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玠哗地站了起来, 看着面前三番两次挑衅他的男子。
“斐公子, 吕公子他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你不要怪他,他年龄小。”陈白莲站了出来。
“滚”
沈玠此时简直一刻也不想看到这个叫什么陈白莲,吕茶的两个纠缠阿绾的男子。
“抱歉,是我口误, 这年龄大, 确实不能说出来。”吕茶期期艾艾地说道, 看着沈玠脸上的不耐烦与冰冷,他嘴角微耸,“我都和你赔罪了, 你怎么可以不原谅我?”
“谁说赔罪, 就一定要原谅?”
沈玠冷笑出声。
“这又是怎么了,我刚出去一会儿, 就又乱起来了。”二当家回到正厅,就看到她新纳的第六房又开始不安分地与别人针锋相对了。
吕茶见二当家进来了, 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二当家,吕茶这条命当初是你救下的,吕茶不求其他, 只想留在你身边, 好好照顾你,服侍你,可现在有人眼里容不下我, 我看我还是走了吧。”
“要走,你就赶快走,我就是容不下你,感觉你碍眼至极,识相些,赶紧走吧。”
沈玠渐渐逼近吕茶,袖子中握着的拳头滋滋作响。
“斐六,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茶茶这么温柔的人都能被你逼到这个份上,你到底要怎样?”
二当家上前连忙拉住沈玠的胳膊。
“明明是他先出言中伤我的,你为何反过来为他说话。”沈玠气的肝疼。
“茶茶不可能中伤你,他可能就是一不小心,口误,你干嘛这么小心眼啊。”二当家很是烦躁,自从她抢了这个男人为第六房后,整日里鸡犬不宁,她很是心累。
“我看你还是走吧,当我的第六房委屈你了,你这座大佛,还是去祸害别人吧。”
“我小心眼?”沈玠唇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你为了他,还要赶我走?”
“我为啥要赶你走,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二当家扶起跪在地上的吕茶。
沈玠气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你到底是要他还是要我?”
“这还用问吗,你年龄都这么大了,哪有我的茶茶这般年轻,我当然是要他了。”
二当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好,你不要后悔。”
沈玠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啪的一声把门给踹掉了一扇。
“主子,你怎么样了?”
隐在暗处的暗卫见到沈玠微恍的身子,连忙从暗处走了出来。
“过来,扶我一把,我眼前忽地一片发昏。”
沈玠右手捂住心脏,左手被暗卫搀扶着。
“脾气真不好。”二当家看着地上那扇门,唏嘘不已。“看来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以后还不待上天。”
“二当家,小惩一下就可以了,斐公子他身子弱。”
二公子看了一眼为斐六说话的大公子,摇了几下手中的折扇,嗤笑道。
“我倒是没有看出他身体哪点弱,相反,他身体好得很,不仅有精力欺负人,还能一脚把门给踹坏。”
“程儿此言有理。”
二当家附和道。
……
“你再说一遍?”
沈玠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管家。
“二当家说了,让你把后院那堆柴给劈了,衣服给洗了,日落之前,如果没有完成,就让您离开土匪山。”管家又重复了一遍。
沈玠气的眼前直冒金星,“告诉她,我……知道了。”
“斐公子,你要多顺顺二当家,不要做让她生气的事,你被罚的事已经传遍土匪山了,那个叫秦松的更是虎视眈眈觊觎着你的位置哪。”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怜悯地看了一眼沈玠,这才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
沈玠看着面前莫名有些眼熟的衣服,眉头紧皱,昨日那个叫吕茶的好像穿的就是这件绿袍子,那个叫陈白莲的穿的是这个带花纹的白袍子。
他啪的一下,把几人的衣服扔在了地上,用脚碾了又碾。
该死!
竟然让他给那些男人洗衣服,沈玠眼中划过一丝猩红。
“主子,这些衣服怎么办?”
“拿去给我烧了。”
沈玠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次日。
“不好了,不好了,我家吕公子不见了。”
“我家白莲公子也不见了。”
此时百里之外的吕茶和陈白莲一觉醒来,却发现身处在荒郊野外,没有一丝人烟,吓得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土匪山。
二当家焦急地在大厅走来走去,“茶茶和莲儿怎么平白无故消失了?”
