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雪的脸色有些难看, 但她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白皓雪柔柔弱弱地解释道:“或许是我不小心, 在哪里碰到了这些粉末……”
白裳裳听到白皓雪的说辞, 纤长浓密的眼睫垂落了下来, 继而看向白皓雪。
却见她清澈的美眸里,漾起一丝轻轻浅浅的流光,潋滟而沉静。
“你以为这些粉末, 只是普通的粉末?”
白裳裳的脸庞美艳不可方物,眼神清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听到白裳裳的问话,白皓雪心中一颤。
但转念又想, 不过是一些粉末而已, 又能证明出什么呢?
白裳裳说不定也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白皓雪稳住心神,决定否认到底, 打死都不承认这粉末是在白裳裳身上沾染来的。
白皓雪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黛眉轻蹙,楚楚可怜地说道:“这不过是些普通的粉末, 我不知道姐姐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还请姐姐放过我……”
白裳裳秀丽明净的眼眸注视着白皓雪的脸庞, 将白皓雪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底。
这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了?
白裳裳的心越来越冷,轻声念出折竹的名字。
“折竹, 你来告诉她, 这蚌壳粉和普通的粉末之间, 究竟有何区别……”
折竹闻言,上前两步。
清冷的面容,眸光冷若寒刀, 射在白皓雪的脸上。
“蚌壳粉粉质细腻柔滑,涂抹时有闪光,粉末不溶于水,普通的妆粉或许会溶于水或许会浮于水,但是蚌壳粉和他们都不同,蚌壳粉沉于水,并且不会结团。”
折竹精于此道,通晓妆粉。
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白皓雪手掌上附着的粉末,正是蚌壳粉。
“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将三小姐指腹上的粉末刮下来,投到湖中,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折竹的话音刚落,众人怀疑的眼神便落到了白皓雪的身上。
莫非白皓雪手上的粉末真的是蚌壳粉?
白裳裳侧过脸,彬彬有礼地对含章公主说道:“若是让我的人来验证这粉末,恐怕会难以服众,公主殿下,能否请您施以援手,让您的人将白皓雪手掌上的粉末刮下来,让众人验明真伪?”
含章公主应允道:“可以。”
白裳裳又对曲游弦道:“烦请曲公子监督,可以吗?”
曲游弦原本以为白若裳这丫头又开始污蔑残害雪妹妹,可看她这一副有理有据的模样,心中也禁不住怀疑起来,难道当真是雪妹妹下此狠手,将白若裳推到了荷花湖里?
曲游弦心中一惊,竟然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原来他潜意识里竟是如此看待雪妹妹的……
曲游弦皱起了眉头,答应了白裳裳的请求:“好。”
含章公主的两个宫女就要上前,拿出帕子,刮走白皓雪指腹上的粉末。
白皓雪却狠狠挣脱了白裳裳的束缚,她握紧拳头,犹自镇定道:“就算这真的是蚌壳粉那又如何?你如何能够证明这是你身上的蚌壳粉呢?”
白裳裳闻言,红唇轻勾,就知道白皓雪不会这么轻易投降。
但没关系,这次她的证据实在是太充足了。
“折竹,你来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折竹领命,冷冷地看着白皓雪,缓缓说道:“蚌壳粉,是用清河蚌的蚌壳研磨而成,清河蚌产自于清河,是当地特有的一种妆粉,这种妆粉并未在临安售卖,且蚌壳粉研磨方式复杂,对蚌壳的质量要求极高,所以千金难买,对外几乎不销售,只专供清河富贾。”
“蚌壳粉不仅对蚌壳的要求极高,对使用之人的要求也极为高,非皮肤白皙者不能用,皮肤暗淡者用之,不仅不会增色,反而会显黑,所以这蚌壳粉后来几乎成为了我家小姐的专供,不仅是全临安找不出第二家,就算是在清河,使用这种妆粉的人也寥寥无几,不会超过五个人。”
白裳裳正是因为在白若裳的记忆里找到了这蚌壳粉的来历,所以她才敢当众揭发白皓雪。
如此证据确凿,饶是白皓雪再怎么演技精湛也赖不掉。
白裳裳冷冷地看着白皓雪,面若止水,秀丽的眸光里满是嘲弄之色。
她的声音又轻柔又缓慢,带着一丝萧瑟的冷意。
“妹妹,你还要继续否认吗?”
