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瑞小朋友最近很不开心, 每到用膳的时候母妃总是限制他吃肉, 每天点心只能吃三块, 甜甜的酥糖更是只有节日才能得一块。
哪里有压迫, 哪里就有反抗,周子瑞决定去向爹爹告状,虽然爹爹也一样讨厌,总是和他抢娘亲。
这日饭桌上, 周子瑞嫌弃的看着苏婧刚刚给他拣的菠菜, 奶声奶气的和周晨控诉:“爹爹, 母妃把肉都留给了自己,把菜都给了儿子, 儿子不服。”
苏婧正在啃排骨, 听着儿子告状没有停下,反而又夹了一块放在周晨碗里:“看看你的身材,圆圆这个小名就该留给你。”
“母妃记差了,儿子不叫圆圆,圆圆是表姐。”周子瑞还记得明珠郡主家的长女,一本正经的反驳苏婧。
周晨无奈的看着欺负儿子的苏婧,也给儿子夹了一块排骨:“把碗里的蔬菜都吃光,这块排骨就是你的了。”
周子瑞一听有肉吃眼睛都亮了, 纠结的盯着碗里的菠菜, 闭着眼睛大口的往嘴里塞,苏婧从小就教周子瑞不要反驳周晨的任何决定,虽然周晨真的很宠爱周子瑞, 只是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周晨也不是普通的父亲,苏婧从小就给周子瑞划了一条线,那就是父亲的话绝对不能违背,等以后身份转变了周子瑞也能适应。
苏婧坏笑着又给周子瑞的碗里夹了几块胡萝卜,周子瑞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抿着嘴,眼睛大大的问苏婧:“爹爹,母妃不守信用。”
周晨笑着和他说:“这是因为你吃的太慢了,菠菜在你碗里时间太久了就生出了这几块胡萝卜,以后不要犹豫哦!”
骗小孩子,周子瑞心里不服气,却不敢反抗周晨,只能乖乖的吃完,才享受那块得之不易的排骨。
饭后陪周子瑞玩儿了会,就让奶娘领着他回屋了。
周晨心疼孩子:“他还小呢,挑食也不要紧,长大了就知道什么都吃了。”
“宫里谁见了都给他点心吃,饭也没少吃,你看他才多大点就浑身都是肉,必须得控制饮食。”苏婧在这个问题上很坚决。周子瑞作为现在宫里最小的孩子,也最受宠爱,人人投喂不算夸张。
周晨不怎么在意:“等他五岁了,就要开始做基本功训练,文武兼修,到时候课业繁重自然就瘦下来了。”
苏婧刚要反驳,想到什么眼睛一转,凑近周晨耳朵低声问:“殿下当年也如瑞儿一般?”
周晨推开苏婧,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不过微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苏婧开始脑补小时候的周晨胖乎乎的样子,或许比周子瑞还要萌,苏婧笑弯了腰,伏在榻上直不起腰来。
周晨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神变得危险,放下帐幔,周晨握住苏婧的腰:“瑞儿也快三岁了,很需要弟弟妹妹,太子妃娘娘要加油哦!”
苏婧的抗议全部被周晨堵在了嘴里,周晨如他所言为给周子瑞填个弟弟妹妹努力了一整晚才作罢。
周昌这些时日还在打探卫丞的喜好,武将这边有肖大都统支持周昌很有底气,文臣这边因为自古以来的重嫡重长的思想,绝大部分文官都是倾向周晨的,更何况太子妃还是出自苏太傅的苏家,这就是天然优势。
年皇后经营多年,自然也是有文臣拥护的,只是那些大臣虽然也忠于他但是显然更听年皇后的话。年皇后已被禁足许久,不像是能出来的样子,这些人也就心思浮动,开始左右逢源。
周昌想能有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朝臣,从身到心的只向他卖命。不得不说周昌眼光倒是挺好,第一个就盯住了卫丞这样难啃的硬骨头。
卫丞实在是没有可让周昌下手的地方,他不赌博,不去喝花酒,甚至很少回家,几乎就是住在了衙门。
周昌也想过,给卫丞母亲一个诰命绝对能让他动心,可惜没有由头,周昌虽然贵为亲王,也管不到大臣家里事。
最后只能先用那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周昌通过卫丞的一个下属给他送银票、地契等等值钱的玩意儿。
卫丞没有拒绝,不过这笔银两他没有像安逸侯那次一样分给了下属,而是拿箱子锁了起来,还特意拿了账本记录。
这些年为皇上做事,什么银子能拿,什么银子不能拿他还是心理有数的。
周昌这边见卫丞接了,以为有戏,在心里就把卫丞当了半个自己人,至于完全信任当然不可能。对待朝臣,拉拢加防备已经是他的本能了。
解决了心头大事,周昌心情很好的回了后院,本来想去王妃那里看看儿子,在半路上听见有人在弹琵琶,琵琶声透着些许的哀怨。
走进一看,正是苏妍。
