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子瑞小朋友就要三岁了, 苏婧决定先给他进行一个简单地启蒙, 等生日一过, 周晨给他请的先生就到了, 说是先生,就是陪他玩儿,顺便学东西罢了。
苏婧学着前世的早教,给周子瑞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卡片, 上面有的只是生僻字, 有的是一整首诗, 有的就只是画。这些卡片得到了周子瑞小朋友的喜爱,每天到了读卡片的时候都异常的乖巧。
与每天练字时候的磨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要说苏婧有什么事拿得出手的, 自然是一手好字了。字如其人, 在古代字就是一个人的门面,尤其是读书人的。
苏婧打算从小就让周子瑞打下练字的习惯。给他订制了小桌子和小板凳,从最简单的描红开始。
周子瑞几乎每天都会把墨汁弄的满身都是,有时候连自己的脸上都会画上几道。每当这时苏婧都会不客气的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洗干净涂花的小脸。周晨由得他们折腾。
这日周子瑞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前院书房来。
周晨抬头看了一眼,跟着他的太监嬷嬷们都在门口,他放下手里的奏折, 蹲下来和周子瑞平齐:“瑞儿有事吗?”
周子瑞难得的在周晨面前撒娇:“爹爹, 瑞儿可以在这里陪您吗?瑞儿保证乖乖的。”
周晨好奇的想这事犯了什么错事躲着苏婧都到他这里来了,抱着看好戏的心里,周晨大方的点头:“不许发出声响。”
周子瑞很可爱的用双手捂住了嘴, 非常自觉地到他的小桌子旁边用毛笔画起来了。周子瑞的小桌子有好几套,周晨喜欢这个迷你型的家具,在书房里也留了一套,正好方便周子瑞时不时的跑过来。
一直等到日头偏西,也没见苏婧自己过来或者派人过来,周晨一时间不知道这母子俩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书房外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那脚步声的主人气急败坏。
周晨抬头只见一个蒙面美人加快了脚步走了进来:“给殿下请安。”
再低头一看,周子瑞抱着他一条腿躲在他身后,感受了一下腿部坠坠的力度,周晨想苏婧让小胖子节食是对的,不大点的人力气倒是不小。
“日头都下去了,怎么这副打扮。”苏婧的头上戴着时下闺阁女子出游时才用的上的那种面纱,只能看出一双美目冒着火气的样子。
“都下去。”苏婧大手一挥,万德本识趣的带着一众宫人都出去了。
苏婧摘下面纱,周晨大笑出声,手指着苏婧的脸说不出话来。
原来苏婧的面上被人用墨汁画了胡子,在额头还画了代表老虎的三条线,看起来滑稽极了。
苏婧看起来是要抓住周子瑞打屁股,周晨先抓住了她的手:“万德本,送一盆清水进来,温的。”
万德本识时务的全程没有抬头,他刚刚和红芝打听了一下,知道事情的始末,自然不去撞太子妃的霉头。
周晨一边笑一边拿着皂荚给苏婧净面:“怎么不洗干净了再来收拾他,可见是气糊涂了。”
“周子瑞!”苏婧喊了一下儿子的大名:“为什么在母妃脸上画这个?”
周子瑞有周晨撑腰,胆子大了不少:“母妃之前在儿子身上画小乌龟,儿子今日这叫以牙还牙。”
“小乌龟?画在哪里了?”周晨疑惑,他可从没有见过。
苏婧气势一下就弱了,眼神闪烁:“小乌龟自然要画在小乌龟上面。”
周晨听懂了哭笑不得:“你这个做母妃的怎么这么不靠谱,孩子都被你玩儿坏了。”
给苏婧擦干净墨汁,还有淡淡的痕迹过两天也就自然掉了。
周晨把周子瑞从自己腿上拎出来放在苏婧前面:“你们母子互相道歉,下不为例!”
周子瑞教养极好,小小的人儿双手作揖:“儿子错了,母妃不要生气了,生气就不美了。”
苏婧早就被融化了,一把抱过他:“母妃也有错,瑞儿乖乖的。”
夕阳的余晖洒进了书房,周晨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子两个只觉得他充满了能量!
柯翰采自从中秋宫宴后时不时的就去公主府坐一坐,每次来了就阴阳怪气的。
“公主殿下何时与小卫大人相识的?”
“公主殿下除了小卫大人还有别的下官不知道的人吗?”
“想当初刚成婚的时候公主殿下可是盼着下官来,怎么现在下官来了反而讨人嫌了?”