白皓雪闻言,脸色一白。
她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一种价格高昂的妆粉罢了,白皓雪哪里知道这蚌壳粉会如此珍贵,珍贵到只有白裳裳能用得起,若是早知如此,她怎么会不认呢?
如今之计,白皓雪只好硬着头皮认了这妆粉,打死也不承认是她推了白裳裳。
白皓雪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弱不胜风道:“或许是在在来英国公府的路上,不小心碰到了姐姐,所以才沾上的蚌壳粉,姐姐又何必为此咄咄逼人呢?”
白裳裳在心中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往她身上泼脏水。
真不愧是一朵盛世黑莲花。
白裳裳慢慢靠近白皓雪,低眸看向她,轻声说道:“你知道我是何时在身上洒的蚌壳粉吗?”
白皓雪眉心一动:“何时?”
白裳裳直起身,气定神闲道:“来到英国公府之后,我的衣裙被人弄脏,所以回了马车让折竹在衣裙上画了飞鸟遮盖痕迹,又洒了蚌壳粉提亮,当时英国公府门口的奴仆都可以为我作证。而你我素来不合,自进英国公府以来,到方才意外发生之前,相距从未少于三步……”
白裳裳抬起秀眸,静静地看着白皓雪。
“既是如此,你又是在何时,沾到我身上的蚌壳粉呢?”
听到白裳裳的话,白皓雪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一直以为白裳裳身上的蚌壳粉是在出宣德侯府之前就洒上了的,想要利用这个时间差做文章,却不曾想,白裳裳竟然是下了马车之后才洒上这蚌壳粉。
从下马车到进英国公府,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她们,白皓雪想要糊弄也糊弄不过去。
白皓雪唇无血色,仍旧狡辩道:“虽然我之前从未近过姐姐的身,但是方才人群里有老鼠逃窜,那个时候众人乱成一团,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姐姐的衣裳。”
白裳裳在心中赞叹了一声。
白皓雪真不愧是《皓雪满庭纷》的女主角。
如此证据确凿,她却仍旧可以抵死不认,砌词狡辩。
若是换了旁人,或许早就招认了。
这份坚韧的心志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但是没有关系,白裳裳完全有耐心和白皓雪周旋到底。
因为白裳裳等的就是白皓雪所说的这一句。
白裳裳翘起唇角,神情自若道:“方才老鼠逃窜之时,我和公主殿下走在女客们的最前面,你因为身份卑微所以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按理说,就算是借你一万个胆子你也不应该冲到公主殿下面前冲撞了公主,可按照你的意思,意外发生之时,你竟然不顾礼仪尊卑冲到了公主殿下后面,还碰到了我的衣裳,当时我和公主同行,挨得那么近,能够碰到我就势必能够碰到公主……”
说到这里,白裳裳看向白皓雪,陡然压低了声音。
“白皓雪,你究竟意欲何为?”
她的嗓音很冷,如同一阵掠过湖面的微风。
举重若轻,但却气势逼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白皓雪当即被吓得唇无血色:“你胡说!我没有想过对公主不利!”