最近发生了许多大事,周昌很少进后院,就算回来了也一定先去看看儿子,就自然而然的歇在了正院。已经许久没有去苏妍等一众妾室那里了。
今日听着琵琶,周昌心里有点意动。再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妍,眼里的期盼让人不忍心拒绝,周昌示意身边的太监去正院和肖云梦说一下,人就被苏妍勾走了。
肖云梦笑着打赏前来知会的太监,包嬷嬷安慰肖云梦:“王爷也许久没去看过苏侧妃了,一时想起来了也是有的。”
肖云梦不在意的笑:“嬷嬷知道,我从不在意这些的。只是,母后还在禁足,王爷首要之事该是想办法求皇上解了皇后娘娘的禁足才是。”
想到年皇后,肖云梦很是忧心,傍着大树好乘凉,年皇后蛰伏,肖云梦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王爷也是没有办法,他想必比任何人都着急。”
肖云梦摇摇头,一开始周昌确实是焦急的,只是近来,肖云梦有种感觉,周昌开始享受没有年皇后的日子了,那是一种能自己完全做主,一手掌控的快感。
包嬷嬷不明白肖云梦摇头是什么意思,肖云梦也没有继续解释,看着儿子的睡颜出神了许久。
皇上最近觉得自己很疲惫,在太医院陆院判来请平安脉的时候问了他几句:“朕最近觉得体虚无力,精神也短了不少,陆爱卿可是瞧出了什么问题?”
陆院判神色如常,在皇上锐利的眼神下没有丝毫的动摇:“皇上身体康健,臣觉得并无不妥。或许是因为,那药用的频繁了些。”
皇上年纪大了,兴致不减,为了能让自己得到享受,暗中示意了陆院判配了药丸供他取乐,最近确实是用的多了些,皇上心下稍安。
“你不是说此药无害?”
“回皇上的话,药效虽然温和不伤身体,只是服用多了也不符合养生之道。”陆院判的意思是皇上沉迷闺房之乐,自然会伤身体。
皇上到没有觉得陆院判说话僭越,皇上就是看中了陆院判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才提拔了他。
“行了,你下去吧。”才说了几句话,皇上就觉得有点喘。
陆院判出了御书房,回到太医院,把自己关在房里,看门窗都关好了才瘫坐在椅子上,不顾茶水是冷的喝了一大口。
皇上这症状现在看着有些药物成瘾的征兆,这样的话他是万万不敢和皇上直言的。给皇上诊脉的不止他一个太医,瞧出来的也不会只有他一个,只是大家都三缄其口,就是明哲保身。
涉及龙体安危的都是天大的事情,谁第一个把天捅破了,谁就要去填补这个大窟窿,而且是拿全家性命去填。
陆院判面色沉重,他是怎么也躲不过去的,那就能拖多久是多久吧。他的孙子才刚出生,他现在要紧的是安排好这些人。
断了药丸,过了几天清心寡欲的生活,皇上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好转。照常接过白文彦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后感觉非常畅快,好想再喝一杯。
嗯?再喝一杯?
皇上怔楞了一下,盯着白文彦看了许久:“以后这端茶倒水的事还是让秦风他们来做吧。”
白文彦心头一跳,没有反驳:“微臣遵旨。”
皇上见白文彦这么恭顺,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差了。叫了秦风过来,让他找太医瞧瞧这茶水里是不是有问题。
茶壶里的水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白文彦一直很小心把药粉每天藏在指甲里一点点,今日的分量皇上已经全部喝进了肚子里,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的。
秦风知道皇上怀疑有人给他下药吓的不清,立刻跪下:“皇上,您的一应饮食茶水都是经过了奴才的手,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手脚啊。”
皇上倒是没有怀疑秦风,这是自皇子时就一直跟在身边的大太监:“你先起来,朕相信你,只是……朕身边还有更亲近的人。”
“派个小太监暗中看着白文彦,看看他都和什么人接触,事无巨细都要来向朕禀报。”皇上还不确定自己是被人下了药,只是起了疑心就很难再消除了,白文彦一个七尺男儿雌伏在他身下就真的没有半点怨言吗,枕边人可能有异心的想法让皇上不寒而栗。
“是。”秦风应下,挑了个心腹专门盯着白文彦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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