诸如此类的话,让六公主目瞪口呆,和她相比,柯翰采反而更像一个怨妇。
忍无可忍,六公主问:“你那个相好不是有身孕了,还有几个月就生了,你不回去陪陪她?”
“下官走了好给别人腾地方是吧。”柯翰采回道。
“无可救药。”六公主摇摇头,直接叫人把柯翰采赶了出去。
柯翰采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府里,看见丹丹大着肚子在等着他,突然有些愧疚,这些日子他在做什么?浪费时间精力在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身上,全然把丹丹和未出生的孩子扔到了脑后。
丹丹心有不安却不敢表现出来,她和六公主不一样,她只能完全依附在柯翰采身上,是以忍辱负重:“翰哥哥,今日这么晚。”
柯翰采拥着她,慢慢的往后院走:“月份大了,以后不用去前院等我了,乖乖的我下了衙门自然就回来了。”
“嗯,翰哥哥最好了。”丹丹握着柯翰采的手覆在了肚子上,“今天他可活跃了,踢了我好几脚,翰哥哥感觉一下。”
自这天起,柯翰采再也没有去过公主府,六公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难受,这个男人最终还是选择了他的青梅,当初不就是因为他有情有义才得她青睐的嘛,只可惜这满腔的情谊不是因她而起。
慎郡王周阳最近很惶恐,他是最先发现皇上不对劲的,一开始他是狂喜,白文彦下手了,以后就好操作了。
只是皇上的变化让他觉得不对,曹盼儿是说这是让人渐渐神志不清的药,到最后皇上估计都不记得自己是皇上这件事,到时候找个机会骗他写下传位圣旨,不费一兵一卒就拿到了皇位。
可是皇上明显没有健忘这个症状,反而情绪起伏不定。有了疑问的他屏退了左右私下里问曹盼儿:“你确定没有给错药给我?”
曹盼儿肯定:“妾对这些最是熟悉,怎么会给错呢?”
周阳把皇上的症状说了一遍问她:“那你说皇上最近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王爷会不会想差了,白文彦根本就没下手,皇上只不过是心情不好才喜怒无常的。”曹盼儿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对香料药材敏感,对病症也只是懂得皮毛。
“希望是这样吧。”周阳喃喃道,不过他还是心慌,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预设的轨道。
曹盼儿此时的注意力不在周阳这里,她一脸兴奋的对周阳说:“妾这里有个好消息告诉王爷,妾有喜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真的?”周阳很开心,他的兄弟们都有孩子了,他也羡慕的紧,扶着曹盼儿慢慢坐下,“缺什么你直接和本王说,不要去打扰王妃。”
周阳是怕宁馨儿出手害了他的孩子。曹盼儿也躲着宁馨儿走:“妾听王爷的。”
宁馨儿早就知道曹盼儿怀孕了,自从曹盼儿入了府,湖阳大长公主怕女儿着了曹盼儿的暗招,特意指了一个经验老到的王嬷嬷给宁馨儿,这也是她好好的没有遭到曹盼儿毒手的原因。
不过宁馨儿不太在意就是了,她看不上周阳,谁给他生孩子也不关她的事,她还是一门心思琢磨东宫那点事。
王嬷嬷受湖阳大长公主嘱托时常劝诫:“郡主,您总盯着太子妃娘娘做什么,那是您的长嫂。那边眼看就要起来了,生了这胎王爷是要给她请封侧妃的,到时候她有宠有孩子,您以后可怎么办呀。”
宁馨儿不爱听这些:“本宫是郡主,自出生以来就有封地,还要靠那个跛子活着吗?”
“哎呦。”王嬷嬷都想去捂着宁馨儿的嘴了,“郡主慎言,王爷听到了可不得了。”
“怕什么,看在娘的份上,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王嬷嬷继续说:“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因着您的婚事,皇上已经怪罪长公主了,万一,奴婢说是万一,长公主仙逝了,皇上不喜您,到时候郡王爷怎么磋磨您也没人能给您撑腰了。”
宁馨儿从未想过湖阳大长公主不在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怔楞。
王嬷嬷见宁馨儿听进去了大喜:“郡主,您现在就是要和王爷说话软和些,先圆房了再说。其次嘛就是要压住曹氏的位分,等她的孩子生出来无论男女都抱到您膝下来养。”
“本宫还要给他养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权宜之计。等您有了自己的小主子了,这个孩子是死是活不就在您一念之间。”王嬷嬷慈眉善目的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宁馨儿沉默了良久,缓缓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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