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主业是经营布料生意, 后来家业做大, 便兼做些香料、大米、茶叶生意。
王氏嫁给宣德侯之后, 为了经营方便,在临安城里置办了许多院落宅邸,用来谈生意。
眼下, 白裳裳便和王氏她们在其中一处宅院里落脚。
白裳裳想起去年金台案时期, 那个深夜闯进侯府的刺客, 便提议道“娘,如今我们离开侯府, 护卫不足, 不如将宅子搬到顾公子家附近,彼此也有一个照应,您觉得如何”
王氏担心宣德侯会继续来找她们麻烦,于是便接纳了白裳裳的提议。
她们买下了顾无虞隔壁的院落,全家都搬到了那里, 和顾无虞做起了邻居。
白裳裳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 所以男扮女装,带着折梅去青楼里给小萝赎身。
今日休沐,曲游弦宿在了花楼里。
曲游弦清晨推开门,看到了白裳裳,玩心顿起, 便有心想要吓她一吓, 见白裳裳上了三楼, 曲游弦悄无声息地跟在白裳裳的身后, 突然大吼一声“我抓到你啦”
白裳裳冷不丁被这声大吼吓得心脏骤停,脚下踩空,仰头向后倒去。
曲游弦没有想到白裳裳这么不经吓,见她倒下来,便立刻伸手揽住了白裳裳纤细的腰肢。
手掌心上,纤腰楚楚。
盈盈不堪一握。
这纤细柔软的腰肢,竟是比春日里刚刚抽芽的柳枝,更加的柔韧细嫩。
曲游弦握住了白裳裳的纤腰。
心中微微一荡。
他那颗玩世不恭的心,突然像是被细嫩的柳叶拂过似的,立刻变得心猿意马了起来。
白裳裳的腰肢被曲游弦温热的大掌握住,他的握法和顾无虞的握法十分不一样,顾无虞揽住白裳裳腰肢的时候,白裳裳只当自己是一小截木桩,但曲游弦握住白裳裳腰肢的时候,白裳裳明显能够感觉到这双手握住自己腰肢的力度和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到了她的肌肤上。
白裳裳的耳畔突然传来熟悉的电子音。
曲游弦对你的好感度 50,目前好感度为90。
白裳裳“”
我没有听错吧
白裳裳知道曲游弦这个人有些肤浅。
但她却没有想到,曲游弦竟然会肤浅到这种程度。
仅仅只是握住了她的细腰,就能让他的好感度暴涨到九十分。
白裳裳这段时间以来,陪他行了近两个月的侠义之事
扶危济困,行侠仗义,竟然都比不上这盈盈一握的小细腰
白裳裳被曲游弦气得想要吐血。
新仇旧恨一并涌上了心头。
白裳裳狠狠地推开曲游弦的身体。
明艳动人的脸庞上,溢满了愤怒的气焰。
“曲游弦,你有病吗”
曲游弦被白裳裳推开,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细腰脱手而去,曲游弦的心中便有些怅然若失,听到白裳裳的质问,曲游弦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漂亮的桃花眼扑闪扑闪的,他胆怯地道“裳妹妹,我和你开玩笑的,你若是生气,改日也吓我一吓好不好裳妹妹,你别生气了”
白裳裳抬头看了一眼曲游弦脑袋上方的数值。
好感度90仇恨值0
曲游弦的数值已经达到了团宠的界值。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靠小细腰攻略成功了曲游弦。
还真是让人觉得牙痒。
看在她攻略成功的份上,白裳裳决定不跟曲游弦一般见识。
“你给我起开,今天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曲游弦忙着道歉道“是是是,我今天绝对滚得远远的,不让裳妹妹看到我”
白裳裳转头向三楼走去。
曲游弦看着手掌心,在心中好生回味了一会儿那销魂的小细腰。
他唇角轻勾,漂亮的桃花眼里灼灼生辉。
白裳裳找到老鸨,用五两黄金给小萝赎身。
小萝拿到自己的卖身契之后,对白裳裳感恩戴德,跪在地上潸然泪下。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白裳裳伸手将小萝扶了起来“你帮了我,我自然也要帮你,所以不用谢我,别哭了”
小萝用袖子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是,小姐。”
白裳裳问道“你以后有何打算”
小萝道“我听说小桂喜欢吃糖糕,所以我打算做些糖糕送给小桂,然后向她道歉。”
白裳裳点了点头,安慰她道“有这个想法很好,守得云开见月明。”
白裳裳将卖身契送给小萝之后,还给了她五颗金花生,足以让她在临安城里安身立命。
王氏和离之后,许多商家都在等待王氏商铺没落,走下坡路。
在竞争对手的眼中,王氏商铺之所以兴旺是因为有宣德侯这个侯爷撑腰,所以生意才会越做越大,现在王氏与宣德侯爷和离,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王氏的笑话。
但他们却没有等来这一天。
因为王氏和离的第二天,新科状元翰林院修撰顾无虞,探花翰林院编修崔思止、翰林院庶吉士曲游弦、陈喻琛便纷纷光临王氏的商铺,亲自为王氏商铺题词送金匾。
最后连尊贵的含章公主都大驾光临,莅临王氏的商铺,亲自挑选喜爱的成衣和香料。
王氏商铺蓬荜生辉,立刻变得门庭若市起来。
简直是比开业那天还要热闹。
有了这些人给王氏撑腰。
众人渐渐明白。
王氏商铺短时间之内,是倒不了了。
有人雪中送炭,自然就会有人落井下石。
当朝首辅严佺的女儿严璇,便是这落井下石之人。
严璇在王氏店面门口,看到曲游弦他们全部都在里面替白裳裳撑腰,心中便有些不服气。
她提高了嗓音,当着众人的面,刻薄地说道“这白若裳惯常喜欢勾搭男人,从小就行为不端,意欲让全临安城的君子们都为其折腰,公子们也就罢了,她竟然连乞丐都不放过”