白裳裳淡淡地看着白皓雪,慢条斯理地说道:“从刚刚到现在,你一共反驳了我三次,三次都自打了嘴巴。你第一次反驳我,说这蚌壳粉不是蚌壳粉而是普通粉末,可后来你却又承认这是蚌壳粉。你第二次反驳我,说这蚌壳粉你是别处沾上的,不是我身上的,可后来你却又承认这是在来英国公府路上在我身上沾到的。你第三次反驳我,说这蚌壳粉不是在来英国公路上沾到的,而是方才老鼠逃窜之时不小心冲到我和公主的后面,意外沾上的……”
白裳裳明净秀丽的眼眸里写满了讽刺之意,面容清美绝伦,声音却十分的冰冷。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驳我,但却又一次次自打嘴巴,原形毕现……”
白裳裳红唇微勾,轻蔑地看向白皓雪,拷问她的灵魂。
“白皓雪,你的脸难道就不疼吗?”
众人听到白裳裳条理清晰的话,也从那一团乱麻里顺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来。白皓雪的说辞,看似受尽了冤屈,但实际上却是颠三倒四,自相矛盾,根本不足为据。
反倒是白裳裳的言辞,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听起来更加接近于真相。
众人看向白皓雪的眼神里,无不充满着失望和谴责。
想不到纤细柔弱看似善良的白皓雪,竟然是如此恶毒之人。
白皓雪看到了众人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难堪。
她深知,今日不管她再做出何种争辩,落在众人的眼中便都成了无力的狡辩,她已经丧尽了先机,这种场面之下,绝无再扳倒白裳裳的可能。
白皓雪感到深深地绝望。
她抬眸,看到了白裳裳沉静如水的面容。
白裳裳就如同苍翠的青山一般,陡然巍峨,屹立在自己面前,不动如山。
白裳裳的存在,压得白皓雪喘不过气来。
白皓雪的身子轻轻一晃。
再也无法抵抗,微微退后了一步。
白皓雪生平第一次对白裳裳这个美艳的姐姐,产生了恐惧的情感。这恐惧的情感来得这样迅猛,翻山倒海,摧城拔寨,让她溃不成军。
从方才到现在,她竟是一直都被白裳裳牵着鼻子走!
白裳裳看似随意的发问,却一步步将她逼到了绝境,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待她后悔之际,却也早已为时已晚,无力回天。
她一直以为白裳裳是胸无点墨毫无城府。
却不想,竟是看错了白裳裳!
真正的智者,是大智若愚,静水深流。
看似清浅,但却深不见底。
白皓雪在白裳裳清澈的秀眸里,看到了自己这张写满了恐惧的脸庞。
她发自内心地感到害怕。
她在害怕白裳裳。
在白裳裳的面前,白皓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逼得四处逃窜的小老鼠。
走投无路,无处可藏,插翅难飞。
白皓雪咬着发白的嘴唇,垂死挣扎道:“不管姐姐今日如何冤枉我,我没有想过对公主不利。”
白皓雪知道自己垂死挣扎的样子很难看,但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推白裳裳入水,这是一件小事,但是谋害公主,却是要被砍头的大罪。
这个罪名,白皓雪是万万也不能认的。
白皓雪的脸色越是难看,白裳裳的脸色便越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白裳裳平静地看向白皓雪,红唇轻勾,讽刺道:“你第一次反驳我说这不是蚌壳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可最后呢,还不是被我拆穿是骗人的假话……”
白裳裳秀丽的眸光无不讽刺,眼神轻蔑得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蟑螂。
“白皓雪,你觉得现在还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白皓雪茫然四顾,却发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同情和欣赏,他们纷纷用一种失望至极的眼神看向她,这些失望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责难之色,就如同他们曾经投向白若裳身上的那些厌恶的眼神一般,刺目而尖锐,让人抬不起头来。
白皓雪觉得自己仿佛突然从美丽的云端跌落到了泥泞里,变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蟑螂,每个人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恨不得替天行道除之而后快。
在这样冰冷尖锐的眼神之下,白皓雪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喘不过气来。
可白皓雪到底是女主角,就算天塌了,她也能坚韧地在地上刨个坑然后躲进去。
白皓雪咬紧了下唇,一副如不胜衣的纤细模样,楚楚可怜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姐姐都不会相信,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姐姐,更加没有想过要害公主,这一切都是意外……”
白裳裳听到这话,已然对白皓雪产生了一丝钦佩。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白皓雪竟然还在力挽狂澜,拼命自救。
这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做到这一点的人,她必须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和足够厚实的脸皮。
起码白裳裳就做不到。
白裳裳平静地看着白皓雪,轻声说道:“既然这一切都是意外,那为何妹妹一开始却不肯承认呢?若是妹妹一开始就承认这是个意外,我或许还会敬佩妹妹敢作敢当是个好汉,可如今妹妹面子里子全都掉了个干净之后,才肯承认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白裳裳勾起唇角,抬起秀美的眼眸,讽刺地看着白皓雪。
“妹妹,你觉得我是应该夸赞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呢,还是该夸赞妹妹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呢?”