“二当家,我已经派人去山下找他们了,你不要着急。”
扛着大刀的土匪说道。
“昨天夜里也不知道怎么了,发出一道巨大的响动,今早一看,原来是那山顶上的巨石不见了,想来应该是滚到悬崖下面了。”
二公子用折扇击打了一下掌心,“难不成,昨天晚上他们两人去推石头去了。”
“哪块石头?”二当家走出房门,环视了一圈,忽然发现,昨天她与斐六说的那块巨石不见了,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发生。
她看向斐六,只见斐六此时姿态十分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斐六,是不是你把他们二人给藏到哪里了?”
“我的侍从如今还被你关在柴房哪,我即使有心也无力啊。”
沈玠放下手中的茶盏,凉凉地说道。
二当家想了想,也是,斐六一个人不可能做到。
忽然,她袖子被人扯了扯,她扭头看了一眼扯她衣袖的斐六,猛地拍掉了斐六的手,“干嘛,有事说事,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我身边也没个服侍的,你能不能把我的侍从放出来啊。”沈玠见对方想拒绝,连忙卖惨,“你看他们几个身边都有服侍的人,唯独我没有。”
二当家考虑了一会儿,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
“快走,你父亲带人来赎你了。”
土匪推搡着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公子哥。
“他是张员外的独子,张员外鱼肉百姓,这山上的土匪便挟持了他唯一的儿子,从张员外那压榨出来的银两,用来接济百姓。”
沈玠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大公子。
“这张员外欺压百姓,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大公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管,谁管,那些人与官府勾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沈玠沉默了,他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我见你气度不像是寻常子弟,为何会心甘情愿留在这土匪山?”
“为了报恩,我父亲是江南那边的官员,为人刚正不阿,只因不愿意归顺齐王的人,便被人嫁祸,做了那些官员的替罪羊。
全府上下一百零八口,只有我外出寻友逃过一劫,那些人要灭口,我被人一路追杀,逃到此地,是二当家救了我,原本是想报仇,最后仇人都被新帝给处置了。”
大公子凄惨一笑,“这天下之大,戴罪之身,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若是能洗清你身上的冤情,你想过要怎样吗?”
“大丈夫在世,当为百姓,国家,鞠躬尽瘁,不才,我若是能洗清冤情,一定要走科举,做官,铲除那些官员中的蛀虫。
可惜了,我不能,我这辈子注定了,父亲生前唯一的夙愿便是我能做一个为百姓做主的清官,我苦读十几年,到头来,家破人亡,落得一场空。”
“会的,你身上的冤情一定会有洗清的那天。”沈玠眺望着天边,仿若不经意似的问道:“她身边那些人,难道都是她救下的吗?”
“你是说程公子他们吧,对,都是二当家救下的。”
大公子笑了笑,“其实我们这些人,都是二当家救的,白莲公子和吕茶公子他们两位是戏子,我是罪臣之子……明面上是二当家的夫婿,可实际上却不是,大多都是为了报恩,寻一可以栖身的地方罢了。”
沈玠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眼中满是庆幸。
……
“你跟着我干嘛?”二当家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斐六,脸上满是不解。
沈玠大摇大摆地上前推开了房门,“我是来伺候二当家就寝的。”
“谁让你过来伺候的,快回你的房间去。”
二当家指着门口的方向,神色慌乱地看着在她房中解衣宽带的男子,吓得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强作镇定,“快把衣服给我穿上,简直有伤风化。”
脱得只剩下亵衣的沈玠十分淡然地掀开了床上的被子,躺了上去,鼻尖袭来一股女子闺房的独有的香味。
“谁让你躺我的床,盖我的被子了,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二当家看男子明目张胆地霸占她的床,顿时把墙上挂着的刀取了下来,拿在手中,刀尖指着躺在床上有恃无恐的沈玠。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你再不下来,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
沈玠用手放在头下,充当枕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二当家。
“我就杀了你。”二当家挥了挥手中的大刀,中气不足地威胁,“让你血溅此地,我这把刀可是很锋利的,你可别不信。”
沈玠把二当家的威胁完全不放在眼中,他右手撑着头,看向身上裹着虎皮的二当家,左手撩开被子,拍了拍床榻。
“过来,我给你暖床难道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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