我,答应你的事,自会兑现。”
兑现?
还他逍遥王的家产?
元涉哪里那么好哄骗,元涉放出这个条件,怕是想要用强了。
“好。”
元涉答应得爽快,元泓反而愈发不信任。
“逍遥王,别跟我耍花招,不然,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
元涉忽然笑了,“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像你父亲对待我爹娘一样么?”
元泓心头大骇,“元涉,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父母是意外离世,管我爹什么事?若非先皇看你孤苦可怜,你一个五岁大的娃在封地,早被那些牛鬼蛇神给生吞活剥了。你能活到现在,都是受我们临淄王府庇护!”
“是的,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你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元涉的面上很平静,元泓反而看得心惊。
回到王府,元泓招来心腹,如是这般一顿吩咐,最后说:“事成之后,做掉他。”
现在的元涉,让他越来越感觉没底了,若非还要留他来当替罪羊,他现在就想先解决了他。
翌日一早,元霄被常桂唤醒,睁眼便见常桂眉开眼笑模样。
“一大早,遇到什么喜事了?”
“陛下先起来用早膳,待会儿,奴婢带你去个好地方。”
半个时辰后,元霄坐上马车,马车朝着宫外摇摇晃晃而去。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曲江池明桂园,冯侍中在那里为陛下准备了好玩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不该改大纲的,有些地方圆起来味道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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