一时间,众人看向白皓雪的眼神里除了失望之外,还多了几分轻蔑和讥讽。
白皓雪被白裳裳说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脸色十分难看。
她握紧了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而颤抖,还是因为感到恐惧而颤抖。
抖得不成样子。
白皓雪在白裳裳的清澈沉静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看到自己这张花容失色的脸庞。
白皓雪越发的自惭形秽,喘不过气来。
白裳裳太可怕了。
白裳裳真的太可怕了!
白皓雪现在就只想刨个坑将自己埋了,也不想再继续面对白裳裳清澈宁静的眼眸。
她不想面对名声扫地,有如丧家之犬的自己。
身败名裂,也不过如此!
白裳裳垂着眼眸,静静地看着白皓雪。
她终于在众人面前揭开了白皓雪的真面目。
但是白裳裳的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快意,而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失望。
对白皓雪的失望。
白皓雪明明是女主角,却对身为女配角的她,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
真是枉为女主角。
也不知道《皓雪满庭纷》的那些读者们,如果看到了白皓雪现在这个行径,会不会也像白裳裳这样,对身为女主角的白皓雪感到莫大的失望呢?
眼下的白皓雪身败名裂,从前纤细柔弱的面具,在众人面前,化为乌有。白皓雪彻底沦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诈小人,这无异于是当众处刑,是对白皓雪最惨烈的刑罚。
是白裳裳打赢了这一场仗。
白裳裳心下一片宁静,想起白若裳骄纵任性胡作非为的过去,白裳裳决定给白若裳和白皓雪之间这么多年的纠葛,做出一个了断。
白裳裳抬起那双澄若秋水的秀眸,静静地看向白皓雪,面容静若止水。
“虽然我从前对你多有不是,但你今日意欲推我下水,妄图谋害我的性命,也算是一笔还了一笔,既是如此,那我们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白裳裳抬着下巴,安静地看向白皓雪,妩媚动人的眼眸里一片淡然,面容淡泊而宁静。
“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各不相干,你意下如何?”
白皓雪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裳裳,脸上写满了震惊,白裳裳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了自己?
她竟然没有趁热打铁趁机将自己赶尽杀绝?
白裳裳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了吗?
白裳裳见白皓雪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白裳裳的心越来越冷。
莫非白皓雪又要砌词狡辩,往她身上泼脏水?