王氏的商业竞争对手立刻来了兴致“什么叫做连乞丐都不放过”
严璇看到有人捧场,立马眉飞色舞地说道“你们不知道,去年英国公荷花诗会的时候,她竟然就在英国公府的门口,和一位脏兮兮的乞丐拉拉扯扯,真是丢尽贵女们的脸面”
严璇说到这里,正要掩唇讽笑,却突然发现捧场的众人全都低下了头,唯唯诺诺的模样。
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气势逼人的威压。
“严姑娘所说的乞丐,可是我”
严璇闻言心中一惊,愣愣地转过身去。
来人身穿银甲,面容俊美,气势凌厉。
那双紫色的瞳仁,冰冷而妖异,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严璇脸上的血色褪尽,立刻认出了他是谁。
“沈大人”
来人正是禁卫军副统领,沈络绎。
彼时的络绎,已经和庆阳伯相认,在名字前面冠上了沈姓。
当日,庆阳伯认出络绎是他遗弃的孩儿,滴血认亲之后,让络绎认祖归宗。络绎虽然对庆阳伯没有多少感情,但他却懂得趋利避害,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络绎都会选择去做。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波澜,络绎便成为了庆阳伯的儿子。
沈络绎认祖归宗之后,并没有搬到庆阳伯府中居住,而是继续和义父住在一起。
他想要的,并不是庆阳伯所给予的,可有可无的亲情,而是庆阳伯身后所代表的世家血统。
有了庆阳伯加持之后,昭远帝便对沈络绎更加信赖了。
如今沈络绎是昭远帝眼前的红人,天子宠臣,如日中天,连当朝首辅严佺见了沈络绎,都会客客气气地唤他一声“沈大人”,不敢怠慢这位年轻的副统领半分。
严佺尚且如此,严璇便更加不敢得罪眼前的沈络绎了。
严璇脸色惨白如纸,哆嗦着嘴唇道“沈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络绎冷冷地看着严璇,那双冰冷妖异的紫瞳显得格外的残忍嗜杀,他薄唇轻启道“昔日我沦为乞丐,受尽欺凌,义父重病求医,我却无钱为其治病,义父性命垂危,危在旦夕,幸得白家二姑娘白若裳解囊相助,赠我金银,救我义父性命,没曾想,昔日善举今日竟遭严姑娘如此污蔑”
严璇听到沈络绎的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一切都是误会”
沈络绎却冷冷地打断了严璇的话“若非我今日在场替若裳姑娘澄清,那么若裳姑娘是不是就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严姑娘牙尖嘴利,口不择言,这么喜欢搬弄是非,害得若裳姑娘因为我而遭受不白之冤,若是今日我不惩治你,那么我便对不起若裳姑娘对我义父的救命之恩,也对不起义父对我的养育之恩,来人啊,给我掌她的嘴直到掌出血来为止”
随行的禁卫军领命道“是,大人”
严璇听到这话之后,立卡吓得花容失色,转身就要逃走。
禁卫军眼疾手快将她狠狠摁跪在地上,扬手便给了严璇一巴掌。
严璇脸上吃痛,白皙的嘴角上瞬间就被扇出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还未来得及喊痛,接二连三的巴掌就如同冰雹一般砸到了她的嘴角,打得她口水都流了出来。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对严璇指指点点。
这些百姓们当中,有不少受过白裳裳和曲游弦恩惠的街坊,看到严璇受辱,便觉得大快人心,立即带头鼓起掌来,不停地为沈络绎叫好,对严璇投去罪有应得的眼神。
严璇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如此大辱。
她涕泪四流地求饶道“沈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沈大人”
沈络绎没有理她,而是径直朝站在王氏商铺里的白裳裳走去。
白裳裳看到他下令掌严璇的嘴,心中便有些担心,严佺毕竟是当朝首辅,若是知道络绎如此待他的女儿,说不定会给络绎小鞋穿“络绎,还是放严璇走吧,若是被严佺知道了,我们都得倒霉。”
沈络绎妖异而清澈的紫瞳,凝视着白裳裳的脸庞,他的唇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放心吧贵人,严佺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齐国上一任内阁首辅杨鼎臣差点死在了天牢里。
而严佺能不能继续稳坐首辅之位,全在昭远帝一念之间。
沈络绎并没有将严佺这条老狗放在眼中。
白裳裳有些意外地看向沈络绎。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白裳裳觉得沈络绎身上,已经有权臣身上那股无法无天的气息了。
她微微有些恍惚,继而想起了正事,她看向络绎。
“络绎,你今日怎么会来这里”
沈络绎郑重地看向白裳裳,认真说道“我是来还钱的。昔日贵人赠我金银,救我义父性命,我今日便将这金银还给贵人,谢过贵人昔日救命之恩。”
沈络绎微微抬手,随行的禁卫军便将那三个红漆木鎏金箱盒打开。
百姓们惊呼了起来。
白裳裳也愣住了。
却见这三个红漆木鎏金箱盒里,金元宝堆积成山。
白裳裳不禁在心中打起了鼓。
络绎该不会权臣还没当上,就先当上了贪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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