真是冥顽不灵…………
白裳裳心下冰冷,蹙起了秀眉:“白皓雪,我问你话呢,你意下如何……”
白皓雪听到白裳裳的问话,这一次,她回答得很快。
“好,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白裳裳听到白皓雪的回答,她勾起了红唇,眉目悠然而浅淡。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白裳裳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因为白皓雪虽然将白裳裳推到了水里,但白皓雪身后却仍旧有宣德侯撑腰,就算白裳裳想要抓白皓雪去见官,白皓雪和叶姨娘一哭二闹三上吊,仍旧可以说服宣德侯护住白皓雪,甚至宣德侯还会觉得是白裳裳在无理取闹,眼里容不下白皓雪。
与其这样,不如以退为进,将白若裳和白皓雪的过去做出一个了断。
如果白皓雪以后再做出谋害她的事情来,那么白裳裳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地放过她了。
这次的落水事件,最终以白裳裳的慈悲大度而告一段落。
而这件事情所造成的影响,却并没有因为这次事件的结束而消失。
落水事件发生之后,曲游弦对白皓雪感到十分的失望。
他从前之所以倾慕白皓雪,正是因为白皓雪的善良和才华,打动了自己。
可如今,白皓雪脸上善良无辜的面具,被白裳裳狠狠地撕碎。
曲游弦的爱慕之情,也如同她脸上的面具一般,分崩离析,支离破碎了。只残留了一个浅浅的影子,还在提醒着他,曾经有这样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消逝在岁月里。
但也无足轻重了。
与曲游弦相反,端王却是因为这次的落水事件,对白皓雪兴趣盎然。
在端王心中,才华横溢的美丽佳人固然是难得,但满是心机精于算计的蛇蝎美人却是更加的诱人,他觉得白皓雪如今这副失足蛇蝎绝望隐忍的模样,似乎是更合他的心意。
他在心中笑了笑。
眸中闪过玩味的光芒。
湘容郡主和严璇看到白皓雪身败名裂的样子,纷纷和她撇清了关系,生怕白皓雪会连累了她们。本来她们愿意和白皓雪玩到一起,也是因为想要利用白皓雪来对付讨厌的白若裳,不然谁会愿意自降身份和一个庶女做朋友呢?而如今白皓雪身败名裂,湘容郡主和严璇自然是不可能再看上她。偶尔对上了白皓雪求救的眼神,湘容郡主和严璇也只会装作没有看到,对白皓雪视而不见。
现在谁和白皓雪一起玩,都会被人当做是白皓雪这种奸诈小人的同类。
自然是没有贵女愿意去趟这片浑水。
短短一天,众星拱月的白皓雪便被众人孤立了,卑微到了尘埃里。
端王和含章公主带着众人去花园用午膳。
而白裳裳在英国公女儿的带领下,去到客房,将身上的湿透了的衣裳换了下来。白裳裳换上了一件鹅黄色的袄裙,这身裙裳的颜色十分挑人,但白裳裳穿在身上就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似的一般合身,连英国公的女儿都赞不绝口,夸白裳裳天生丽质,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英国公女儿之前并没有待白裳裳这么热情,看来白裳裳今日的做法也打动了她。白裳裳礼貌地向英国公女儿道谢,做出谦虚的姿态,不卑不亢的模样。
白裳裳领着折梅折竹往花园里走,准备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向英国公夫人辞行。
曲径通幽,路上折梅不甘心地问:“小姐,咱们就这么放过三小姐吗?”
白裳裳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当是我们积德行善吧。”
折梅忿忿不平道:“三小姐这次闯下如此大祸,我们却还要放她一马,真是便宜她了。”
折梅心中意气难平,想要继续喋喋不休劝说白裳裳将白皓雪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却听到折竹清清冷冷地开口道:“你以为小姐放过三小姐,三小姐就能全身而退吗?”
折梅一愣,转过头去问折竹:“你这话什么意思?”
素来不苟言笑不爱说话的折竹,为了让白裳裳的耳根子能够清净一些,只好开了金口替白裳裳解释道:“小姐虽然原谅了三小姐,但却不代表三小姐没有做错事情,三小姐将小姐推到荷花湖里的这件事情已然是既定事实,你觉得三小姐以后的名声还会和从前一样好吗?”
折梅虽然愚钝,但也不是无可救药,被折竹这么一点拨,立刻就会过意来了。
折梅的眼睛亮得可以点烟花:“你的意思是,三小姐以后的名声就跌进谷底了?”
折竹安静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仅三小姐的名声跌进谷底,我们小姐因为这次原谅了三小姐,说不定还会名声大噪一雪前耻,落得个慈悲为怀的好名声。”
折梅看向白裳裳的眼神立刻从担忧变成了崇拜,眼眸里放着光:“小姐真是好计谋。”
折竹肯定道:“那是自然,我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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